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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晨阳金光照耀,腾龙别院化成了金色的海洋,黄沙映金覆盖万物,升起道道璀璨之色。
木屋,院墙,角楼,胡桐,都化成了金色,连院中小沙丘都变成了座座金山。
这是大漠难得的盛景,壮阔而静谧,展现出荒芜而华贵的独特之美。
“大哥哥,我们去堆沙吧。”
木屋门前,陈憨惊喜地拉着龙云天的手,央求道。
经过丰盛的饮食、灵液的浸泡、人与环境的改变和龙云天气息的安抚,陈憨的眼中多了点点灵动和喜悦,脸上多了点红润之色。
“小憨,等你太爷爷、太奶奶来了,我们玩点更有意思的,能让你出气解恨,让那些坏人再也不敢欺负你!”
龙云天微笑着,陈憨疑惑而顺从地点点头,龙云天的微笑中有一种让他心神安定的力量。
“小憨!”
“小憨!”
陈心明和冯秋萍如飞而至,两人都看出了陈憨的变化,惊喜异常。
陈憨躲在龙云天身后,探出头看着两人,没有哭。
龙云天将陈憨拉到身旁,说道:“这是你的太爷爷、太奶奶,他们是你最亲的人,最疼爱你,有他们保护你,谁都不敢再伤害你。叫一声太爷爷、太奶奶,让他们高兴高兴。”
“太爷爷,太奶奶。”陈憨声小如蚊,陈心明夫妇听在耳中却如天雷炸空。
这是十多年来,陈憨第一次开口称呼他们。
“小憨!”
“小憨!”
夫妇两人落泪了,慢慢走上前,冯秋萍拉住陈憨一只手,陈憨挣动两下没挣开,也就任由她握着。
“老弟,小憨好了?!”陈心明惊喜地问。
龙云天说道:“老哥,老嫂子,你们不能急,小憨有好转趋势,但还需要一段时间。今天就是关键的一天,请你们来是看好戏的,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龙云天转头喊道:“小飞,冯管事,将那两个小丫环押来!”
“来了,公子。”
龙飞答应一声,和冯越一人拎一个,如同拎小鸡一般将陈玲、陈秋带到几人面前,按跪在地上。
两个小丫环已被封了穴道,不能言,不能动,惊慌失色。
“呜呜呜,坏人!”陈憨躲到龙云天身后,痛哭起来。
龙云天抬手射出一道暗劲,解开了陈玲的哑穴,问道:“你们受何人指使,暗害小憨?老实交代,我饶你们一命!”
陈玲张嘴就哭,楚楚可怜地道:“龙公子,冤枉啊,我们没有害过小少爷,没有人指使,我们对老爷夫人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老弟,小憨得病时她们还没进府,平日里她们也中规中矩,手脚麻利,人也机灵,你是不是误会她们了?”冯秋萍皱眉说道。
龙云天笑了笑:“老嫂子,你被她们蒙蔽了,你在一旁看着我揭穿她们的真面目。”
“陈玲,昨日夜间,你没有我的允许,为何私自走出别院?去了哪里?见了谁?”
“我怕老爷和夫人担心,去向老爷禀告小少爷情绪状态,我只去了内宅,只见了老爷,老爷可以为我作证!”
“没见别人?”
“没有,绝对没有!”
“你向冯胜禀报了什么?”
“…没,我没见大总管!”
“我请四老亲自盯你的梢,他见你和冯胜嘀嘀咕咕好一会,你们在说什么?”
“啊,对不起龙公子,小婢记性不好,昨晚确实碰到大总管,他只问问小少爷病情,别的什么也没说啊,请龙公子明察!”
“哼,陈玲啊陈玲,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你和冯胜根本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你们用神识传音交谈的,没想到你外表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却是一位地境高手,真不简单啊!你是哪派的天才?或者你是谁冒名顶替?”
“老爷,夫人,小婢冤枉啊,你们不能看着一个外人如此诬赖小婢啊。”
“冯管事,封了他的哑穴,给她用刑!她死了,我们还能从陈秋嘴中知道真像!”
龙云天和陈玲一段对话,见她拒不承认,怒从心起,涌起杀机无限。
“听我老弟的,这贱婢如果不老实交代,就打死她!”陈心明已听出了些蹊跷,冷冷地吩咐冯越。
“是!”冯越取出一条黑色藤鞭,那是他武器,绝品宝器,在他手中如灵蛇,只一鞭就封了陈玲的穴道,将她抽翻在地,脖颈后抽出一道血口。
“啪!啪!啪!”
冯越下手不留情,一连三鞭,鞭厉如刀,将陈玲背后衣衫抽烂,三道长长的伤口翻卷着,鲜血外涌,有骨裂声发出,她口出也窜射出一股鲜血,显然是内外皆伤。
“老哥,你看她后背,那绝不是一个小丫环该有的处处伤痕!”龙云天提醒道。
陈心明已经看到,陈玲的后背肤色黑黄,有十几道老旧的刀剑之伤,肌肉纠结在一起,如条条蜈蚣般丑陋。
“老娘跟你们拼了!”
陈玲悲呼一声,拍出两掌,一掌卷起一个沙丘向龙云天等人袭来,一掌拍向冯越的藤鞭,她的身体则腾起向高空飞去,背后现出两道白色功环。
“想走!”陈心明一掌扇飞迎面黄沙,硕大的掌影如山峦,飞在空中拍向陈玲后背,陈玲惨叫一声摔在胡桐林中。
这时,跪在地上的陈秋也纵起身向院外逃去,背后同样是两道白色功环。
“你也留下!”
四老将之一拦在半空,一脚踢在陈秋小腹上,只听她惨叫一声摔落在地,大口大口地咳着血,目光怨毒地看着众人,说道:“你们都将不得好死!”
说完,陈秋七窍流血而亡。
“咦!”龙云天一惊,凑到陈秋面前掰开她的嘴,就见她牙床上有个毒囊,又在她脸上、脖颈上摸索几下,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中年妇人的脸,苍白凶戾。
“她们是杀生堂的人!”龙云天惊呼,柳长青曾跟他说起过杀生堂的手段。
“杀生堂!”陈心明夫妇也大吃一惊。
杀生堂是天下第一大杀手组织,神秘莫测,高手如云,曾暗杀过地境九环的绝顶高手,竖下赫赫凶威。堂下杀手遍布天下,只要有人出钱,他们就敢杀人,从人境一环到地境九环,都敢杀。
“城主,大小姐,这个还有一口气!”冯越将陈玲从胡桐林中拎出来。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她们竟是臭名卓著的杀手,这个绝不能让她死,我还要问出她的同谋!”龙云天将陈玲接在手中,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又从指环中取出一株褐色小草,直接炼为药液送入陈玲口中。
不一会,陈玲幽幽醒来,双目无神,看着几人如同看陌生人一般。
“谁让你们来的?潜伏在城主府有什么目的?冯胜可是你们的人?”龙云天问道。
“舵主派我们来的,无声无息弄死陈家小傻子,毒死两个老不死,助汪教主登上城主之位。冯胜是我们的香主。”陈玲一一答道。
“汪教主可是汪琳琳?!你们舵主是谁?大荒城还有谁是你们的人?”龙云天有紧接着问。
“是那个**,就知道迷惑舵主。舵主是无影。我们的人都在城主府,冯圆,冯庆照,陈西牟……”陈玲一口气说出二十多个人名。
“你们总堂在哪?分舵在哪?”龙云天见陈玲已双眼翻白,急迫地催问。
“总堂不知道在哪,分舵在…”还没等说出分舵地址,陈玲就断了气。
“城主,不好了,大总管带人打伤陈晨将军逃出城了!”一个管事匆匆跑来禀告。
冯秋萍气得脸色发白,骂道:“冯家怎么出了这几个畜生!老头子,怎么处置一切依你!”
陈心明腾身飞去,向几人传声道:“老婆子你带人灭了玉女教,四老清查府中叛党,我去追冯胜!”
冯秋萍命冯越召集人马,杀向玉女教,四老根据陈玲说出的人名,一一清查。
院中,只剩下龙云天、龙飞和小憨,还有两具女尸。
“小憨,欺负你的坏人都跑了,这两个女人也死了,你如果想出气,就砍她们几刀!”龙云天将一柄木刀塞在陈憨手中。
陈憨呆呆地站着,早已不哭不闹,待龙云天给他一柄木刀,他才哇地大哭起来,举刀冲上前,朝着两女的尸身砍去,疯狂地一刀接着一刀。
两名女杀手的死,冯胜等人的逃亡,陈憨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似重压散去,深深藏在心底的仇恨冲破了桎梏,让他终于举起了复仇的刀。
“为什么要害我爹娘?!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太爷爷?!我杀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