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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少,这?”程锦堂脸色有些难看的望了望方鸣,旋即又打量了一眼王林跟陈耀川二人,心中更是有苦说不出。神仙打架殃及鱼池,程锦堂此时可没有什么讨好哪一位的心思,只要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就行了,这两边得罪哪一边他都吃不消。他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副局长,而且连常务也不是,又怎么敢跟组织部长,市委常务副书记作对呢?
不管程锦堂跟谁做对,最终将上面的烟火燃起之后,第一个被收拾的永远都只会是他这个虾兵蟹将。
“方少?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陈耀川有些迷茫的看着方鸣,此时陈耀川也万分后悔自己刚才的所言,索性王林之前已经婉言拒绝了他,否则的话,这会陈耀川只会更加难办。可即使是现在,陈耀川依然觉得很难办,陈耀川纠结的程度丝毫不比程锦堂差多少。这两位要是真的掐起来,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方鸣此时也有些被搞昏了头脑,王林他不认识,但陈耀川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市委组织部秘书长,如果换做是平时,方鸣恐怕还会给他一些面子,但是现在,情况就有些不太好说了。方连山跟易中天向来都是相互看不顺眼的,知道了王林是跟陈耀川在一起的,方鸣的脑袋转的特别的快,思索着这其中的利与弊。不过方鸣还是有些拿捏不准,这件事情显然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抓一个人并不算什么大事,但问题却在于抓了之后该怎么办?
“方少,这个是易中天的新秘书,王林!”程锦堂似乎看出了方鸣的疑惑,急忙上前两步,小声的提醒道,要是方鸣能够认清事情的严重性,知难而退,又或者给对方一个台阶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如果方鸣要是铁了心的要将王林弄回局里面的话,程锦堂也就只能听令照办。当然,前提是方鸣要买程锦堂的这个面子,否则的话,程锦堂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听完程锦堂的解释,方鸣心中也有了些忌讳,虽然他没有见过王林,但王林的事情他还是听过的。方连山曾经不少次都在家中提起过王林,官场上忽然跑出的一匹黑马,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档案内漏洞连天,但却没有人能够查出其中的猫腻。虽然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档案十有八九是假的,但却拿不出任何的真凭实据,而且在各个地方的公安机关内还有确切的记录。
方鸣悄悄的打量了王林一眼,难怪刚才的口气那么大,原来是背后有靠山?不过有靠山又如何?得罪了我方大少,照样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方鸣直接退出了门外,急忙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就连方鸣这个从没有进入过官场的人都知道这是一次机会,方连山又何尝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很快,方连山那边便默许了方鸣的做法,但也明确的告诉了方鸣,先不要动手抓人,但也不能让他走了,等电话再决定下一步的计划。王林毕竟是易中天的人,而且机关大院内谁又不知道,易中天跟王林之间是关系密切?易中天背后靠着省长薛为民,方连山首先就是要确保易中天对王林的重视程度到底有多重?官场上关系复杂交错,一个小小的人物都有可能会触动一个利益集团的利益。现在方连山也没有一个确切的主意,还要向上面的老领导请示一番。…。
大约五分钟过后,方鸣的电话响起,接过电话之后的方鸣,脸上明显的透出了一股轻松的表情,他老子已经同意了他的做法,并且告诉他,可以将王林带回警局,但是不能做的太过分。至于到底把王林整成什么样子方鸣才不会去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的面子问题,只要自己的面子得到了满足就行,方大少可丢不起这个脸。
“程局长,我现在已经算是正式报案了,作为警方,你们是不是要把嫌疑人给带回警局调查一番呢?”方鸣有些调侃的看着程锦堂,意思在为明显不过,方鸣此时就是一名普通的公民,身上没有任何荣耀的光环,现在方鸣只是作为一名普通公民向警局报案,警方理应按照程序先将嫌疑人带回警局去调查。
“好…好的…..!”程锦堂心中暗骂一番,但也不得不照做,现在他已经选定了方鸣,但愿方鸣别让他失望,已经在易中天那边失望了一次的程锦堂,这次可不敢有任何的差错了。旋即看了眼自己带来的几名民警,“带走!”
“不用,我自己会走!”看着两名警察满脸无奈的上前想要带走王林,王林抢先一步张口说道。被警察押着走,这面子王林也同样丢不起。饶是跟着警察离开酒店,这就让王林很难办的了,要是在被押着走,回家之后天知道会不会被老头子乱棒打死?
“方少,这样不妥?”陈耀川看着王林就在自己面前被警察带走,脸上同样有些按耐不住,情理上陈耀川是应该问这么一句的,但实际上,陈耀川却是很不愿意说出这话。此话一出,不就明显的站到了方鸣的对立面了吗?
“陈秘书长,这件事情是我跟王林之间的问题,你就不要插手了!”方鸣瞥了眼陈耀川,回应道。
方鸣的意思在为明显不过,没你陈耀川什么事情,如果你要是非要插手进来的话,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什么的。陈耀川自然是乐的接受这样的结果,虽然面子上自己有些过意不去,但实际上自己并没有损失什么?既没有得罪方连山,在易中天那边也有一个交代的理由,何乐而不为呢?
王林在酒店众人目光的欢送之下,跟随着程锦堂他们离开了酒店,来到了警局。但王林的待遇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怠慢,程锦堂直接将王林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茶水香烟的伺候着。别看王林只是一小小的副科级干部,他手中的能量可一点也不比程锦堂小。而且方鸣也没有说到底要怎么办?只是要程锦堂将人带回来即可,而程锦堂既然能走到今天,脑袋瓜不灵敏是不行的,把王林请回来坐一会,即使没有一个人打电话程锦堂也会将王林放走的。
事后可以推脱说有太多的人打电话要求放人,他这边顶不住压力不得不放人,最重要的是,方鸣的面子已经保住了,实在是没有必要跟王林就这么死磕下去。即使他老子方连山,也得考虑一下这么做的后果。程锦堂既然听了方鸣的话,将王林给带回警局了,那么也就算是得罪了易中天,但之后该怎么做,这也是一门学问。得罪一个人并不可怕,别人记仇也无所谓,在官场上谁没有个死对头?但千万别让人想要整死你,整天什么也不干的就盯着你。
“呵呵,王兄,实在是不好意思,那边方鸣一直给我施压,我这边也不好不听,他是市委副书记的公子,我这边也实在是没办法!”到了办公室之后,程锦堂连忙招呼着王林坐下,陪着笑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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