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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骁王轻轻扳过了她的下巴,一双深邃的眼儿含着笑意望入她的眼中:“燕儿若是睡不着,要不要陪本王戏耍上一会?”
这深更半夜的,骁王要戏耍什么简直是不言而喻!
飞燕心内一气,竟是个不怕死的,难道不怕她乃是前梁的细作了吗?便是伸手去推骁王:“妾身今日身子不大爽利,还望殿下体恤,让妾身早些安歇……”
可是骁王哪里会信,分明是心内存了别扭,怎么可以让这小女子冷着心肠睡上一宿?她本来便是多思,动情不易,可是若是慧剑斩情丝放下心内之人,那才叫一个风驰电掣。
所以他绝不会步那个蠢货樊景的后尘,让美人心存间隙,生出别的枝节……
这么想着,手里也是赶紧利索,一路向下摸索进了胫衣,熟门熟路地找寻到了那曼妙方便之门,嘴里喊着佳人的樱唇说道:“本王今日竟是这把误会了爱妃,便是将这一身的筋肉尽赔给了燕儿,便是不收也不行!”
说话间,他已经解了衣服,饱满纠结的胸肌在她的眼前微微晃动,带着男子特有的雄性体味一股脑儿地扑将过来,如同恶狼一般欲大快朵颐!
飞燕整个人都被他抱了起来,脸儿冲前,两手被迫抱着床柱,竟是来不及恼火,便是小声嚷道:“你这是干嘛!”
骁王摆好姿势,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学着仆役的语气道:“今日小的定然尽出全力,若是不将夫人伺候爽利了,便是去柴房禁闭!”
飞燕被这从未有过的花式早就弄得脸红心跳,气得忍不住大骂:“你这个……这个下流坯……”
骁王从背后紧紧搂住这副娇软的身躯,笑着言道:“小的这十八般的武艺,可是都是为了夫人苦练出来的……”
美人脸儿微侧,香腮映红,便是最佳的胭脂也调配不出这等绝色。光洁的后背倾伏,被烛光镀亮了一层光影,犹如刚刚被剥离出来的羊脂美玉,他的嘴里虽然口出戏谑之词,其实早已经是箭在弦上,难以自持了。
屋外伺候的仆人们都是尽量躲得远远的,奈何这屋内的声音实在太大,也不知那二殿下今日试了什么花样,竟然让一向矜持的侧妃情不自禁大声的哼叫了出来,那一声声的拍打撞击声,便是枯木老妪闻之都是脸红心跳。
待得深夜,屋内方才歇了,骁王紧搂这怀里潮汐未平,扔在微微抽搐的佳人,在她的耳旁亲昵地语道:“燕儿方才可是体会了本王的真心?”
飞燕却是早已经累极了,不大一会便是在骁王宽大的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飞燕便起床了,倒不是她睡得饱足了,实在是一会府里便会迎来送往,宾客不断,而她却是有些话要与敬贤好好讲一讲。
骁王竟然是好眠,昨儿才翻出前梁的皇子嫡孙潜进王府的隐秘,今儿倒是不急不缓地继续蒙头大睡。
只是飞燕梳洗妥当,准备出院的时候,他才懒洋洋地撩了帘子道:“小子懵懂,都有个交友不慎之时,燕儿倒是不必太过苛责,只要问清关于那个妙闲还有无遗漏破绽之处就好。”
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他尽猜得是*不离十。那种总是被他掌控的无力感,又微微地泛了上来。
他能毫不介怀尉迟一门与那前梁皇子的关系,是不是也是因为自己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呢?
飞燕抑制住不再去想,穿好了鞋子,便去了敬贤的院落。
还未及进院子,便看到敬贤正穿着练功服,立在院中打着在树上吊起的沙袋,这几日他与骁王军中的兵长学习拳脚,每天起来都会练功。
只是今天沙袋打得分外的凶狠,少年冷峻的眼下却是一片青黑之色,似乎一夜未眠。一见堂姐进来,贤哥儿竟然是有种不自在的尴尬,便是小声地唤了一声堂姐,便低头立在了院中。
飞燕原本是心里有气,可是看了敬贤的那副模样又是不忍苛责了。但是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讲的了,毕竟敬贤也是越来越大了,他乃是尉迟家唯一延续香火的男丁,将来能不能撑起尉迟家的门面尽是在他了。
所以这次,飞燕决定收起往日里对待弟妹们的和煦,绷着脸儿进来,也不说话,径直坐到了厅子里,又吩咐着侍女将敬柔也叫了来。
敬柔一进哥哥的院子,便看到飞燕绷着脸儿的样子,立刻吓得也有些不知所出,乖乖地站在了哥哥的身旁。
静默了有那么一会,一向倔强的敬贤倒是先开口认了错:“堂姐,都是我的错,不干敬柔的事情……”
飞燕遣走了厅堂里的侍女,独留下姐弟三人,冷哼了一声:“不管她的事?那我倒是要问问,这法事收惊的主意倒是谁先想出的?”
敬贤一向粗枝大叶,就算是心疼着妹妹,也会先请郎中,哪里会平白无故想出这等怪力乱神的法子来?这等荒诞的行径倒像是敬柔的手笔,保不齐是因为那妙闲的容貌让她生出再加几次的心思,便借了这个由头磨着哥哥去寻那妙闲入府。
敬柔没想到堂姐竟是连问都没问,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委,顿时脸色一涨,眼泪便是要呼之欲出。
敬贤见不得妹妹落泪,有时心恼着堂姐这般相迫,便是急得说道:“都说了,不干敬柔的事情,若是骁王怪罪下来,我便去顶,绝不连累姐姐您……”
“住口!”
飞燕气得脸颊都变了颜色:“事到临头,竟然是半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错了!且不说你这次引狼入室,铸下滔天大错,单说你给你妹妹驱鬼一事,荒诞到了何等地步?敬柔年少无知,你也跟着乱了伦常了?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倒是要驱哪门子的邪鬼?她存着那点心思,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开口劝阻?难道还真当着我们尉迟一家还在京城的街角贩粥不成?流落民间的这几年,竟是半点磨练都没有,倒是将那市井之气学得十足!你那些个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敬贤从来没有看过他的堂姐这般的发怒,话语尖利得实在是让脸薄的少年难以招架。
他气得刚要转身拂袖而去,便听飞燕冷声道:“你们俩都给我跪下!”
敬贤跟这脖子不愿下跪,敬柔也是一脸的委屈。
飞燕慢慢地站起身来,提着裙摆挺直了腰杆,跪在了他二人的面前。
这下敬柔与敬贤慌了神:“堂姐,你这是为何?”
飞燕慢慢流出了眼泪道:“我这一跪,乃是叩拜我尉迟一门的先祖,他们戎马一生挥洒热血换来的威名,都被我们这些不长进的后辈尽丢个干净。叔伯为人顺和得过且过,竟是荒于你们二人的管教,我虽有心去管,奈何身为堂姐,名不正言不顺,你们想必也是不服,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二人尽忘了自己门楣出身,不思重振家风,我又是对不住先祖,便是先向叩拜谢罪了……”
说完便是额头重重磕在了地上。
这下子,那兄妹二人顿时慌乱地跪下了,敬柔哭着说:“姐姐,你在我们心中一向如同亲生的长姐,你说的话,我们如何敢不听,敬柔错了,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乱动心思,害得哥哥犯错,已经……以后敬柔一定尽改了……”
敬贤也是狠狠抽了自己两记耳光,后悔着不该跟姐姐顶嘴。此处的教训,倒是叫他难以忘记,虽然姐姐没有多说,可是她承受了骁王那边的压力只会多而不会少。
想起以前贩粥时,姐姐虽然辛苦却拼命督促自己入学,是何等的用心良苦,可是自己却一时大意,误交匪类,当真是死不足惜。
飞燕见兄妹二人终于受教,也是心内暗松了口气。叔伯一向宠溺孩儿,可是若是再这般下去,当真是要害了这兄妹二人了。
与那兄妹尽说开了后。还有一件难心之事。
虽然那个妙闲道士一时难以追回,但是飞燕却想到了另外一层,那个邓怀柔与卫宣氏,明显是替妙闲打了掩护,可是当他们被偷去地图市,明显脸上露出的紧张与震怒是不假装出来的,会不会他们也是被那妙闲道长狠狠地利用了呢?
如果想要了解宝藏的秘密,那么邓怀柔便是最好的突破口了,结果她的想法与骁王的竟然是不谋而合。
于是大年初七,骁王便决定回拜一下南麓公府。
再说邓怀柔那一边,那日愤然离开骁王府,夫妻二人便是作了商量。
卫宣氏认定骁王偷梁换柱,所以真的地图必然是在骁王的手中。她当初与妙闲达成协议时,乃是心存疑虑,不知这个前朝的皇家嫡孙手里是否真有筹码。妙闲甚是大方,主动将手中持有的藏宝图拿出,任她观看。卫宣氏观摩完毕,也是投桃报李,将自己手中那份展示给妙闲看了几便即收回。同时毫不客气地将妙闲的那一份也据为己有。
这两份藏宝图并不衔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若是再有一份藏宝图,必然能解开大部分的藏宝信息。所以当妙闲告知卫宣氏第三份藏宝图就在骁王府书房的宝剑之中时,卫宣氏当即便与妙闲达成了协议,合作共取其他两份宝图,平分大梁皇朝的宝藏。但是她压根没有想到的是,这妙闲天生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自己手中那份藏宝图地形复杂,且标注的小字极多,那妙闲只是看了几眼,便将宝图熟记于心,待卫宣氏走后,便将宝图临摹出来。
而卫宣氏一心认定自己将是那最后的“黄雀”,眼下先借着妙闲洞悉大梁皇室秘密的便利,待集齐四份藏宝图,便将妙闲除去,自己独享大梁世代搜刮聚集的宝藏。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不知是否猜到自己对他意存不善,妙闲居然早早逃离了淮南。
她在骁王府铩羽而归后,派人前去妙闲的道观想请他过府一叙,没想到的是道观所在的山上山下布满了骁王的人马,自己的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道观。
就在卫宣氏夫妇疑惑之时,突然闻听总管来报骁王到访。卫宣氏心中疑惑:“骁王?来自己的府上做什么呢?”
邓怀柔冷哼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按不了什么好心!”
不过这条黄鼠狼可是在淮南渐渐扎了根基的,换一张匹便是头嗜人的猛虎,倒是怠慢不得。
想到这,便是勉强挤出副笑脸前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