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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没办法和秦玄希解释那么多，只得小声的分辩了一句：“我已经不小了。”

秦玄希一愣，笑道：“我看你最多不过十四、五岁，嗯，倒也算不小了。不过我们戏班很多那些十七、八岁的，你比起来，还是算小的。”

我叹一口气道：“有时候，小不小，不是由年龄决定的。”

他没说话，似乎很认真的在想我说的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也是，我倒是见过一个年龄不大，但却做了很惊天动地的事情的女子。“

“是吗?“我随口问道，“她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个大男人都这么称颂?”

他的耳朵又红了，道：“说起来，你倒和她有一点点像。”

“哦?“我来了兴趣，“怎么个很像法?是长得像吗?”

秦玄希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算见过她，只是远远地的看过那么一眼而巳。她就是我们大明之前那个宰相的女儿，叫丁慕晴。一年多以前，胡真的王爷完颜炳前来攻打安城，大元帅和大将军都碰巧不在，是她带领全城百姓抗击外族，还打了胜仗。那时的她，比你现在还要小些。当时她站在城墙上，似乎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说，但却让全城百姓万众一心，群情激昂。我当时就远远地看着她，不明白那个小女子有什么魔力，竟然可以让这么多人包括将军士兵在内都听她之言。”

秦玄希的眼光似乎飘得很远，我的心似乎也被他带向那个我并不愿意多回忆的时候。也许，那时的我，心中充满了希望。可如今，那时候珍贵得可以让我舍命的人，现在也只是无谓的人，不，是仇人。

“丁慕晴?“想到以后的那些事情，我的声音充满了不屑，“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的?她如今不过是大明的一个钦犯而巳，若她真有你说得那么好，那大明为何不重赏她，反则要杀她?”

“不是这样的，丁慕晴不过是受她父亲的牵连而巳。至于她，她不仅是那个丁相的女儿，也是我们大将军最心爱的女人……”

“够了！你知道什么?你见过吗?你怎么知道她是你们大将军心爱的女人?是你们的大将军告诉你的?还是那个死了的丁慕晴给你说的?拜托，民间可以臆断，但也不要把所有的童话故事都套在你们想要的人身上。我只问你，既然大将军喜欢她，怎么还让她死了，而且我听说，是你们大将军亲自动的手?“我有一瞬间的崩溃，姜允修，丁慕晴，原来你们在众人的眼中是一对神仙眷侣，只是，谁也不知道那背的阴暗。

“你说什么?不会，大家都知道，是那个四殿下的人卢副将动的手，大将军一怒之下还把那个卢副将杀掉了。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大将军都不问政事，就是因为丁小姐死了，大将军伤心欲绝……这些事都是众所周知的呀……“秦玄希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我是外星人，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却唯独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真的可笑。

我又何必再和他争辩呢?反正丁慕晴已经死了，活着的，不过是她的影子而巳，不需要有人理解，只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对了，再过两天就到安城了，你有什么打算?“秦玄希问道。

“我?我会和我表哥一起去京城，再看看有什么好做的。“我敷衍道。

秦玄希的表情明显是失望的，他想了想，说：“京城很好吗?“

我冷声道：“京城好不好的，至少比在安城和胡真之间来回往复好，我不喜欢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我看到他的表情，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我现在就绝了他的念。

他一愣，表情更怪异，略一点头，便下车去了。

我心里默念，但愿，是我想多了。

今天红姐很开心的告诉我，明天的下午，我们就可以到安城了。按照我和凌云的约定，他会在离安城十里的地方等我。虽然完颜越和我在一起，但我相信凌云应该也不会直接站在那里等，他会见机行事，所以我并不担心。

我现在有些担心的反而是秦玄希，他从前两天开始就不来了，药也是他熬好之后让红姐端过来。本来就这样，我们明日就会分开也不会出什么事，可今上午，他却突然来了，约我今天晚上到这附近有个怪石群去，说是有话告诉我。

他亲自来约，我倒不好推辞了，只希望他不会说什么奇怪的话了。

这两日我虽然还在吃药，但偶而也要下马车活动一下了。吃了晚饭，我便如约来到了那怪石群。

那怪石群离我们扎营的地方不远，其实就是十几块巨石相互依靠而形成的，刚好可以躲避风沙，沙漠里走的人经常会在这里歇脚。我走到这些巨石前仔细的看着它们，它们的表面出人意料的非常光滑，我想也许是常年风沙已经将上面磨平了。人站在这些石头前显得特别小，我仰望着它们，颇有敬畏之意。我想这些石头不知已经在这里立了多久了，看了多少人间的悲欢离合，痴爱憎怨，我们所经历的，在它的眼里也许根本不值一提。可这不值一提，竟就是人的一生。

“在看什么?“背后传来的是秦玄希的声音。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而巳。”我没有回头，眼睛仍望着前面的这些石头。

“感慨什么?“秦玄希慢慢走上来，与我并肩而立。

“你说，是谁把这些石头放在这里的?这里明明是沙漠，只有风沙，这些石头是怎么到这里的?又为什么放在这里，为什么是这种型状?“我侧过头看向他。

秦玄希显然没想到我会有些一问，一愣神，然后突然一笑，道：“一切都是命运安排。你也许觉得这沙漠和石头不搭，但说不定这些石头命中注定就该在此与黄沙相伴，而且它们两者相处还不错呢。“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