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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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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舅舅!”小北恨恨的盯着不停喊撒盐的曲悦,“你总这么念叨,我现在吃什么都觉得咸了!你要是再喊,我就去抓把盐给你撒碗里!”
曲悦做可怜状看向洛叶:“洛洛,你女儿对我不是真爱,看到了没,她时时就想着伤害我......”
“小北,去抓盐去。”
“好。”小姑娘应一声,果真就哒哒的往后厨跑,吓得曲悦一把将她捞到怀里,“好小北,曲舅舅错了,曲舅舅错了,保证不再说撒盐了,你原谅舅舅好不好?”
“还告我状吗?”小姑娘认真的盯着他,“你要保证,以后都不准告我的状。”
“我保证,绝对不告小北的状。”曲悦脸抽巴成苦瓜状,“小北,曲舅舅问一下,你是只对曲舅舅这么严厉呢,还是对爸爸,对别的叔叔舅舅们也这么严厉?”
“曲舅舅想听什么?”
“我当然想听......曲悦顺着小姑娘的话音刚想回答,猛的回过神来,“小北,咱不好这么距弄人的,曲舅舅想听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
“你猜。”
“......”曲悦是真被打败了。
“放下她好好吃饭吧。”洛叶看一眼时间,“吃完了他们还要去睡个午觉,再闹腾,时间可是来不及了。”
曲悦便赶紧放下小北,让她去吃饭。
几个小家伙吃饱喝足,洛叶便把他们送回学校去午休,学校有专门的学生宿舍,依曲悦的意思是让他们直接去良友大酒店休息,被洛叶给否决了。倒不是怕让孩子们变的爱享受,而是睡起来迷迷糊糊的被送到学校,怕受风感冒了。
再者。路柯明毕竟还是个孩子,心理承受能力。以及对事物的判断都还没有成形,她并不想让他因为太大的冲击,使得性格发生改变。
下午,她和曲悦一起去了a市良友的总部,到了那儿后,洛叶让曲悦守在外面,她则是动作利索的潜入了后厨师。
要想查真相。就必须用这种方式,否则,别人都有了准备,你还能看到什么。
不用和别家酒店比。就是和良友其他的店比,这家店的后厨也是出奇的干净,甚至手伸到池子上,都抹不到任何的一丝渍。
正是客流量最少的时候,厨房里只有二三个人坐那儿值班。洛叶换了后厨的衣服,又戴了口罩,他们一下子也看不出异样。
待一名女配菜工留意到洛叶露在外面的眼睛时,猛的站直了身子,喝问道:“你是哪个组的?叫什么名字?”
洛叶已经把能藏污纳垢的地方都检查完。便笑着解下口罩:“我是总部的洛叶。”
“总部的?”后厨的几名员工同时一愣,总部的怎么会跑这儿来了?还是那名女配菜工反应快,“您是来突击检查的吗?”
“算是吧。”洛叶打量打量三人,“你们在这儿干多长时间了?”
“我来了一年了,他们俩都在这儿干了四年多了,是老员工了。”配菜工嘴巴比较伶俐,另两个厨师是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的憨憨的,每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配菜工抢了话,索性就老老实实的坐那儿不吱声,一切由配菜工回答。
“在这儿做的还开心吗?”洛叶说着又道,“别害怕,我来呢,除了突击检查,再者就是了解员工的需求,以期有不到位的地方早些改善,良友以向是以人为本,这个相信你们都是知道的,对吧?”
犹豫一下,女配菜工笑着道:“我们做的挺开心的。”
她的迟疑和两名厨师眸中一闪而过的不屑自然看在了洛叶的眼睛里,知道她这样问大概也问不出什么,洛叶就不再和他们罗嗦,笑笑,转身往外走。
三人却齐齐拦在了门口:“不好意思,您说您是总部的,可是我们并不认识您,请允许我们向上级汇报验证后,您再离开。”
“这是我的证件。”洛叶递上了一本良友工作证,良友的工作证是全国统一的,上面有防伪标,每个部门都有一个验伪机,只要把证件拿到机器底下一晃,就能显示出真假。
只不过,洛叶的这本工作证,虽然名字写的是洛叶,但是职务写的是良友总部行政部副总经理助理,此类的工作证,她有六本,每一个上面的信息都不一样,自然就是为了应对去下成检查的,哪本都是真的,不妨碍验伪。
没一会儿,拿着工作证去验伪的女配菜工和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走了过来,“您好您好,洛助理您好,我......我叫蓝明伦,是本......店的总经理......助理,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不通知我们一声,有......有失远迎。”
洛叶有些愕然的看着他,这边店里的总经理助理是个结巴?当然,她没有歧视结巴的意思,但是,总经理助理是个结巴就说不过去了吧?
这是靠嘴巴上传下达对外联系的工作岗位,让和他打交道的人如何和他沟通?不过,从这事儿上也显示出,本店的有些问题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蓝助理好。”洛叶对他淡淡一笑,“你们店有些问题被举报,总部命令我过来查明真相,采用这种方式,相信蓝助理是可以理解的。”
“当然,当然。”蓝明伦边应答,边手虚伸,“洛助理已经查探完毕,可否请移驾办公室,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
“好。”洛叶点点头,随他往办公室走去,她没来过这边店里,大家都不认识她,但是曲悦不行,所以,她必须先查探个差不多。再让曲悦现身。
好在提前和曲悦约好了联络暗号,洛叶手伸口袋里悄悄按了个n发送给曲悦。
曲悦正无聊的坐在车上,收到洛叶短信。眉头微微皱了皱,显然。这家店是有问题的,想了想,以洛叶的身手,不可能着了任何人的道儿,他就按捺住心里的焦急,把座椅放倒了想心事儿。
两保穿着工装的工作人员走出来,半倚在旁边的一辆车上。互相给对方点上烟,曲悦躺着的角度,正好能把对方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良友禁止工作人员在内部抽烟,显然。这两位是犯了烟瘾出来解决的。
“你们部门最近还那么受气?”瘦点的男子先开了口。
胖一些的就叹气:“哎,我们老大是个实心眼的,我们哪能有好日子过,只要蓝明亮做这家店的老大,我们就不可能翻身。要不是还老大的人情,我真就辞职不干了。
你能想像吗,后厨已经擦的一尘不染,苍蝇踩在上面都要劈叉,蓝总还嫌我们收拾不的够干净。每天又炒菜,又当清洁工,这真他奶奶不是人干的活。”
“唉,你们老大吧,是太实心眼了,你说,你就安安稳稳的管好后厨就好了,为什么要插手进货呢?反正都是良友基地送来的,哪个基地的菜不是菜,哪个基地的粮食不是粮食,有什么好较真的?”
“你也这样想吧?”胖子就叹气,“后厨的大家伙儿都这么想,但是老大说了,我们拿着良友的工资,就要为良友着想。
结果怎么着,还不是我们越来越被收拾的像只死狗,那对烂人还在领导的位置上牢牢的坐着,以前都说良友的用人是最公平的,现在看来啊,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店多了,总部的大佬们哪能兼顾得过来?”瘦子安慰的拍拍胖子,“行了,别多想了,好好干活,把工资拿到手是正事儿,不管怎么说,良友的工资还是不错的,而且,各种保障也好,要是在这儿干一辈子,将来养老也不用愁。
我兄弟在别家干,每天累的像死狗,还只拿那一点点儿工资,公司也不给投保险,他倒是想来良友呢,可惜,他年纪大了做服务员不合适,来后厨又没特长。
其实细说起来,咱们良友的招聘把的还是很严的,蓝家兄弟算是特例,估计总部的大佬也是对蓝明亮看走了眼。
我打听过,咱们总部大佬每年都会去各店视察,说不准就能发现咱们店的问题,把蓝家烂人给炒了。”
“真.......真......真能炒了就好了。”
瘦子推一把胖子:“别好样不学,万一跟蓝明伦学成个结巴,看你老婆不休了你。”
“她敢!”胖子得意的挤巴挤巴眼,“我老婆以前总觉得我配不上她,可现在啊,生怕我成了别人家的丈夫,每天回到家,就拿过我的手机各种翻,然后,趴了我身上闻来闻去。
别的男人挺烦老婆这样做的,可是我就好这一口,我觉得这是她重视我,要是不重视我,才懒得检查呢,说不准连看一眼都不爱看。
不过,这么说起来,我还真的是要感谢良友,就是有了这份工作,我挣的多了,保障好了,老婆才对我越来越好的,嘿嘿......”
“这么想想好受多了吧?”瘦子捅一把胖子,“你呀,就是个受虐狂,老婆奴。”
“你是自己没有眼馋我吧?”胖子笑呵呵戳戳瘦子,“听说你看上后厨的李小芹了,真的假的?要是真的,哥们可以帮你递递话儿。”
“等你递话儿?”瘦子白他一眼,“李小芹早就成了别人碗里的了,告诉你吧,兄弟我就要结婚了,哈哈,后厨一枝花就要成为我戴强的老婆了!”
“行啊你!瞒的够深啊......”胖子说着又抱怨,“真不够哥们,我要是不问是不是还不打算说?亏我把你当兄弟呢。”
“之前没定下来,不好意思说嘛。”瘦子说着压低了声音嘀咕几句,躺在车里的曲悦就听不清对方说什么,不过,看俩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显然说的不是什么好事儿,好在先前俩人说的都是私事儿,听不到曲悦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
他不是没想过下车向俩人打听。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说句不好听的。他根本就是偷听,将来被人知道了他就是他们说的总部大佬。也太没面子了。
俩人又嘀咕了一会儿,便转身返回了酒店,曲悦便把座椅摇起来,推门下了车。
蓝明伦把洛叶请到办公室,就一脸谄媚的笑着:“洛助理,您......想喝点儿什么?”
“白水。”洛叶道。
“咱们有茶,有果汁。有豆浆.......”
洛叶打断他:“就要白水。”
蓝明伦就有些讪讪,取了一次性的杯子帮洛叶倒满放在她面前,“您稍等,我现在就给蓝总打电话。他约了客户吃饭,估计也差不多结束了。”
洛叶点点头没吱声。
“蓝总说了,再有十分钟他就能赶回来。”说着,蓝明伦坐到洛叶面前,一脸敬佩状的道。“洛助理,不瞒您说,蓝总是我的堂哥,很多人可能觉得,我做他的助理。是他以权谋私,其实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公司,一周当中,有一天能回家睡觉就算是不错了,为此,我堂嫂抱怨了不是一次了,说他把自己都卖给了良友。
可是我哥每次都是嘴上答应着,以后多留时间给妻子女儿,回头却又投入到工作中,甚至经常连饭都忘了吃。
为了少上厕所,他连水都很少喝,当然,陪客户的时候除外,反正啊,他是我见到的最敬业的职业经理人,让我做他的助理,也是因为我是这个专业的高材生。
对了,我的学历洛助理不知道是吧?我是咱们a大经济管理系的研究生,导师都说,我在这方面特别有天赋,要不是心疼堂哥,我就留在学校做学问了。
不过,来了良友之后我也发现,咱们良友,真的是个好企业啊,对员工,那是绝对的好,留在这儿,我的家人也不必担心以后我老了会没有保障。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把这儿当成了养老单位,而是说,咱们良友以人为本,在这儿工作,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我已经决定了,在退休之前,我会一直留在良友,绝对不做对不起良友的事情,要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良友,就像我堂哥一样的认真!”
这一篇演说,声情并茂,关键的是,竟然没有丁点儿的结巴!
洛叶好奇的看着他:“你这结巴也是分时段的?”
“是.....是啊。”蓝明伦认真的点头,“只要一牵涉到工作,牵涉到企业文化,我就肯定不结巴了,我堂哥说了,我这毛病表明,我就是为良友生的!”
洛叶还真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话说到这么不要脸,又不是六七十年代,标榜大话的年代,用得着在这儿和她唱高调吗?
见对方又要张嘴,洛叶赶紧道:“行了,企业文化我挺熟的,您就不用辛苦了,蓝助理去忙吧,我在这儿等蓝总就好。”
“没事儿没事儿,我......我在这儿陪您等。”
得,又开始结巴了,洛叶算是理出点头绪来,敢情标榜自己,夸奖自家人的时候,他就不结巴了,只要一涉及别的,他便立马成结巴了。
好在待了没有两分钟,房门推开,一名四十多岁,身材健硕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手伸向洛叶,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洛助理好,让您辛苦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不辛苦。”洛叶坐着没动,只是冲对方点了点头。
蓝明伦的脸色就明显有些不好看,显然,他认为洛叶对他堂哥不够尊敬,有些托大了。
的确,以洛叶递上的工作证上的职务来说,蓝明亮是比洛叶的职务高的,只不过,洛叶是从总部来的,无形中就拉小了和对方的差距。
但事实上呢?
蓝明亮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礼貌的坐到洛叶对面:“洛助理是什么时候到的?是住在咱们酒店吗?安排好了吗?”
“这个不劳蓝总操心......”洛叶冷冷的看着他,“我接到举报说后厨卫生脏乱差,但事实上,却干净的超乎想像,我想知道,这是蓝总为了应付总部的检查呢。还是怎么回事儿?”她是故意用的这种态度,要的就是激怒对方露出破绽。
“这个问题是这样的.....”蓝明伦不急不慢的道,“后厨前一段时间有些懈怠。但也不是举报中的脏乱差,我呢。就要求他们必须把卫生做好,民以食为天,病从口中入,咱们做饮食业的,是一定要本着良心做事儿。
可能我的这个要求,让有些人心存恨意,就故意栽赃。目的应该就是为了把总部的领导引过来,以期查出什么差错,让我从这儿滚蛋。
洛助理,您是不知道啊。我这个位置是真的不好做,尤其是请了明伦做助理,让明伦来,真的是万不得已,之前请了几个助理。都是一开始和我一条心,结果后面,就让各部门的人给拢络过去。
他们拿着良友的钱,却做着损害良友利益的事儿,我只能把他们炒了。后来,就想到了这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儿。
正好,明伦学的专业也对口,人也老实,就是说话的时候偶尔会结巴,便是,只要是接电话,他肯定就不结巴,客户上门的时候,面对客户,他也能不结巴。
这事儿我为什么向洛助理强调呢,就是不希望有人借着这事儿故意说我给自家人开绿灯,关于明伦的档案,洛助理可以去查,要是我说的有不实之处,任由总部处理。”
一番话,倒是说的滴水不漏,不过,洛叶要是信了他,才怪了呢,这男人单看身材长相,给人印象会不好,可是,你留意他的眼神,会发现他说话的时候,常常会闪烁不定.......
这可能没什么科学依据,但以她的经验来说,这种人十有**都靠不住,属于说话蜜甜,办事靠边儿型人物。
“听你的意思,是说有人针对你?”洛叶夸张的一笑,“我倒是奇怪了,针对蓝总为什么要举报厨房呢?
要真的想要针对蓝总,大可以举报财务,或者采购,对吧?举报后厨,您不觉得事情有点儿奇怪吗?”
“一点都不奇怪,说明对方就是抓住了大家的心理,如果不这样,也不会引起总部的怀疑,也不会派人过来,对吧?”
“你的意思是,举报财务不会有人过来查吗?”洛叶好笑的看着他,“您不觉得您这话有些滑稽吗?”
“洛助理,您到底是来调查问题的,还是针对蓝总的?”终于,蓝明伦忍不住了,“敢情,我刚才和你说了那么多,你都当我是在胡说八道啊?
洛助理,您这样做实在是太打击咱们工作的积极性了,蓝总这么兢兢业业的人都要被怀疑,那还有法儿干下去吗?您再这样,我到时具的要怀疑您和后厨部的张晓东有什么关系了!”
“明伦,别胡说!”蓝明亮嘴里是在训斥着,可是一琢磨就知道,他根本就是故意让蓝明伦说话的,要不然,为什么非得等对方说完了再喝止?
“后厨的张晓东?”洛叶笑着点点头,掏出手机,“我把这名字记下来,看来,我是要找他了解一下情况了。”
“洛助理,您不用去找张晓东了解情况,您想了解什么,直接问我就好。”蓝明亮笑着摇摇头,“明伦从小跟着我长大,和我最亲,最看不得别人欺负我,说起话来就有些没轻没重的,还请洛助理多多原谅。
我呢,是通过招聘后,层层面试成为a市良友总经理的,您现在只因为一封举报信,就否决我的工作,是不是不太礼貌?
当然,您可以查,您也可以怀疑我,但是,我心里多多少少是有点儿情绪的,如果您是在我的位置,会不会有情绪?”
终于,蓝明伦也不再象之前那么温文尔雅了,洛叶暗自给自己竖下拇指,继续激他:“蓝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只不过说了一下正常的怀疑,您就激动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当然,我呢,可能有说话不当的地方,但到了您这个位置,是不是在心理上要有些担待?
付总是主管您工作的领导。我呢,是他的助手,他让我来查这件事儿。就已经放权给我了,如果说。我一溜串只说好听的,您觉得,还需要查吗?
如果你们自己一说好听的,我就全信了,那派我来不就是个摆设吗?所谓查证,就是要我提出的问题,你们能用站得住脚的方式给予解释。您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看来,洛助理是对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有些不服气是吧?”蓝明亮淡然的笑笑,“那好。我不干了,您和付总说一下,另请高明吧。”说完,竟然就真的起身往外走,蓝明伦犹豫一下。也跟了出去,不过,却是在出门口之前,狠狠的瞪了洛叶一眼。
鄙视的笑笑,洛叶拨通曲悦电话:“上来吧。我把他们气走了。”
“气走了?”曲悦重复一遍,哈哈笑起来,“洛洛,你太有本事了,我呢,也正好听到了一些我想听的,查到了一些我想查的,行,我马上上来。”
不到五分钟,曲悦出现在总经理办公室,冲洛叶摊摊手:“想不到关杰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他招的人一向都很出色,这次,也的确是招到了很出色的。”
“是吧,整个把良友给招成兄弟店了?”
“你都查出来了?”曲悦竖竖母拇指,“洛洛就是洛洛,做什么事儿,都是那么的出色。”
“行了,你不用给我竖高帽子,其实,不是我出色,是他们在这儿待的太舒服了,之前,我也一直没来过总店,看来以后,我也要学会多转转。”洛叶说着叹一声,“良友发展到今天,已经成了一艘巨舰,想要从中捞好处的人比比皆是,我看啊,咱们应该各个地方派人彻查一遍了,饮食业不是别的,马虎不得的。”
“我也有这个意思,你都想像不到这兄弟俩有多过份,只要不听他们指挥的,就要被穿小鞋,被炒鱿鱼,杀鸡儆猴,现在除了后厨的负责人,别的都已经完全听他的了。
那个采购部的事情也查清楚了,其实,他们进的货是一家挂着良友牌子的假商家,他们生产的蔬菜粮食,都不是有机产品,却冒充有机产品的名头卖到良友,这当中,有多少差价被这对兄弟中饱私馕,可想而知。
这次的事儿,一定不能轻饶了蓝家兄弟,否则,以后其他店的管理人员也模仿他们的做法儿,怎么办?
良友的牌子做起来不容易,我绝对不允许这些蛀虫就这么给我毁了。洛洛,你能不能抽出一天时间来,和我一起把这事儿处理完?”
“没问题。”洛叶应了下来,蓝家兄弟敢这么大胆,绝对不只他们俩就能做了这样的事儿,那么,可能包括政府的甚至某些不入流的道道的人都有参与,还真的是需要她在这儿才行,毕竟,夜家军的调遣,曲悦是做不到的。
再次给朱红雨打电话的时候,对方是真误会了,“洛洛,你那儿到底出了多严重的事儿,真不需要姐们帮忙?”
“我和你不会客气的,是良友这边的管理出了问题,做了这么多年的甩手掌柜,我想帮大少一把,要不他自己在这边,也不安全。”
“行,那你注意安全,要是感觉实在不行,打电话给老薛,他兄弟的驻军就离你们很近,一句话,绝对给你拉过去。”
“好,谢了,看情况吧,要是真的需要这样震慑的话,我也不介意,良友的利润都用在了慈善上,吓唬吓唬那些爪子长的也是应该的。”
“就是,早就应该这样了,总不能光让你做好事儿,还要忍气吞声吧,有些人,就是天生欠收拾!”
“知道了,大姐头。”洛叶好笑的打趣她一句,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俩人便电召了本店的副总李桐。
李桐正在客房部检查卫生,接到曲悦的电话,先是一惊,继而狂喜,这些日子,他都快被蓝明亮气死了。
权力被收的干干净净,他这个副总根本就是摆设,采购部的问题他表示了不止一次的抗议,可蓝明亮就是不听,没办法,他只好出此下策了。
他很诚实,见到曲悦和洛叶。便把举报信的事儿和盘托出,是他指使后厨的张晓东写的检举信,目的就是希望籍此能引起领导的重视。
“为什么你不给总部打电话?”洛叶问道。
“我想打来着。可是我不敢,都说蓝明亮上头有人。万一被他知道是我打的检举电话,我们全家的命都要受到威胁,我不敢拿这件事儿赌。
我希望曲总和洛总能把我写检举信的事儿保密,蓝明亮和蓝明伦在这儿势力挺大的,想要弄死我,真不是件难事儿。”
“既然像你说的这么严重,为什么你还一直留在良友?”
李桐苦笑道:“在这儿干了七年了。有感情了,除非万不得已,我是不舍得离开的。”
这话洛叶倒是相信,就不再审他。吩咐道:“召集各部门领导开会,良友的工作暂时由你负责,执行代总经理的权力,具体是要你一直在这个位置上,还是再派其他人过来。待定。”
“是!”李桐应一声,迅速跑了出去,他的春天,终于来了!
各部门领导对于突然出现的总部领导,那叫一个讶异。蓝家兄弟那样手眼通天的人,也有栽的一天?这么想着,却又有些怀疑。
不过,得知洛叶和曲悦是良友总部的一号二号大佬之后,大家便不得不信了,任蓝家兄弟再厉害,又怎么可能敌得过俩大佬?
要是没有通天的背景,良友连锁能做到今天吗?
而且,良友一直坚持慈善,是大家都知道的,这事儿要是真捅上去,上头会向着谁?
蓝家兄弟的靠山,和京城的大靠山,能是一回事儿吗?这么想着,大家的嘴巴便开了闸,但凡自己知道的蓝家兄弟的恶事,一一举报了出来。
洛叶和曲悦边做记录边叹气,想不到,关杰招了这么个祖宗来,各种损事,那叫一个绝啊!
却说蓝明亮和蓝明伦,离开良友后,就找了间清雅的茶室,悠闲的喝起了茶。
“哥,咱们这么走了,真的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蓝明亮冷哼一声,“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本来大家相安无事一起赚钱的事儿,他们非要搞得到从骨头缝里榨油,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嘛。
还有来调查的那个丫头,真当我敬她呢,只不过看她年纪轻长的还不错,想要给她个机会罢了,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嫌我心黑手辣了。哥好歹也是混过的,洗白了就真当我是吃素的?”
蓝明伦就谄媚的笑:“哥,您别说,您装起文化人来的时候,还真是像,唬的我都一愣一愣的呢。”
“什么叫装文化人,我根本就是文化人。”蓝明亮叹口气,“给你嫂子打电话,让她准备派人,我就不信,良友能干得下去!”
“哥,您这是不打算回良友了?”
“回良友?”蓝明亮在蓝明伦脑袋上拍拍,“小子,你怎么也犯糊涂?总部都已经这样对付咱们了,再回去有什么意思?
一点外捞没有,就指着那点儿死工资,你哥我用得着给他们出力?笑话,他们能请得起我吗?”
“那我......”蓝明亮迟疑的看着蓝明伦,“哥,我怎么办?”
“你要是愿意继续在里面干就现在回去.......”蓝明亮白他一眼,“瞧你那点儿出息,离开良友,就找不着别的工作了?”
“好,我跟着大哥混,大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蓝明伦说着又摆出个苦瓜脸,“我......我这不是心虚嘛,我又.......不是真的是a大的高材生,没有哥,那学历......一看就是假的,要不是哥压着,我.......我学历的事儿早就被捅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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