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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扁鹊先生。”肃然起敬之下,孙膑长施一礼:“孙膑真是失礼了。”
“扁鹊?”秦越人却是反应极大,面红耳赤地直摆手:“小兄弟定是搞错了,如此盛赞,秦某万不敢当,万不敢当。”
呃,你这么大反应干吗?孙膑有些愕然:“大家不都是这么称呼先生的么?”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秦越人猛摇头,坚决否认:“秦某医术低劣,岂敢与上古神医并列。”
难道认错人了?同名同姓?
孙膑不禁有些疑惑,忽然一拍脑袋,失笑起来。
史载,秦越人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神医的,初时也是医术平平,屡有错漏。
但秦越人很刻苦,努力钻研医术,而且到处拜师学艺。
慢慢的,人到中年以后,厚积薄的秦越人这才广为人知,被称为扁鹊。
如今看这秦越人年纪,不过四十岁,估计还没成名呢。
“这样啊,”孙膑佯作不好意思道:“那一定是我记错了,抱歉,抱歉。”
秦越人松了口气,这一声‘扁鹊’,可是让他压力山大。忽想起正事,连忙小心翼翼道:“小兄弟,那、那你还肯教我医术么?”
“教,当然教。”
孙膑瞪大眼,一脸的认真,心中却是美得不行:嘿嘿,连神医扁鹊都要向我请教医术,哥这回可牛逼了。不用说,青史之上肯定得记上一笔啊。
“太好了。”秦越人可不知道孙膑的小心思,喜得合不拢嘴,忙一拉孙膑道:“小兄弟,走,去我医馆,咱们现在就学。”
得。孙膑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这天这街到底是逛不成了。
转入一条小巷,约余百余步,便来到了一座普通的小院前,院前挂着一块木牌:越人医庐。
离客栈倒是挺近,怪不得秦越人昨天来得这么快。
秦越人推门而入,急声道:“聪儿,在哪呢?快点,有客人,赶紧备茶。”
“吱嘎——”
“别动。”
就在这时,异变陡起,门后突然闪现二人,迅掩上院门的同时,两柄锋利的铁剑也架在了孙膑、秦越人的颈旁。
秦越人的身形立时定住,大骇道:“你、你们是什么人?想、想干什么?”
孙膑只觉脖子隐隐凉,更是暗暗叫苦:娘的,这回又是什么状况?这运气好得,都能中**彩了。
“你是大夫?”秦越人身后,有人冷冷道,随后还传来了栓门的声音。
“是、是的。”秦越人紧张得一颗心怦怦乱跳,额头冷汗不自觉便渗了出来。
“那他是谁?”
“秦、秦某的一个小兄弟。”
“来干什么?”
“他、他医术很不错,秦、秦某想向他请教一二。”
“当真?”声音很惊讶,显然,秦越人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
“不敢说谎。”秦越人老老实实道。
“很好,进去。”
身后之人推了孙膑一把,孙膑无奈,只好苦着脸,和秦越人慢慢走向大堂。
一进门,便见屋内还有数人。
一个青衣小童,约摸七、八岁,正一脸畏惧的蹲在墙角,隐隐有些抖,这应该就是秦越人所说的那个‘聪儿’了。
另有一个红衣少女,深身是血,人事不省的躺在榻上。
榻旁陪着一绿衣少女,姿se秀丽、身形健美,后背长剑,显得是英姿飒爽。
厅口,还站着一个褐衣青年,浓眉大眼,单手提剑,一身虎气。
此时,这褐衣青年和绿衣少女都是一脸忧se,不时的看一眼人事不省的红衣少女,眉头紧锁。
孙膑心中一动,便有些愁:看起来,不是什么好路数啊。
见得孙膑二人进来,褐衣青年神情一松,看向秦越人身后:“他是大夫?”
“是的。”
“不过,这少年似乎也懂医术。”
孙膑二人身后,转出两名葛衣青年剑士,一高一瘦,都有一股隐隐的煞气。
“很好。”褐衣青年一指红衣少女,冷冷道:“她受了伤,你二人马上相救。放心,只要你们不耍花样,诊金我们如数照付。”
孙膑和秦越人相视一眼,便有些明白了。
眼前这些人,八成是犯了什么事,不敢光明正大的就医,就用上了这手段。
谁叫‘越人医庐’有些僻静呢,便叫人家盯上了。
不过,眼下这情况,如果不想人头落地的话,也由不得他二人不乖乖就范。
走吧。
孙膑、秦越人各自苦笑,走向那红衣少女,蹲下身,仔细查看起伤势来。
当然,检查是以秦越人为主,孙膑不过是伪神医,旁观罢了。
红衣少女受的是剑伤,一共三处:左肩、右臂、还有腹部。
此时,三处伤口似已经过简单的处理,早不再流血,只是血肉模糊,有点吓人。
秦越人察看了一下三处伤势,又探了探红衣少女的脉搏、呼吸和瞳孔,不禁轻吸口凉气:“咝——”
“大、大夫,情况怎么样?”一旁那绿衣少女焦急道。
秦越人面se凝重:“剑伤三处,肩伤、臂伤还好,腹部却可能刺穿了脾脏,估计有急xing内出血。”
“咝——”这下,换成褐衣青年四人倒吸口凉气了。
在中国古代,还没有开胸手术一说,内脏受伤,只有针炙、按摩、吃中药了。
不过,这也只能应付慢xing、或是较轻的内伤。
但如果是内脏破裂、内出血这样严重、急xing的内伤,基本是没什么办法的。
一句话,要么等死,要么听天由命。
历史上,尊贵如一国之君秦献公,被魏军一箭洞穿肺腑后,也只能不治身亡。
由此可见,这红衣少女的情况是何等凶险。
“大夫,”那绿衣少女顿时便哽咽了:“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
秦越人苦笑道:“非秦某不肯尽力,这么重的伤,你们也应该明白,实在是神仙难救。”
褐衣青年身形一颤,虎目中,两行热泪便滚滚而下,痛苦地跪倒在地,嘶声道:“为什么?为什么?”
绿衣少女和两名葛衣青年也不禁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