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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宋家姑奶奶来了,而且,不是单独来的,还带了位坐在轮椅上的特殊客人。
那客人似乎病的不轻,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戴着墨镜,脖子上还缠着围巾。
围巾不说,还是那种厚厚的只有冬天才会用的毛围巾,将整张脸都包了起来。虽然已近深秋,但天还没冷到这种程度,所以,他这样一幅打扮,众人便都开始猜测起了这位客人的身份。
很快大家就发现那人的气质有点熟,但谁也不敢说出心里的那个名字。
各自忐忑间,却见宋家姑奶奶亲手从包里拿出了一份东西,直接交到了CG集团法务部总监的手里。
“这东西可找得我好苦,总算找到了,你们仔细看看。”
法务总监虽然慑于宋家的背景不敢对姑奶奶不客气,但CG集团的会议,却来了这么多外人插手,也实在是件让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事。
原本不想看的,可对上宋天杨那双鹰眼,还是认命地拿了起来。
很快,法务总监的脸色变了:“这是………遗嘱?”
很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姑奶奶鄙夷道:“不识字么?知道是什么还要问我?”
“日期是三年前立下的,这是新的遗嘱?”
法务总监头上开始冒汗了。
事实上,当初聂云帆拿出遗嘱之时,他是一点也不曾怀疑过的。毕竟,立遗嘱的那位律师是他的师傅………
可现在,看到手里的这一份,他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鼓。
一份是二十年前立的,一份是三年前立的,如果早先就知道有这份新的遗嘱,肯定得按新的来,但偏偏这份新遗嘱的内容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姑奶奶性子高傲,自然是懒得正眼看人的,直接扔了一句:“东西我是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这………”
法务总监很为难,如果公开了遗嘱的内容,那么………
目光缓缓上移,忐忑地落在聂云帆那一团黑气的脸上,法务总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咬牙,将遗嘱直接递到了身边的HR总监手里:“你也看看吧!”
整间会议室也就20多个人,传到第五个人的时候,聂屏婉就沉不住气了,从采购总监手里夺回那份遗嘱,一边看一边朝自己的父亲走。
走到父亲跟前时,她基本上已看完了内容,将东西交到父亲手上时,她的脸色也是难看得厉害。
“爸,您看………”
“什么内容?”
聂屏婉不敢说,只是手抖得厉害:“您,您看自己看吧!”
一看女儿这反应,聂云帆心里便有数了,也不伸手接,只继续端着架子道:“说吧!什么内容?”
“大爷爷名下所有股份全部留给慕千雪,房产全部留给了许虹。”
聂屏婉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所有人听清内容。
方才看过遗嘱的几个人面色俱都凝重,没看过的那些,听到这里也是诧异不已,谁也没想到,这份遗嘱的内容居然是这样的,也就怪不得法务总监面色那样难看了。
“………”
心头风起云涌,聂云帆神情狂怒,那一刻,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他果然没有看错大伯,要不是他先下手为强,等着这份遗嘱曝光的话,他这几十年的付出也就白白浪费了。大伯真的太偏心了,所以,不能怪他心狠手辣。
“这也太过份了,大爷爷怎么能………”
聂屏婉心里就跟塞了一大块石头般难受,股份留给慕千雪也就罢了,凭什么还给许虹房产?老爷子家别的不说,就那套老别墅,至少也值几千万了,怎么能给一个外人?
她们才是大爷爷的亲人啊!
结果,半毛钱都不给她们………
“假的。”
片刻的狂怒之后,是泰山崩于顶而色不改的镇定,聂云帆冷笑着扔出这两个字,目光刀子一般扫过宋家姑奶奶的脸,那表情,竟是说不出来的怨毒。
“哟!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那我还说你拿出来的那份是假的呢!”
姑奶奶可不是吃素的主,谁敢让她不高兴,那她会让人更加不高兴。
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在聂云帆的眼中,可谓是赤果果的挑衅。
聂云帆知道宋家姑奶奶不好应付,也不和她强辩,只扭头对着会议室中的所有高管道:“三年前的遗嘱,董事长为什么会把所有股份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大家不觉得奇怪么?”
如此颠倒是非,姑奶奶呵地一声冷笑:“什么叫不相干的人?”
“试问一下,大家是什么时候知道慕千雪是夏波清的女儿的?”
辣还是老的辣,聂云帆毕竟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人,很清楚这个时候他要是乱了,一切将再也挽回不了。所以,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引导性的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开。
原本真相就扑朔迷离,这两份遗嘱的出现,又让所有人都迷惑了。
似乎都有道理,又似乎都有可能,谁也不敢先吱声,谁也不敢先回应,只是,聂云帆说的话也是事实,三年前,没有人知道慕千雪是聂老的外孙女儿,他怎么会把所有股份给一个‘外人’?
“做贼的喊抓贼,聂董事长实在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没有之一”
宋家的人说话素来不会给谁留面子,姑奶奶如此‘中肯’的评价声中,宋天杨非常捧场地对姑奶奶竖了个大拇指:“姑奶奶英明,有些人不是不要脸,是压根就没有脸。”
这么当着人家的面骂人家不要脸,任是谁也不可能接受得了,聂云帆当时便气得脸色青黑青黑:“三少,我毕竟是你的长辈,你对我说话最好客气点。”
“对人才需要客气,对白眼狼不需要。”
无视于宋天杨这般直白的挑衅,聂云帆强自忽略掉心头的那口恶气,继续不遗余力地‘攻击’那份遗嘱:“你们拿着一个‘假遗嘱’过来乱我集团公司的‘民心’,谁才是真正的白眼狼?”
闻声,宋天杨又笑了:“既然你说这份遗嘱是假的,不如把之前的那一份也拿出来一起送去鉴定一下如何?看看到底哪一份是真,哪一份是假?”
这话一出,众人又风中凌乱了。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一开始说有了新的遗嘱,大家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聂老爷子后期改立的,也没想过之前那一份是真是假。或者说,大家一直认为这两份遗嘱都是真的,区别不过是一个立得早,一个立得晚,是聂老改变了自己的初衷,想重新分配自己的财产罢了。
可先是聂云帆说新的是假的,后有姑奶奶说之前那一份是假的,再有宋天杨如果坚定不移地要鉴定。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才是说谎的那一个?
眼前这曲戏太复杂,大家都看迷糊了。所以,众人一会看看宋天杨,一会看看聂云帆,一会看看慕千雪,一会又看看聂屏婉,忽而觉得谁的话都不可信了。
就在众人晕头转身间,聂云帆又开口了:“三少可要想好了,如果你们拿出来的这一份被鉴定是假的,那么,请滚出我们家的公司。”
闻声,宋天杨咧嘴一笑。
还不及开口反驳,却有人先他而言,怒斥了一句:“最该滚出去的人,就是你。”
这一声中气十足,瞬间震慑了所有人。
众人回神间,那原本还捂着脸的特殊客人终于拄着拐仗站了起来,拉开围巾的同时,大家的表情都似活见了鬼。
可不就是见了鬼了,因为,谁怎么也没有想到,姑奶奶推进来的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客人,居然是CG集团的创始人:聂传民。
聂老坐在那里,语气哀伤:“云帆,你太让我失望了。”
“大,大伯………你,你不是………”
看清聂传民的那张脸,聂云帆瞠目结舌,心口一阵绞痛之下,他又不自觉地又捂紧了胸口。
“我不是死了对不对?你当然希望我死了,我死了,你就能得到你处心积虑多年想要得到的一切了。”
“………”
脸色苍白,聂云帆头顶上豆大的汗滴滚滚而落。
那时候,他处心积虑地想要气死大伯,后来大伯真的被他‘气死’了。他曾假模假样地要去看大伯最后一眼,却被愤怒的夏波清阻止,原以为,是因为太恨自己的所作所为夏波清才会如此,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他怎么也接近不了太平间,怪不得,怪不得………
“你想不到吧!我不但没有死,连糊涂的毛病也好了。”
聂老痛斥着他,双眼里满是指责:“是波清替我悄悄转了院,要不然,你们这样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我恐怕真的会被你们活活气死。”
事到如今,连聂老都死而复生。
聂云帆很清楚自己大势已去,但仍旧不太甘心:“大伯,您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说这份遗嘱是假的?那就当是假的好了。”
说罢,聂老爷子重重一顿手拐,环望四周后,终于中气十足地说了一句:“两份遗嘱都取消掉,我现在亲自宣布,CG集团的继承人只有一个,就是我的外孙女,慕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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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到聂老的那一刻开始,慕千雪便开始神游。
不能接受,不敢接受………
直到老人空真真实实地提到了她的名字,向所有人宣布她是CG集团的继承人,是聂老的亲外孙女时,她才从恍然中醒来。
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宋天杨,直到从他深黑的眼眸中看到绝对的肯定,她才真的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外公没有死,而且,糊涂症也好了。
这,这简直是太让她震惊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外公还活着的事实?
很想找宋天杨这厮问个清楚,但大敌当前她还能分得清主次,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要搞清楚,但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掉眼前这几个狼子野心的无耻之徒。
主动站到了外公的身边,伸手挽上他手臂的同时,慕千雪已做好了接受一切挑战的准备。
只是,当外公含着笑意轻拍她手的同时,一直沉默不发的赵奕辰,终于爆发了。
“我不同意!”
他当然不同意,因为同意了,也就意味着他将要失去一切,包括他苦心经营了多年的赵氏。
最大的失误莫过于此,听说聂老去世了,他就真以为他去世了,从来没想过这是夏波清为他们设的障眼法。
姜还是老的辣,他机关算尽却独独算漏了夏波清的城府………
不是每个错误都有弥补的机会的,此时此刻,赵奕辰突然发现前无路,后无桥,他竟自己把自己送上了一条无法再回头的绝路之上。
“轮得到你说不同意么?”
聂老是认识赵奕辰的,也很清楚赵氏现在并到了CG旗下,只是,对于这些心术正之人,聂老现在也只有一个态度,斩草除根,以约后患。
“董事长,我们赵氏刚刚合并到CG集团的旗下,做为赵氏的原董事长,我觉得我应该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您说这些话。”
“赵氏?现在还有赵氏么?”
老爷子毫不留情,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一句,直接就将赵奕辰打击得体无完肤。
需要CG的资金,他不得不做出最大的让步,自以为能掌控住聂屏婉,他才敢有这么大的动作。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自以为算计了别人,却没想到,就算自己的算计也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并入CG集团后,赵氏便已是CG的子公司,除非他得到CG集团,否则,赵氏将彻底从京市的商界版图上消失。
心都要跳出来,慌乱也显露在他脸上,他不甘心,仍旧据理力争:“任人唯贤,集团是大家的,不是您一个人的,您不可以因为她是您的外孙女儿,就这样把公司交给毫无经验的她。”
“为什么不可以?”
“论资排辈,也轮不到慕千雪来做这个董事长的位置。”
聂老摇了摇头,不认可地道:“那么,你觉得我把公司交给谁比较好?难道是你?”
“我自然是没资格的,但我岳父却绝对够资格。”
将聂云帆重新推了出来,却只换得聂老更加冷戾的一眼:“他为什么够资格,因为比较老?那波清和他一样老,是不是交给波清也可以?”
聂老爷子历经风雨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糊涂的这几年不管事,不代表他醒了后还是不管事,再利的匕首不扎入心脏也死不了人,所以,什么话适合现在拿 出来抨击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赵奕辰手冷脚凉,在聂老爷子那利刃般的眼神下已无法再淡定:“他不是我们公司的人。”
聂老爷子气定神怡,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凛冽:“我说他是,他就是。”
“董事长,您如果非要一意孤行,就不要怪我们不配合。”
“不配合?跟我谈这些,你有资格么?”
聂老爷子冷冷一笑,看向赵奕辰的眼神此刻已近乎凌迟:“赵氏并到我们CG旗下后你就只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员工,一个员工的话我想听就听,不想听就可以直接让你滚。”
闻声,赵奕辰垂在两侧的手紧紧一握:“就算我没有资格,我岳父总有吧?他为公司效力多年,鞠躬尽瘁,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聂老的目光梭转在聂云帆和赵奕辰的脸上,良久,方咬牙切齿道:“他这种心术不正,无恶不作之人,就算是为CG做的再多,也没有资格做董事长。”
听到这里,聂屏婉也坐不住了,急辩道:“大爷爷,您怎么能这么说我爸爸,他对您还不够好吗?”
“他对我当真是好啊!”
感慨间,聂老又清清冷冷地环视四周的众人,沉痛道:“我今天来,也很想让大家看看,他对我是究竟怎么个好法!”
声落,聂老手仗一挥,会议室的大屏幕上便开始播放视频,跳出来的画面里只有一个脸被打了马塞克的女人,而她说的一切,正是当年慕千雪如何被残忍地送走,导致和夏波清骨肉分离的全过程。
“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还有你怎么处心积虑地害死我的女儿,给我喂药让我变成老年痴呆的证据,需不需要我再分享给大家?”
一语出,四座哗然!
会议室里的高管们虽然都本着明哲保身的心理在看这场豪门内斗,可聂老爷子的话还是让他们震惊了,当年害死了聂倾城,还给老爷子喂药让他变得糊涂?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不如的事情做了就够让人不耻了,现在还让人揭发出来摆在台面上说。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聂云帆的脸上,他似是想辩解几句,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揪着心口的大手,也因剧痛而青筋毕露。
已是穷途末路,聂屏婉扶着父亲再也说不出话来。
可宋天杨却似乎还觉是不够,又指了指她们的背后,好心地提醒道:“警察已经上来了,你们还是先打个腹稿吧!因为呆会儿你们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做为呈堂证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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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帆被保释出来后,又被警方以新的罪名重新逮捕。
同日,他的妻子孙淑冬也被醒来后的许虹指控谋杀。至于聂屏婉,失去了CG集团的所有股份后,她被保安请出了公司,且勒令再不许靠近公司一百米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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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家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比聂家人更应该接受惩罚的某个人,偏偏还好好地呆在CG集团。
赵奕辰知道宋天杨留下他是为了羞辱他,可还是忍不住找上前去问个究竟:“这一切都是你算好的吧?引诱我把赵氏并入CG集团,然后,你们名正言顺地收回CG,再直接将我踢出局?”
做为现任CG集团董事长的‘丈夫’,宋天杨满面春风的样子无比骚包,再没有什么比看到情敌如此落魄更让他觉得痛快的事情了。
不过,他自以为是个‘逼格’比较高的男人,所以,就算是打击人,他也要打击得有高度有风度。
努了努嘴,他一幅无辜的表情:“我什么时候要踢你出局了?虽然你这种人才放在子公司有些浪费,可毕竟赵氏一直是你管理的,想来,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分公司总经理的职位了。”
“你手上有这么多证据,为什么还放任我把聂云帆和孙淑冬弄出来?”
勾唇一笑,宋天杨的答案,很残忍很残忍:“因为,你们是老鼠。”
“………”
言外之意,他是猫!
猫和老鼠的故事,并不是像卡通片一样有爱,猫在抓到老鼠后不会迫不急待地将它吃掉,反而会一直玩弄,戏耍着老鼠,直到老鼠最后被活活玩玩,他才会大快朵颐,吃得一干二净。
所以,宋天杨要的从来不仅仅只是胜利,他要的是报复,是打击,是狠狠的击垮自己。
“对了,有件事我得支会你一声,就是那些之前给你看过的资料吧!刚才警察来的时候,我顺手给了他们一份,如果不出意外,你爸爸那边应该能提前结案。”
“………”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谁都想做最强的那一个,赵奕辰一直幻想着自己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结果,最后的最后他还是输了,而且,是当着慕千雪的面,输的彻彻底底。
以前输了他还有赵氏,可现在,他已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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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意料之外的结果,却让慕千雪无比的感激。
扑进外公的怀里,慕千雪喜极而泣:“外公,您………太好了,太好了。”
“小雪啊!我就知道你是我们家的孩子,我就知道。”
那时的激动已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聂老感慨地抚着慕千雪的长发,恍然间,竟以为女儿回来了。
许多年孤寂的生活,他早已对人生绝望,孤独地活了那么多年,一直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直到慕千雪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那种熟悉的感觉骗不了人,他一直深信他和慕千雪的缘份不一般,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亲外孙女。
“外公,谢谢你还在,谢谢!”
又是一场失而复得,之前是许初见,现在是外公。
不想去问为什么,也不打算去追究缘由,这一刻,抱着外公枯瘦的身体,她只想感谢上苍的垂怜,让她还有机会陪在外公的身边再久一点。
“多亏了你爸爸,都是他安排的。”
聂老其实早就‘醒’过来了,只是,那时他的病情还不太稳定,不能动怒,不能动气,更不能情绪波动太大,又担心聂家这些人再作怪,所以才会一直瞒着所有人。
直到后来聂家那些人越闹越出格,夏波清才排了那么一出偷龙转凤的戏码,一是为了不让聂家的人再骚扰他,二是为了给他一个良好的恢复环境。
其实一出K市他就记起了所有,当时就想回来的,可身体的情况不允许,所以才在那边又养了一阵子。
直到宋家姑奶奶亲自过去问他暗道的机关在哪里,他才找到机会让宋家姑奶奶偷偷带他回来,没想到一回来了就看到了这样‘丑恶’的一幕。
万幸是他来的及时,总算让一切都恢复了正轨。
唯一的遗憾就是,聂家除了一个聂绍晨以外,全军覆没!
人老了,就希望儿孙满堂,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所以一直对弟弟的儿孙抱有期待,结果………
很伤感,但又很高兴,聂老轻拍着慕千雪的背:“小雪啊!外公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
太多的感慨,只化为这伤感的一句,说完,聂老又遗憾道:“可惜你妈妈不在了,要不然,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闻声,慕千雪从外公的怀里抬起头来,用一双和她母亲一样的漂亮黑眸定定地望着聂老:“外公,妈妈在天有灵的话,会知道一切的。”
看着孙女神似女儿的一张脸,聂老欣慰地一笑:“是啊!她是个有眼光的,一眼就挑中了你爸爸。”
话到这里,聂老似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又语重心长道:“你爸爸不容易啊!这么多年守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到我糊涂了才敢对阿虹好,要是他早跟我说想要阿虹,我能不成全他么?”
聂老不是个顽固的人,虽然平时看上去并不太容易说服,可他心里其实把许虹也成女儿在看待,又怎么会不希望他们好?
所以,现在知道真相后的他,看见他们就特别内疚,总觉得耽误了他们二十多年的时间。
人生有几个二十年?
太可惜了!
似是读懂了聂老的心情,慕千雪伸手握了握聂老的手:“外公,您别担心,以后我会好好孝顺爸爸的,也会好好许阿姨。”
闻声,聂老欣慰一笑。
目光一转,又落在她身后的准孙女婿宋天杨身上:“你的眼光和你妈妈一样好,这小子也不错,要不是他拜托四少帮我做手术,外公也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听聂老这么一说,慕千雪也扭过头去看了宋天杨一眼,然后很温柔很温柔地笑了:“是啊!我也会好好谢他的。”
“………”
可怜的宋三少这时猛地打了个寒颤,也不敢作声,只觉得慕千雪‘温柔’起来的样子特别特别的渗人。
艾玛!他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了?
为什么他现在无比怀念自家小刺猬不‘温柔’的时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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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骗了他家小刺猬,后果很严重很严重………
负荆请罪够不够?
引咎自责行不行?
聂老被姑奶奶送走后,宋天杨一直在考虑这个严肃的问题,不得其法的他最后还是不得不打电话给大哥二哥还有四弟求助。
大少的意见是,女人不能*,不理,随她去。
宋天杨觉得,她家小刺猬是那种能把冷战发挥到极致的那一类,如果自己不理她,恐怕最后的结果是自己被雪藏。
所以,弃之!
二少的意见是,*头打架*尾和,夫妻之间的所有事都可以在chuang上解决。
宋天杨觉得,这个意见他还是比较中意的,只是,她家小刺猬发起脾气来的时候全身都是刺,万一强圈强叉的时候引发惨案,搞不好自己会‘被太监’。
所以,慎之!
四少的意见最凶残,让他买两瓶眼药水,点眼睛里,然后再买一搓衣板去慕千雪跟前乖乖地跪着………
乖乖地,还跪着………
宋天杨大怒,在电话里对着四少就是一通大骂。
说这特么是什么烂主意?说这太伤自尊了他简直不能忍,说他可是一纯爷们,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能跪老婆?
骂完后宋天杨就气呼呼地挂了电话,然后,一转身他乖乖地扛着键盘溜进了慕千雪的办公室。
“雪儿,我错了。”
新晋慕董事长根本不看进来的人,一双眼睛始终落在电脑屏幕上,声音不大,还很平静:“你怎么就错了呢?你没错啊!刚才外公还让我好好感谢你呢!”
“雪儿,我真错了,你不要生气。”
慕董事长还是不看他,还很大度地表示:“我没有生气啊!”
艾玛!
事态严重了,宋天杨老老实实地从背后翻出带来的键盘,朝她跟前一竖,无比委屈道:“老婆,搓衣板不造在哪里买,跪键盘行不行?”
“嗯!”
操!
怎么这么痛快就点了头?
宋天杨内牛满面:“雪儿,在我跪之前打个商量好不好?这事儿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成不成?我毕竟还是想想的爸爸,光辉高大的形象还是要树立一下的你说是不是?”
“噗!”
原本还想绷着的,可听他这么说,慕千雪忍不住便噗哧一声笑了。
宋三少如同找到了新大陆:“你笑啦?笑啦?”
笑了是不是就代表没那么生气,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不跪了?
可惜,这个美好的想法才刚刚浮出脑海,慕千雪的声音便又自前方传来:“好吧!我保证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靠!
光辉高大的宋三少瞬间觉得膝盖中了一箭,尼玛!现在就觉得疼了!
跪?不跪?跪?不跪?
最后的最后,光辉高大的宋三少把心一横,眼一闭,咬着牙………
“噗!”
咦!
他听到了什么?小刺猬又笑啦?
闭着的眼赶紧睁开,宋天杨把手里的键盘朝一边狠狠一扔,撒着脚丫子就奔过去慕董事长身边去了。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了,当时情况紧急,再加上岳父大人威胁我………”
“所以呢?”
“都怪岳父大人,他太凶了,我害怕。”对,都是岳父大人的错,要不然他早就跟他家小刺猬坦白从宽了,所以这真的不能怪他啊!
慕千雪点了点头,可说的还是那三个字:“所以呢?”
“你是个律师,性子又直,脾气又耿,如果让你知道你外公还活着,你肯定演不出那种感觉,所以,只能先瞒着你………”说到最后,宋天杨直接抱住了慕千雪的大腿:“老婆大人,你原谅我吧!我错了,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其实,慕千雪真的没有那么生气。
她早过了吹泡泡的年纪,也知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虽然,他是骗了她,可前因后果都摆在面前,那个理由也算是可以接受。现在又看他这样来讨好自己,她早就不怪他了,只是,难得看到这货如此小心翼翼,她不逗逗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所以,她故意又傲娇道:“说这么多就是想不跪了是不是?”
“男儿膝下有黄金………”
宋三少表示默认,然后抱着老婆大腿的手却有些跳跃,老婆大人没有穿丝袜呢!
这手感,简直了………
“那又怎样?”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争取争取:“雪儿,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没说你是女人。”
小刺猬明显没打算妥协,可是,也没扯开他放在她大腿上的手,宋三少心里的泡泡冒啊冒啊冒的,然后,脑子里便又想到了二少的话。
*头打架*尾和,夫妻之间的所有事都可以在chuang上解决。
这里没有*,但是,有办公桌,有沙发还有地板………
“老婆,我想用纯男人的方式跟你道歉。”
眸波一转,慕千雪一个眼波斜来:“跪键盘就不算纯男人的方式了?”
不经意的眼神,不经意的动作,可那股子不经意的媚劲儿,却瞬间让某三少心都酥了。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宋天杨果断地决定切换正确的道歉方式::“算,不过,我想换个跪键盘的方式。”
说完,慕千雪只觉眼前一花,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某个纯男人给按在了办公桌前。
男子汉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那一日,某三少真的跪在了键盘上,可慕千雪却‘被迫’跪在了键盘前………
然后的然后,键盘烂了。
再然后的然后,只要有一要机会,某三少就会厚颜无耻地要求:“老婆,今晚跪键盘好不好?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而慕千雪回他的永远只有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