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太守府前的沈约(1 / 1)

夺玺 梦夫人 1277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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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幼仪不知道,她小小煽动了一下翅膀,所有的事情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萧菁芬因为忧心女儿的身体,见了宣城公主之后并没有向她诉苦,只是向公主表达了对女儿的担忧,宣城公主便以为萧菁芬过的极好。

而这一世,因温幼仪强势的介入了父母的生活之中,令萧菁芬提前感受到了婚姻的残酷。

可她懦弱和贤惠的品性,又让她无颜和父母哭诉。

遇到了身为她媒人和阿姊的宣城公主,再加上酒助伤感,忍不住将所有的不满都讲了出来。

……

“媪说甚?娘亲一夜未回,也未曾派人向祖母问安?”温幼仪挥手令绿鞠和蓝瑛止箸,顾不得食无言寑无语的规矩,抬头看面前的桑妪,双蛾微挑,面露怪异。

桑妪向前一步,将派人打探来的消息说给了温幼仪听。

“是,娘子和公主吃了一夜的酒,怕是醉过头就直接宿下了……”桑妪的嘴角高高勾起,仿佛萧菁芬没向夏氏请安是多令人高兴的事情。

温幼仪朱唇微启,瓠犀轻露,“那阿耶可知此事?”

桑妪低声禀道:“郎君怕是不知,昨夜间周太守知道郎君来了,派人来请郎君去太守府一聚,郎君此时应该在太守府处。”

听到温长蘅也宿醉未归,温幼仪不由翠眉轻蹙。

前一世,此次宴会完毕后,温长蘅便走马上任,接替了前任做了钱塘县县令。

不出几月,便在野外中蛇毒而亡。

这一世的温幼仪当然知道,所谓的蛇毒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随着温长蘅一起探查民情的温家仆役,就失踪了三个。夏氏对外只说,这三人是看到郎君身亡吓破胆私自逃了。

在战乱频仍的南朝,身为逃奴几乎没有活路。大凡有一线希望的人,都不会从主家逃跑,哪怕主家再苛刻,只要有一口饭吃,只要主家肯庇护,就不会有人逃跑。因为没有主家庇护的逃奴和平民,极有可能变成别人的食物。

然而,前世的萧菁芬懦弱不知追查,温幼仪又和父母不亲近,竟错过了最佳的时机。若是当初立刻追查这三人,便可拆穿夏氏的真面目。

可是……

温幼仪低低长叹,垂下了鸦青羽睫。

桑妪见到小女郎低叹,却不知她所叹何事,见她不说话,便只是垂袖立在一旁。

餐室里,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

热闹非凡的太守府外,停下了数辆牛车和十几匹骏马。

一个俊俏的行脚僧从中间一辆牛车中跳下,朝着身前之人双手合什,“多谢君子相送之情。”

姚思谦朗声而笑,“这一路上道人为我鼓琴,已抵了车资。何须谢来谢去?”

行脚僧剑眉一挑,甩了甩宽大的袍袖,“确是道人多礼,失了风度。”说了此话哈哈大笑,执了姚思谦的手,俩人相视一笑,踏着木屐踏踏地往太守府门前而去。

初五站在牛车前挠了挠头,脸色颇有些迷茫,转首问身旁的一名同伴,“十八,你说这行脚僧怎么这么眼熟?”

闻十八耸了耸肩,嗤地一笑,“老郎主总说你是个糊涂鬼,你倒还真是糊涂。你难道就没看出来这位法名如是的行脚僧,乃是乌衣巷的拙之公子?咱们幼年时曾陪着郎主去乌衣巷王氏做客,曾见过这位。当时,他还不过几岁年纪。”

“啊?”初五更加迷茫了,微微皱了眉,“王氏的嫡子岂会做道人?这,这说出来谁信?”

闻十八面色黝黑,身材高大,站在初五身前时足足比他高出半个头来,见到初五这个迷糊样不由摇头。脸上却带了爱惜之色,语气也极为温柔,“你幼年就被老郎主收养,怎么就没学会老郎主万分之一的能耐来?你难道没听闻这拙之公子前几年因情而堕,心灰意冷下避世出家拜了慧琳大师为师,当时在建康曾闹得满城风雨……”

“就你能?我知道你全学会老郎主的能耐了,可是你和主公相比又如何?你有主公十分之一的能耐吗?主公一根小手指都能把你打趴下。”初五恨恨地剜了闻十八一眼,向着前面的姚思谦追去,气呼呼地将嘴噘起老高。

闻十八闻言一噎,顿时怔住。

十几名骑士部曲见到闻十八吃瘪,忍不住低声哄笑了起来。

“大师兄就是喜欢小师妹这个迷糊样……”

“大师兄,你加把劲把小师妹拿下,咱们兄弟十几人也好吃你的喜酒。”

“吃甚喜酒,想等到小师妹开窍,不知要猴年马月呢。”

“要不然先生个娃?生了娃再吃喜酒也不迟。”

“这倒也是,小师妹那脑子里全是浆糊,不如先下手为强……哎呀,大师兄我刚才没说话,是老七学我的腔调在乱扯……”

“我呸,明明是老八在背后说坏话……”

“我也听见了,是老八。”

“干我甚事?我明明在收拾马鞍。”在人群最后面的老八不由大怒,用力拍了一下身边的牛车,吓得车前的驭牛长哞连声。

闻十八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挥手令十几名师弟跟上姚思谦的步伐。

十几名刚刚还在嘻笑打闹的师兄弟,闻言精神一振,挺起了胸膛,转瞬间变成杀气四溢的骑士。手中长剑锃亮,长刀霍霍,令太守府门前的人眼前一亮。

“好一群儿郎。”有人大声赞叹。

闻十八转首,只见一辆华盖轩车缓缓自后方驶来,帷幕被一只小手撩起条缝,露出双漆黑如墨的点眸。转瞬间帷幕掀起,却见一个小郎君跳下了轩车。

小郎君走到闻十八面前莞尔一笑,“云梦山的?”

闻十八闻言一怔,眼睛迅速眯成一条小缝,手指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小郎何出此言?”

“你们自己说的!”小郎君耸了耸肩,摸了下头上的垂髫,然后指了指十几名骑士身上的佩剑。

这些骑士身上的佩剑均是朝歌(今鹤壁市淇县)大剑师琴氏所造,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平时万金难求,可是这些骑士却根本就不知道爱惜。显见得是经常佩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稀罕之物。而且他们身上有杀气佩剑浸过血,很明显杀过人见过血。

再加上你家主公琴声中满藏愤愤不平之感,曲声幽深莫测,音域陡峭,明明就是云梦山的路数。

先前在船上时他还不敢确定,可等到走近观察这十几名部曲时他才确定。天下何门何派的人敢将大剑师的剑视为平常之物,除了大剑师的同门之外别无他想。更何况一行十几人,就敢从朝歌来到江南,除了云梦山鬼谷门之外谁有此魄力?

天下间,除了他沈约,还有谁能一眼认出?沈约想到这里不由昂起头,看着面前如同铁塔般的闻十八。

“原来是吴兴武康沈氏,宋征虏将军之后,某却失礼了。”闻十八听到沈约的姓氏和族籍,不由脸上动容,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不知者不怪。”沈约甩了甩襦袖,故作老成之言,却将后面轩车上的谢氏逗得笑意盈盈。

此时,早已有典计和甲事领着老妪们迎了上来,拿出帷幕将谢氏的轩车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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