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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许多人都还沉浸在梦乡之中时,近郊校场上,黑龙旌旗招展,迎着晨曦飘扬。[]一排排铠甲战士,精神抖擞地静静伫立着,宛如雕塑一般。
铠甲战士足有数万人之众,按照不同的兵种列队,互相之间旗帜鲜明。大多数都是年轻面孔,显得朝气蓬勃。这里面许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对战争尚未有什么明确的概念,因此身上所散的气息并什么杀气,倒是给人生机勃勃的感觉。
没有人会注意到,在材官营中,一个略显消瘦的身影,此时正闭目沉神,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眼珠子好奇地四处乱转。
“这个家伙,还真是沉得住气!”材官营前,一个挂着一紫一红两色绶穗的年轻将军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嘴角划出一个奈的弧度,暗道:“究竟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也觉得着急的呢?”
笑了笑之后,回转过头来,继续沉默地盯着校场前那高耸的点将台。自从那次追远苑事件后,张宸虽然被封为卫侯,却没有赏赐封邑,因此这侯爵只是一个虚名。而都尉将军的军衔虽然有了,却并不掌握实际的兵权。张宸想要真正获得皇族的认可,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点将之前,一骑独立,也是沉默等待着。马上之人甚为年轻,脸上写满了富贵之气。他的铠甲之前悬挂着两条黄色的绶穗,猩红的大氅在晨风中微微浮动,整个人看起来英气逼人。
张弼,太子张旭的长子,帝国皇室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如今被封为淮南王,统领司马大将军,真可以说是天之骄子。此次增兵,就由他来做统帅。到达梅林关后,则作为部队的监军,巡视冠军侯王畚的作战。
“唉~”同为皇孙,但那待遇却是天上地下,张宸并非嫉妒,却也有些羡慕。皇族给了张弼最好的机会和平台,有这样的机会,想不成伟业都很难。
同行参军的其他皇孙,却没有张宸的气量。看着张弼的眼神里,满是嫉妒和怨毒之色。皇族之中本就是权力斗争的漩涡,兄弟之间,又有几份真情存在呢。
“皇帝陛下驾到!”
日头升起片刻之后,宦官的传呼由远及近。龙辇自校场之外缓缓行进至点将台之前,仁孝皇帝那慈祥的面孔,出现在众将帅眼前。队伍中叶欢看了一眼缓步登上点将台的仁孝皇帝,看来最近的边疆战事对阳火帝国颇有压力,皇帝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之色。
随着皇帝登上点将台,张弼也下得马来,站在云台之前。只见仁孝皇帝自旁边的宦官手中抽出一把宝剑,抵在张弼偷窥之上,而后朗声喊道:“庚金贼寇,缕犯边境。生灵涂炭,躲土侵疆。朕以上天有好生之德,数为让却。贼寇猖狂,不知大国天威,愈演愈烈。”
点将台上造有回音壁,仁孝皇帝的话语虽斗气助波,却也是清清楚楚地回荡在校场之内,每一个人听得,都是有些热血沸腾。
“今朕举仁义之师,征讨贼寇。命尔为将,负朕躬!天佑大军,旗开得胜!”说罢仁孝皇帝自身旁宦官手中,取过虎符,递给张弼。
“末将领命!”张弼磕头双手将护符接过,而后从容站起,自怀中摸出另一半护符,与皇帝赐给的护符合二为一,高举于头顶,喊道:“天佑大军,旗开得胜!”
“天佑大军,旗开得胜!”
“万岁万岁万万岁!”
……
校场之上,顿时众军齐声呐喊,声浪可谓直冲九霄云外。叶欢第一次身处于如此人浪之中,感受着士气如虹,心情也是略微有些莫名的激动。对于什么保家卫国,他并没有什么概念。当初做乞丐时,也没见国家做过什么。但男人就是如此,马革裹尸的豪情,深埋在每一个男人的心里。
叶欢觉得,自己的疆场豪情,已经被点燃了。
点将之后,张弼陪同仁孝皇帝一同检了一下部队,终于拔旗出。叶欢所在的材官虎营,是步兵龙虎豹三营之一,处于骁骑营队伍之后。进入梅林关后,主要作用是防守,而非攻击。叶欢本想能够直接做攻击兵种,但张宸的职务是虎营都尉将军,进入方便。要去其他兵营,则就没那么简单了。
“当兵的感觉怎么样?”部队离开皇城向西开进,路上张宸借故下马而来,悄悄问叶欢道。
“早上的仪式,让我有还未开战,已成烈士的感觉。现在嘛,倒还好,就是走路有些聊!”叶欢淡淡一笑,说道:“你一个都尉将军,和我这小小材官走这么近,就不怕其他人怀疑吗?”
“哈,我来和你说话,恰恰是要引起别人的怀疑!”张宸诡异的笑了笑,故作亲热地拍了拍叶欢的肩膀,而后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你是新兵,军队之中对新兵一定是百般刁难。我和你示好,就会让那些预谋对你有所动作的家伙,让他们心存顾忌,省掉你一些麻烦!”
“哼,真要找我麻烦,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叶欢闻言眼睛四下转了转,果然队伍之中不少人的脸上,有些精彩的变化。
“你的实力,要对付这些大部分处于斗之气阶段,最多斗者阶段的材官,自然是绰绰有余。”张宸闻言哑然失笑,搔了搔头,说道:“你教训教训他们也好,这帮兵油子,也是实在难管的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叶欢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用狠辣的目光和几名老兵对视之后,回转过头来,对张宸说道:“我对边境不熟,按照计划我们什么时候会到达梅林关?”
“大概五天之后的清晨吧,入关之前我们先在通灵涧驻扎,等待王大将军的通知,择机进入!”张宸一跃上马,说道:“这五天应该都是太平事,你好好和营内弟兄磨合一下吧,尽量不要有什么矛盾。如果有人特别过分,就告诉我,我来处理!”
“放心去吧……”叶欢微微一笑,对张宸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周围射来的几道不友善的目光,叶欢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在这所谓的材官营里,他不欺负人就阿弥陀佛了,哪里轮得到别人来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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