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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几个警卫的保护下蔡立军是完全可以杀掉程敬的，因为之前程敬连枪都没有机会掏出来，可是蔡立军却自信地以为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他想要让程敬感受一下痛苦，于是便想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场子被砸。

一切都是为了找回面子，蔡立军身为一个副师长自然会想要找回军方丢掉的面子，可是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的地步。

一个孔垂信仅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挡住了他在外面安排的特务营士兵，而且还让这些士兵宁肯是被开除军籍也不愿与其为敌，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谁能想到会有孔垂信这种人，谁能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蔡立军绝望了，他随身的配枪之前已经被孔垂信用子弹堵住枪眼，现在想要还击都不可以。

然而现在风水轮流转，到了程敬的主场，程敬自然是不会放过他。

之前一鞭子抽在蔡立军的脸上，让他原本还有英武之气的右脸顿时被抽开一道伤疤，鲜血直流。

“你还记得刚刚抽了大谢多少下吗？”程敬冷冷地问道，现在他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为谢勋报仇。

谢勋混帮派是因为自己，他能成为帮派老大也是因为自己，而如今他被人打成这样同样又是因为自己。

程敬还记得当自己家被强拆之后第一个打电话慰问的人就是谢勋，他当初还说要出砍刀跟自己一起去拼命。

还有在学校的厕所里，他从自己父亲那偷出来中华烟会想要跟自己分着抽，一切回忆都如同幻灯片一样出现在自己眼前。

可就是那样一个讲义气的兄弟，如今却被蔡立军打成这个样子，他的后背上几乎都没有完整的地方，处处都被抽得皮开肉绽，这让程敬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啪！啪！

程敬此时根本就不管蔡立军到底是什么人，管他什么副师长，就算是天王老子在也不能欺负自己的兄弟。

张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他没有向一般人那样对军人有所崇敬，他天生就看不起这些只会练身体而从不练脑子的人。

“这样打我感觉他不会感觉到痛苦。”张挺说着说着就走到桌子上拿起来一瓶芝华士，这是刚刚蔡立军喝的酒。

酒瓶子里大概还剩下一半，张挺拎着酒瓶子就往蔡立军身上倒，当酒水渗透到他被抽的伤口上时，蔡立军不禁惨叫一声：“啊——”

蔡立军当兵好歹也三十多年，多么艰苦的条件他没有挺过来过，此时他却发现自己扛不住了，今天居然被两个小年轻给整成这个样子。

“爽吗？蔡师长？”程敬照旧一鞭子一鞭子抽打在他的脸上。

海棠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按照规矩来说她身为特工是不可能对蔡立军不敬的，但这个规矩并不适用于程敬，她完全可以寻找规矩的漏洞，把蔡立军身边的警卫都杀死，然后让程敬来动手，这样既解决了危险又不会破坏规矩。

蔡立军的惨叫声一响高过一响，今天他算是把人丢尽了，上次荣威好歹也是死了一个痛快，现在他身为副师长，竟然被人用鞭子追着抽打，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的话自己就再也没有脸在军队混了。

可是蔡立军有别的办法吗，他除了忍受让程敬抽他以外还能做别的事情吗？

这时候孔垂信走了进来，他已经将外面的士兵都搞定之后便兴冲冲地进来，看到了被抽几鞭子的蔡立军之后他赶忙拦下程敬。

孔垂信就是这样一个不管好人坏人都会营救的人。

“这次给我个面子吧，外面的士兵现在不会再砸场子了。你不杀蔡立军的话我会赶紧不尽的。”孔垂信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不希望程敬杀人，他从来都不想看见任何人被杀，同样以暴制暴也与他的信仰格格不入。

孔垂信都这么说了，程敬难道还能反驳吗。如果程敬连孔垂信的面子都不给，那他连人都不算，纵使今天跟蔡立军有天大的仇，孔垂信的面子也一定要给。

程敬又给了蔡立军一鞭子，然后慢慢地走到他面前说：“你谢谢孔少爷吧，不然你这条狗命今天就没了。还有，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们是军方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程敬不喜欢惹事，但并不代表我怕事，横竖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你要玩我奉陪。”

说完话程敬便在海棠的护送下离开包间，出门看见冷血还在这里，向他点头说道：“解决了。”

而孔垂信没有直接走，他又拨打了一下120，之后在满身伤痕的蔡立军身边说：“你说你何苦呢，冤冤相报何时了。”

见蔡立军也没有什么大碍，孔垂信便也走出来了。孔垂信走出神话ktv大门的时候，看见外面这帮士兵都在举着枪高喊：“孔少爷——孔少爷——”

已经了解事情经过的程敬不免赞许地看着孔垂信：“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良善可以有这么大的作用。”

“孟子曰：彼夺其民时，使不得耕耨以养其父母。父母冻饿，兄弟妻子离散，彼陷溺其民，王往而征之，夫谁与王敌？故曰：仁者无敌。王请勿疑！”

孔垂信也不知道从哪又叨咕了一段文言文，反正程敬除了仁者无敌四个字以外什么也听不懂，但是他知道孔垂信以后或许真的会做到仁者无敌。

这是程敬第一次以正式的眼光看着孔垂信，以前他认为孔垂信多少有点情商低，可以后他不会这样想了，一个人对信仰热爱到如此偏执的地步，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孔垂信是道统最后的守护者。

“垂信，艺术家，咱们去吃夜宵吧。”程敬难得有好心情去吃夜宵。

谁知道最先不给面子的就是张挺，他冷眼看了程敬一眼：“你把我从超越健身扛走的事我还没有忘记，我现在还在生气，等我原谅你以后再说吃夜宵的事吧。”

“慢滚不送常来玩，自己打车回去吧。”程敬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