799 婚宴(1 / 1)

妙手天医 沙漠雪莲90 2179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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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9婚宴

太子殿下迎娶路御医这一天,全城轰动。

迟到了一年的婚约,在今日再次履行。在璐华城百姓心目中,太子殿下倾心他们的路御医,他们两人会是一对佳偶。

甚至,太子和路御医的亲事,还被不少人传为佳话。太子对路御医矢志不渝,在所有人以为她被炸死时,唯有太子殿下不放弃找寻。在路御医身陷囹圄之时,也是他把她救了出来。

这样的情谊,可不多见。

按照大尧的礼仪,太子迎娶侧妃,低于太子妃的闺阁。路曼声在宫外没有固定的府邸,便从秋菊苑出嫁。

她是尚医局的御医,成亲这种大事也带着浓厚的尚医局特色。

花轿抬着路曼声在尚医局院外绕了三圈,由公孙承御和三位典御亲自为她挂上同心结。

有不少的御医,都站在尚医局外观看。

公孙镜南和孟天也在其中,只是,平时常和他们在一起的骆冰山却没有看到人影。

“冰山呢?”公孙镜南问孟天。

“嗬!你应该知道,冰山对咱们的路御医动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路御医突然就被赐婚给太子了,他心里难受着呢,怎么可能还来看她的花轿?”

“冰山来真的啊?”他以为冰山就只是说说,毕竟那位路御医跟他们又不熟,蒙着面,本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不可能动多少真心。

听孟天这么一说,情况还真有些不对。

“你知道,冰山从不说谎。不喜欢倒罢,一旦喜欢上了,啧,想放下都难。”这么多年的兄弟,他们太了解彼此了。

“算了,路御医以后就是太子的人了,他也可以断了这念想。”

花轿在抬出尚医局后,直接便去了正阳宫。

太子殿下穿着喜服正等候在那里,看着抬着路曼声的花轿穿过廊前,进入了正阳宫。

无所谓喜,也无所谓不喜。现在的宫旬,这桩亲事于他而言不过是走一个仪式。可为了表示对尚医局路御医的敬重,和对父皇赐婚的重视,他还是要表现出高兴的样******里和朝廷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送来了贺礼。虽然这是一位侧妃,可成亲的人是太子,另一位也是尚医局五颗半星级的大御医。按照品级,在这朝堂之上,也是正二品了。他们两人的婚事,不能怠慢。

皇上为喜宴赏赐了十二道囍菜,顾及长公主,他没有出面。

婚礼一切从简,宫旬和路曼声牵着红绸,走向了礼厅。

“一拜高堂——”

太子妃进门,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出席了。这会儿是侧妃,那两位都没有到场。皇上为了弥补路御医,从宫外将路曼声的义父义母接进来了。

女人家一生一次的大喜之事,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那该说他们皇家不把路御医当回事了。

许掌柜夫妇第一次进宫,显得很是忐忑。但他们更加感慨,因为他们一直担心的孩子终于嫁人了。

以后在这宫里,曼声就有依靠了,他们老两口不用时刻再为她担心了。

许大嫂虽然感慨曼声嫁入了皇家,以后的日子怕是很难过。但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什么样的造化也就看曼声自己了。

一条红绸,两端连着我和你。红盖头下面的路曼声,对着二老拜了下去。宫旬虽然是一朝太子,可给岳父岳母行礼天经地义。也微微弯着腰,算是拜过了高堂。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两人相对,在低头行礼间,路曼声的容颜自宫旬的眼前划过。

宫旬愣愣的,想起那一眼瞥到的嘴角和下巴,脑袋中闪过剧烈的白光。

那样的一张脸,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送入洞房——”路曼声被宫女扶着,送入洞房。

宫旬一晃神,笑着招待客人去了。

来日方长,有些事不急着来。

婚房内,姑姑们正在向路曼声传授婚后的规矩和夫妻相处之道,并祝她和太子殿下早生贵子,和和美美。

路曼声盖着红盖头,加上新娘子不能说话,便安静地在那坐着,偶尔点一下头。

今日一天,哪怕她坐上了花轿,和宫旬拜堂了,她仍然没觉得半点真实感。这就好像是一个梦,而她则是被人摆弄的木偶,完全没有半点的思想。

慢慢的,宫人们都退下去了,路曼声一个人坐在婚房中。

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面对宫旬,又是否能够坦然接受到来的一切。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仿佛塞满了棉花,没有一点着力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但她想,一切很快就会习惯,所有的东西都会步上正轨。

宫旬站在大厅中,陪客人们喝着酒,微笑着听他们夸赞他娶了一位了不得的女人。

他把全天下最难以娶到的女人都娶回了家。

宫旬笑着颔首,路曼声吗?这个所有人眼里没有情调、也没有儿女情长的冷面女御医,不知道作为妻子,有没有一个大夫那般称职!

虽然他对路曼声这个女人并不存在所谓的心动和爱意,但这些日子自己耳朵里听到的、感受到的,都让宫旬敏锐的意识到路曼声对自己有别的意义。

换一句话说,他对她很有兴趣。

那么路曼声对他呢?

在过去那些年里,对她有情、梦寐以求都想纳她为妃的宫旬,她是怎么看待的?

在长公主和孟凌东的口中,确实是这么说的。

会不会因为以前的记忆就对她刮目相看?

宫旬并不是那么感性的人,不管过去路曼声对他有着怎么样的意义,现在是现在,男人本来就不应该因为儿女私情而迟疑。

路曼声一个人在婚房里等了许久,宫旬都没有过来。

她实在是累了,又不知道宫旬什么时候来,便抬起脚,蜷起身子,在床上小憩一会儿。

她的脸上始终盖着盖头,鞋子也没有脱,为的就是在宫旬进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坐好,不至于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但宫旬进来的时候,路曼声还是睡熟了。

他看着蜷在床上,裹着盖头,就那样静静睡过去的女人,怔立良久。

他没有喊醒她,也没有为此动怒,或是喊其他人进来,进行未完的仪式。那些都是俗礼,也非正妻,没必要遵守。

至于洞房之夜,宫旬并不着急。在没有揭开这个人的面纱之前,他并没有碰她的意思。

在宫旬转身离去时,又看路曼声那副睡觉的姿势实在是太辛苦了。

蹙了蹙眉,终究还是忍不住走过去,轻轻为她退去脚上的鞋子,拉过被子替她给盖上。

路曼声嘤咛了一声,往被子里面凑了凑,睡得更沉了。

宫旬的手停留在她的盖头上,想为她拿下来,也好看看她的样子。但这么一动,她人就该醒了。可始终戴着她,别闷着了。

他又想起,今天是他们的大婚之日,要是他就这么走出了房间,明天宫里就会沸沸扬扬了。各种路妃娘娘不受宠的言论,又会传得全城皆知。

他虽然不爱她,却也没有必要害她。

宫旬这么想着,就不走了。手稍稍用力,将路曼声往床里推了推。路曼声睡着了也很听话,轻轻一推,就自动裹着被子滚进了床里。

看到这一幕,宫旬忍不住笑了。咱们的路御医,睡着时可比醒着时有趣多了。

他就在床外躺了下来,双手枕着头,听着里侧传来路曼声均匀的呼吸,莫名的心便安定了下来。

这真的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这些日子,他每一日都心绪难宁。明明没有什么事,一颗心就是不安。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耳朵里能听到许多的杂音,眼里也能看到一些陌生的容颜和场景。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也都抓不住这些东西。它们就像是长了翅膀,在宫旬的脑海里飞,无法忽视它们,却又永远抓不住。

他想,这可能与侯御医的忘忧香有关。

他派人去请过侯御医,但那只老狐狸,却出宫替他的老友看诊去了。至少要大半个月才回来,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自从父皇的圣旨下来后,母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依礼前去见母后,母后仍然没有见他一面。

她是因为他成亲的事生气了,还是无法面对他,怕他会追问忘忧香的事?

为什么母后会对他做这种事?

他从小克制,从不会做让母后失望的事。为何这一次,母后会如此决绝,对他动用了忘忧香?

难道他对路曼声的感情,真的让母后如此忌惮和失望吗?

宫旬蓦地转身,望着躺在自己里侧的女人。

是她麽,因为路曼声?

宫旬侧着身,看着那个睡得沉静安稳的女人。

在这样一个大喜的日子里,她会做一个什么样的梦?

这一刻,宫旬忽然很想要看看她的样子。想要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他做出那些让母后失望的事。

红盖头被宫旬缓缓抽去,路曼声的睡脸终于展露在他的眼前。

宫旬脑袋一痛,熟悉的画面又在眼前激闪而过,他皱着眉头,努力想要看清画面里的人。但除了一团残影,什么都没有。

路曼声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入目便是宫旬的脸,路曼声吓了一跳,正要起来,宫旬伸出一只手困住了她,让她在他的怀抱中动弹不得。

而路曼声这时才发现,她的红盖头已经被揭去了,而她正躺在他们的婚床上,并且困在他手臂之间。这时候,宫旬想做什么,她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醒了?”

“太……子殿下……”

“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等丈夫进门,就一个人先睡,路御医的心还真是宽。”

“抱歉,我有点累……”

“我?路御医向来都这么没规矩么,在本宫的面前都能毫不避讳地自称我?”

所以,现在是要和她摆架子吗?

路曼声撇过头。

宫旬又将她的脸扶过来,动作算不上温柔,“我们的路御医脾气果然不太好,就这么一句话便不愿理人了?”

“夜深了,太子殿下还不休息?”

“路御医这是急了?”宫旬的脸上带了一抹轻佻,双眼却紧锁住路曼声的嘴唇,慢慢低下头去。

路曼声看着宫旬的脸不断接近,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却在他的嘴唇即将碰上她的时,忍不住移开了头。

她还是做不到。

现在她还无法和宫旬做这些亲密的事,她克服不了自己这一关。

“路御医这是害羞了?”宫旬并未动怒,而是再一次转过路曼声的脸,亲了下去。

路曼声又移开了。

两人就这样较上了劲,而宫旬的动作也越来越重,路曼声的面颊隐隐作痛。

但她是一个倔强的人,即便很痛,也倔强得不愿喊出来,连句软化都不愿说。

宫旬看到路曼声眼泪都快冒出来了,心中刺痛了一下。

一抽一抽的,那种痛意是如此的明显,又如此的陌生。

这是心痛的感觉?

宫旬豁的放开了自己的手,脑袋埋在路曼声的胸前,语调不自觉地放柔:“我累了,睡吧。”

居然为了这种事和一个女人较劲,他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可是我……”路曼声推推身上的人,这样她没法睡觉。

“就这样睡,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可不敢保证会继续刚才的事。”

路曼声噤声,再也不开口了,闭上了眼睛,进入睡眠状态了。

宫旬笑了,眼里的宠溺腻死人。

只是他自己不曾发觉,只要看着路曼声,他整个人心情都会不可抑制地好起来。

“路御医,刚才的事对不起,是我冒犯了。”称呼的话,就随她去吧。比起叫她爱妃,他也更喜欢称呼她为路御医。

在她的面前,他还真的摆不起架子,端不起太子的身份。

说来也奇怪,对于太子殿下、和臣这样的自称,从她嘴里冒出来,他会觉得有些刺耳。

“殿下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曼声也有错。如有不合规矩之处,还望殿下谅解。”

路曼声是没办法从嘴里吐出妾身两个字的,那让她更加无法容忍。

宫旬似乎对这位刚过门的路妃娘娘已有了了解,笑着凑到她的耳边,温柔缱绻:“不,这样我很高兴,曼声,曼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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