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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有错!可是,你……”符致恒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扭头看向柳家大儿子,问道:“柳公子,你方便说一下你家的住址吗?现在趁夜你先回家去吧。明天,我和豆豆再去你家了解情况。”
柳家大儿子微愣了一下,目光来回在豆豆和符致恒身上打转,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弯腰拾起地上的那一在捆绳子,看向符致恒,道:“在下叫柳子叶,家住镇南边的老牛村,公子只要在路上稍一打听,便可。”
现在他们老柳家都已经成了杨柳镇的‘名人’了,随便抓一个人来问他们家的情况,怕是任谁都能说上大半天。
“好!”
“如此,子叶就先告辞了,明日,子叶会在家里等候两位的大驾光临。”
符致恒见他文质彬彬,举手投足之间均有一股文人的气息,对他顿时有了些许好感。
目送柳子叶离开之后,豆豆扭头看向符致恒,问道:“小恒,你难道怀疑这个柳子叶所说的话?”
“不是怀疑,而是单面之词不可尽信。你细细的想想,难道就没发现他话中的漏洞吗?”眸子转了转,符致恒下巴一抬,朝客栈方向努努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再聊。”
“嗯,走吧。”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房间时,豆豆便准时的睁开了眼,虽然最近都没有睡过几场安稳觉,但是,从小就养成好习惯的豆豆,每天都会准时苏醒,准时起床。
空气中飘来阵阵香味,豆豆摸摸肚子,循着香味走向客栈一楼后院的厨房。
“姑娘,早!”掌柜的正在院子里洗葱,见豆豆走了进来,忙是笑着招呼。
“掌柜的,早!”豆豆朝厨房望了一眼,笑着看向老掌柜,问道:“掌柜的,你这是在煮什么啊,怎么这么香?闻着这香味,我都馋涎欲滴了。”
老掌柜笑了笑,伸手指着厨房,应道:“姑娘,厨房里是跟你一起的那位公子在做早点。一早我起床开门,就已见那位公子起床坐在大堂上等老夫了,他写了份食材的清单给我,差我上街去买。这不,买回来后,他一人在厨房里忙到现在,我也就只是替公子打打下手而已。”
本看着那公子的手细皮嫩肉的,又见他举止优雅,还以为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本事。刚刚在厨房里,见他的刀功和做料理的手法,一点都不输给他这个靠饮食起家的人。
他的做法细腻,调料和搭配独特。
别说是这个姑娘闻着馋涎欲滴,就他也是馋虫作祟啊。
“小恒?他会做饭菜?”豆豆太意外了,一路上见他给什么吃什么,还经常看着食物皱眉头,本以为他是吃不惯那些普通的食物,原来是因为那些东西不合口胃。
呵呵!待会得要好好的品尝一下他的手艺。
豆豆微笑着走进厨房,只见大锅上架起了三层大蒸笼,此刻正冒着白气,而符致恒则站在小灶边,一手拿着陶锅盖,一手拿着瓷勺轻轻的搅动着陶锅里的东西。
豆豆惊讶的发现,一身雪白的他站在油腻的厨房里,手拿着厨具做食物,竟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而让人觉得亲近。
呵呵!真是出得朝堂,入得厨房。
想到他脸的伤势,豆豆的心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那伤她还真的没有绝对的把握治好,毕竟那刀口太长,而且那毒伤似乎对肌肤的破坏力特别大,伤口很难愈合。
“豆豆?”眼角余光瞥见豆豆站在厨房门口发呆,符致恒放下手里的瓷勺,看着她笑道:“你先去大堂里坐着,很快就可以有早点吃了。”这一路上,她陪着他风餐雨宿的,如今有了条件和机会,他很想亲手给她做一顿好吃的。
豆豆回过神来,笑着走了进去,“我来帮忙。”
符致恒点点头,非常愿意与她多相处,“行!那你就准备一下,帮忙先把这锅粥端出去吧?”
“好嘞。”
蒸笼里的点心也熟了,符致恒和豆豆、老掌柜三人一起把十几笼各式各样的早点端到了大堂的桌上。豆豆惊讶的看着满桌的点心,好半天才抬头满眼佩服的看着符致恒,道:“哇!小恒,想不到你这么厉害。这些点心怕是连皇宫里的御厨也做不出来吧?”
弯唇笑了笑,符致恒伸手做了个请势,“请豆豆姑娘赏脸品尝。”
这些点心可不就是他从御厨那里学来的吗?他听说豆豆从小就喜欢美食,所以,在烹饪之面,他下了一番心思去学。只希望将来有一天,能让豆豆吃到他亲手做的食物。
别人说,要想留住一个男人,就要留住他的胃。
在这里,符致恒觉得同样的道理用在女人的身上,也是适用的。
皇帝曾意味深长的问他:“君子远疱厨,你是准备为一个女子而让世界上多一本叫到[男训]的书吗?”
他却笑着应道:“事无巨细,贵在开心,贵在心甘情愿。心若有家,何惧流言?[女训][男训]于他如废纸一堆而已。”他要的是那如阳光般的笑容。
“呵呵!”豆豆开心的笑了笑,调皮的朝他还了一礼,“多谢公子!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掌柜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礼数,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两个人不是平常百姓。他上前,笑着拿碗替他们各盛了一碗粥,“两位客倌,请慢用!”
豆豆看了一眼满满一桌子的点心,抬眸看着老掌柜,笑着邀请,“掌柜的,你也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小恒做了这么多的点心,我们两个也是吃不完的。”
双眼亮了一下,老掌柜将目光投向符致恒。
符致恒微笑着点点头,站起来伸手朝老掌柜做了个请势,“豆豆说的没错,掌柜的,一大早就给你诸多麻烦,你就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老掌柜笑呵呵的朝符致恒拱手,道:“呵呵!老夫有口福了,如此多谢公子了。”说完,他坐了下来,与豆豆和符致恒一起吃早点。
正当,三人吃得津津有味时,一个身穿蓝袍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喏大的大堂里只有他们三人在用早饭,微愣了一下之后,他将目光停放在那桌上的早点上。
“哟,客倌。您这是?”老掌柜见有客人进门,连忙放下碗筷笑着迎了上去。
蓝袍男子从桌面上移开了视线,行至一旁的桌前坐了下来,“掌柜的,给我来份早点。”
“客倌,那个……”老掌柜暗恼自己没有准备早点,主要是因为他认为不会有客人上门,对此,他面露窘色的道:“客倌,本店现在只须面条,不知……”
“那他们为何却有精美点心?”蓝袍人不甚理解的朝豆豆那一桌看了一眼。
“客倌有所不知,那些点心是那位公子亲自下厨做的。”老掌柜理亏,又不怕得罪好不容易等到上门的客人,只好软声解释。
“……”闻言,蓝袍人的目光瞟向符致恒,随即就抽回目光,语气淡淡的道:“如此,就请掌柜的给我上碗面吧。”
豆豆若有所思的盯着蓝袍人,眉头无声的蹙起,符致恒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轻问:“怎么了?”
“没事!咱们快点吃吧,待会还要出去呢。”豆豆冲他展唇一笑,低头喝粥。
那个人好像是那天晚上救她的那个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符致恒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低头用早点,只是眼角余光不时的瞟向蓝袍人。豆豆好像是认识那个人?可如果认识为何两人又不打招呼呢?
想着,他又悄悄的扭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子,见他长得俊逸非凡,玉树临风,突然胃中升起一股酸味。
用过了早饭,两人便出门按老掌柜给他们指的路,一路朝老牛村走去。
老牛村距离镇上不远,走路半个时辰就到了,沿途风景怡人,可各怀心事的两人却显心不在焉,一路上只是沉默而行。眼看着老牛村就在前面时,符致恒停下了脚步,看着豆豆,问道:“豆豆,你认识客栈里的那个蓝袍人?”
轻轻的摇摇头,随即又不太确定的道:“好像就是那晚从黑衣人手中救下我手那个人,可是,那晚夜色太浓,当时我看得并不太清,不过,听他说话的声音,应该就是他。”
“是他?”符致恒有些意外,听豆豆说这个人的武功不凡,手起刀落那黑衣人就倒地即毙。
可杨柳镇如此偏僻的地方,他出现在这里是路过,还是?
两人都有同样的怀疑,但又觉得不该对一个陌生人凭白就产生怀疑,更何况如果这人真是那晚的人,说起来还是他们俩的救命恩人。轻轻的甩甩头,豆豆当下有了决定。
远远的便见一个灰袍男子朝他们走了过来,走近一看,豆豆立刻就认出他是恢复男装的柳子叶,两人相视一了脚步。
“公子,姑娘,你们可算是来了?”柳子叶站在他们面前,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们。他本不抱有希望,以为他们只是随口一提而已,没想到他们是真的上门了。
“我们说过会来,就一定会来。”豆豆点点头,很显然并没有漏过柳子叶的表情,“柳公子前面带路吧,你昨晚说令尊令堂身体有恙,我先去替他们诊诊。”
柳子叶惊讶的看着豆豆,“姑娘是大夫?”
“正是!”
双眼骤亮,柳子叶连忙拱手,道:“公子,姑娘,请随子叶来。”
他家境一般,自己去年也中了秀才,本想着明年就去参加科试,为柳家光耀门楣。岂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今家中双亲病倒,却无大夫敢上门诊治,就连好平时关系较好的人家,也纷纷避他们如蛇蝎。
如今爹娘皆病,他正是束手无策之际。听闻豆豆是个女大夫,他立刻喜上眉梢,露出了这些日子来的第一个笑容。
三人行至一房小四合院里,院子里的东西收得整整齐齐的,围墙下种着花草,院子的左侧有一个金银花架,架子上开满了白黄两色的金银花,花架下面摆着一张小方桌和几张旧凳子,乍一走进院子里,让人有一种清新素雅的感觉。
看来这柳家穷归穷,对生活倒是挺有诗意的。
“公子,姑娘,这里就是我家了。请两位进屋坐,先喝口茶水。”柳子叶自从听到豆豆自称为大夫时,他对他们二人的态度就产生了很明显的变化,豆豆和和符致恒当然也发现了这个变化,但却不点明。
“柳公子,你还是带我先去看看令尊和令堂吧?”豆豆目光四扫,目光从墙边那小堆灰烬中掠过。
柳子叶将目光看向符致恒,有些担心怠慢了他。
符致恒抬步走向金银花架下,一边走,一边道:“你们先去忙吧,我在葡萄下坐坐。”
见状,柳子叶立刻笑着道:“公子请稍坐!子叶先陪姑娘进屋,稍候就出来。”
“去吧!不用管我,我坐着就好。”符致恒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轻撂袍角,优雅的端坐下来。
豆豆看向愣神的柳子叶,笑着催促,“柳公子,带路吧。”
柳子叶回过神来,心里暗暗嘀咕,“这个公子看起来像是一个高贵优雅的贵公子,可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又没有随从侍候在身旁呢?他说能帮自己讨回公道,难道他的身份真的不简单?”
撂开门帘,柳子叶站立在门侧,谦谦有礼的道:“姑娘,请!”
微微颔首,豆豆微笑回应。
屋内的老人家听到儿子的声音,立刻虚弱的问道:“叶儿,这是谁来了?”
他们家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哪里还有人敢与他们来往,他们实在是猜不出谁会在这个风头上来他们家?自爱女受辱离世后,他们老两口子如果不是放心不下还未成家的儿子,他们一早就不想活了。
试问,从此要被人戳着背梁骨生活,这样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对于女儿的事情,他们又悲又怒,可是,谁叫他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再悲再怒,又哪有他们说话的地方?
生活往往半点都不由人。
“爹,娘,儿子遇见了两位贵人,其中这位姑娘还是一名大夫。这不,好心的姑娘听说你们二老病了,特意来家里替你们诊诊。”柳子叶紧随在豆豆的身侧,一边领她到爹娘的房里,一边介绍道。
他并没有告诉爹娘,他半夜到镇上扮鬼吓人的事情,所以,关于他是如何与豆豆、符致恒认识的,他都选择一语带过。
豆豆走到床前,看着床上一个靠着床头,一个靠着床尾,面色皆是苍白的老人家。对着他们微微一笑,便自我介绍道:“大叔,大娘,我叫豆豆。路过杨柳镇,机缘巧合与柳公子相识一场,听说大叔大娘身体微恙,豆豆特来瞧瞧。大叔,大娘放心,豆豆从小习医,虽不敢说药到病除,但小病小痛还是很有把握的。”
她的话说得很谦虚,可柳大叔和柳大娘听着,却对她莫名就产生了信任感。二老惶恐的摆手,连道:“大夫过谦了。今日有劳大夫了,只是,怕得让大夫白白送诊了,我们家……”
“不打紧!大叔,大娘莫要再说了,我和柳公子是朋友,不需要如此见外的。再说了,大夫的天职就是医治病人,这个情况,谈什么诊金呢?只要大叔,大娘的身子赶紧的好起来,豆豆就不算白诊治了。”
“姑娘……”柳子叶听着豆豆毫无作假的说他们是朋友,心头不由一热,眼眶泛红的别开头。
这些日子以来,他看到最多的就是冷眼和白眼,无情和绝情……想到昔日称兄道弟的朋友,想到昔日和睦相爱的邻居,想到昔日你来我往的亲戚,他万万没有想到,给他笑容,给他温暖的竟是一个陌生人。
心中苦笑。
这到底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不过,他算是看清了那些人的嘴脸。
豆豆冲微微一笑,突然眉头皱了起来,她转身走到窗户前,伸手将窗户推开,阳光立刻从外洒了进来。
“不要,不要,我的眼睛。”阳光洒进,床上的二老连忙捂着眼睛,痛苦的喊道。听着爹娘喊痛,柳子叶立刻就急了,连忙跑过来,伸手就要去关窗户,“姑娘,你为何这么做?”
“不准关!”豆豆强势的站在窗前,阻止柳子叶送窗户,她看向床上还捂着眼睛的柳大叔和柳大娘,语气放软了道:“大叔,大娘,你们别急!现在你慢慢的松开手,慢慢的适应光线,待会就不会感到不舒服了。”
他们或许是真的身体有恙,但是,她倒是觉得他们真的病不在身上,而是在心上。
终日躲在房里,不见天日,这样的日子任谁都会得病。
如果想让他们的病好起来,当务之急是解开他们的心结,慢慢的抚平他们内心的伤痕。只是,这种丧女之痛,又岂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平复的呢?这个时候,他们的精神支柱就是眼前这个柳子叶了。
“柳公子,你是读书人,你应该知道,人若是心得了病,那是无药可治的。你是大叔、大娘的力量,大叔和大娘能不能康复靠的不仅仅是药草,绝大部分是你。”
“我?”柳子叶愣愣的反问。
豆豆点点头,道:“没错!就是你。”说着,她与他擦肩而过,信步走到床前,看着床上那两个可怜的老人,心生怜悯,放低了语调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叔,大娘,你们家的事情我大概的都听柳公子说过了。大叔,大娘心里痛苦,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大叔,大娘,人死不能复生,人总要向前看,往前走。你们不能这样消沉下去,你们难道希望柳公子终日担心你们二老,而无心他事吗?”
柳大叔缓缓的放下了手,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他看着豆豆鼓励的眼神,又看向豆豆身旁的柳子叶,看着儿子眼里的期盼和痛苦,他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儿啊,爹对不起你!爹忘记了,这个时候你才是最苦的那个人,你要既要忍受丧妹之痛,又要担忧我和你娘的身体。儿啊,爹娘对不起你啊!”
闻言,柳子叶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以膝向前行去,紧紧的抱住了柳大叔,两个大男人哭得无比伤心,就像是受伤野兽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嗯鸣声。
“爹啊,不是你的错!是儿子没用,是儿子不能保护妹妹,是儿子不能为父担忧……”
见状,柳大娘也从床尾爬了过去,颤颤巍巍的抱着他生命中的两个重要男子,放声大哭,仿佛要将这些日子心中的苦,全都一次性的哭出来。看着紧抱在一起,伤心哭泣的柳家人,豆豆垂首默默的拭去夺眶而出的眼泪。
娘亲说过,只有亲情的力量才能帮忙亲人从痛苦中走出来。
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豆豆相信,哭过之后,他们会重新找回面对生活的力量。
院子里的金银花藤架下,符致恒面向那扇刚打开不久的窗户,耳边响过豆豆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内心忍不住翻腾起来。豆豆,总是给他意外,总是给他惊喜,这样的豆豆,教他如何不爱?
听着柳氏一家人的哭声,符致恒只觉内心有一个缺口,此刻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慢慢的用力扯开那个缺口,让他瞬间觉得空闷,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失去了一些什么?
良久,他的嘴角溢出了一抹苦笑。
是了!他明白了!
那个缺口就是他盼之不来,苦求不来的亲情。
亲情?那是在梦中都不会出现的东西。
他轻叹了一口气,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直直的走向那间门上挂着白花的房间,闪身而入。
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中央的小方桌上还放着一个绣篮,里面装着针线和一双还未做的布鞋。符致恒走过去,拿起那双未完工的鞋子翻看了一下,随即放回篮子里。
他四处环看了一圈,抬步走向那床前的衣柜。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关上了衣柜门,突然,外面响起了柳子叶的声音,“公子,你在哪里?”眸子转了转,符致恒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跳了出去。
“柳公子,你在找我?”
“公子,你?”柳子叶惊讶的看着符致恒从院子外走了进来,紧张的神情立刻换成了一张笑脸,拱手道:“公子,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柳公子不必多礼!在下看外面风景好,便出去走了一圈。让柳公子好找了,实在是抱歉。”符致恒一派自然的走向金银花架下,见桌上放着一个陶壶和两个杯子,便明白了柳子叶找自己的原因了。
他走过去坐了下来,抬头看着柳子叶,道:“柳公子,我们也别公子来公子去的喊彼此了,我们年纪也相差不多,不如就直接兄弟相称吧?”
本柳子叶就怀疑他的身份,听着他这么一说,立刻摆手,道:“万万使不得!公子就直称我的名字吧。”
“那么,子叶,你坐下来陪我坐坐吧。大叔,大娘那里有豆豆在,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柳子叶见他似乎有话在问自己,便依言坐了下来,提起陶壶给符致恒倒了一杯水。“公子,家贫拿不出茶叶待客,还请公子海涵!这是摘下花架上的金银花晒干后,泡的汤水,微苦却是夏天极好的消暑汤水。”
符致恒抬头看了一眼花架上满满的花儿,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金银花又名忍冬,也因它们一蒂二花,两条花蕊探在外,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状如雄雌相伴,又似鸳鸯对舞,故有鸳鸯藤之称。”
忍冬?忍住了冬天的冷咧,才能等到温暖的春天,绽放的夏天。
“什么?哐当……”柳子叶惊呼一声,手中的杯子从手中滑落,应声而碎。金银花还有这么多的说法,而重点是它居然叫做忍冬。
忍冬?鸳鸯藤?
“子叶,你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惊讶?”符致恒看着柳子叶问道。
突然,柳子叶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满目怒色的往向走去,“我要去找杨唯枫。”
“子叶,你这样去找他,又能得到什么?”符致恒大跨几步,拦住了柳子叶的去路。
柳子叶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我……我……我找他算账去。”
“找他何用?”
“我……我……”柳子叶拉耷着脑袋重新坐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架子上的金银花藤,看着那开得密密麻麻的花儿,他突然站起来,拼命的扯下架子上的花藤。
“杨唯枫,你这个薄情郎,你这个负心汉。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东西……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符致恒怀上前用力箍住了柳子叶的手,扭头朝柳氏夫妇的房间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吼道:“你疯了吗?你是想让你爹娘听到更加伤心吗?你是想让他们死吗?”
“我……”柳子叶蹲下了身子,抱头痛捶自己的脑袋。
符致恒静静的看着他发泄,待他发泄完了之后,他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劝道:“豆豆说得没有错,人总是要向前看,往前走的。眼下,不是你这么鲁莽的去找谁算账,也不是半夜装神弄鬼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结果的。你要冷静下来,细细的把你知道的事情,如实的告诉我,如果你还要隐瞒,那我也帮不上你的忙。”
“公子,我……”柳子叶惊讶的抬头看向符致恒,见他眼底已有了然之色,突然羞疚的垂下了脑袋,闷声道:“公子,对不起!”
“起来坐着说话。”
“是!”不知为何,柳子叶对符致恒有了一种莫名的信服,于是,这一次,他再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符致恒。而符致恒越是往下听,眉头就皱得越紧。
豆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看了看那一地的残花落叶,又看向那两个坐在一起不知在聊些什么的男子,问道:“你们干了什么?好好的怎么拿花草来撒气?”
“没事!”两个男人同时摇头应道,话落,两人相视一笑。
经过刚刚的深谈,两个男人之间,迅速的滋生了一种友情的东西。
从彼此的言语中,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个文人,而文人雅士之间,最是容易产生惺惺相惜的感情。
豆豆一边朝他们走去,一边打量着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的话,“你们认为我会相信吗?”
“豆豆,柳大叔和大娘的情况如何?”符致恒聪明岔开了话题,因为他知道,豆豆最关心病患的情况,只要提起她的病患,她就会忘记其他的事情。关于柳家和杨家的事情,他并不想瞒着她,只是想调查得更清楚,再告诉她。
因为他担心豆豆的急性子听到这事之后,冲动之下会做出一些打草惊蛇的事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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