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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诧异这人宫装妇人为何会说汉话,她却慢慢向我踱了过来。跟着她的一大群宫女也跟着往这边移动,让我感觉压力倍增。
待到那宫装妇人走近,我才看清她的样子。不应该说是妇人,而应该说是少女。她的年龄应该比我大不了两岁,只是她穿着胡真国的皇族服饰,头上又珠翠环绕,身边又有一群待婢,老远看上去就像一个“德高望重”皇太后之类的人物。
“你就是那位明朝来的姑娘?”她开口说话,但这汉语说得很是生疏,而且音调也有点怪怪的,并不像完颜越和倩倩她们说得那样地道,倒有点我前世听外国人讲汉语的感觉。
我有些犹豫,不知该怎样回答。因为她的问题问得有些奇怪,“明朝来的姑娘”?我是,但是不是“那位”我就不知道她说的哪位了。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你不是汉人吗?”她有些着急。
我只得回答道:“我是汉人,也是从明朝而来,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位’。”
可能我的话有点绕,她明显想了半天。我想了想,直接说道:“我姓丁。”
她听到后,摇摇头说:“那么不是你,那位姑娘是姓慕的。”
我恍然道:“那就是我,在下丁慕晴,之前他们都叫我慕姑娘。”
她面上神色变了几变,道:“我就猜到应该是你,也就是你这样的才能让爷如此牵肠挂肚。”
我听她这样一说,心里已经隐隐的猜到了她的身份。其实之前我问过如兰,就像她所说,胡真男子大多早婚,呼延哲已经娶了两房妻氏,那么完颜越不可能空着后宫。只是如兰对此讳莫如深,而我,也并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所以也就没有逼问下去。而如今,听她话语中带着落寞和醋意,我想她应该是完颜越其中一个嫔妃吧。
我并不想与完颜越的爱妃们有何瓜葛,于是行礼告辞。她却一把拉住我的手,道:“等一等,我想再和你说说话。你知道吗?你住在‘摘星殿’,那里就是我们的禁地,爷不许我们踏足一步,违者即刻打入冷宫。独吉妹妹就因为去看了一眼,如今还在冷宫里住着呢。”
这里也有冷宫?看来完颜越学汉文化倒学得挺彻底的。看了我一眼就被打入冷宫?太夸张了吧,难道我是梅杜莎?
我转头看着她,她倒被我吓退了一步,我自嘲的笑笑,难道我真有那么可怕?我眼光瞟到她旁边的宫女似乎在拉她的袖子,但她却调整了一下呼吸,也抬头看着我,与我对视。
我看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很是好笑,脱口而出:“你不怕变成石头?”
她说:“什么?”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应该听不懂我这个希腊神话的笑话。所以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你是哪位娘娘?”
她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娘娘?”
我笑道:“在宫中有这么多侍婢跟着,又打扮得如此美艳,自然是皇上的女人。”
她听后,突然调整站姿,正色道:“我叫温古孙离,是国主的正妻,是王后。“
我点点头,向她做了一个胡真参拜的礼节,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并点头、鞠躬:“王后好。”
她对我的礼貌和平静似乎很吃惊,问道:“你?我是王后,是完颜越的王后!”
我笑了,道:”我知道呀,除了完颜越的正妻外,在胡真国还有谁能称王后?“
她更奇怪的看着我,道:“你不讨厌我?“
我也奇道:“我为何要讨厌你?我都不认识你。“
她恢复了刚刚的仪态,冷语道:“也是,不管爷如何喜欢你,你也不可能越过我去。我们温古孙家族的高贵血统注定是其它人望尘莫及的。”
本来对她没什么感觉,但听了她的这两句话,我却对她没有好感。我也敛了笑容,冷下声音,道:“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是由血统决定的。所谓血统,不过是想要一代想要把得到的尊荣传下去的借口而巳。但从没想过,在得到这尊荣以前,其实一样的血统却同样与其它贱民无异。所以,王后固然高贵,但无关血统,只是身份。”
大概我这样的先见在如今是无人能接受的,尤其是王位世袭的时代,当然都相信血统一说。所谓“龙生龙,凤生凤”,所以我说完后就反应过来了,这么前卫的理论在现今怕是没人接受得了。
果然,古温孙离被我气得不行,但想了半天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我,只指着我,道:“好一张利嘴,我看就是这张嘴哄得爷东西不分,竟然与那明朝签下十年不侵的协议;又哄得爷为了你天南海北的到处跑,荒废政务,我阿哥上奏劝戒,反被鞭笞。如今我就要为整个胡真收拾了你这个狐媚。”接着,她用胡真话大喊了一声“来人!”
几个侍卫应声跪下。
我心中一紧,暗暗气自己又图一时嘴上痛快,却又惹祸上身。如今不知怎么通知倩倩或者如兰来救我。
古温孙离对着那几个侍卫用胡真话交待了一番,我只继继续续的听懂了“嘴”“打”等等几个词。但我想,应该是要掌嘴之类的。
仔细想了想刚才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过份吧,那这古温孙离分明就是有意找我麻烦,借题发挥。看来我今天无论怎么说,都难逃被收拾的命运了吧。既然逃不过,就坦然面对吧,我只能这么想了。实在不行,不过就几个耳光,我还受得起。
那几个侍卫听完吩咐后,就凶神恶刹的向我走过来,我向后退了退,道:“王后也知道,我与完颜越是朋友。若我今日受辱被他知道,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那古温孙离明显顿了一下,但她还是一咬牙,道:“今日我就为胡真除这一害,爷如果怪罪,我也一力承担。”
我一听,心中吃惊,看来她不光是想打ji巴掌那么简单,而是准备将我处死的节奏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