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生意头脑(1 / 1)

拈香 漫舞清霜 2114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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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宗泽听了高羽然的话只是笑了笑,将人往铺子里迎,对面铺子里每日进出哪些客人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若非今日有大小姐出手,又有赵夫人王夫人二位的活招牌,哪里能吸引的来这位高大小姐。

“我看了门外的活动,觉得还不错,你且备上几款我平日里常用的,凑够三百两便可,我来瞧瞧那个什么护肤活动。”

“好的,高小姐这边儿请。”

裴宗泽客气的将高羽然请到柜台前,又随手招呼店里的小二,吩咐将几款胭脂香粉包好,拿了算盘算了一下,才笑着对高羽然道:“还是高小姐惯用的那几款香,一共三百二十八两。”

说完就站定静等,高羽然撇撇嘴,心知他这是不见钱不办事啊,只好招呼身边的丫鬟小翠将银两付清。

亏得这慕氏香坊有裴宗泽这么个裴大掌柜在,相貌好脾气好,正是众多女子愿意光顾香坊的一大原因,这要是换了个不顺眼的,恐怕这高羽然断不会这般不做犹豫的就将银两付清。

等结清了钱款,裴大掌柜立刻笑着将高羽然请到了楼上的竹筑雅间。

与赵夫人王夫人来的时候一般,瞧见了雅间里的摆设,高羽然一时惊讶了一番,就看到一面容姣好的小姑娘走到自己面前,神色恭敬的开口:“欢迎高大小姐光顾我香坊。”

高羽然一时诧异的打量了一番这人后突然眼光一闪,神色淡淡的开口:“原来是慕大小姐啊。”

站在她面前的小姑娘,正是这慕氏香坊的大当家慕天香。

慕天香冲着高羽然颔首一笑,话不多说,冲着她做了个请的姿势:“高小姐请!”

高羽然神色有些傲慢的睨了一眼慕天香,冲着她指引的方向看了一眼小隔断里的平椅,语带不屑的开口:“你要让我躺在这上面?”

凭着自家的身份与财力,她天生带着一份比其他人高贵的优越感,饶是慕氏香坊在京城中资历居首,她都觉得慕天香的身份较之于她,也是相距甚远的,只因为她家有位宫中当差的祖父,那是专司后宫之主御膳的总管,而慕家,只不过是没有身份背景的一介商家罢了。

慕天香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高羽然,从穿越前到现在,这种在家族荫庇下长大的孩子,早就见怪不怪了,淡笑着说道:“高小姐请放心,这椅子上铺陈的软垫都是全新的,高小姐无需担心。”

高羽然没想到慕天香居然看透了她的心思,心下有些不愉快,但是一想到方才从赵夫人哪里打听来的完美妆容正是出自这慕大小姐之手,再想到接下来堂堂慕氏香坊的大当家做下人做的活亲自伺候她,心中那份优越感再次充实起来,嘲讽的瞄了一眼慕天香,便神气十足的依着慕天香的吩咐,躺到了平榻上。

高羽然的脸色,比赵夫人王夫人二人要好很多,毕竟她如今也才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可比那二人年轻了十来岁,又仗着家族条件好,总之肤质还算不错的,所以护理起来,也相对简单多了。

吸取了上次给赵夫人做护理时候的教训,慕天香等到二人离开后,就吩咐裴宗泽,将她调制出来的护理液全部装到了巴掌大小的瓷瓶了,用起来方便不说,也将护理液直观可见的特性全部隐藏到了不透明的瓷瓶中。

等到慕天香给她上好了妆容,拿来镜子递给高羽然。

高羽然因为慕天香独特的按摩技术,此时脸上显得松快多了,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接过她手里的铜镜,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自己的面容来。

她的容貌肖父,没有当下女子的柔美之感,反而多了一丝的英气,这也是她向来对自己容貌不甚满意的地方。

不过慕天香对这种容貌确实驾驭的熟稔,因为她在前世的容貌,也是这种带着一丝英气的,不过她的性格活泼,放在现代来说,整体看上去也是算是美女一枚的。

不过好在她家本就是香水世家,对化妆品以及化妆方面都是有着深刻研究的,是以她平日要参加一些应酬,为了配合穿礼服,也会利用化妆将自己的脸打造一番。

可是身处在古代就不同了,因为女子的服饰发型,搭上一张英气的脸,实在有些格格不入,有时甚至会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又因为高羽然平日在外人面前本就傲慢高傲的很,所以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所以当高羽然透过铜镜看到一张与自己平日里大相径庭的脸,那是她梦寐以求的柔美女子容貌时,立刻惊呼了一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慕天香。

只不过在看到慕天香一如既往的笑容时,嘴角不由得跳了跳,说她现在心底带着感激吧,可是之前她那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又让她心存的那点感激变得有些不自在,嘴上更是言不由衷的说道:“哼,还不错,也不枉我多花了三百两银子!”

那微仰着下巴高傲斜睨着慕天香的神情,就好像自己是在大方施舍一般,瞧的一直跟在慕天香身后的钰锦,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那张脸。

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的大小姐么,也敢给我家小姐摆脸色,瞧不起我家小姐?

慕天香瞧瞧的拉住已经要张口斥责的钰锦,只是冲高羽然点头笑了笑:“多谢高大小姐照顾香坊生意。”

淡淡的一句话,让高羽然顿时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心里着实不舒服,可是她也知道自己若是再咄咄逼人,只怕是要给高家蒙羞了。

冷哼了一声,高羽然甩下衣袖,就带着丫鬟往外走,临到门口时,突然又撂下一句话:“过几日我会派丫鬟来告知下次需要护理的时间。”

反正三百两银子有三次护理的机会,她今天这一次就算是试验一下,效果还算不错,想到过几日表姐生辰,对表姐宠爱有加的太子姐夫,一定会为表姐举办生辰宴,到时候她一定要让慕大小姐给她画一个更加完美的妆容去参加宴会,相信到时候定会万众瞩目。

高羽然暗自打定了主意,立刻带着自家丫鬟匆匆出了香坊,分明一早已经逛过一次街了,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再次逛了一遍,最后又到了红舞馆喝茶,不用说,打的主意,是和赵夫人一样。

不出慕天香所料的成了慕氏香坊的第三个活招牌。

“小姐,您瞧她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下次再敢这般看小姐您,奴婢定要将她轰出去!”

“呵呵,哪有你这般做生意的?”慕天香冲着钰锦呵呵一笑:“客人全被你赶跑了,估计咱香坊也要关门大吉了。”

慕天香知道钰锦实在为她鸣不平,不过做生意不就是如此。她对高羽然的态度并不以为意,前世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想高羽然这种高傲的富家小姐,更是多之又多。

调笑完钰锦,一时有没有生意上门,慕天香继续待在竹筑雅间中,靠着窗喝茶看风景,全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了对面酒楼中某些人的眼里。

“这慕大小姐还真不愧是慕府大小姐,这生意头脑与比起先代慕府大当家来说,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齐焕宇扫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扬唇笑道:“看来某人这坑挖的有点无力啊。”

他口中的某人,此时正坐在桌前,安安静静的喝茶,仿佛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讲什么,害得齐焕宇捂着胸口好一阵心塞,没有瞧见某人喝茶时,目光不经意的扫向对面,瞧了一眼那个趴在窗沿上,好奇四下张望的少女。

眼神晃了一下,严邵廷放下茶碗看向齐焕宇,开口询问:“那雪域冰魄异花还没有线索?”

话题转的有点突然,齐焕宇楞了一下,原本戏谑的表情渐渐平复下来,面带遗憾的摇了摇头:“本就只是个传说,现如今已经是派去的第三波人了,翻遍了整个雪域,也没有发现如传说中那般的药花。”

据传那雪域冰魄异花,形容雪,大如盘,生于最寒冷的雪域之巅,传闻其花,经久不败,采摘入药可活死人肉白骨,哪怕是吊着一口气的人,都能救活。

齐焕宇看了一眼严邵廷的平淡冷然的脸色,基于多年的熟稔,他知道此时好友的心情,并不如面上那般平静,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毕竟只是个传说,并没有任何资料记载……”

“二叔的时日不多了。”严邵廷突然一拳砸在桌上,难得的失去了冷静,因隐忍而紧握的拳头泛白。

那是他的亲人,是当年参与那件事,继祖父和父亲出事后,唯一幸存下来的亲人。

齐焕宇看着他这般模样,想要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十年来,他们遍寻天下,无时无刻不在想想设法的寻遍救治之法,奈何好不容易找到一丝希望,却来不及实现。

想到前日里探寻过二叔的身子,已经没有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身为天下人口中妙手回春的神医,他却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恼。

二人的心情,分外沉重。

然而就在此时,雅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顿时将二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呦,都在呐!”伴着开门声,一声流里流气的调侃声同时传来。

只是待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格外压抑,来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走到桌前坐下,来回来去的扫了几眼二人,才表情凝重的开口:“出什么事了?”

严邵廷桌上的拳头松了松,端起茶碗想要润润嘴,发现茶碗中早就空空如也,只好放下。

齐焕宇扫了来人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眼神带着一丝不屑的哼了一声:“恭迎二皇子!二皇子果然如传言那般,清闲的很呐,分明被禁足,依然宫里宫外来去自如!”

“谁让我十分想念我的好兄弟们呢!”二皇子景陵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润了润嗓子,一脸调侃。

“得了,您的好兄弟们可都是在宫中呢。”齐焕宇吐槽了一句。

景陵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可是一想到他那位兄弟,面上顿时冷了些,不过只是一瞬间,又撇撇嘴,一脸无趣:“还是找你们当兄弟好了!”

齐焕宇苦笑的摇了摇头,心知景陵分明对那个位置毫无兴趣,偏偏那位太子殿下,硬是要将他看做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时间,三人都不开口,屋子里静的让人烦闷,性子向来洒脱的景陵,实在是受不了这等压抑的气氛,好奇的瞟了几眼二人,就知道问题处在了严邵廷身上,想到近日来他所愁之事,立刻就猜到了。

“要不然,我调些人马?”他试探的问严邵廷。

严邵廷有那么一瞬间,面上有所动容,但是抬头看了景陵一眼,又摇了摇头:“你今日切莫再招摇了,那头儿盯得紧,就别自己往刀口上蹭了。”

身为至交好友,他们自然知道景陵身边有些可暗中调动的人马,可是太子那边盯得紧,稍有风吹草动,就可能惊动对方,到时候若是让人抓了把柄就百口莫辩了。

而且他们派出去的人也不少,至今都没有消息,估计派再多的人去,也是同样的结果。

“如果五日之内再无消息,我想劝二叔回家。”严邵廷如是决定。

“可是……”

隐藏了这么多年,若是回家,怕是……

“无妨,那件事已经十年了,二叔当年也是随着大家一起去了,左右不过几日,等到有人想到了,也没什么可查的了。”

因为那个时候,二叔已经不在了。

“可是侯府其他人……”

若是让人知道严家二老爷未死且回了家,只怕到时候二叔不幸,侯府活着的人,都会成为靶子。

“无妨,今非昔比,若是有人敢打侯府的主意,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命用。”当年侯府因为祖父,父亲和二叔的殒命,侯府只剩老幼病残,没有能力与人对抗,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他,有侯爷在,任何人休想再打侯府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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