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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石磊,你先别着急……让巴尔德尔先生先把话说完才好,我相信他不会这么短视的!毕竟,如果只要活人祭祀的话,他随便在冰雪岛带几个信徒,或是花钱买几条性命就可以了,又何必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请我们来呢!”
就在石磊敌视地针对巴尔德尔,不管自身实力表现出难得的男子气概之时,一个缓慢而低沉的声音自少年身后响起,话意中居然带着些向着巴尔德尔说话的意思!
石磊惊讶地转头看去,正好和阿狸对他投射的眼神触到了一处!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感受到一丝戏谑,一分温情,和三分坦然,五分镇定。
少年看到阿狸这样的眼神,立刻心里有了底——看来,对于眼前那家伙话里的刻意隐瞒,她们也不是完全毫无所察!想来,既然阿狸这么有信心有底气,那多半是有了一定的判断……而这个判断,绝对不可能比自己刚才咄咄逼人的防备更瞎!
“是啊是啊!石先生,您不要着急嘛!虽然我没把话说到位,可是也绝对没有包藏祸心!哎呀,我对你们的真诚可是苍天可鉴,日月为凭!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我呀!”
被阿狸这么一打岔,刚才被石磊直接抢了口头的巴尔德尔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于是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这才把刚才他耍心眼隐瞒下来的状况一五一十地对诸人说明了一下!
果然,这祭祀的过程除了需要牲祭、血祭之外,当然还要有最重要的活人祭品……这活祭的对象,也是相当考究,必须是洁净青春的处女才行!
“按照这里隐藏的提示,和我多年的钻研来看,这个活人祭品,其实就是要在地下的“真火”升起之后,以身心祭祀奇热的仪式而已!虽然这里的太阳神并不稀罕这种牺牲,但用这仪式来表现虔诚,绝对是古人永远跳不出来的迷思!”
巴尔德尔说到这里,似乎是很怕石磊继续起刺儿的样子,赶紧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可是,我们又不需要对他表示虔诚,也不求其庇护一二,所以,更不需要牺牲……我们只要照猫画虎,做到差不多,等地下的“真火”一旦升起,就把它打劫走!根本不会引起什么伤害,所以,就算我之前不提,也根本不会有事的……”
“真的只有这么简单么?尽管对于您的身份,熟读北欧神话的我那是尊敬有加……可是,这并不碍着我想起您说的第二步,所谓引起那奇热走上地面的秘术,似乎也不可能是你独自就能完成的吧!巴尔德尔先生,您不能走一步说一步,还是直接把所有需要我们出力的部分都说出来吧!”
阿狸微微一笑,对他的说辞不置可否,直接跳到下一个环节,道:“这样说一点留一点,难免会让我们觉得不受信任,说不定就算事成也会有被利用了的感觉……这,可对我们今后的合作相当不利啊!您所憧憬的东方含蓄是谦虚,不是隐瞒,想必巴尔德尔先生总不会好的不学,偏偏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吧!”
阿狸虽然口气上很像在说笑,可是从她明亮的双眸间,微微翘起的唇角间,那神气之中隐涵的威胁和讥笑间,已经清楚地把自己的意图表露无遗!
是了,她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巴尔德尔,之前自己对他尊敬有加,当然是因为他身为北欧众神之一,是自己年少时期的偶像的缘故……可是现在,既然大家站在合作的立场上,那么坦诚,也是其中必备的条件。
在四大文明古国寻访太阳真火,于各路神明的眼皮子底下“绑架”火种……这种难度系数颇高的事情,如果只是一锤子买卖便罢了,偏偏要进行个四次之多!
如果这种合作,仅仅是建立在利益交换的基础上,又有着巴尔德尔刻意忽视某些重要细节的“前科”,那么对于此后三次的合作,石磊几人势必会防备重重,心结颇重!
尽管他们也知道,巴尔德尔理应不会这样短视才对,可是鉴于西方人的思维模式和东方人实在差别太大,阿狸还是把所有的“丑话”说在了前面,用无可辩驳的方式让巴尔德尔直面自己的问题……这,当然也是现在局面之下,不得不去走的一步险棋!
再说巴尔德尔,听闻阿狸此言,不由得讪笑了起来!可是他越笑,就越显得这家伙心里有鬼——显然,之前他轻描淡写的描述中,却是隐藏了不少的细节。而现在,既然对方已经觉察出了有所隐瞒这件事,他倒也不能不好好说道一番了!
片刻之间,这家伙不知是脸皮厚到了真的对讽刺听不出来,还是心肠深邃到了可以无视些许内敛的不满之意,居然笑嘻嘻地把刚才石磊的敌意全部无视掉,好像自己根本没有刻意隐瞒,只是无意间遗忘了一些细节一样,大大方方地跟几人有说出了几点细节。
除了“活人祭祀”的真实存在之外,这家伙居然也肯定了阿狸的说法,承认在进行第二步秘术唤醒地下奇热的时候,没有神力的他,需要借助二女的能力将自己的召唤意念传送到地底这一重要要点!
此言一出,石磊敏感地发现,阿狸和秦婷的眼神立刻变得古怪起来……看来,这所谓“借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可能还会消耗二女很大的体力能力,甚至可能影响到她们的自保能力!
“先抛开这点不提……巴尔德尔先生,您能不能明确地说一下,在我们施展成功秘术之后,且不论“真火”能不能轻易为你所取,就说这地下的奇热升上地表来,难道不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么?”
石磊轻嗽了一声,战略性地引开话题,来让二女有时间考虑要不要答应巴尔德尔的要求。
只见他伸手一指,把众人的视线引向了地平线彼端,那影影绰绰的人影驼影上去!
是了,还有那些抽了钱当守卫的“地陪”在远处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