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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教我做流氓
“哦？这话有意思，这么说你还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咯？那不如说来给我听听，你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啊——”黑发老头拉长了语调，见白恒被自己给难住了，支支吾吾半响没能回答，两只眼睛都眯地只剩一条缝，笑容满面地道，“年轻人，流氓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这首先，你就得放弃自己的尊严。尊严懂吗？”
“你当我白痴啊，尊严不就是脸皮嘛。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不要脸咯？”
“啧啧，悟性不错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哼，不就是个小地痞嘛。还是个没一点出息的地痞。”老头十分不屑地评论道。
“我是要做流氓的男人！”
“哼！”老者拍案而起，把周围的食客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口吐唾沫，严厉地教训了面前无知的年轻人一顿，“想做流氓？你也配？我告诉你，流氓和地痞之间是天大的鸿沟！”
“有志者事竟成，照你这么说，那你以前又怎么配！”
“嘿哟，还敢顶嘴。不错不错，老子的流氓是天生的。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可以想象。”
“我呸！”
“呵呵，不服气是吧。这路口往南正好有一所大专，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也有不少。咱们这小饭店可是生意兴隆啊，你就随随便便在这里耍个流氓给我看看。”
“这里啊……”
“怎么？”
“这可是公众场合啊。”
“哦——原来耍流氓还得找个墙角巷底之类隐蔽的地方啊。”老子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点头道。
白恒哪会听不出这是一句反语，赤裸裸地在嘲笑自己胆小。
“你等着！”
当即扭头环顾了饭店每张桌子，牙关一咬，向着其中一名看上去比较好欺负的女生走了过去。
两人刚才的分贝比较高，这段对话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别说是男的，就是莺莺燕燕边吃边八卦的女生们也一脸鄙夷地盯着他，毫不畏惧。
其中就有被白恒选为目标的那个。
要说白恒看人到也是有些本事，周围都是些染发、烫发亦或颜过饰非的女生。唯独此人即没有什么耳坠手链，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便是没有发亮，却也看得出是细心呵护过的。
人不加装点，说的老旧一点是朴素，新潮点是素颜。按白恒的标准，这可是做自己女朋友最基本的要求。
“小妹妹你好啊，读大几了啊，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啊？”
“谁要和你交朋友。”
黑长直的女生哼了一声，声音软绵绵的，让白恒觉得特别舒服。
“呃，不交朋友啊，那也没关系啦。来来来，跟哥哥一起来谈谈人生和理想吧。”
白恒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不对，“哎，小妹妹你电话是要打给谁啊？”
少女压根不理他，按完号码就问道：“喂，是派出所嘛。你好，我在xxx路口的xx饭店，这里有人想猥亵我，请赶快来抓人。”
……
被老头迅速拉出去后，白恒一脸黑线，恨恨地道：“居然报警，靠，我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呢！”
老头瞟了白恒两眼。
“现在服气了没？”
“我不服！刚才只是我选的目标不对而已。下一个就不会这样了。”
黑发老者一把拉住白恒，摇了摇头，“耍流氓哪有目标不对这种事情，不管对方是什么性格品行，而是你怎么对付。”
白恒无话可说，这老头的流氓本色他是见过的，下到十来岁的萝莉，上到七十岁的大妈，只要他想，没有他办不到。此时他总算明白人与人之间真的有一条跨不过的鸿沟啊。
“前辈，请你一定要教我怎么做流氓！”
“你？我为什么要教你。”
“我一个屌丝，连建筑工地都不要我。要是不做流氓，难道还回去啃老嘛！”
“这简单，我打断你的腿让你上街，收入颇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怎么可以！”
老头两眼一瞪，笑了起来：“我要听——真话！”
“我怕痛……”
“嘎嘎，这就对了。那按你的意思，一事无成所以要做流氓，工地上搬砖也比流氓强得多是吧？”
到了嘴边的话被白恒生生咽了下去，还好自己够机灵反应快，不然就完蛋了。连忙堆起一张笑脸：“怎么会呢，流氓当然是世界上最高尚的职业了！”
说罢偷偷瞄了一眼，见老头没生气，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表情不够自然，勉勉强强算你及格好了。”
街头巷口，一个垃圾桶旁，一只落魄的花猫正在扒着垃圾中仅有的食物，不时叫唤两声似乎想要引起路人的注意。
旁边还蹲着两个人，一老一少，正对着路过的一个个女性指指点点，津津乐道着什么。
只见他们越说越开心，紧接着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仿佛在勾勒一副美好的未来蓝图。
可要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两人是眯着眼睛，貌似笑里藏刀，一侧嘴角都微微勾起，另外一侧则不时有口水挂下来，但又被伸出来的舌头给舔了回去。左右脸颊上分明各写着一个字——
“猥、琐！”路过的女性下意识地觉得一阵恶寒，四道恶俗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荡着。她们连忙捂住胸口，快步走过这里。
“我教你的都记住了没？”
白恒一脸笑意地点头，“都记住了。”
“背一遍给我听听。”
“要做一个有文化的流氓……人至贱则无敌……江山易改本性不移……”
白恒把刚才老头教给他的要领一字一句牢记于心，此时背诵下来，虽然略觉生涩，却又感到了心潮澎湃。
这好比是那种传说中的武功秘籍，每一个字都是老头的心血结晶，流氓精髓之所在。
“很好。看不出来你背书倒是很麻利嘛。”
“那是当然，要不是死鬼老爹没一点遗产给我当学费，我现在早就在清华北大泡妞了！”白恒哼哼了两句，先不说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以前的学习成绩的确是班里数一数二的。这么点东西一字不差地背下来比背树人先生的文章可要简单的多。
“行了，牛就吹到这里。我没什么好教你的，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接下去你就按照这些标准去实践不断锻炼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