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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麟四处看了看,“这当是天宝界了!”嘟囔了一句,正要落于一小岛之上,耳边突然飘来一阵悠扬的琴瑟合奏之声,听之颇有欢悦之意。()古麟一惊,没想到这里竟有人在,便循声找了过去。
转眼来到一座阁楼前,琴声正是由此传出,古麟整了整衣冠,正要进去,一个妇人的声音幽幽响起:“小友如何入得这天宝界?还请告知一二。”
古麟连忙顿首,答道:“回前辈,乃是在物华界凑巧触动机关而至,不知此地为上仙居所,还望赎罪!”
“哦?那你又是怎生入得物华界?”那妇人继续问道。
古麟觉得这些询问并无恶意,口气也算和善,便不想再隐瞒,恭敬答道:“在下古麟,一些机缘巧合,被仙师柳陌婵纳为弟子,入的物华界。”
“柳陌婵?”一声疑问过后,古麟身前空间一股青烟飘过,一个身材矮小的道人现身,盯着古麟。古麟有些愕然,明明为一妇人相问,怎么现身的是一道人。古麟不敢多想,连忙一拜。
那道人似是一脸的不悦,仰头看着古麟,许久才开口道:“柳陌婵先前来过此地,老朽已尽力帮忙于她,你又来作甚。”
古麟连忙答道:“非有意前来叨扰,在下原本身为蜀门弟子,无奈经蜀山剧变,师傅仙陨,临走之前嘱托我将两样物品带离蜀山,因个中缘由同物品失散,遍寻不到,便一路寻至天宝界,还望前辈恕罪!”
“柳陌婵仙陨?”一个妇人在道人旁突然现身,一脸的惊诧。()
古麟默默的点了点头,妇人便不住的唏嘘起来。
“老夫张离恨,拙荆何月环,你进来说话。”那道人语气一变,显得尤为和善,冲着古麟轻轻一招手,二人返身入得屋内。古麟不解,也不敢耽搁,随着二人进得屋内。
刚一踏入门槛,古麟就被屋内的陈设吸引了,几个硕大的木柜贴墙而立,柜子当中被分为诸多小木格。每个小格间均置一物,奇形怪状各不相同,大略扫了了一遍,只认得一把木槌,一个铁锥,还有一把精致的小刀,每个物品均显得颇为古朴,虽各不相同,却也不显得凌乱。客厅正中摆放着一张案几,案几之上摆放着一个石砧,旁边放着一把钢锯,案几周围散落着很多木块铁屑。屋内一座楼梯拐角向上,通往二楼。
古麟颇为好奇。不知这二人为何滞留在天宝界,且看似已在此居住多时。张离恨在案几旁落座,又摆摆手示意了下古麟,妇人提起茶壶转身进了里屋。古麟正想张口问张离恨可知大锤和宝匣的下落,张离恨却先行言道:
“你师傅之前曾经来过,委托老夫修复陨铁砧,无奈道行粗浅,只是将陨铁砧修了个十之五六,便再无力将其修缮完美。我们二人和你师傅以前同为蜀门弟子,而后因蜀山之变被逐离蜀门,算起来老朽倒还算是你的长辈了。柳陌婵此人先前嚣张跋扈,我看之颇为不惯,后来她寻得这天宝界,遍寻当年被逐离的蜀门弟子,放在这里逐一安置,这么多年了,唯剩我们二人在此清修。其余众人皆已散去,但你师傅对我们多少还算有些恩德,闻之命丧,多少有些伤感。蜀山又逢剧变,想必也是跟她有关吧。”
古麟正要将变故跟张离恨一一道来,没料到张离恨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已离开蜀山,不在为门下弟子,便不想再去了解蜀山之事。不说也罢。”说完看着古麟,又问道:“你说你来这里寻物,是什么?”
古麟闻听,连忙站起身来,拱手答道:“回禀前辈,乃是一个宝匣和前辈所说的陨铁砧。”
张离恨表情一愣,皱着眉头想了一想,转头喊道:“月环,你可觉察到这天宝界近日可有异动?”何月环提着茶壶来到案几旁,思索了少顷,摇了摇头道:“并无任何异常。”古麟不禁心中一沉。
“不过,离恨你可记得,柳陌婵修复陨铁砧之时可曾说过些什么?”
张离恨低头思索了一下,又缓缓抬起头,说道:“她只是说,要去蜀山带走一个什么人,还说陨铁砧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其他……蓬莱仙境吗?”
古麟一听,突然想到唐九皋取蓬莱仙木重塑骨骼,那么,唐九皋应该也去过蓬莱,连忙问道:“敢问前辈,如何得知是蓬莱仙境呢?”
张离恨答道:“老朽也不能确定,只是修复陨铁砧闲聊之时,柳陌婵曾经偶言,说什么蓬莱有故人如何如何,也并未言明。只是猜测而已。”
古麟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只是不知蓬莱何处,便请教如何才能去得蓬莱,何月环告知,八大仙境之中,蓬莱最为神隐,且仙规甚严,从不纳凡间弟子,与其他各处仙人也甚少往来,所以,很少有人确切知道蓬莱所处。只是知道蓬莱东居,若要寻得蓬莱,必先寻得蜃楼,而后踏七彩虹桥而入……
古麟听得入神,也第一次知道了这世间原有八大仙境,蜀山只是其一,也知道了除去八大仙境,还有散落于各处的仙人居所数不胜数,也第一次知道了仙境之间也有无尽的利益纷争,更是知道了这天下之大,远非自己所能想象,唯觉自己二十余年来只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他日我古麟若有通天之能,必携雨燕踏遍神州。”古麟心中言道。
这张何二人原是伉俪,乃是早先蜀山的双修道侣,几百年来始终不离不弃,三百年前被逐离蜀山之后,便留在这天宝界,再也不想去往他处,二人也乐得在此逍遥,以避开这世间的纷争。张离恨便用这些时间去研习修补仙器,已渐至大成之境,何月环则研习音律,每日同张离恨执琴鼓瑟,每日平淡如水却又暖意融融。古麟还想去问为何被蜀山逐出,二人却欲言又止,只是说,蜀山上次之变,便是因为双修之由,而柳陌婵是一切的源头所在。
“那么,唐九皋此人如何呢?”古麟随口问道。
“莫要言他,畜生不如!”何月环闻之勃然变色,古麟不禁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