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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过就当不存在?呵呵,灵犀,你看看,我说的有错么?你就是个该死的老顽固!坐井观天!一叶障目!夜郎自大!”
小白这样平静地和灵犀对视了有好几分钟之后,终于耐不住性子发作起来,嘴不饶人地讽刺道:“我编出来糊弄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值得我兜这么大个圈子来哄着玩么?我生活里的乐子多得是,用不着多一个悲情角色来扩充!”
说着,她一把抢过在灵犀手中翻着的纸页,哗啦哗啦地在手上拍打起来。
她的动作与其说是潇洒,还不如说是有些粗鲁,那被灵犀刚才小心翼翼翻看的纸笺被小白拍打出清脆的响声,好像随时可能会被她下一个动作撕成碎片一样,看得那灵犀再是怀疑,都忍不住脸上现出了有些担心的神色。
“我,我不是指责你糊弄我……只不过,活了这么多年,就算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我自信自己还是挺博学强闻的,怎么可能就是这几样你收集不到的东西,偏偏我根本毫无了解,这也太巧了吧!”
灵犀虽然口中所表达的还是这么同样一个意思,但是随着被自己无意间寄予厚望的那个配方被人家抢走,又如此粗鲁地“蹂躏”,所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饶是灵犀骄傲如此,也不能不把口气放软和一点了。
而小白,这位御姐一向是得理不饶人,此时要是换做常人,恐怕立刻就会顺势下台阶……可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地饶过灵犀,就算是真的要翻过这一篇儿,小白肯定也要说上点刻薄的话,才对得起自己的“毒舌”之名。
“怎么着?你还嘴硬是吧!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这些东西,都是修真的那伙儿家伙们视之为奇珍的东西,非但绝难得到,而且必须用不传的秘法采撷淬炼,你没听过有什么要紧,就算是我,也是费尽了心思才从人类那边好不容易交换来这点消息!”
小白非常不屑地撇着嘴角,一边展开手里的纸笺,一边指点着上面这几种珍稀材料,为灵犀一一讲解了起来。
而石磊,也趁着这个机会,把视线越过小白的肩头,粗略地看了看这纸上的潦草笔迹——他本以为那上面只是小白所罗列的材料目录,却没想到连这些材料的预处理方法,运用逻辑都清清楚楚的写在上面;以小白的懒惰性子来说,这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喏,这个,驭龙草……虽然我听说在有些修真作品***现过这样的名字,但像克拉克那家伙也是超人的原型一样,这玩意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它并不是自然界中可以生长,或者在异次元存在的灵性草药,而是被修真者人工培育出来的一种东西罢了!而至于它的效果嘛,切,现代社会哪儿还有龙了,也就是驱蛇的效果强力点!”
“而这个,点绛花,看着好像是种花名,但你没发现我在这后面标注了要捣碎研磨蒸馏么?这其实是一种丹药的名字……我想啊,一定是当年发明这种丹药的修真者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所以才会起出这种不着调的名字!而它的功用嘛,说了你也不明白!”
“还有这个,冰蚕褪,看上去是不是很像是某种蚕类的昆虫所分泌出来的东西?不过这只是修真者的比喻命名法而已!这玩意纯粹是一种被凝练萃取出来的原料,只是外表看上去柔韧如丝寒凉如冰,所以才起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小白为灵犀,为石磊,也为其他诸人一一解释着,虽然每样都清清楚楚地介绍了那么一遍,但是却没有详尽到让他们明白加这么几样东西的原理,更不会说明这些东西到底该怎么入手;或许,那并不是他们需要明白的事情,又或者,她根本不打算让灵犀这家伙搞得太透彻。
是啊,真正的秘辛,本来就是要对内行人保密,对外行人也不必说明的秘密。
小白这样一来二去地一解释,其实已经达到了让灵犀放心和相信的效果,又何必浪费口舌,说的太多呢……只见她三言两语地解释完了,便又趾高气扬起来,看着灵犀渐渐诚服的样子,浑然没有一点高人容人的自觉。
“怎么样?我说的清楚明白,这些字就算是胡扯也要写上好一段时间,总不可能是在你来之后我才临时准备的吧?”
小白骄矜地微微扬起下巴,颇为不可一世地对着灵犀用鼻孔出气,道:“要不是因为你这家伙惹得麻烦确实不小,但又的确际遇悲惨让人可怜,我才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你要是不珍惜这次机会就算了,走出这个门口,你自己该干嘛干嘛,愿意沾一手血也罢,或者哪天遭到报应了也罢,都不关我的事!”
说着,这家伙居然就此抬屁股走人,完全把刚才火爆拍人,破口大骂之类的模样抛诸脑后,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回去了。
只留下危险系数依旧很高,但形象却荒唐潦倒的灵犀,跟石磊这一群看客们面面相觑,真是尴尬到一个不行。
石磊本想着这到底是自己家,好歹自己这个主人应该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又一想到眼前的这家伙并非善类,而是差点拆了袁晓飞,也拆了自己家;甚至身上背负着几百条人命,绝对反感人类的超强非人……与其说是胆怯,石磊还不如说是比较识时务,知道在这个时候,其实自己跳出来开口并不是最恰当的。
那么,到底谁来接力小白最合适,能妥善地把这位恶客给搞定呢?
胡璃和阿狸,虽然是非人同族,但根本就跟灵犀毫无交集;而夜魇那位大叔,从他的态度看来,这厮根本就懒得把自己牵扯进去,或者说,他对于灵犀这家伙的确谁太过顾忌了。
而袁晓飞呢?
石磊想到自己这个脑袋缺弦的老同桌,忍不住眼皮都跳了两下——他是口才不错,现在看起来也跃跃欲试似的,但这家伙实在长得太嘲讽,谁也保证不了他一开口,会不会把本来已经安抚下的他再度激怒,还真不太好说呢。
想到这里,石磊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将饱含着期许的目光投向秦婷,这位最识大体又最了解其中内情的姑娘,自然就是最佳人选!
再看秦婷,此时亭亭玉立的她正巧和石磊对视起来,二人都同时会心地一笑。
在这一笑过后,秦婷果然按照石磊想的,直接朝着灵犀走了过去,以一种大大方方的主人家态度,接替小白那家伙唱起了白脸儿。
“好了,小白姐的态度很明确了,对于您这次的冒昧前来,该责骂该惩罚的,她也都做过了……接下来,就看您自己怎么选择。”
秦婷的笑容如此温和礼貌,简直是毫无挑剔,而她的声音也是柔柔的,听上去既让人舒心,但又带着一抹距离感:“不过,作为一个非人晚辈,我不得不以个人立场劝劝您,其实小白姐真的已经为了您尽心尽力了,就算您要强不想领着份儿情,可是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儿店了,您总不想为了个人一时意气,耽误更久的时间吧!”
说到这里,这位蜻蜓少女故意停顿了一下,声音一黯,好似很忧心似的,道:“我就怕您这样冲动下去,这场争执继续下去,还有海外的势力搀和下去……万一这还没到手的任何一种材料有了点闪失,就算小白姐想要尽心,但也是不能够了!这可是您一生中最后的一次机会呀!”
“哼!别说的那么好听!好像你们都在为我着想似的……”
听着秦婷这样说,灵犀明明有些动容,却偏要装作一副不屑的样子,看上去很是讨嫌。
然而,他也只能这样吐槽一两句罢了,除了用语气来表示自己不满不愿和小白,特别是石磊这两个人合作的意愿之外,他根本就说不出别的什么要点……眼看着这家伙只靠一股气势装样,却偏偏不肯走,赖也要赖在石磊家沙发的样子,其实已经变相表明了他的态度。
“好啦好啦!您就不要再意气用事了……虽然我们交往不深,但是小白姐既然说了要和您合作,您就别再摆什么前辈架子了!这样吧,你看您衣服也已经破成这样了,大早晨的跑过来又吵又打的,肯定体力上也消耗不少……不如你在这里坐一下,我们去分头烹煮早餐,还有购买童装,总不能一直让你这样吧!”
在不知不觉间,秦婷就这样微笑着,把对灵犀的称呼从“您”,换回了“你”,而她之前那为了拉近彼此距离而作出来的恭敬模样,也变成了更加平等的合作模样。
而提出了这个建议以后,不等灵犀回答,秦婷径自回头分派起来,命阿狸、胡璃和袁晓飞去给灵犀买衣服,而自己、夜魇和石磊则负责做早餐……尽管胡璃对这一安排表示了相当的质疑,可是因为大家都不想看到她手下的早餐灾难,所以简直是连哄带推地就把她给弄出了门。
“喏,夜大叔……你看,厨房的事你帮不上门,小白姐那边……想必,你也不敢吵着她睡回笼觉!这样吧!你就在这里好好陪陪灵犀,我们呢,就苦命地再去厨房当壮丁好了!”
好不容易把胡璃推出门去,秦婷狡猾地一笑,很难得地顽皮起来,给夜魇安排了一个他最不想承担的任务。
还不等这大叔提出反对,秦婷赶紧拉着石磊跑进厨房,动作无比迅疾,表情无比活泼,简直让石磊都差点看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