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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池氏写字楼。
下班时间,打完卡的叶栖雁乘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站在白色陆巡前像是每天下班时那样等着。
她半倚靠在车身上,抬手按着两边像是青蛙一样蹦跶的太阳穴。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池北河走到她身边,大掌覆在了她的一边肩头,“雁雁,等很久了吗?”
“没有,也才刚下来。”叶栖雁放下手,笑了笑说。
池北河勾唇,解锁后替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扶着她的肩膀坐进去后,自己从车身绕到另一边的也坐进来。
发动引擎之前,他手机响了起来,是陈秘书打来交代公事方面的,他就暂时先接起了电话。
叶栖雁安静的坐在一旁也没有打扰,微侧的视线里,也都是一些公司里的白领们取车的下班离开,眼光一闪,旁边有辆银色的凯美瑞开过。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路过陆巡时刻意放慢了些速度。
隔着车窗玻璃,叶寒声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在冲着她示意,似是无形的在提醒她收到的那条短信,嘴角是那抹熟悉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银色凯美瑞消失不见,叶栖雁死死的扣着背包。
池北河挂掉电话,注意到她情绪不是很好,蹙眉道,“公司里他们的闲言闲语,你不用听。”
“嗯。”叶栖雁低应了声。
不想让他还要为自己担心,她对着他翘了翘嘴角。
车子引擎发动,她才恍惚记起自己没有系安全带,抬手扯着的下意识往身侧插放着。
“安全带的口在这里。”池北河提醒。
“啊。”叶栖雁回神,看着他伸手将她的安全带扣好。
池北河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凝视着她问,“雁雁,你怎么了?”
“没。”叶栖雁摇了摇头,怕他目光里的梭巡,忙转移话题的说,“一会儿顺路去趟蛋糕店吧,好几天没给小糖豆买甜甜圈了。”
“好。”池北河看了她半晌,才收回视线的应了声。
白色的陆巡和其他车辆一样,从出口匀速的行驶出去。
****************
夜色初降,高档的住宅小区。
亮着灯的厨房里,油烟机在嗡嗡的响着,空气中流动的都是饭香味。
叶栖雁扎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手里握着勺子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锅里面的汤。
送走家里请来的阿姨下班离开,小糖豆蹦蹦跳跳的跑向厨房,见她视线凝聚在某一点上,半晌都不眨动下眼睛,不禁从后面撞了一下她的后腰。
“妈妈,汤都咕嘟咕嘟了呀!”垫起脚尖,指着汤锅脆声提醒。
“啊好。”叶栖雁这才回过神来。
把提前准备好的葱花撒在上面,然后将火关掉,汤碗放到一边的往出盛,用手挡着不时往前凑的女儿,怕溅出来的汤水烫到她。
盛好了汤,叶栖雁不禁问,“你爸爸呢?”
“在楼上书房呐!”小糖豆乖巧的回答,小鼻子往前凑了凑,“哇,妈妈,你做的汤好香呀!”
“小馋猫,先去洗手,我们马上要开饭了!”叶栖雁被女儿夸的忍不住翘起嘴角,弯身捏了捏她的苹果脸,柔声吩咐着。
“嗯呐,我这就去咯!”小糖豆立马脆声应。
两条小短腿一溜小跑的冲向洗手间,后面跟着摇头摆尾的土豆。
叶栖雁看着女儿的身影跑开,将饭菜都摆好在餐桌上,然后摘下了围裙往楼上走,去喊池北河吃饭。
书房的门没有关,池北河高大的身躯正背对着门口方向立身在窗边,一只手抵在窗框上,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正在讲着电话,应该是工作上的。
从叶栖雁的角度望过去,他脸廓上是没有表情的,语气公式化。
“叩叩——”
她抬手在门板上轻敲了下示意。
池北河听到声响,侧转过脸廓来看到她,只半秒而已,眉眼间的严肃便转为了柔和,薄唇边勾出一抹对着她时才有的浅弧。
叶栖雁望着那抹浅弧,心中一滞,随之想到什么就酸涩起来。
他的电话也是快要讲完,在她走进来没多久,就将耳边的黑色薄款手机放下,正想转身时,腰上有细细的手臂缠绕上来,紧接着后背一暖。
叶栖雁像是无尾熊般,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内双的黑眸里露出*溺之色,他勾唇,“开饭了?”
“嗯。”叶栖雁半边脸贴在他背上。
“今晚都做什么好吃的了?”池北河大掌覆盖在她交扣的手上,用拇指的指腹来回的摩挲,“让我来猜一猜,除了一菜一汤,应该有肉皮炒海带和糖醋排骨?”
“还有个清炒牛肉,赵姐临走前帮我一起弄的!”
叶栖雁听到他声音里的笑意,不服气的为自己挽回颜面。
池北河喉咙间逸出笑声,握起她的手说,“那走吧,我去尝尝味道。”
只不过她的双手还扣在他的腰上,收紧着力道,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雁雁?”
池北河愣了愣,不由喊。
叶栖雁往前贴了贴,蠕动着手臂在他身前缠绕的更紧,柔声喃喃,“想要抱你一会儿。”
感到后面她呼吸时透过衬衫有的暖意,池北河黑眸的眸尾出漾出小小的笑纹,这样陪着她安静待了不知多久,见她还始终没动静,他不由拉开了她的手。
高大的身子转过来,眉毛微微的冲着她挑高。
叶栖雁抬眼就能从他黑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注视了两秒钟,她上前了一步,将原本就很近的距离缩的更近,刚刚缠在他腰上的双臂搂向了他的脖后。
她慢慢闭上眼睛,呼吸软软的喷在他脸廓上。
池北河也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只不过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叶栖雁等了半晌,只好重新睁开眼,见他内双的黑眸只是浮起轻芒,一动不动的在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素净的脸上飞起两朵红,被戏弄的很是羞窘。
池北河扣着她后脑的大掌动了动,眯眼问,“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没有啊……”叶栖雁别开了些视线。
“没有?”池北河重复,低沉的嗓音里多了丝玩味,“那怎么忽然这么粘人?”
“我哪里有!”她羞恼的反驳。
有些被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搞得脸更烫,叶栖雁收回手的转身就要走。
池北河在她转身前将她拽回来,不再逗她,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吻在她的嘴唇上。
爱人之间的吻,总是有情愫流转。
无声的吻了一会儿,池北河放开了她,视线相对,都是笑了起来。
不过似乎察觉到哪里不对,两人同时的扭头看向了门口,地板上被灯光拉长出一人一犬的影子,小糖豆正站在门口,两只小手分别捂着两只大眼睛。
“你们亲完嘴了没呀?”
似乎是等的没了耐心,她着急的问。
刚刚叶栖雁进书房时也没有带上门,现在被女儿撞破,她也忙退后两步,原本就很烫的脸颊,这会儿完全像是煮熟了的虾子。
避免让她更加尴尬,池北河主动“咳”的清了下嗓子。
小糖豆这才将两只小手放下,看着眉来眼去的爸爸妈妈,噘嘴的严肃说,“真是哒,总动不动就秀恩爱,也要注意点影响哦!羞羞!”
“嗷呜!”旁边土豆配合小主人的叫了声。
“赶紧下楼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叶栖雁抬手贴了贴自己滚烫的脸,转移话题的说。
“吃饭吃饭!都要饿死了啦!”小糖豆本来就是在楼下等了很久,始终不见他们下来,着急的跑上来叫开饭的,所以立马嚷嚷着跑下楼。
叶栖雁也忙跟着后面,走出书房时,被同样跟在后面的池北河捉住了手。
见他内双的黑眸带着几分审视,她不禁问,“怎么啦?”
“雁雁,你确定没事吗?”池北河问她。
“嗯,没事!”叶栖雁笑了笑,一并拉着他下楼。
****************
吃过了晚饭,客厅里放着卡通片。
叶栖雁洗完碗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狗粮正准备给土豆喂食,池北河正从客厅里走出来,扯唇说了句,“雁雁,你电话响了。”
她仔细听了下,的确是她的手机在响。
“嗯好,我去接!”她点头,将手里狗粮交给他,“你去喂土豆吧!”
走向了玄关,将挂在衣架上的背包拉开,翻出里面亮着屏幕的手机,在看到上面显示的来电号码时,她的眉顿时皱了起来。
手指划向挂掉,却在眼前浮起那条短信后,还是接了起来。
通话的时间很短,叶栖雁便将耳边的手机放下了,眼底神色异样。
抿唇站在原地半晌,似是在思忖什么,她看了眼客厅的方向,握着手机走向了厨房,出来时,手里面多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
“这么晚了扔垃圾?”
池北河见她要出门的意思,微诧的问。
叶栖雁攥了攥手里的垃圾袋,点了点头,“嗯,不然放到明天会有味道。”
“太晚了,明天早上出门时顺便拿下去吧。”
“没事,送下楼就上来了。”
叶栖雁摇头笑了笑,攥着垃圾袋和手机走向了玄关。
正伸手握在防盗门的把手上时,被身后跟上来的池北河拽住了胳膊,她只好回头,撞进他薄眯着的内双黑眸里,里面有着敏锐的光闪过。
“嗯?”叶栖雁紧张的略显不自然。
被他这样的目光凝视下,她有些无所遁形。
嘴角蠕动间,她也想告诉他,可却只能都吞咽回去。
就在她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时,池北河并无异样的笑了,将手里的呢大衣递给她,“晚上外面太凉,怎么不说穿件厚外套。”
“谢谢!”叶栖雁松了口气。
“去吧,我带小糖豆上楼洗漱。”池北河勾了勾薄唇。
叶栖雁点了点头,在他目光注视下,穿上呢大衣的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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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料峭,从领口灌进人的骨缝里。
叶栖雁从高层楼里出来,看了眼停在楼前不远处的银灰色凯美瑞,以及车里面坐着的人,脸上表情清冷下来,迈着步子的走过去。
驾驶席上坐着的叶寒声,早已等候她多时。
“先上车!”
在她走近时,就降下车窗的示意说。
叶栖雁没有动,更没有要上车的意思,叶寒声只好打开车门的下车。
“我就知道,你会下来的。”习惯性的,叶寒声从烟盒里拿出根烟的点燃,看向她的清朗眉目间,有着几分得逞在里面。
“那你就更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下来!”叶栖雁皱眉的说。
叶寒声不以为然,在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烟,缭绕出的烟雾让他看起来模糊不清。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
“考虑什么!”叶栖雁攥紧手指。
叶寒声笑她的明知故问,但还是很有耐心的开口说,“你只是我指的是什么,那条短信内容虽短,但意思你应该看得明白吧?”
想到那条短信,叶栖雁不禁感到胸口压抑的堵得慌。
“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跟方小姐订婚的?”叶栖雁看着叶寒声,无法置信的摇头说,“寒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
“我卑鄙?”叶寒声脸色冷下来。
冷笑了两声,他自嘲的重复,“呵呵,我卑鄙……”
“你这样千方百计的报复池北河,想要拆散我们两个,到底为什么呢?”叶栖雁深呼吸,声音就越发的清冷,“拆不散的话,你现在就做出这些,然后来逼我,逼我离开他?”
“对,我就是在逼你。”叶寒声也不否认。
“就算我离开了池北河,寒声,我也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这辈子,我和你之间都回不去了,绝不可能再在一起。”
叶栖雁眼睛里没有温度的望向他,声音亦是同样的。
叶寒声手中的烟卷被用力到弯曲,他脸上表情难看,“即便这样,那我也不要看到你和他在一起。”
“雁雁,你最好考虑清楚了,我还是那句话,继续还是终止,一切由你。”
“你……”叶栖雁手指尖在发抖。
“你说过他无论到任何时候绝不会一无所有,你和女儿都会陪着他。”叶寒声狠狠的吸了口烟,盯着她素净的脸,“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他不会有那么一天,只要你离开他!”
“你既然那么爱他,愿意看到他这样下去?如果你离开他,那么我就不会再咄咄逼人,订婚可以取消,甚至我可以不要池氏股份,回到叶家做回别人养子继续生活。”
“……”
叶栖雁脸色发白,被他上前的脚步逼的一步步后退。
叶寒声不管已经烫手的长长烟灰,紧紧地逼视,那眼神恨不得将她逼得走投无路,“雁雁,怎么样,你是不是该好好考虑清楚?”
叶栖雁迎着夜风僵着身子在那,嗓子好像被无形的一只手给扼住了。
她是陪着池北河一路走过来的,从初识时,他就是不同于寻常人的高位者形象,而他也注定是不平凡的,现在面临如此境地,完全也都是因为她,她怎么舍得?
可若是让她离开他,她更舍不得……
“我来告诉你,不需要考虑。”
低沉的一道男音,沉的落在人的心上。
叶栖雁还未回过神来时,就已经被搂进一堵结实温热的胸膛里。
她转过头,池北河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严肃的脸廓阴沉着,因眼皮内双而显狭长的黑眸里是克制着的愠怒,正阴鸷的凝向面前的叶寒声。
“……池北河?”叶栖雁出声。
“脸都冻红了。”池北河低眉看向她时,大掌捂在她的脸颊上,随即将她往胸膛间搂的更加紧,带着几分温柔,“很晚了,回去睡觉。”
叶栖雁见他下来后,心里面就平静了许多,不再多说话。
见他们转身要走,叶寒声也是迈步上前,被池北河蓦地转身过来,长指指向他,声音结冰,“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收起你的心思,不需要任何考虑。”
“如果你还待在这里不走,或是再这样来打扰我们,那么我不介意找小区保安给你请出去,也更不介意由我来亲自动手。”
说完,便搂着叶栖雁往楼里走。
叶寒声自然是不服,可看到她整个埋在池北河的怀里,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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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门打开,他们相继的走进去。
从外面回来后,池北河没有再开口跟她说一句,薄唇始终抿着。
叶栖雁跟在他身后换了拖鞋,像是平时土豆那样,表情复杂的闷头也往楼上走。
推开主卧室的门,池北河径自的去了更衣室拿了睡衣,然后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洗完澡的换了睡衣的从里面出来,也没有开口的意思,靠坐在*头的拿着报刊看。
叶栖雁从另一边爬上去,爬到他面前,“你生气了吗?”
“你觉得呢?”池北河目不斜视,似乎报刊上的内容很吸引他。
叶栖雁凑着看了会他严肃的脸廓,十根手指因内心的情绪,而抓紧在被单上面。
“我不知道……”她无助的低了低头。
腰上忽然一痛,叶栖雁“嘶”的声抬头,见他眉眼阴郁的盯着自己。
池北河两道眉蹙着,沉声问,“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就是因为他的逼迫?”
“嗯……”叶栖雁也瞒不下去。
“我不是说了,不要你操心这些事。”池北河无奈的声音里带着斥。
“但是哪里可能呢?”叶栖雁抿紧双唇,声音微颤,“别人不知情的只会认为,你们是属于豪门内部的斗争,可是我知道啊,这里面都是我的原因!你让我怎么可能不去想呢……”
“池北河,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他做了这么多,最终的目的无外乎就是想让我离开你!只要我离开你了,他可以不再没完没了的咄咄逼人,也可以不要方家以及池氏的股份。”
叶栖雁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能感到他小臂肌肉在奋起。
池北河听完以后,没好气的冷哼了声,“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闻言,她垂下了眼睛,睫毛弯出两道忧郁阴影。
“怎么不说话?”池北河伸出长指,捏住她的下巴,被迫她抬起头来,继续质问,“是打算丢下女儿和我独自离开,还是打算带着女儿离开我,一走很多年?”
“电影还是小说里也有很多这样的女主,为了男主而不得已的离开,或许这才是爱他而应该做的。可是……”叶栖雁说到这里顿了顿,红了眼圈,“我不舍得!”
“池北河,我真的不舍得,我没办法离开你!”
她声音里带着哽咽,扑倒在他怀里,那样紧和怕失去的抱住他。
他那样好,她那么爱他,那么愿意陪在他身边,那么享受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觉得一辈子也不过如是,有时候都恨不得能*到白头。
池北河听后很满意她的回答,眉眼的紧绷放松开,好在她并没有离开自己的想法。
喉结动了动,无声的低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和多问其他,将她搂住在怀里,薄唇轻碰在她的发顶,“时间不早了,睡吧。”
“可是……”她不禁张嘴。
“别可是了,睡觉!”池北河声音盖过她的,轻描淡写。
看着她眼睫毛还颤动在那,他抬起大掌的覆盖上去,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再不睡的话,天都快要亮了。”
其实折腾完回来,她有看了眼表,才十点半多一点。
叶栖雁在他掌心覆盖下,只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池北河起身将灯给关上了,重新躺下来拥着她入眠,掌心在她背上轻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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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室里静下来,只有倾泻进来的一地月光。
叶栖雁呼吸虽然是逐渐匀长,可心里面装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如今的情况这么糟糕,她哪里能真正睡得着呢?
翻了个身,她还是睁开了眼睛,随之昏黄的牀头灯亮起,池北河拄着手肘的半撑起身子的看她,见状,她也是回身的伏在他的胸膛上。
“池北河,现在寒声他手里掌握的股权都跟你一边多了,我不敢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变故……”叶栖雁的声音有些沙,话里面都是担心。
“我会带你走。”池北河忽然说了句。
“你说什么?”叶栖雁惊怔的看他,声音微高。
池北河长指抚着她的脸颊,又低沉说了遍,“我会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
这样云淡风轻的一句,里面饱含了那么多的东西,他竟说的如此毫不犹豫。
“我们离开这里?去哪儿?”叶栖雁感到震惊不已,急忙的坐了起来,吞咽着唾沫说,“还有……这里的一切怎么办?你的家人呢?”
“对,离开这里。可以去美国,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国家。”
池北河扯唇回答她,又沉吟了两秒,有条不紊的说,“我会将手里的股份全部卖掉,然后从总裁的位置上退下来,我们去国外定居。不必再像是这里被我爸施压着,我们在那里可以登记,过我们的日子。”
“而所谓的家人……我妈已经长眠地下,我爸他现在找回了儿子,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至于外婆,等着后面我们可以接她到国外一起生活。”
叶栖雁眼睛睁的大大的,一时间消化不掉他的话。
并没有半分的开玩笑和不确定,他内双的黑眸很是沉铸。
叶栖雁舔了舔嘴唇,还是不敢置信,离开这里固然是很好,能够远离很多事情,可是……
她上前紧紧握着他的大掌,不停摇着头,“你爸当年是入赘到池家的,池氏可是寄托了你母亲的很多东西在,你这样做……”
“没关系。”池北河打断她后面的话,只说了句。
叶栖雁紧咬着嘴唇望向他,和她内心涌动的情绪,以及眼里的慌乱无措不同,他的黑眸里尽是令人心安的灼灼光亮,且又那样的柔情蜜意。
仿佛再纷乱的不安,都能得到平静,是拨开云雾后的风光霁月。
叶栖雁鼻子抑制不住的酸涩,眼眶涨疼的不行,一阵阵温暖的湿意。
“你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对不对?”
池北河只是笑着,沉默不语不多说。
的确是如此,若说叶寒声现如今的紧紧相逼,他倒是始终都没放在眼里过,到最后谁输谁赢也未必能由定论。不过叶寒声将目标放到她身上,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叶栖雁眼泪汹涌而出,簌簌的往下滚落。
他抬起手,很耐心的揩掉她脸上的每一颗泪珠,“傻瓜,我是你的男人,是你以后人生的伴侣,自然需要肩负起爱你护你的责任。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我会替你遮挡,且心甘情愿。”
“池北河……”她哽咽的喃喃。
能让他这样做的原因无外乎只有一个,就是不想让她饱受威胁。
叶栖雁眼泪根本止不住,得是多么的三生有幸,能遇到这样一个人,真正的免她惊免她忧。
“别哭了,乖。”
池北河吻着她的眼睛,低笑着玩味的说了句,“你要是觉得太感动的话,那就努力给我生个儿子!”
虽然明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想要改变一下气氛,但叶栖雁还是重重点头,很认真很认真的说,“嗯,我会努力生儿子的!”
看着她跪在那里,素净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小鸡啄米一样信誓旦旦的傻样,池北河忍俊不禁,莞尔的勾了勾薄唇,一手关灯,一手扣着她后脑的缠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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