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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兮第二日一大早抱着孩子来给老太太请安,将孩子交给老太太,正巧李氏和芷彤等人也在,浅笑着问道:“祖母,我打算今天去上香给润之祈福,母亲您去么?”她笑吟吟的看着李氏。
李氏皱皱眉头说道:“我就不去了,你去吧,我在家帮你带孩子。”说完有趣逗孩子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若兮脸色有些怔愣,很快幽幽的叹息一声,脸上的神色很是复杂冷淡,心里为丈夫感到不值,这样拼死拼活流血流汗为了这个家为了大房,一多半原因也是为了李氏和芷彤,他们两个是在太弱了,没有一个强有力的腰杆子怕是很难支撑自己,没想到亲娘却一点都不为丈夫心疼担忧,真是……。
芷玉却开口道:“嫂子,我也想去给大哥祈福,你带上我吧。”
芷彤眼含泪花强忍着转过脸去,“我也去。”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对母亲真的很失望。
李氏完全无所觉,只顾着哄孩子,一脸的高兴惬意,根本没心思关注他们的事。
美玉也点头道:“我也想去,顺便也给闫哥和爹娘求个平安符回来,爹娘在外面我们也很担心。”她笑了笑又低下头去,心里还想着给姨娘也求个平安符,保佑她平安顺遂就成了,如今爹娘两个琴瑟和鸣,也没了姨娘的位置,她也没办法只能求姨娘下半辈子能安稳就成了。
老太太全都看在眼里幽幽叹口气,说道:“那你去吧,让玉鑫陪你们去带足人手。”
“是。”若兮强笑了一下行礼告退了。
芷彤也跟着退了出去,追上若兮小声的道歉,“嫂子。我……。”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道歉的话说了不少了,只觉得脸上烧烧的,心里也有点冷心,也为哥哥不值。
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愧疚之情。
若兮浅浅的笑了笑,摸摸她的头,“你记得你大哥的好就成。别让我认为你大哥为你们付出都是喂了狗就行。”说完转身就走。去安排马车的事了,心里像堵了个石头,真想发脾气。
芷彤红着脸站在那里。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慢慢的滑落,看着好不可怜。
芷玉想上前劝两句,却被美玉拉住了,芷玉扭头瞪眼睛。美玉却摇摇头硬是拉着她退了几步看不到芷彤了才开口道:“大姐你别去劝,你去了只会让二姐更难堪。更不知道该如何你面对我们了。大伯母那样大家都看在眼里,二姐已经很难过了,我们再去难免会让人多想的。”
芷玉气闷的跺脚,“那就看着她难受么?”
美玉苦笑一声。“最难受的不是二姐,而是嫂子连你我都为大哥不值,难道嫂子就不知道么。只是她什么都不能说。再说这是人家姑嫂之间的事,我们二房插手进去未必会好。反而有点看好戏的感觉。你也知道下人都嘴碎呢,万一传出什么来坏了我们姐妹情分就不好了。”
芷玉一想的确是这样的,也没再强求,只是心里有些难受堵心就是了,“大伯母对大哥怎么这样啊?我一个外人看着都替大哥难受了。”
美玉沉默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兮一个人坐了一辆马车没有邀请任何人与她同坐,心里还是很不高兴的,觉得李氏太让人齿冷了,好像觉得儿子拼死拼活都是应该的,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芷彤和芷玉两姐妹坐一起,低着头不说话,眼圈还有些红红的。
二人也不好说什么,真是说什么都是错,芷玉这会也觉得有些尴尬了,只能无聊的打瞌睡应对过去。
若兮倒是显得很平静,到了山下几人下了车,若兮看到芷彤还是红着眼睛心头有些火气,“你能不哭么?我是来给我丈夫祈福的,你哭着进去算怎么回事?”
她自认对待李氏母女算是礼遇没亏待过了,但是李氏却让她一而再的失望,如今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求她母女二人别惹麻烦回来就谢天谢地了。
芷彤被训得愣了一下,赶紧擦干眼泪,尴尬的站在一边什么都不敢说。
芷玉有心想帮着圆场,但被美玉拉了下一下,她犹豫了一下不敢说话了,嫂子的神色显得很吓人,威严凌厉的气势让人心惊。
也许是若兮的冷淡的态度吓到了三个姑娘,大家都默默的跟随不敢吭气。
若兮进了寺庙上香后让丫鬟领着三个姑娘去吃素斋,然后自己去了佛堂祈福,饭菜让丫鬟送进来的,并不和他们一起吃饭。
芷彤越发惶恐了,“嫂子好像生我气了,怎么办?”
美玉叹口气说道:“我说一句姐姐别见怪,假若我是嫂子,我也会觉得齿冷。”
她心说,要是有人敢这么对我丈夫,我不报复才是奇怪的事呢,凭什么我丈夫累死累活风里来血里去,你们却如此冷漠,安心享受着我丈夫带来的优渥生活却连一句暖心的话都不说呢。
芷彤哭的更厉害了,美玉赶紧劝住,“二姐可不能哭的,让嫂子知道要恨死你的,本来嫂子就担心的厉害,你却在这里哭哭啼啼多不吉利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诅咒大哥呢。”
芷彤愕然抬起头赶紧摆手,“我没有,我没有!”
“那就别哭了,你也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该坚强大气才对,怎么遇到点事就哭哭啼啼的,嫂子那样难受也没说你一句不好,你这点事都过不去,要是进了宫对着两重婆婆你怎么办啊?到时候谁还会照顾你的心情啊!”芷玉也被她哭烦了,也觉得这样哭不好,让嫂子看见心里不得难受死了。
美玉叹口气,“我去给嫂子送点饭菜进去,她还没吃饭呢。这几天我见着嫂子人都瘦了一圈了,眼窝也青黑了很多。想来时惦记大哥吃好睡不好吧。偏她还要照顾一大家子,真是难为她了。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大哥说他属意嫂子了,做武将的家眷真是不易啊!”她摇摇头起身去找丫鬟了,打算送点清淡可口的饭菜给若兮送过去。
芷玉也来了脾气,“你看看美玉,你再看看你,这样的事不应该是你第一时间想到的么?你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芷彤被训的抬不起头。默然不语。
“光知道想些乱七八槽的是。等你嫁了人也这样,整日伤春悲秋一点正事不干么?”芷玉最气芷彤这个样子,哭哭啼啼全天下人都委屈了她似得。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难堪的很。”芷彤也为母亲的是感到羞愧,却没有办法。
“她是她你是你,既然心里难受就该多帮这些。管家理事您能干的就别推辞,让嫂子多清闲一会也是好的。既然是来祈福的就别想着玩了。我们一起去佛堂祈福,祈求佛祖保佑大哥平安。”芷玉也下定决心,不打算玩了,这几日都呆在佛堂认真为大哥祈福。
这个提议得到了芷彤的认同。她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应承下来。
“那就别哭了,赶紧吃,吃过了饭我们就去佛堂抄经书。别整日哭哭啼啼的,多想着干点正事。这么大的姑娘了都定亲了,哪能还这样不懂事呢。”芷玉也没好气的训了她一回,芷彤道真的收了眼泪,不再哭了。
美玉送完饭才回来了,芷玉将自己的提议说了一下,她也点头答应了下来,“我想着咱们是不是分开轮换着,总要有人照顾一下饮食起居的,嫂子总要有人照顾一下,我们轮换着吃饭,做些小点心汤水什么的给嫂嫂好不好?”
“这个法子好,咱们换着来。”芷玉当即就拍板了。
三人感念若兮待他们的好,也并不去打搅若兮,自己找了间佛堂,在里面抄经书,芷彤尤其受到了芷玉的提醒和训斥,越发觉得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抄起经书来尤其用心。芷玉和美玉则轮换着去弄些吃食,变着花样给大家送去,也希望若兮能吃好。
若兮在寺庙里呆了三日,几乎没有出过佛堂,待到离开时丫鬟才将三个姑娘的佛经送了过来,她翻看看了看,略微点头,“倒是用了心了。”
“这几日三个姑娘都在屋里抄经书,大小姐和三小姐偶尔出来给大伙弄吃食,二小姐一步都没有离开院子,这些经书都是她抄的,倒是真心祈福的。”白术认真的回禀,将这几日三个姑娘的行为据实说了。
若兮微微点头,心里那点郁气也散了不少,“罢了,也是我小心眼了。”
白术上前一步扶住她,“要说二小姐还是不错的,只是性子软了点,未必不能调教,您也别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
若兮望着前方山下的路,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知道,只是为润之不平,心里有些窝火是真的。”
“谁说不是呢?可她到底是婆婆,您不能硬来,上次夫人来时可都说了,让着敬着就成了,其他的再不要理会。”白术害怕若兮脾气硬在跟李氏顶起来。
“恩,我知道,你放心吧。”若兮自然明白母亲都是为了她好。
白术这才放心下来,扶着她上马车,到了马车前芷彤三人已经等在马车前了,芷彤有些怯怯的看着她。
若兮望着芷彤几不可察的叹口气,“上车吧,你陪我说说话。”
芷彤有些惊喜,芷玉立刻推她一把,“正好三个人一个马车挤得慌,你陪着嫂子吧,我们也松快一会。”说着不由分说将她一推,自己和美玉则上了后头一辆马车了。
芷彤上了马车还是显得而有些手足无措,想了想给若兮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嫂嫂喝茶。”
若兮接过来饮了一口,“我之前真的很难受,迁怒了你你别怪我,我为你哥哥不值,他那样拼死拼活,都换不来一句心疼的话,我……。”
芷彤顿时红了眼圈,“我知道的,我又何尝不难过呢,可我又能说什么呢,赵嬷嬷都走了,母亲现在也不愿意听我说话了,见了我就是让我不要耍性子好好和王爷相处,让我觉得很难堪。”她也是有苦说不出。
若兮叹口气,“算了,就当不知道吧,我只盼着你大哥能安全回来。”她神色显得很忧虑。
自萧琦出去后总共只来了一封信,之后再也没有信了,这也让若兮很是担忧,却说不出口,日夜煎熬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嫂嫂,我相信哥哥一定会平安的。”芷彤用异常坚定的口气说道。
若兮望着芷彤晶亮的双眼,忍不住笑了拉着她的手,“谢谢。”
“嫂嫂,你别担心,以后你别和我母亲顶牛,对你不好的。他说的若不对你只当没听到就完了。”芷彤对母亲也是很无奈,只能让嫂子让这些,谁让母亲是婆婆呢。
“我知道的。”若兮苦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很是忙碌,芷玉的婚期到了,若兮打起精神忙碌着,马氏和瑜哥回来了,也是为了忙女儿的事,另一个就是商量着定个婚期给儿子。
“婶婶,您回来就好了,我都忙的脚不沾地了。”若兮拉着马氏笑语嫣然。
“你别打我主意啊,我弄完了芷玉的婚事还要走的,我可不给你当苦力的!”马氏一本正经的说道,还得意的朝她挤挤眼。
若兮顿时苦着脸,“婶婶,您不能这样啊!”
“呵呵呵呵!若兮,这些日子谢谢你照顾两个孩子,难为你了。”马氏真诚的握着她的手道谢。
“瞧婶子说的这是埋汰我呢,妹妹们帮了我不少呢。”若兮看到马氏真诚的双眼,心里也舒坦很多,当先笑道。
“两个孩子有你调教,我隔了这么久没见,可是看出来了,稳重多了,行事也越发有章法了,我真的放心多了。”马氏是真心感谢若兮的,不说别的芷玉如今站出来越来越有样子了。
“婶子咱们进去说话,您夸给祖母听,祖母还能赏我呢。”若兮跟她逗趣。
“恩,是该赏,我这次回来给闫哥带了些礼物,满月礼我也没能参加上,我带了长命锁给他。”马氏也没忘了闫哥的礼。
马氏好久没回来了,芷玉自然是拽着马氏不松手,眼里全都是依恋,一家人坐在一起亲热的说这话,气氛很是浓烈。(未完待续)
ps:准备收尾了,大概月底月初就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