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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凉州之后,先是去了刺史府。
刚进刺史府的大门,就有书吏迎了上来,这书吏不认得王安然,却认得陆顺风,上前小声道:“陆典事,刺史大人发脾气呢,已经摔碎两个茶杯了,你要是再不回来,估计他就要再派人去了。”
陆顺风道:“找到了,我先去的城关村……哎,先见大人是正理。”
这书吏看向王安然,心想:“这少年就是那个小神医?小得有点离谱了!”
他只是书吏,没有品级,见着王安然应该行礼巴结,他忙堆上笑容,可忽又想起这时候不可以面露笑容,否则会被误以为是幸灾乐祸,忙又把笑容憋回去,可笑容已出又再憋回,结果变成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这书吏的表情看得王安然一愣,还以为这人是别驾大人的心腹,得知别驾大人中风,他失了靠山心里难过呢!
小跑着奔进正堂,就见金牛满脸铁青,在堂中不停地转圈,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在叨咕什么!
金牛看到了王安然,上前几步,大失往日风范地拉住了王安然,跺脚道:“王典事,那张从简竟然跟本官作对,他没本事绊倒本官,竟然想出了中风的毒计,想要让本官丢官罢职,其心之歹毒,无与伦比,真真的可杀!”
王安然一咧嘴,中风这种事,可实在是没法当成毒计来使的,你也太有点受迫害妄想症了!
金牛却接着道:“本官招你来,就是要让你戳穿张从简的毒计,你把他的中风治好,让他的毒计无法使出。嗯,你不是会针灸么,你就用针扎他,扎得他不敢再装中风为止。”
王安然心想:“拿针扎!我看你才是用毒计呢,要折磨政敌!”
他只好点头道:“下官尽力而为,一定想方设法把别驾大人的中风之症给治好,不过倒是不一定要用针灸。”
金牛拉着他的手,一起出了刺史府,也不坐车,出了府门拐个弯,向东走去,过不多时,一条街尚未走完,便到了张从简的宅子。
张宅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来探望,张从简为官多年,他生了病,本应有许多下属前来探望,可一来他得罪了刺史,二来他得的是中风,两样都是能要命的,平常拍他马屁的人全都不来了,甚至连从他家门口路过都不愿意,人情冷暖,一目了然。
门房看到刺史大人亲来,气势汹汹,身后跟着好几个人,门房吓得脸一抽抽,也不上前迎接,反而转身跑进院子,大声叫道:“刺史大人又上门啦,还带了好多人来!”
大门是开着的,里面喊什么,外面听得清清楚楚。金牛一指门里,气道:“你们看看,这张从简派人在街上造谣也就罢了,在家里竟然也要造谣污蔑本官,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啥不可忍?熟还不能忍吗,不熟咋吃?”忽地有人问出这么句话来,却是一直跟在后面,被众人无视的兔宝。
王安然忙拉过兔宝,道:“就知道吃,别乱说话,幸亏刺史大人讲道理,否则一定把你给炖熟了不可!”
金牛猛地听到兔宝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回头看去,见是个小丫头,正想要发脾气,说兔宝也在造他的谣,可听王安然说他讲道理,只好不发脾气了,问道:“她是谁?”
王安然道:“是我家的小丫头,吵着要进城来玩,我便带她来了。大人莫看她小,她本事却大,伶牙俐齿,肚中有乾坤,是我家里的小大人儿!”…。
金牛点了点头,这小丫头是够伶牙俐齿的,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差点把他给激怒!他转过身,大步进了张宅。
兔宝小小声地问:“少爷,你刚才是在夸我吗?”
王安然嘘了声,小声道:“你听出来了?”
兔宝小脸上立时现出骄傲的神态,道:“我也觉得我挺会说话的,伶牙俐齿,不过肚中有乾坤是啥意思?是说我聪明么?”
王安然笑道:“你牙不好能啥东西都想啃么,你肚子里没个乾坤啥的,咋就能装那么多东西呢,你这个吃货!”
兔宝小脸垮了下去,嘟起嘴,原来不是夸自己啊!
众人跟在金牛的后面也都进了大门,来到了大厅,却见钱如海提前一步到了,正站在厅门前唉声叹气呢,他有凉州第一名医之称,张从简中风请他来正合适,可他不进去看病,却在大厅外面叹气,却是反常。
金牛奇道:“钱坐堂,怎地在这里叹气,张从简怎么样了,死没死呢?”
钱如海连忙上前行礼,摇头道:“我至今没有看到张别驾,情况到底如何,还不清楚。”
王安然大感纳闷,问道:“怎么,难道给张别驾看病,也要悬丝诊脉,所以你至今没有看到他?”又不是大姑娘,悬丝诊脉大可不必。
钱如海叹气道:“同行是冤家,今天我算是彻底明白这句话了。”他把原委简单说了一遍。
张从简中风之后,他的夫人和儿子都同时去请了医生,张从简的原配夫人没有生育,儿子是妾室所生,张夫人看不上妾室自然也就看不上这个便宜儿子,主母和庶出儿子之间关系恶劣。
张夫人请的是本地名医,儿子请却是钱如海。那本地名医叫做卢至高,原本卢至高才是凉州第一名医,可钱如海从长安回来后,抢了他的名头,卢至高自然心中不愤,医生的名气直接影响到收入,第一名医的名头没了,生意大大受损,真金白银的事儿,卢至高当然会不痛快。
两个医生同时到来,如果钱如海是张夫人请来的,那自然可以直接看病,可偏偏是张家之子请来的,张夫人便说张从简之所以中风,和钱如海有关系,是仇人,不能让仇人给看病,所以只让卢至高进去,卢至高自然得意,少不得要讽刺钱如海几句,进去看病了,到现在也没出来。
听了叙述,王安然想了想,道:“这张夫人有点不近人情了,张别驾得病只和刺……和谁都没有关系啊,怎么怪到钱坐堂身上了。”
金牛气哼哼地道:“那老妖婆子向来不讲理,和张从简一样!”他心中恼怒已到极点,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已然没有什么好脾气了,说话也大大的不客气。
钱如海叹气摇头,感觉得罪了张夫人有点太不值得,张从简是被金牛气中风的,原因是大小姐脸上的暗疮,而大小姐的病是王安然给治的,王安然又是他推荐的,拐了个弯,张夫人便说成是他的不是了!
金牛喝道:“妇人之见,张从简老而糊涂,娶了这样的女子,岂能不诬陷上司,坏我名声。来人啊,随本官去后宅,给张从简进行针灸,遍体扎针,不信他病不好!”
中风不一定非要用针灸啊,万一扎坏了呢!
王安然忙道:“下官没有带针!”
金牛却道:“没带针就用灸,用火烧!”大步向后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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