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1)

二嫁太子妃 兔牙小绵羊 2592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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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第二十章

昨晚陛下歇在朝凤宫……

帝王恩宠,皇后该是欢喜不已,大概也只有她一人会因此欢喜。这对于叶亦宣来说算不得是个好消息,或者说对很多人来说都不算好消息。

成家出事之后,他的母后虽然还保留着皇后的位置,但也仅仅只是有皇后的位置,掌管后宫的权利给了淑妃和贤妃,皇帝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进过朝凤宫。无权无宠,无母族可以依靠,甚至连人心都失得干净。皇后被架空,帝后不和,却从来没有人提出过异议,哪怕皇后自己,处在如此尴尬的位置却不敢开口为自己要个公道。

她如何敢开口?在皇后心里,成家心怀不轨,竟扶助贤郡王造反,皇帝留下她和儿子的性命已是仁慈,何况还不顾众臣反对,保住了她和叶亦宣原本的位置,她如何还敢奢望太多?

叶亦宣走进朝凤宫的时候,成皇后正心情极好的在摆弄着桌上放着的一盆兰草,成皇后是个很普通的贵族女子,每日绣花弹琴,都是习惯,没有什么特别,唯有兰草得她亲睐,非常喜爱。

“亦宣,快过来!”看到儿子进来,成皇后连忙招手,献宝般的说:“你看这盆寒兰。”

绿叶窄而直立,五、六白色小花点缀其中,气清、色清、神清、韵清,一草在此,满屋幽静,是一盆极品的银铃寒兰,香中带寒,沁芳淡然,让人闻之神色一清,回味清远韵长,当不亏国香一说。

“好兰。”叶亦宣赞道。

“对吧!”难得见儿子称赞一声,成皇后欢喜起来,“原以为上次那盆已经是极品,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寒兰。”

成皇后闭目陶醉的闻着花香,湖水色的外衣上绣着大朵精致华丽的芙蓉花,手腕纤细,碧绿的翡翠镯子几乎要滑下来。白玉翡翠的耳坠子在耳边轻轻晃动,精致的轮廓,肤色白得有些不健康,但配着她本就纤弱的气质看起来刚刚好。

很美。

成皇后还在闺阁之中就素有美名,天姿国色,这些年虽然过得不尽如意,但是她不理宫中琐事,宫人看在太子的份上自然也不敢亏待她,整日所作的不过是琴棋书画,久而久之非但没有宫妃身上那种颐指气使的匠气,反而养尊处优得仿佛少女一般天真幼稚。

“是父皇拿来的?”叶亦宣看着她的侧脸微微一笑,随口问道。

“不是。”成皇后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盆兰花,“亦宣,这花味道好,你带回去放在书房好不好?”

“放母后这里吧,这花娇贵,府里下人打理不好,反而可惜。母后是在哪里寻的这盆兰花。”

“是柔孝,她知道我喜欢兰花,特意送进宫来的。”成皇后让人把兰花摆放到一边,好容易把眼神从花上移开,这才发现进来的只有一个人:“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难不成她知道落了我的面子,现在不敢进宫见我?”

叶亦宣笑道,“你们还未见面,她又怎么落你的面子。”

成皇后挑眉看着他,“前两日的事情你怎么都忘了?本宫赐婚她也敢公然拒绝,还差点让本宫背上一个破坏两国交好的名声,她真是大胆!虽然她是南萧的公主,可本宫是她的长辈,她怎么能如此大胆的驳掉本宫的旨意。若不是你父皇为本宫想了法子,让李公公担了过错,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呢。”

就算要戳也不会戳你的脊梁骨啊,如何能算是为你想办法,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罢了。

成皇后话里虽是不满,脸上却没有什么怒气。

“那都是儿子的主意。”叶亦宣从那盆兰草上收回眼光,淡淡地说道。

成皇后眉头微蹙,“这还未进门你就开始护着了?当日的情形那么多人看到,如何能够作假?母后也不是怪她,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愉快,可你得跟她说说,皇家有皇家的规矩,母后不介意,不代表其他的人也如此想。这次如此,难不成以后你父皇的话她也敢驳了去?”

“儿臣明白。”叶亦宣接过侍女手中的茶盏,徐徐满上,“可母后应该也知道,儿臣当时在场,如果不同意儿臣自会制止她。”

成皇后不解,“为何?你前阵子遣散府中姬妾,已经引起了众多人不满,收了柔孝不正好堵住那些人的嘴?”

柔孝正是新出炉的郡主——岳岚的封号。

“若是收下岳小姐,其他的官员也把人依样送回来,您让儿臣如何处理?”

“那就收下好了啊!”成皇后坐直了身子,“你无缘无故的把人都送走,母后就不同意。那些女子哪一个不是下面官员送来的,对你也大有助益,收下有何不可?”

“母后,人都送回去了,再收回来您让百姓如何看待儿臣?”叶亦宣温声解释道,“何况那些女子虽是在太子府,可儿臣平素也从未召见过她们,何必将她们锁在府中,日日夜夜独守空闺,清冷的老去,给儿臣后院凭添几分怨恨。”

成皇后微微一滞,脸色有些发白。叶亦宣看着她的神情,心里微微叹息,他相信成皇后比任何一个女子都明白独自守着清冷的院子,等着一个不知道何时会来的男人有多么苦楚。

成皇后恍惚了一下,又想到什么,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好吧,你总是有理,母后说不过你。”

“而且……”叶亦宣顿了一下,漫不经心地笑道,“母后,那些女子人在府中,可也未必都是向着儿臣啊。”

“她们敢!”成皇后眉毛竖了起来,怒道,“不过是几个姬妾罢了,难道还敢在太子府中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儿臣不知,儿臣连她们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又怎会知道她们心里的想法,只是,儿臣不想连枕边人都要防着。”

成皇后看着儿子的脸,心里微酸。她知道宫里头的人对她的尊敬,大多是来自这个儿子,否则她占着这个位置却没有能力去守住,说不定早就被人生吞活剥无数回了。

她也曾想过不要这个位置,可是她不能。就算她这个皇后只是个摆设,只要她在一天,宫里头不管有多少皇子出生,都不会有比她儿子身份更加尊贵,更有资格继承大统的嫡子。

所以不论当年谁来嘲笑她,讽刺她,她都死死的忍着,直到儿子收服了成家旧部,班师回朝。一转眼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成皇后看着叶亦宣精致的眉眼,有些恍惚的想着,他的儿子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可这些年,她见过陛下几回?四回?或者更少?他是不是也会防着自己这个枕边人?

成皇后端着茶盏喝了一口,压下心里的复杂,开口嗔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要为那个没进门的孩子说话?你是在告诉母后,这个妻子是你亲自挑的,是你中意,信任的?让母后不要为难她?”

“母后英明。”叶亦宣带着几分笑意开口,成皇后又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也只是有些生气她不给我面子罢了,你的人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你能自己挑一个中意的妻子也是好事,总比以后娶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要好。”

“儿臣代替她谢谢母后。”叶亦宣淡笑着起身施礼。

成皇后忍不住笑着摆摆手,叹了口气道,“你这么不辞辛苦的娶了个妻子回来,母后还能怎么着?总不能让你白费这些心思。之前想给你赐下侧妃,也是为了你好,岳家可不是寻常人家,好在侧妃没成,义女也一样。柔孝那孩子是个好的,这么来来回回,她竟是半点怨言都没有。刚得了这盆兰花,知道母后喜欢,就眼巴巴的送进宫来了。好歹以后也是你名义上的妹妹,对她好些吧。”

叶亦宣看着那盆娇艳的兰花,意味深长地笑了:“是,母后。”

“不过,有件事母后好奇得很。”成皇后招手让他坐近了些,才开口道,“凉都这么多好女子,你竟一个都看不上?非得跑去南萧娶一个和离的女子?不是母后看不起她,只是这个身份吧,如果你不是真喜欢,怎么会这么大张旗鼓?可若说你一见钟情,短短几天内就非她不可以你的为人,母后也是不信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亦宣摊手叹道,“母后不是说了,这么大张旗鼓的自然是因为喜欢了。”

成皇后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又转头看着杵在殿内木头一样的侍女,心里想着是不是要把人斥退下去再问,耳边已经传来叶亦宣含笑的声音:“母后不用多想,儿子说的都是实话。”

“当真?”

“当真。”叶亦宣极肯定的回道,成皇后想了一下,点头道,“如此就是母后做得不厚道,本以为你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皇后本想着若是这个太子妃是儿子为了拉拢南萧的势力而娶,便是赐下侧妃也无关紧要,可若是儿子喜欢,她这样便是给两人之间添了堵,成皇后思定,叹了一口气,挥手对身后的侍女道,“去把架子上那个富贵花开紫檀木匣子拿来。”

侍女恭敬的应了,进到里面取了匣子,递给成皇后。成皇后打开匣子,从里头取了只荷包出来,从荷包里倒出只紫莹莹,极水润通透的玉镯来,举起仔细看了片刻又收好,推到了叶亦宣手边:“这只紫气东来,是当年母亲给我的嫁妆。你带回去给她。”说完又看了两眼补充道,“你事先什么都没跟母后说,可怪不得母后。”

叶亦宣笑着接了,“母后说得是,儿臣和她都明白,怎么会怪母后。时辰不早了,儿臣陪母后用午膳吧。”

成皇后欣喜的点点头,扬声让人赶紧下去准备,又拉着叶亦宣说起那盆兰花来。

叶亦宣笑着听她说着,偶尔说上两句,成皇后兴致更高,不一会儿就有侍女进来,叶亦宣扶了她起来:“……这盆兰花放在外殿更好,放在内室儿臣以后岂不是没眼福了。”

成皇后高兴的点点头,“听你的。”

叶亦宣跟成皇后温声聊了一阵,陪着她用完午膳便出宫去了。

叶亦宣前脚刚走,朝凤宫的侧门就溜出鬼头鬼脑的侍女,左右看了一会儿,便挺直了腰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规规矩矩地跟着一个太监进了殿内。

殿内里摆的是全套的红木用具,豪华典雅,博古架上专陈文房四宝,名砚、名笔、老墨、宣纸,应有尽有。皇帝站在案前,穿一件明黄色龙袍,腰间束着全镶三色碧玉纽带,头戴一顶万丝生丝珠冠,正低头细细地看着什么。

侍女请完安,趴在地上仔仔细细的,一字不漏的把今天听到的对话背了出来,额头抵着地一动都不敢动了。

上头静默了许久,才有人似笑非笑的开口,“他当真是这么说?”

侍女浑身一颤,连忙应道:“回陛下,是的。太子殿下说,这么大张旗鼓自然是因为喜欢了。皇后娘娘不信,想把奴婢等人都遣下去再问,太子却说让她不用多想,他说的都是实话。”

沉默了许久,直到侍女背上被冷汗浸湿,才听到声音响起:“带下去吧,重赏。”

皇帝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指,立刻有人走到前面:“起来吧,陛下说了,有赏。”

侍女连忙磕了几个头,头也不敢抬的朝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第一个转角刚过,就听到后面尖细,属于太监特有的声音响起:“你做得不错,这是陛下赏给你的。”

侍女心中一喜,正准备转身,口鼻被人捂住,背上一阵剧痛,一下接着一下,让她很快倒地不起,血从身下蔓延开来。

太监吊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尖声道,“收拾干净了,莫让人看出来。”

太监转身进了殿内,还未开口,站在书桌前的北祁皇帝,又笑了两声,很是愉悦地样子:“常喜,太子说他是因为喜欢才娶那个女子,你如何认为?”

常喜不动声色的抬眼,见皇帝神色安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寒光,内心若有所悟,躬身站在桌子面前,“陛下,奴才愚钝,不敢妄自猜测殿下的意思。”

“喜欢?”他提笔在宣旨上写了两个字,仔细地看了,才满意地点头道,“朕这个太子,朕从来都不敢小觑。常喜,你说太子这次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

常喜站定了望着他身前案沿俯身道:“陛下恕罪,奴才愚钝。”

皇帝淡淡一笑:“让你说,你便说,朕恕你无罪。”

“……按着刚才那个侍女说的,这等私密之事太子殿下不避开殿内的侍女,奴才以为有两种可能,在场的侍女都是太子的心腹,值得相信,或者,殿下就是有意借着侍女的口把这话传出来。”

“所以你觉得是后者?”

常喜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明明就是您认为是后者,才会让奴才把那个宫女灭口的啊。这话常喜自然是不敢说的,“如果是太子的人,恐怕不会这么轻易被收买。所以奴才认为,后者可能性更大。”

“这么说来他的话都是假的?是故意在迷惑朕?”皇帝慢慢地开口问道。

“如果是真的把那位姑娘放在心上,不会这么轻易的暴露出来,奴才觉得……恐怕是太子有意为之。”

“有意为之……”皇帝咀嚼着这两个字,手上匕首一下一下的在宣纸上划动,薄薄的纸张很快出现了几道裂痕,“是有意为之,让朕知道他并不在乎这个公主?”

手下一个用力,刀尖划过桌面发出让人汗毛倒竖的摩擦声,纸上两个字瞬间被劈裂开来,皇帝的声音还是慢慢的,不急不缓地:“常喜,你可记得太子小时候的事情?”

“奴才记得。”

“朕成功地让所谓的北祁第一世家消失的那年太子多大?八岁?朕跟皇后同床共枕多年,朕也曾经是成将军的关门弟子,皇后和将军都相信朕,唯独他一人!偏偏是他坏了朕的好事!”常喜垂头站在桌前,突然听见“啪”的一声,那案上茶盅已经落地,瓷片迸碎,滚烫热茶泼溅四周一圈,皇帝怒意勃发的声音传入耳中,“朕的儿子岂是你这奴才可以看透的!”

常喜跟了皇帝很多年,深知眼前这个面容清俊的陛下到底有多么喜怒无常,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奴才该死!”

皇帝眼底的寒意愈重,“他哪里是想迷惑朕,根本就是在警告朕,跟朕挑衅来了!”

俺10号考试,现在眼泪汪汪的跟书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认识谁。有人品爆棚的么,赶紧借点人品用用~~

最近好多文大结局了,看得我蠢蠢欲动……

请假大结局貌似很爽的样子……咬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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