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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节我走正门
哪知空自知竟意外地点了点头，抬起头直视着他：“大半年了啊，的确是够让人失望的。你和平常的弟子没什么区别，并没有特殊之处，诶。”
“请长老责罚！”
“责罚？呵呵，这倒是不必了。其实我早已经对你失望了。从最开始进入门派，你的结局就已经注定好了。于我而言倒也没什么损失。”
“弟子愚钝，请长老明示。”
“你应该有些自知之明才是，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是没用的。”空自知笑着落子，恰好逼死了白棋。“看来这盘棋也是我赢了啊。”
话音落下，空自知站起身来走到白恒身后，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三下。“我听玉儿说你来的那天他房间里面少了本《炉鼎要诀》，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吗？”
“你——你把种子种到我身上了？！”白恒惊慌失措地问道。
“不行啊，表情应该再丰富一些，语气应该更激动一些才对。”空自知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和蔼微笑，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虽说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个人过后都不能偷懒，不过把你分配到我麾下的权力我还是有的。战事一起，你就跟在我旁边，我保你不用参加战斗。晚点死总比早死要好的多，你说是吧？”
白恒的脸色变了又变，深呼吸一次，愤怒的神色才渐渐平复下来，心平气和地问道：“也就是说不管我表现的是好是坏，到最后都会变成空长老你的炉鼎对吧？”
在空自知看来，这是他已经放弃了反抗的表现。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好了，你先回去吧。到我这个程度了，炉鼎秘诀的方法也有所差别。不需要你一直待在这里。”
“好——”
听着白恒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句话，空自知很是高兴地目送他离开。像白恒这样的人物并不值得他花多大的心思，作为一个长老，炉鼎要多少有多少。亲传弟子还会不时献上“供奉品”，完全无需他操心。
不过他还是对白恒抱有一丝期待的。或许白恒真的是什么天赋秉异之才，只不过这种天赋现在还没有展现出来而已。
“哼，跳梁小丑，浪费我口水。”白恒走后，空自知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不屑地啐了一口。
老家伙，我还以为要跟你纠缠一番呢。居然这么容易就放我出来了，一点都不担心我会连夜逃走吗？
青丘虽然只是一个岛国，却也无比巨大。之前就曾提到过，若是白恒有心躲藏，就是一百年也找不到。
“白恒！”
“我不是说了别跟我说话吗？一句话你到底想让我说几遍？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触及我的底线！”刚出长老谷，在鼎新大殿后的小路上，杨青青居然一直在等着他。
现在正是赶时间的时候，这女人好挑不挑，居然选在这个时间，让他相当恼火。
“你打算今晚走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虽然没恶语相向，白恒的口气却十分不耐烦。
“原来是真的！”见到白恒态度后的杨青青颇为兴奋，差点叫了出来。连忙安抚道：“不要紧张，我只是凭自己的直觉瞎猜的。战事将起，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会极力避开。刚才我看到你进空自知洞府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吧。这样一来，要走就只有今晚了。”
“你试探我？”白恒声音冷然，这个女人观察的好仔细。莫非她一直在研究自己，暗中关注着自己的行动？居然连自己的心思都被她猜了出来。蛇蝎女人的前兆，绝对不能与她为伍，能离多远还是离多远的比较好。
“我只想提醒你一下当初的约定不要忘了。”
“那件事情我当然记着。”
“噢。你走后山那条路吗？”
白恒顿了顿，认真地看了杨青青一眼，才道：“崇山峻岭延绵无穷，一旦进去何时能脱身都是个迷。现在守备薄弱，直接从山门下去就是了。到时候你准备一下，不要让周元青看出来。”
匆匆忙忙地说完这些，白恒再也不搭理她，扭头就走。此地不宜久留，和杨青青接触亦是如此，被人看到就糟糕了。
白恒，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说谎，你真以为我这么好欺骗吗？待白恒走后，杨青青自言自语，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向周元青的洞府而去。
“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情。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白恒的房间对他自己来说就像是个禁地一样。不吉利的地方，每次踏入还会让他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愧疚感。因而每回白恒近一个多月都是暂居在秦飞雪的房中。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晚上睡觉也不过是隔了一席之地，居然没有发生那种事情，倒也是奇闻。
且不论这些。白恒去长老谷的这段时间，秦飞雪已经把必须的生活物资装成两个包裹。到了深夜，两人各背着一个包裹便成了。
“好，把东西都放回原位吧。”
白恒出乎意料的一句话，让秦飞雪愣在了原地，迟迟没回过神来。
良久——
“白恒，你在寻我开心？”
“你觉得鼎新派会对你这么好？还没有上战场就做逃兵可是最忌讳的。要是人人都和你想的那么简单，那明天日上三竿的时候这个门派就没人了！”
“你的意思是……”秦飞雪的愤怒立刻平息下去，白恒的话很有道理。换位思考下，如果自己是掌门张沧水，也绝对会考虑到有弟子出逃的情况。离开鼎新，大不了就是不能往高深的修界修炼，比上战场变成一具尸体要好太多了。
当晚，天色暗下来不过半个小时，长老张远山突然破门而入，对三人的房间突击检查了一遍。几分钟就匆匆离开了。
秦飞雪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如果白天准备好的包裹被张无常发现了，恐怕将会面临最严厉的处罚。直接变成某位长老的养分也说不定。
“查的这么严，我们要等到后半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