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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颤颤地站了起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喘着大气说道:“我,我,我还有,还有特殊能力,就是,就是,唱歌”
“不,不是一般的唱歌,我会吟唱精灵圣歌。”蕾理了理凌乱的银发,继续说道“这种圣歌能维持魔力的释放效果,加强语句的持续战斗力,呵呵,我不说大家应该都清楚吧,不过,不过,我,我想,让大家,看看”
蕾用左手捂住了右臂,以恳求的眼神望着各位队长,看来痛感仍在持续。
馆长点了点头。
蕾像得到奖励似的,欣喜地行了礼,然后把左手从领口处伸进了魔法袍的内怀,憋了一口气,接着慢慢,慢慢地拉出来一本书,“咚”的一声,立在了舞台上,这是一本半人多高的魔法书,其厚度看以来起码有几百页之多!
“轰”蕾把这本大厚书推到在舞台上,也不管舞台上血迹未干,立刻跪了下去,然后用苍白的小手翻开泛黄的书页,那对紫色的大眼睛仔细地注视着一页一页的魔法语句。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啊咧咧,到底写在了哪页上呢?”蕾抓了抓头发,加快了翻阅的速度。
“找到了!”
蕾看着书上的语句,一字一字地吟诵起来,片刻,左手向上翻起,掌心处赫然出现一块小冰晶,冒着寒气,不过渐渐地,渐渐地小冰晶幻化成人型,然后一点点地精致起来,最后形成了一个闪亮着水晶光泽的小冰人,那小小的嘴巴,小小的腿儿,尖尖的耳朵,连头发的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这个末级魔法,正常情况下,只能持续5秒”蕾停下吟诵,解释道,而那个小冰人已经开始消融了,“不过…”
蕾低着头,轻声吟唱起精灵圣歌,歌声如梦,如诗,像从月亮上传来的声音似的,悠远而清凉,洗涤着每个人的内心,但是,精灵圣歌的歌词是现代精灵语谱写的,在座的大概没人能听懂,只能用心去感受,用耳去聆听。
菲双目微闭,虽然听不懂圣歌的内容,但她感觉到整个世界安静下来了,彷佛置身在月夜花园中,在月亮女神轻柔的歌声中,脚下的百合花争先恐后地盛开,亮晶晶地虫儿围着她不停地飞舞,飞舞…
这时,半精灵少女掌中的小冰人恢复了原来精细的模样,并且随着圣歌的音律,在蕾左手掌心翩翩起舞,时而划着优美的弧线,时而迈着快节奏的步伐,那冰色的小舞裙快要飞起来一样,但是,小冰人的舞蹈好像缺了点什么。
菲睁开眼睛看了看,不禁皱了皱眉头,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寻常,这就是,小冰人跳的是双人舞。
片刻,蕾的歌声突然沙哑起来,像沙漠中的枯树一样干涩,而小冰人在掌心兀自单脚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在最后的音符熄灭时,碎成了无数的小冰渣,蕾却晕倒在了那本大厚书上,她的银发沾满了小冰花。
失血过多…再加上魔力的大量释放,对于一个柔弱的半精灵少女来说,是玩命的。
馆长对着身边的侍者挥了挥手,侍者立刻组织人手,把昏迷中的半精灵少女蕾和她的魔法书抬了下去,并把舞台的地板擦拭干净了。
菲看着人们七手八脚抬走这个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半精灵,回想着刚才那或血腥或优美的一幕幕,心中不免对蕾充满了怜惜,她明白,蕾这么拼命,可能只是徒劳无功,因为,现在半精灵不是特别稀缺,再说,当今魔法圣使作战理念是以圣方托教派(详见第七章)理论为主导,持续性的魔力供应能力不会再像以前受到重视了,因此,蕾吟唱的精灵圣歌即使使每个人心动,也不能为她得到关注和加分。
菲回味着蕾的长耳朵,蕾刺向手臂的那闪着银光的匕首,蕾那滴着血的手臂,蕾那痛苦而又坚强的眼神,蕾那天籁般的精灵圣歌,以及那一头飘逸的银发,菲在成绩单上填上了88分,而乔,给了95分。
接着,又有数名高贵的半精灵参加了测试,不过她们都只是介绍自己能自愈什么疾病而已,并象征性地冒冒绿光,当然也没唱什么精灵圣歌。
不一会,时间已接近晌午,菲渐渐有些坐不住了,不断地望向礼堂入口处,但,爱德华和哈特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这时,随着光照角度的变化,普克米石(详见第八章)改变了其透光面积,一柱光从礼堂顶部直射下来,照亮了舞台中央少女那小巧圆润的脸庞。
顺着阳光的光辉,菲看清了少女的身姿,青涩的身体显得如此的轻盈,好像是落在舞台上的羽毛。虽然身高比菲矮了一头,但却和笔直的身板形成了完美的人体比例,少女身穿一身洁白无暇的长袖连衣裙,在连衣裙的前胸位置有个大大的粉色丝带结成的蝴蝶结,而丝带那长长的两端则垂在身体的两侧,显得如此的可爱,少女那头和身体等齐的金发在阳光下更加耀眼夺目,少女一直低着头,站着一动也不动,也不说话,金色的头发帘遮住了面孔。
她来了。
这个真出乎菲的预料,虽然今天一大早菲的耳朵里就充斥着迷之金发少女之美貌的声音,并且有幸半遮半掩地见到了侧影,现在近在眼前了,未见面容,但少女浑身上下散发出那种可爱、清新、清纯的气息还是让菲心颤不已,更让菲大感意外的是,一个未曾上过魔言学课,一个未曾在图书馆的图书阅读区出现过的二级魔法学生,如何能站在魔法圣使实习生资格最后测试的舞台上?
“抬起头来。”馆长稳重地说道。
金发少女像听见了指令似的,慢慢地,轻轻地,缓缓地,抬起头来,在阳光的光芒掠过少女脸孔的时候,全礼堂再一次安静了,粉嫩又光滑脸蛋像蜂蜜一样散发出香甜的气息,红润的小嘴,玲珑的鼻子,弯弯的眉毛,长长的弯月睫毛,娇嫩的小耳朵藏在那垂在胸前鬓角的后面,但少女的眼睛还是在闭着,可能阳光太过强烈了吧。
小家伙,你的主人真是个可人儿!菲使劲捏了捏那个摆在写字桌上的怪异玩偶,一团火焰在菲的心中燃烧起来。
过了一会,少女抬起了眼皮,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在阳光下闪动着,然而目光所致却让人感到一股寒气。
少女定了定睛,看清众人后,瞳孔一下子放大了数倍,全身微颤,不由地后撤了一小步,并不住地紧张地来回打量着众人。
菲从那冰冷的眼神之中,觉察到了更深的内心,那就是恐惧。
小家伙,她到底是怯场,还是在畏惧着什么呢?菲想从玩偶那夸张的大嘴中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