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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好奇心很强烈的人,我知道男人有个神奇且神秘的器官叫前列腺,这东西主宰了直男和弯男的所有性快感,它好像长在菊花的最深处。
所以虽然我明白我肯定不是需要检查前列腺的病人,但还是好奇的问:“怎么检查?”
我不认识什么泌尿科的医生朋友,难得这次有机会,就装作病人了解一下前列腺构造,从而造福以后的性生活,这不挺好的一件事?
可这在医生看来,我应该是默认了我就是病人。
“肛门指检啊!快趴好!”医生发出不耐烦的嘶吼。
说的通俗易懂一点,这不就是手指爆菊吗?我哇的发出一声惨叫,决定立即逃出去,我可没前列腺炎,别莫名其妙代人被爆了。
医生向我慢慢逼近,并交互拉紧双手手套。这个医生常见的动作,我却不知怎么的就感觉像是一个冷峻的杀手在摆弄他那黑色的酷酷的皮手套。
门边的小护士走到我附近,将放有医疗工具的盘子放到床头柜上。随后转身准备离开,在关门的那一瞬,她还看了我一眼,眼角带笑,我不明白她是觉得爆菊好笑,还是我夸张的表情让她觉得好笑。
医生做这种私密性的检查,女护士自然不方便在场。
我当然不可能脱掉裤子,我压根就没前列腺炎,我身体好的不得了,我来这儿只是睡一觉。
于是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起:“你才有前列腺炎,你全家都有前列腺炎,滚犊子!我要走。”
“请你文明一点!实话告诉你吧,是个医生都讨厌做前列腺检查,谁喜欢戳人腚眼子?泌尿科数我资历最浅,这事儿我不做,难道让老教授来做?我这是没办法,你要真不做我还求之不得呐。”那医生准备解除手套。
我也松了一口气,我一夜三次郎,前列腺好的不得了,谁他妈有前列腺炎了?胡扯八道!
这时,又一个戴口罩的医生推门进来:“mri确诊了,前列腺癌,需要马上手术,turp手术!”
我心说这是谁这么惨,前列腺炎瞬间变前列腺癌。可我的好奇心又来了,脱口而出:“turp手术是啥子?”
“这是一种安全有效的切除前列腺的手术方法,经尿道插入电切镜,然后切除前列腺,术后保养恢复很快。”
听到这里,我汗毛都竖立起来了,小便处似乎都隐隐作痛了。我心说这是哪个不幸的人得了前列腺癌,幸好不是我。我以为精神病最可怕看来是错了,世界上很多奇奇怪怪的病,它们带来的*痛苦都远大于精神病。
其实精神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可怜痛苦的往往是精神病的家人。
“我要走啦!我来这里是午睡的,我前列腺好的不得了!”我下床,但又无法制止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我总是想着有一个嗡嗡作响的电锯在切开我的尿道,走路都忍不住摇摆。
两个医生一前一后堵在门口,伸长手臂,不让我出去。
门口原本就狭窄,站一个人另一个人就无法出去,更别说堵两个人了。
“他家属说他精神还有点问题,会抗拒手术,你为什么不提早给他注射麻醉针?”后来的医生抱怨新来的医生道。
“我家属是谁?”我看他们越搞越像真的,腿越来越软。
“如果再不切除掉癌变的前列腺,癌细胞一旦扩散开来,你最多只有两个月寿命了。”
“我他妈没有前列腺癌!我前列腺炎都没有,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你弄错人了知道吗?”我大吼。
“你叫崔冕。”
我险些晕倒,不是弄错人了,真的是我?我大叫:“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叫崔冕?病理报告在哪里?什么时候给我做的检查?我为什么都不知道?”
“你晕过去的时候,我们做的检查。”
我近期是有点尿急尿频,尤其是一睡不着觉夜尿就多,由于我瘦,压根也没考虑到会不会是糖尿病。糖尿病的典型症状是三多一少,多尿,多饮,多食,体重轻少。
我也没想到是什么前列腺问题,我分析就是一种心理上的强迫症。因为我前阵压力大,进入睡眠不容易,总是害怕被尿憋醒,所以睡觉前强迫自己多尿几回。
悦儿说我是不是纵欲过多伤了前列腺,表示要分床睡,我没同意。
难道真是什么前列腺癌?我只是来看望小君,顺便睡了个午觉而已,怎么就成了前列腺癌了
我刚才还是条龙精虎猛的汉子,现在我抖的像个中了风的老人。
不管怎么样,先逃离这里再说,我道:“你们医院不能强制给人做手术吧?我要回家和家属商量了再做。”
“你家属已经同意了,这是签字报告书!”医生拿过一份文件,快速的从我眼前掠过。
说实话我没看清,但我现在的慌乱已经到了极致,我顾不上这么多,我脑子里只有一个逃离这里的念头。
我不知道电切镜是什么玩意,是像电锯一样的东西,还是一种锋利的电子刀?不管电切镜是什么样,它要发挥的作用都让人细思恐极。
不,我不要去想,不能去想,这不管我的事,我前列腺正常的不得了!
我突然像头愤怒的犀利一样,猛的冲撞过去,将两个医生撞的人仰马翻。他们翻倒在地,我一时刹不住脚,竟然撞到了门上。顿时头冒金星,天旋地转,趴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
两个医生都是人高马大的年青人,他们比我更快的站了起来,并冲过来,一人抓肩,一人抓脚,强行的把我抬了起来。
我拼命挣扎:“救命啊,我没有病,我不要做手术!”
可惜我对着紧闭的房门叫破喉咙可能也没有人会推门进来救我。
因为说救实在是谈不上,人人都知道医院里的医生是在做手术救人,不是在做手术杀人。
就像妇产科常有临盆的妇女大叫:“我要死了,疼死我了!快杀了我吧!”难道还真有人推门进去救产妇不成?
我只能拼命的挣扎,但双拳难敌四手,我还是被他们俩按在了床上。
他们用类似于精神病院那样的约束带将我双脚绑在床上,使我不能逃下床。我乘他们低头在我脚那儿绑约束带时,我摸到床头柜刚才那护士放的盘子,顺手摸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捏在手心,并用被子盖住手。
真要给我搞什么前列腺切除术,我就一刀一个,结果了你们。这种时候我已经考虑不到什么杀人要犯法之类了,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给人切了前列腺!
前列腺比肾还重要!肾有两个,切一个日子还能过,可前列腺只有一个!
“拜托,我不动了,不要绑我的手,好吗?”我用祈求的口吻道,现在只能用缓兵之计,伺机逃脱。
两个医生对望一眼,点头同意了。
我还在拼命调动每一个脑细胞在想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被谁送进了医院,又做了什么检查?我的记忆是和杜臣来看小君,然后犯困睡了一觉,怎么现在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说实话,经过格式塔实验之后,我对自己的记忆已经不敢像从前那么自信了。
人的记忆和大脑常常犯错,如果记忆从不犯错,人又何必写日记,写备忘录?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小学生都知道的老话。
以前的我,哪怕是全世界反对我,我都坚信自己是对的;而现在,我总是容易动摇,总是容易先怀疑自己。
开始我以为自己是倒霉,误入了一个前列腺癌患者的房间,可当医生叫出我的名字时,我才知道我这个推测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