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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诓她去参加那达慕大会?”北太沅一手托着茶盏,一边看向那里给葡萄剥皮的姬媛。
姬媛无所谓地耸耸肩,把葡萄塞到嘴里,又被酸的皱起眉头,对他的用词很不满道:“这怎么能叫诓呢?殿主啊,你们两人折腾来去的也不是事,倒不如我做个好人来推一把。”
其实引起矛盾的北昊昊已经无所谓了,最关键的是由他牵扯出两人心里最担忧无措的部分,北昊昊只是一个导火线,将两人由身份地位带来的差距陡然放大,加深了彼此的不信任。若是两人能跨过这个坎,那么以后将会一路平坦,就算是有小风浪,两人相互信任,也能轻松迈过,这点旁观者都看得清清楚楚,却唯独两个当事人看不破。
姬媛叹道:“你舍不得她,她也舍不得你,两人黏黏糊糊拉拉扯扯又何必呢?”
北太沅哼了一声,黑着脸冷眼看着姬媛道“她哪里舍不得我了,这许多天你看她可曾问过我一声?有跟你呆一起的时间都没工夫来看看我。”
姬媛躺着也中枪,被这种奇葩的飞醋理由绝倒,干咳一声才道:“她这几日为了讨你喜欢,正在练习马术呢,没时间也不奇怪。”
北太沅脸色依旧,不过嘴角却放平了许多,他当然不在意她参不参加什么大会,只是很享受这种她为了自己而用尽心力的感觉。
姬媛继续道:“到时候等她赢了殿主就亲自上去褒奖一番,若是输了就上去安慰一番,这事儿自然也就过去了。”到时候你们就继续相亲相爱,别把火撒到我们这些围观群众身上了。不过这话姬媛没敢说出来。
北太沅眉毛先是一皱,接着又慢慢松开,斜眼看着姬媛道:“你觉着…这能行?”
姬媛摊手道:“不知道,不过不试试难道你们就这么一直僵下去?”
北太沅微微顿了一下,淡淡道:“我与她,不是这么简单的。”
姬媛讶异地看了北太沅一眼,她还以为北太沅没看出来两人问题的根源呢,没想到竟然他自己悟到了,恋爱神经倒是比海岱发达多了。她咳了一声,犹豫道:“大概…日子久了就能好了吧?”
北太沅皱起眉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一个黑袍人面色焦急地走了进来,旋身跪倒在地,高声道:“请殿主恕属下擅闯之罪,刚才赛场那里传来消息,比赛还未开始,海令主便从马上摔下来了!”
……
海岱只觉得小腿先是一阵刺疼,接着就是一麻,麻痹的感觉速度极快地从小腿蔓延到全身,接着她只感觉眼前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血红色的纱布,她努力地眨眼,想要看清周围,却只是让四周的景物更加朦胧,耳边似乎传来几个人焦急地呼喊,海岱下意识地侧耳去听,但只感到一片嗡嗡作响。
眼前终于漆黑一片,五感如同被人封闭,她嘴唇微微动了动,身体却软软地从马背上滑了下去。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边依稀传来人语声,似乎清晰了很多,却依旧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海岱焦急起来,努力凝神细听,却觉得那声音更加飘渺朦胧,她急躁起来,想要顺着那声音的源头去寻,却突然觉得身上莫名的痒了起来,好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不断叮咬,痒得让她发疯,她第一次觉得痒比疼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海岱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抓挠,却被一股大力抓住,她忍不住用力挣扎起来,鼻子里发出痛苦的低哼,到了后来,原本只是抓住她手的力量干脆禁锢住了她的全身。
海岱被这奇痒逼得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却看见北太沅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神色饱含自责,懊恼和担忧。海岱从未见过他露出这般不自信的样子,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脸,微微抬起手时,却看见手背和手掌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红疹连绵成一片,蔓延到她长袖的更深处。
她一惊,下意识地打量周围的环境。宫怀羊和姬媛站在距离床不远处,表情担忧的看着她,胡若愚用一方手帕包住什么东西,正对着阳光细看。最为特殊的是,房间里能反光的东西全部都没了,甚至连她镶嵌在墙里的一面大的全身镜都被黑布遮挡住。
海岱惊愕道:“这是怎么了?”
北太沅轻轻抚着她的背,低声道:“你无事,只是有些小病,马上就会好的。”
海岱满脸不信地看着他,微微挣了挣“我要看镜子。”
北太沅微微拧起眉毛,他和姬媛本以为海岱是马术生疏,所以从马上摔了下来,没想到实情更加糟糕,海岱身上忽然发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接着又从他的马鞍上找出了一身细长的银针来,上面抹了一种少见的蛊毒。
他当初送了一只荷包给海岱,里面正是从南蛮祭祀那里取得的一种能够抵御蛊毒的奇药,胡若愚说,正是由于海岱长时间佩戴,这才能保住性命,可是这蛊毒药性奇特,现在虽然解了生命之忧,却浑身上下起了许多湿疹——连面上都是。
北太沅不是女子,但也知道容貌对女子的重要性,所以立刻使人把房子里的镜子一类物品都收走了,收不走的便遮挡起来,免得海岱瞧了难过。
他慢慢地抚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柔声道:“别看了,你定会无事的。”
姬媛,宫怀羊和胡若愚对视了一眼,自觉地走了出去。
海岱侧头躲开他的手,带着些惊慌地问道:“我到底怎么了?”
北太沅的手微微顿了一顿,捧着她的脸道:“无妨,只是几个跳梁小丑而已。”
海岱嘴角动了动:“你是说,有人要害我?那我…”
北太沅直接打断她的话,眼神认真地道:“只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他慢慢摩挲着她的手,除了密布的疹子外,还有几道凹凸不平的伤疤,他知道,这是她为了他下厨留下的,可他还是硬起心肠没去见她。
北太沅看着她惊慌的脸,这几日的硬起的心肠一下子软了下去,心下涩然一片,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狠心丢下她这么多天不管。
海岱手指微微蜷缩,似乎想要抽出,却被北太沅更紧的握住,她低下头,不去看他的脸。
北太沅心中微涩,自己种下的恶果总得自己来品尝,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慢道:“你放心。”
海岱抬起头,讶异地看着他,他慢慢道:“上次…是我不好,我不该不信你,也不该这些天不管你,这才让有些人自以为有机可趁,你本不用受这等苦的。”他伸手,两人指尖相抵:“她们欺负你,暗害你,皆是因为觉得我不喜欢你了,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这次…是我不好,以后都不会了。”
海岱不由得握住他的手,问道:“殿主是在道歉吗?”这让她太过惊讶,她以为如北太沅这样高傲的人,永远不会对谁低头,所以忍不住想确认一下。
北太沅帮她捋开额前一缕散开的头发,淡笑道:“是啊,也就只有你而已。”又轻轻笑道:“为了以后都不再有需要我道歉的时候,我还是别在你的事上犯错,一辈子道这一次歉也就够了。”
他眉眼有些无奈,神情确实温柔的出奇:“谁让你天生就是来克我的呢?”
海岱一怔,随即脸色微红地低声道:“我也是…我也被殿主吃得死死的。”
北太沅一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海岱额头又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不自在的道:“我好痒啊…好难受。”
刚才注意力在别的事情上,所以还不觉得,现在那种让人发疯的痒又铺天盖地袭来,海岱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又被北太沅牢牢握住。
北太沅抱着她高声道:“胡若愚,你给我滚进来!”
胡若愚应声而入,北太沅问道:“她现在如何?”
胡若愚看了海岱一眼,表情认真地道:“大抵是死不了的。”
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就算海岱在百忙之中,也忍不住抽空看了他一眼。
北太沅却好似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问道:“可能治好?”
胡若愚继续道:“我这里倒有几个法子可以试试,虽说多亏是靠了殿主的香囊,海令主才得以活命,但到底是少见的蛊毒,想要彻底根治,活罪是难免的。”他又看了一眼海岱的脸,迟疑道:“至于海令主的脸…”
海岱飙泪道:“不会毁容吧。”
就听他大喘气完,悠悠地接着道:“海令主的脸应当也是无事的。”
海岱:“qaq…”这人太讨厌了。
不过这还没完,只听他继续道:“不过这种事也不一定,端看个人恢复了。”
海岱:“t-t…”坑爹啊!
北太沅也看不下去他一句话好几个转折,冷声道:“那你便尽全力去治好。”
胡若愚还是一脸不急不慢,你急死了我也自悠哉的表情,躬身道:“属下遵命。”又道:“不过这疹子不能抓挠,但这等奇痒也不是寻常人可以忍受的,我给令主弄一份安神的药吧。”
等药煎好端上来,北太沅看着她喝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说着就转身迈了出去,在外面等消息的宫怀羊和姬媛看他这时候不陪着海岱,都大为惊讶。
两人看着他阴狠的面色,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宫怀羊先躬身问道:“殿主…您有什么打算?”
北太沅冷漠地道:“查出来,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