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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思考，在长久的生活中对于关键时期的事情他已经习惯了妥协和交换，很少有人会选择玉石俱焚，更没有人会选择两败俱伤，到了这个时候该出现的情形是彼此见好就收，然后一起合作下去。

双赢才应该是人生的准则。

只可惜，这样妥协的法则似乎在东方这里没有丝毫行通的可能性。要说没有他的同意方同敢说出那样的建议，那根本没人信，方同如果真那样没脑子的话他也做不到那个位置上。只是在方同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他就看见了东方眼中的那种狠辣和决绝。

如果是敌人，在看到这种眼神的第一瞬间，白衣就会将他打进地域再也不让他有爬出来的可能性，可东方是北大的学生。他不能打压北大学生的发展。这是北大校友同盟会最深层次的底线，一旦这条底线破裂那时候整个同盟会才会真正崩溃。

无法打压，也无法限制东方崛起，那他除了从现在开始就跟东方合作还有别的选择吗？

只是他以为他已经做出了足够多的退让，可惜东方的想法和法则似乎跟他完全不同。显然年轻人和在社会上闯荡了数十年的中年人中间有着无法共存的特点。

“我需要时间思考。”白衣想完该想的东西慢慢开口。

“没问题。”东方对于这样的回答没有多少意外，因为她本就没想过白衣会直接的告诉她，如果直接告诉她了，她还真有点怀疑他们的诚心，这样也好，根本不需要期待他们的诚心了。

“我给你三天时间去思考。不过现在，我要整个势力中所有外部势力渗入的名单，我相信你手中一定有一份。”东方终于说出了她真正的目的。

“不一定全面，有一些确定了，有一些只是有怀疑。”

“我自己会确定的。”东方笑笑：“这就不劳你担心了。”

“要知道那些人可不会承认。”白衣将一份资料交给东方开口：“要不要我们帮忙？”

“不用，承认什么的我才不需要。”东方站起身来笑的理所当然：“这是游戏，这是我的城市，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证据，不需要承认，甚至不需要借口，只要我想我愿意，我要谁死谁就得死！”

东方走出几步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们慢慢开口：“你们最好不要对我有期待，更不要期待我的妥协。我的就是我的，我不给谁都别想动！三天时间，我等着你们的答复。”

看着东方带着她的人离开会议室，各路的商人互相看看离开，会议室中直接留下了北大校友同盟会的那些人。

“砸进游戏里的投资已经彻底拿不回来了，我个人的意见，是完全站在东方这一边，接下来的三十年，甚至近百年，虚拟游戏都将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我们不能因为一些注定要失去的东西而放弃这片市场。”淡然看着众人开口：“这是我的刘然的最终意见。确定记录我可以签名。”

“可是收买人的名单中，我们北大校友同盟会的人有八百多人，收买的人更是有两千多名，近三千名中层直接清掉会对城市的发展有巨大的影响，而我们中八百多人的清理中，不包括我们现实中公司的人员，全部是我们北大的毕业生。如果算上那些有近五千人。无论对城市还是我们北大校友同盟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方同揉下脸坐在椅子上看着刘然开口。

“再大的打击也要不了命，跟命比，断几根指头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思考。”刘然摇头：“我们已经错估了东方一次，失去了她的信任，如果再错估一次，估计会连合作的机会都不会再有。跟东方的翻脸会导致接下来的数十年终我们再没有新鲜血液加入，而清华校友同盟会尽全力的阻止我们再次进入游戏。除非我们再次扶持一个势力，但那不可能。”

“灿烂星辰呢？”

“试过接触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轮回和阳光？”

“轮回倒是不在意，但他直接要五成的利益。再除去其他杂七杂八，利益没有多少，至于阳光，我们没有丝毫机会，他们对投资公司的审核有他们的办法，绝对不会允许大型势力插手投资。而且无论轮回还是阳光，都比东方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了北大这层机缘，恐怕只要我们一有一点苗头去收买人心，等待我们的就是连根拔起，他们的城市都经营已久，我们瞒不过他们。”

“经验误导了我们。我们的习惯都是大家一起发财，这种习惯将我们带进了深渊啊。起码在游戏里没有大家一起发财这种想法。我吃肉你们喝汤，想跟我抢肉吃我就让你们连汤也喝不到，这还不够，一定要将你们剁碎了喂狗才对！”白衣苦笑一下：“好像我们的选择只剩下了东方一个，现在跟她妥协的话我们还有汤喝。”

“要跟她翻脸呢？”方同显然对东方有些不爽。

“我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可我相信这位东方姑娘一旦掌权，绝对会把我们一个一个打进十八层地狱，就算我们死了也一定会挖坟把我们挖出来鞭尸。”刘然笑笑：“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得到，也一定会这样做。关于这一点，我相信楚白衣也好，我们这一代的其他人也好，都绝对同意。”

白衣看着众人看向他的眼神点头叹气：“像我们这样已经习惯妥协的人对上一个从来没想过妥协的人，除了妥协就只能让她学会妥协。可如果我们没有百分之百压住她的办法，那么到最后也只能是我们妥协，只是我们妥协的越晚，价值就越低。”

“不好意思，楚白衣，我不知道你们那一代有什么秘密，可是对于我来说，我认为我们的赢面还是足够的大，在城市中，我们已经控制了七成。完全可以直接架空她。如果担心她在后面报复，那我们之后再不给她机会就好。”明显比淡然和白衣年轻一些的吴明意见却跟两人相反：“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对她的个人实力那么恐惧，可是在我看来，无论她有多强，她都不能凌驾于我们整个北大校友同盟会之上。我们首先是一个整体，然后才是个人。”

白衣看着吴明沉默下，忽然没了什么想说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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