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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济深来段时间。李济深在福建和陈铭枢、蒋帅糊:蔡廷错等人商量筹建中华共和国革命政府,并派人与红军划定国界、签订反蒋抗日军事协定。事务繁忙之际。李济深从李宗仁来的紧急电报中获悉,安毅肩负着南京中央政府和蒋介石的使命,将于十一月二日秘密抵达柳州钟旋。李济深反复思考之后。决定从福建漳州飞抵广州,再从广州飞到柳州。
飞机到达桂平上空时,夜幕已然降临,好在飞行员是粤军航空兵中一位经验丰富的飞行大队长。两年来每个月都在两广之间来回穿梭,最终非常顺利地把李济深送到柳州白莲机场。到达时已是夜晚八点十分。
晚上九点,“龙城宾舍。桂香楼二楼豪华包厢里热闹非凡,略作洗漱、换上一身深蓝色云纱长袍的李济深。在桂系三巨头李宗仁、白崇禧、黄旭初和子侄安毅的簇拥下,矜持地就座。
李济深身后的叶秘书看到久违的安毅,倍感亲切,趁着李济深和李宗仁等人寒暄的机会,悄悄和安毅聊了一会儿。
安毅抓紧时间,向蓄上漂亮胡子的叶秘书询问一番,探明李济深的来意。叶秘书紧张地望向正在侃侃而谈的李济深,附在安毅耳边一阵低语。安毅心中顿时有数,点了点头,亲热地把他领到旁边一桌,向他介绍叶成、展到、沈凤道等随行弟兄,随即向众兄弟告了个歉,回到一群桂系老大的主桌旁坐下。
“过来,躲那么远干嘛?子,坐这儿!”李济深看到坐在对面浅笑吟吟的安毅,不满地呵斥,然后指了指身边的空椅子。
安毅在李宗仁等人善意的笑声中,老老实实地起身走了过去,道谢后缓缓坐下,嬉皮笑脸地望着李济深:
“您老人家要是早来半天多好。下午德公和健生将军、以行将军领着侄参观柳侯祠,要是当时您老人家在的话,侄定会请您老当即赋诗也好分散众将军的注意力。掩饰一下侄的不学无术
众人听得有趣,哄然大笑。
有些莫名其妙的李济深连忙转向李宗仁,李宗仁忙把下午白崇禧和安毅的有趣对话简要告诉李济深,李济深笑着摇了摇头,抬手虚指安毅,遗憾地对大家说道:“这子刚进黄埔时,我们很多教官就知道他的国学基础欠缺,说话没大没的,大违常理,连起码的称谓和寻常社交礼仪都一知半解。不过这子聪明。很快适应下来,这几年尤其做得不错,在军事理论的研究和创新方面有所建树。写出的几本书连德国人都翻泽过去做专业教材。不过,要是让他吟诗作赋,确实为难他了。
黄旭初和一众文官这才知道,原来下午安毅真的不是有意推托。真不明白这样一个人,怎么创作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歌曲?白崇禧打了个哈哈:“安将军是个注重实际的人,这样好,军人嘛,不需要那么多风花雪月。”
李宗仁和黄旭初一起附和,举起杯向李济深敬酒。
吃下些东西,相互聊了一会儿,李济深让敬酒的安毅先把杯子放下:“你们的”南广播电台不是说你出席完中央行政会议,就直接到南昌去看望灾民,并指导安置和遣返事宜吗?怎么这么有空,突然来广西做客了?”
安毅笑着说道:“侄记挂生意上的事,不知道叙府兵工厂提供给以行将军的三套生产设备好不好用?还有就是今年以来侄的”南企业集团与德公麾下的冶炼企业生意越来越大侄心里总是念着德公和健生将军、以行将军的好处,特意过来致谢。加深一下彼此的联系。”
李济深看看李宗仁三人春风得意的笑脸,转向安毅问道:“就这么简单?要是专程前来致谢,你总得带些谢仪才对
黄旭初连忙解释:“任公,此番安老弟带来的礼物非常丰盛,六十副叙府精密仪器厂生产的“雄鹰牌,八倍军用望远镜,三辆”南机械厂生产的强。两轮摩托车,还慷慨赠送给我们新建成的柳州兵工厂一套“中正一式,冲锋枪设计图,一套“三二年式新型手雷,生产技术资料。这么重的厚礼,我们上上下下都很感激啊!”
李济深非常惊讶,没想到安毅对广西这么大方,却不知道阎锡山和刘文辉获得的赠礼比广西还多,闻言非常欣慰,频频点头,夸了安毅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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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不错,看来你把你老丈人的商德学到了,你老丈人的慷慨义气是出了名的,希望你今后多支持广西的工商业展,互通有无、携手共进,才是展之道。”
“谢谢世叔提点!”
安毅点了点头,随即满是深意的问道:“对了,您老人家昨天不是还在福建漳州,和陈枢铭、蒋光鼎、陈友仁几位前辈共商大局吗?怎么也有空到柳州来?”
“咦!?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蒋介石告诉你的?”李济深立即警觉起来。弈旬书晒细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
夹毅笑了笑:“这几天侄一直在”南。为组建叙府行府市政府领导班子忙得昏天黑地,哪里有功夫和蒋委员长联系?再说了,依照我们叔侄的关系,还有和十九路军上上下下的良好合作,这等机密情报,蒋委员长是不会告诉我的。侄是从自己的渠道获得的消息而且还知道中央委员黄复生先生。已于昨日下午秘密抵达香港,估计此玄正在与胡汉民先生举杯畅饮呢。”
李宗仁三人面面相觑,脸色一片凝重,随即齐齐望向李济深。
李济深显得非常震惊,如果蒋委员长派出的代表黄复生真的已经在香港与胡汉民见面,就预示着一直对福建独立持反对态度的胡汉民,很可能将会做出令李济深、陈枢铭这个联合政府更为不利的重大决定来。
“你的消息准确吗?”李济深忧虑地问道。
安毅点点头:“世叔认识复兴社里面的那个。戴雨农吧?”
“你是说,贺贵严负责的军事调查统计局的副局长戴笠?”李济深终于明白过来。
安毅认真地回答:“是他,戴笠和侄私交不错,今天上午他从香港给侄来个电报,请求侄为他介绍香港保德公司的董事长陈彪。他想租用保德公司的货轮,运送一批物资到上海,顺便把见到黄复生先生的事情一起告诉侄。世叔应该见过陈彪,就是香港最大的民间社团“洪兴社,的老大,广州东郊林村的,当年侄还在老丈人的泰昌商行做伙计时,就与陈彪是工友。上个月他到叙府出席了博览会,我好好款待了他一番,还做成了几单生意。”
李济深长长一叹:“明白了!老蒋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说说你的叙府行营吧,老蒋这次给你的好处不嘛,还有汪兆铭,竟然力主通过叙府升级为市,是不是得到你的什么贿略了?”
安毅笑嘻嘻地回答:“贿赔?那倒不至于,,这次黄河大灾,侄和川南各界的巨大贡献,中央政府不会看不到,再一个,中央政府还欠着侄的一大笔钱逾期没还,不给侄一些好处,他们担心侄天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追债。
众人哄笑声再起,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感慨叙府升级为市和叙府行营的设立,并不像安毅说的这么简单,叙府升级为市倒也罢了,顶多也就是中央直辖的副省级待遇,唯一的好处就是刘湘、刘文辉之流今后没有任何借口染指叙府,安毅集团从此可以名正言顺地管辖川南各县。但叙府行营的设立可就不同了,不但就此成了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直辖的正部级军政权力机构,更意味着安毅再次获得蒋介石的信任政治地位和军政权利再升一级,与各省省长或者主席平起平坐,一举迈入封疆大吏的行列,加上安毅手握中央军委参谋次长的实权,俨然成为中央政府和军队中的核心领导人之一。不再仅仅是有钱有地盘的割据军阀那么简单。
白崇禧摇动扇子,微微一笑:“安老弟不简单啊!仅仅数年时间,就闯出一片宽阔天地,可喜可贺!”
安毅连连摆手:“健生将军过奖了!其实安毅心里非常清楚,没有各位前辈的尊尊教诲,没有川湘滇黔各方盟友的鼎力支持,安毅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会获得今天的一切。论资历,安毅只是个字辈;论功绩,在座的诸位都是国家统一之功臣,是中华民国新政府的饰造者;论实力,除了钱财之外,谁也不比安毅差。真要说安毅有何长处,也只是在经商方面先行一步,可是生逢乱世,不是钱多就活得滋润的,每每想起国家民族在夹缝中艰难生存的处境,想起关外数千万华夏儿女。安毅就辗转反侧,忧心仲仲啊!
“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北有亡我之心不死日夜虎视眈眈的日寇,南有凶神恶煞数十年来不断蚕食分裂我国土的英帝国主义,说句难听点儿的话,要是这个时候打起内战。安毅麾下十几万部队转眼间恐怕就打光了,到时候哪里还有什么生存保障?当务之急,团结一致共谋展,壮大我军工、整肃我军队,尽一切努力加大我战争潜力和储备,才是正途啊!”
“安老弟此话虽然谦逊,但也确实是由衷之言!”李宗仁深有同感。数度沉浮,东山再起的李宗仁知道什么叫来之不易。
李济深却从安毅的一番感慨中,领会到安毅的真实意思,无非是以这种方式暗示自己不要在福建举事。要像他安毅一样,潜心展,至少在表面上维护中央的领导,承认中央的统治权,把精力转向一致对外。而不是在法理上独立于中央之外。
李宗仁和白崇禧三人明显地感觉到李济深的不悦。桂系是一个团结一致、共同进退的集团,李寄仁、白崇禧、黄旭初这三个挂系的实际掌舵人,绝对不愿意做任何对不起同属桂系阵营的李济深的事情。再一个,一年多来。两广关系日渐和睦,李宗仁的桂济棠的卑军实际只变成明友关系,与同是出自粤军懈、蒋光鼎、蔡廷错的十九路军是友军,在政治上都属于反蒋反汪的同一阵营。哪怕不支持福建的独立,也不会让蒋介石和汪精卫的日子好过。
但是,如何行卓,如何在这错综复杂的时局中宣示一种态度,表明一种立场,最基本的原则还是怎么做才对广西最有利。
白崇禧看到冷场了,站起来大声说道:“安老弟,今天在座的都是亲朋故友,酒桌上办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有什么顾忌,对吧?安老弟此次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探望,我们心里是非常感激的,接下来除了进一步洽谈加深贵我双方合作之事宜外。谈谈天下大势对贵我双方的影响,也是不可或缺的,难得任公恰逢其会,我们就畅所欲言吧。”
“安毅年轻浅薄,哪里敢班门弄斧啊?哈哈”安毅连忙站起。脸上露出谦逊的微笑,心里却气得只想骂娘,心想要不是你诸葛和李德邻通风报信,世叔李济深怎么会急巴巴从福建赶过来?这不是存心要让我难堪吗?我还没帮老蒋说一句话,你们就着这样阴险狡诈地对付我,还把话说的这么漂亮,真是有劳了!
李宗仁拉着安毅坐下,亲切地说道:“安老弟谦虚了,试看这天下。有几个人拥有老弟的审时度势、高瞻远瞩?安老弟白手起家,开创出今天的这份伟业,普天下又有几人能及啊?”
李济深皱起了眉头,目光冷冷地在安毅脸上逡巡:“怎么?非要我求你你才说啊?”
安毅连忙收起笑容:“世叔说哪儿的话?只是,,要说领兵打战侄还凑合,涉及到三四个集团的合纵连横,纵横挥阖侄这点儿脑瓜子就不够用了,”
“哈哈!正要领教安将军对于作战的高见,来人,,把地图挂起来!”白崇禧没等安毅反应过来。就让人去把地图拿来。
安毅一愣之下连连摇头,心里在飞快地盘算着,他感觉白崇禧等的就是自己这句话,而且相信私下里,白崇禧和李宗仁肯定对福建的局势、联合各方的各项举措、可能的展方向和严重后果,都进行过反复测算和推演,包括军事上如何与蒋介石的征讨军队相抗衡,否则白崇禧不可能反应如此之快,一句话就把自己摆到了案板上。
两名桂军校官很快拿来地图,三下两下就用图钉把硕大的东南地图钉在雪白的墙壁上。两桌将校纷纷站起来,看到白崇禧客气地请安毅“赐教。”于是均缓缓移步到地图前,围住桂系几个老大和无可奈何的安毅,专心等待着,都想看看闻名中外的名将安毅有何妙计应对中央的征伐。
安毅无奈地看着李济深:“世叔。真要侄献丑?”
“磨磨蹭蹭干什么?是不是也要我开口请求你啊?”李济深瞪了安毅一眼。
安毅咬咬牙,大步走到地图前,问一旁的参谋要支粗炭笔。参谋连忙答应,很快送来一支粗大的记号笔。安毅接过笔,在地图上随手画下一条弧线,再把笔尖点在漳州位置。划出一条粗粗的蜿蜒线条一直延伸到汕头。转过身,把笔还给参谋,大声说道:“安毅说完了。”
众人惊讶不已,地图上除了一横一竖两条粗黑的长线,什么也看不出来,不知道安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宗仁和黄旭初也看不出名堂。但是白崇禧一直盯着地图,嘴角含笑。似乎隐隐看出了安毅的用意。
李济深看到安毅如此的不负责任,更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两条线代表了什么?你安毅这么多年来就是这样打仗的?。安毅歉意地说道:“世叔,侄说了您老可别生气,这条弧形横线,由西至东连接宁化、南平、古田、宁德,意思是十九路军将会在这条线附近,苦苦抵抗入闽征讨的中央军。这条从漳州一直延伸到讪头的直线,是侄为世叔提前画下的逃命线路,海上的线路侄就不画了。届时效忠于蒋委员长的海军将会把福建部队的海上通道全部封死,即便想从水路逃命也没办法,只有到了汕头才好受些,讪头距离香港不远。坐条渔船就能过去,当年黄季宽将军和世叔挥师围剿八一南昌暴动的部队,走投无路的周恩来等人就是从这里逃到香港的。”
众人震惊得张开嘴巴,李济深气得满脸通红,指指安毅的鼻子,大骂一声“竖子不足与谋”含怒转身拂袖而去。
李宗仁和黄旭初连忙追上去,一路劝解安慰。白崇禧强忍笑意,站在安毅面前。安毅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道:“看看,都是你害的。”
白崇禧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巴畅声大笑起来,叶成、展到几个也禁不住笑出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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