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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去太阳神庙!”
巴尔德尔的话乍一出口,石磊三人齐齐发声,不觉音量大了一点,难免引起同在商务舱的其他乘客纷纷侧目。
不过还好,这些从希腊转飞印度的豪客之中,虽然也蛮有一些黑发黑目的亚洲人种,但看那些人黝黑的肤色以及高鼻深目的轮廓,还有那一身“阿三”特有的浓重体味,石磊等人倒也不太担心他们听得懂自己的话。
是啊,商务舱本就不大,为了保持座椅的舒适性也肯定不会挤得满满的……几人凑在一起小声低语,本来就不容易被其他人听到,就算这一时不查的失语,在这寥寥小猫两三只的商务舱里,倒也经不起太大的波澜。
“喂,喂,不是你们一路都告诉我要低调,要低调的么?怎么现在你们自己却搞的那么大声?”
巴尔德尔见石磊三人惊讶地应了一声之后,又迅速左看右看有些畏缩的模样,居然趁机装傻,小小将了他们一军。
看着他那种明明是“小人得志”,却偏又阳光灿烂的笑容,石磊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压低声音,没好气地跟他呛声回去。
“放屁!谁让你闷声放大屁,无声作大死,说着说着就抛出这么一句话来呢!”
“欸!我可没放屁……你可别冤枉我……”
“我知道你没放!我就是打个比方!”
“可是你这么说也未免太低俗了,万一别人误会我真的放了……”
“别误会了!我是说你说话跟放屁似的!那么突然,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别看巴尔德尔说起成语来看着挺顺溜的,可是被石磊十分尖酸地这么一骂,这家伙却暴露出自己的弱点来,原来他对神州文化的了解也只是叶公好龙似的皮毛而已。
不过,在这两人夹缠不清的几句对话之间,好似也缓解了刚才巴尔德尔突出此言的部分刺激一样,让几人之间的气氛又缓和了许多……相视大笑之下,两位男士倒是没有就这个“屁”的话题继续下去,反倒是一本正经地悄声探讨起正事来。
这种突然至极的转变,除了代表几人还都是以正事为重的靠谱人氏之外,或许也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了他们能成为“同伴”,除了利益交换之外,应该还是有某种特殊的默契吧!
“所以说,究竟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在阿三的国度,真火和太阳神没什么关系,反倒是在这位梵天大神的手里么?”比较靠谱的阿狸把话题拉正,态度相较于石磊也显得正经了许多。
“额,这个可说来话长了……”
“那就精简着说!反正航程还长,你还怕说不完么?卖关子大王!”
“唔,精简着说是吧……恩,让我想想……”
巴尔德尔本来看着阿狸还比较好说话,却没想到自己一番自谦直接被人家戳破,也不好意思继续掰扯下去,只停顿了几秒钟的功夫,便十分有节制地卸下脸上的尴尬,自说自话地解释了起来。
“按照印度神话的说法,梵天之所以在印度本土不受待见,远远比不上同为三大主神的毗湿奴和湿婆,是受到了某种诅咒的缘故……可是在我多年的调查研究之下,却发现这位低调的主神,手里却掌握着许多别的印度神明理应掌握的重要资源,真火就是其中之一!”
巴尔德尔虽然尽量让自己的话精简一些,可是碍于他一贯的思维模式,这家伙说起话来依旧是那样慢条斯理,满口拽文的模样。
尤其是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他非要把前因后果解释一遍,却又偏偏不清不楚的状况,更让石磊几人为之挠头……眼看着这家伙满肚子思量吐不出来,也没个精简的模样,石磊下意识地做了个“制止”的手势,露出了难得的强势模样。
“等等!你这样太墨迹了!接下来我来提问,你只说是,或者否就可以了!”
“恩……行!”
“说“是”!”
“是!”
金发帅哥瘪了瘪嘴,对于石磊的强势竟然有妥协的意思。这种“小媳妇”见“恶婆婆”的倒霉德行,出现在他那张帅脸上,倒是喜感多多,有种让人忍俊不禁的范儿。
许是巴尔德尔自知理亏的缘故吧,尽管石磊的态度难免有些咄咄逼人,但这位失去力量的神明并没有自恃身份,像以前那样小觑石磊,反倒是有些顺从的意思……这样的他看上去难免有些可笑,但却也不失为现在状况下最理想的一个交流方式。
“恩……第一个问题,反正你就是确定你要的东西,必须从梵天这位大神手里拿到了呗?”
“是。”
“那,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应该就是要去位于印度本土,香火并不一定旺盛的梵天神庙是吧?”
“是。”
“听你话里的意思,这位梵天不止墙里开花墙外香,而且还能力强大,手里的宝贝也不少……这是不是意味着此行并不会像之前那样顺遂?”
“这个……我觉得……”
“说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额……是……”
在石磊一步紧似一步的质问中,巴尔德尔的表情越来越心虚,连那骄傲昂着的下巴也渐渐低垂了下来,气势更是弱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状况。
而在他把这个“是”字脱口而出之后,只见石磊几人脸色一暗,竟是都露出几分气恼的模样,尤其是石磊,看到这每每“扮猪吃老虎”,又爱隐瞒情报的“同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一把揪住他,压低声音在其耳边斥责了起来。
“靠!你又来这套!明明有情报,却不和我们分享,装作神神秘秘的样子,到头来坑得我们好惨……这样的家伙,有资格叫同伴么?”
“我,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谁逼你了?我们不是一直告诉你要说实话嘛!”
“我也没说过谎啊……只不过……”
“只不过有些关键问题你避而不谈了是不是!你这是怕我们临阵退缩,所以才故意隐瞒的吧!教你句成语,像你这种情况,就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人!你丫绝对就是小人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