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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膳后,众人歇息闲聊了一阵,老顽童按耐不住,又想找人切磋。黄药师不见了踪影,眼前武功最高自然属于侯青云,不过他有把柄落在侯青云身上,不敢过分强逼,只是在一旁挤眉弄眼,哼唧道:“侯兄弟,我这太极拳可是精妙无双,你难道不想见识下么?”
郭靖等人见他这幅模样,纷纷笑了起来,侯青云道:“那好,老顽童,咱们就比划比划!”
老顽童拍手大喜,连忙招呼侯青云去比划,侯青云紧随其后.虽然明天就要启辰离岛,但大家都是江湖儿女,除了随身之物,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也跟着来到试剑亭外旁观。
飒飒竹林间,侯青云与老顽童各自选好了位置站定。
之前二人曾经小试身手,但山洞中昏暗狭小,伸展不开,此刻老顽童才发觉侯青云凝立在那里,气息随风而动,竟然也是自在随心的境界,不禁暗暗叫好。
侯青云本是打算施展出白骨爪等功夫引诱老顽童,可如此势必会被追问,他倒是可以随便编个理由,但九阴下卷的手抄本势必要流回黄药师手中。
黄药师心愿满足了也许就要下海去陪阿衡,他若得不到九阴下卷,总会想着去寻回来,心中有了执念,也就不会那么想死吧。
“黄老邪就这么死了太可惜,我干脆把下卷的手抄本也一把火烧掉得了…………”
侯青云忽然一笑,铿然一声,长剑出鞘,他于半空中随意刺了几剑,这才道:“老顽童,我这一身功夫精髓都在剑上,你可要当心了。”
老顽童见侯青云随意几剑招式奥妙,若游龙引凤,心中更喜,他笑道:“好剑技,快让老顽童见识见识!”
“那就留神了!”侯青云迈步疾行,陡然间移形换位发动,瞬间欺身,长剑挥动间,洋洋洒洒将老顽童周身大穴尽皆笼罩在内,一上手就是天遁剑法的杀招。
眼见点点寒芒罩落下来,老顽童心下凛然,他当然不会傻傻的空手接白刃,一步迈出,脱离了长剑的笼罩,接着双拳先后而至,似慢实快,尽皆攻向侯青云身形上的肩臂关节。
老顽童的速度快,侯青云的反应同样快,眼见老顽童双拳先后袭来,他漫天寒星陡然收缩,一如伸张自如的雨伞,一点一刺,倏然间连环六剑,封住了老顽童两种截然不同的拳路。
“这是——”
老顽童当先右拳感受到剑尖处点点寒芒,初时不甚在意,心中却悚然一惊,那凝练的剑意内劲徐徐绽放,让收手不及的他吃了个大亏,右臂虽然未接实,却被剑劲及体火辣辣的生疼,眼见左拳同样收势不及,老顽童步伐连动,一个撞身斜刺里铺开,狼狈无比的避开了这六剑十八道内劲。
眼见老顽童狼狈身形,中门大开,侯青云一声轻笑,长剑连抖,瞬间便是一记完整的十八路剑共五十四道内劲递了过去。
老顽童‘啊呀’一声惊呼,眼见避无可避,却突施怪招,狼狈的身形突然就地一翻,在地上迅捷无比的滚几滚,施施然脱离了这全面覆盖的狂风快剑。
“蛇行狸翻?”
侯青云微微一愣,想不到老顽童居然会用这种方法脱离了他编织的剑网,那边其余几人是齐齐发出一阵惊呼。
黄蓉与郭靖均是头一次看到侯青云全力而为,这样迅捷无匹的若狂风暴雨一般的剑法他们从所未见,瞧着老顽童被迫的在地上打滚,二人对望一眼,均见到对方眼中的骇然之色。
眼见周伯通在地上翻了几滚,爬起身来又是逃避紧追而来的侯青云,郭靖与黄蓉均是叹然无语。
“哎哟,不行了,老顽童要闪。”老顽童手舞足蹈,迈着歪歪斜斜的步伐边叫边逃,上午被李依琪提剑追赶的一幕再现,不过这一次他是真的扛不住,只能四散躲避,这让李依琪在一旁看的掩嘴轻笑不已。
“这小子的剑法又快了数分!”
不知何时,黄药师也来到了试剑亭外,眼光灼灼,正凝神观望着场中一追一逃的二人,黄蓉见黄药师来了,凑上前去靠在黄药师怀中,道:“爹爹,侯大哥这路剑法怎么破呢?”
黄药师眼见老顽童逃了一回,停下来挥了几拳,又匆匆迈开步伐远远避开那连续不断的剑劲,摇摇头:“除非出手速度比他还快,否则只能闪避,不能硬抗。”
“那样的出手速度,只怕爹爹双手齐出也不够吧?”黄蓉惊道:“那侯大哥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郭靖现下的武学经验丰富,他凝望了一阵,忽然道:“我明白了。”
“靖哥哥,你明白了什么?”黄蓉忙发问,黄药师有些惊讶:难道傻小子就看出来了?
郭靖点头,道:“侯大哥曾说过‘物极而反’,既然正面不敌,那么便以退为进,蓄势等待反击的时刻。”
“不错。”黄药师瞧着这傻女婿的眼神闪过一丝赞许,他接口道:“蓉儿,你瞧老顽童看似踉踉跄跄的步伐,其实是高明的身法,他虽大呼小叫,来回奔逃,但并未失了进退,就等待侯小子一口气使完,便是反击的时候了。”
他话音刚落,侯青云剑势渐渐缓了下来,一口气追着老顽童闪了七八次,这一下爆发虽然没有一剑刺实老顽童的身躯,却有数道内劲袭中,让老顽童龇牙咧嘴的痛叫不已。
老顽童眼见侯青云剑势渐渐回了下来,陡然间折身回来,双拳先后挥出,这回却不是太极拳,也不是空明拳,而是一门大开大阖的拳法,拳法呼啸,竟然是沉稳、刚猛之势。
“这是——大伏魔拳!”侯青云一见之下便觉得熟悉,转念一想顿时明白,老顽童的这路拳法的招式曾在九阴下卷手抄本中看过,此时见他施展出来,顿时便想起这一路拳法的来历。
老顽童心神渐渐进入物我两忘之境,连不得使用《九阴真经》上的武功的誓言也忘了,他双拳齐出,接踵而至,劲风大作,声势惊人。
“来得好!”
侯青云怡然不惧,长剑挥舞,化作一道绚烂的银龙,环绕在周身护住要害。遍布体外的罡气能够根据气流的变幻,预知老顽童拳劲的出击方向,心随意动,他甚至不需要刻意施展剑招,只是最简单一刺,往往能后发先至,刚好抵住老顽童的拳势。
侯青云只以长剑守住阵势,不时后退一步半步,老顽童攻的痛快,大呼小叫,他左右互搏功夫使出来,大伏魔拳一分为二,却仍旧奈何不了侯青云,侯青云长剑每每在那一瞬间便抵住了老顽童的去势,迫的他不得不收拳,老顽童猛攻一阵,始终破不了侯青云那浑然若天成的防御阵势。
黄药师看的惊奇不已,暗叹:这小子居然能够将真罡周流运用至斯!
真罡周流,周身劲气环绕,不仅仅是护住四肢百骸,如果仅仅当做是一门防御功夫未免太狭隘,心神意动,自在随心,无论是防御还是攻敌,都能堪大用。他黄药师也不过是这两年方才领悟出来,自以为天下间再无第二人能懂,没想到侯青云居然也能够利用起来。
老顽童一轮疾攻无果,局面顿时逆转,侯青云剑势越放越大,最后终于又施展出了狂风快剑,于是老顽童又怪叫着奔逃起来。
如此一路奔逃之后,老顽童趁着侯青云气息减弱,又施展起太极拳的功夫,却同样无可奈何,始终就是攻不破侯青云的防御圈。
黄药师在一旁看的冷笑连连,向几个小辈解释道:“老顽童自以为有了太极拳便天下无敌,却不知侯小子早已明了太极之意,他将太极之意融入防御剑圈,老顽童以太极对太极,以面对点,又如何能奏功?”
黄药师的绝顶眼光自然独到,他讲述的也是实情,郭靖、黄蓉与李依琪听后,再看侯青云的防守,果然如黄药师所述一般,侯青云每一剑挥出似乎都是在身前画圆,看似随意的疾刺数下,实则是恰到好处的抵住老顽童的拳势。
黄药师倒是高看了侯青云,侯青云虽有些明悟太极之意,但不能自如运用,他是以遍布体外的罡气来感应周身气流变化,以此判断对手的招式,这所谓的‘太极之意’还是有些水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