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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顿时大乱,众食客纷纷择路而逃。趁那中老年熟男失神之机,司徒义抓住机会,袖子一抖,微型弩弓在手。“啪”的一声轻响,一枚钢针穿透酒壶,插入了施世纶面前的馒头中,酒水从小洞中溢了出来,滴在了桌上,变成了黑se,施世纶脸se大变,旋即感激的向司徒义点了点头。
这时的酒楼只剩下了四个人,而施世纶的老仆人仿佛睡着了。尽忠职守的站在原地没动,那中年老熟男这才晃过神来,细细的看着司徒义,压着嗓子道:“阁下是哪路神仙,我好像没见过你这号人物?看来泉州这趟水越来越浑了,大神小鬼都聚齐了,一不小心那可小命不保。”
司徒义被他看得鸡皮疙瘩满地,集中心神道:“在下只是个路过此处的一个卖苦力的而已,平时只是胆子大,在乡下捉鬼打神的事倒干得不少。既然赶上了,那就来个遇神杀神,遇鬼抓鬼。”
“说的好。”施世纶拍桌而起,“皇上派我来,就是想把泉州这趟浑水变清,把搅浑水的人一一清掉。”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躲过一劫,就长命百岁了。你就算有皇上给你的尚方宝剑也没用,以你的能力和背景,几乎不可能。戏文里那些为民请命之事,当真不得。”
“混账,御医说我时ri不多了,我是抬着棺材过来的,不破此案,我无颜见江东父老。”施世纶有些激动,又无休止的咳了起来。”
“走着瞧。”余音为尽,中老年熟男已消失了,是那么的诡异。
和施世纶客套了几句,司徒义就向他表明了身份。施世纶早已收到四爷的密信,虽然司徒义头上顶着通缉犯的帽子,但司徒义毕竟救了他一命,对他还是挺客气。
司徒义遂把在路上见到地狱门的船为躲避官兵追捕,而把少女装入麻包,溺水而亡,还有潘心语含冤关入知府衙门之事,一一告知了施世纶。
施世纶皱紧了眉头,几根老鼠须不停地抖动着,显然他在极力控制着情绪。
沉默了许久,施世纶拍了拍司徒义沉声道:“小兄弟,跟我走,把这个案子破了,还你女东家一个清白。”
这时施世纶的师爷领着一大堆的官兵冲了上来,包围了酒楼。
施世纶大声叫道:“从今天开始,封锁酒楼,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时掌柜的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连声提醒道:“施大人,不可,我们酒楼还要开门做生意,你可知,我们的老板上面有人,小心为上。”
施世纶丝毫没介意,朝掌柜的摆了摆手,“前面领路,我要查看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就在酒楼的比较偏僻的茅房处。茅厕的地面上,有一摊血迹,虽然风干了,但还是令人渗得慌。司徒义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和外界只有一墙之隔。围墙边有一个隐蔽的角门,便于倒夜香的出入。也是凶手便于避开保镖的视线,而潜入、隐蔽和杀人后的及时撤退。
司徒义暗想,看来凶手非常熟悉这里的环境。选了这么一个杀人的地方,足以显示出凶手的处心积虑和jing密部署。
一直在寻找线索的施世纶终于在墙角的杂草中有了发现。
一支金光闪闪的金簪深深地插在满是落叶的浮土中一根,只剩下半截。由于被杂草覆盖,故而案发后官府搜查现场时,并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司徒义把头凑了上去,心中不由暗自赞叹这怪老头真是心细如尘。
施世纶用力拔出金簪递给司徒义,“小兄弟,你怎么看?”
司徒义知道他在考自己,忙接过金簪仰头迎光一看,这只是一支普通的金簪,金簪采取镂空工艺,雕出花卉纹饰,造型古朴,但雕工一般,而且在它的尾部还有一个jing致的玉制吊坠,整枚金簪还有一些岁月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
“依我看,金簪应该不是凶手留下的暗器,倒有点像是随身携带的信物,会不会是死者留下的死亡信息?”
“有点可能,我看有点像是定情信物之类的,看来要到史家走一走?”
司徒义反问道:“仵作的验尸报告怎么说?”
“尸体已火化,我现在所知的资料,也是先前官府所给的。一刀致命,身上无其它伤口,只在下腹部,有一处明显的刀口。”
司徒义沉疑片刻道:“如此奇怪,案子没破,朝廷处理此事的官员尚未到,怎么就……,此地的官府怎么如此不作为。”
“史家的地位如此显赫,连各位皇子都想拉拢他们家,本地官府怎么不会见风使舵,因此史家想干嘛就干嘛?对啦,泉州知府正是河北巡抚文西来续弦的弟弟。”
司徒义不由想起了文雪儿,不知她现在在哪里?
“地狱门对文伯伯有杀妻之恨,你们官府就对地狱门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在京城官场是个隐晦的话题,就连最八卦的八旗子弟在茶楼闲聊时都闭口不提,朝廷每次剿灭时,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这次他们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进行拐卖妇女的勾当,引起民怨无数,老头子拼上老命也要参他一本。”
司徒义不禁佩服而又同情这白发苍苍的倔老头,两袖清风一声,只换来白发根根。当官又有何意?
司徒义继续道,“有没有查清这家酒楼的背景?”
“这家酒楼从表面上看,老板是个普通的商人,但身后有两个神秘的幕后老板一直没查到身份。”
施世纶表情严肃,指了指司徒义道:“随我去。”<院在南街,是泉州最大的ji院,ji院已被衙差封锁,由于是在白天,来ji院休闲和娱乐的人并不多,而其中最有嫌疑的五个piao客也被控制了起来。
在二楼最红的姑娘翠香的房间中,桌上摆放着半桌残席和没喝完剩下的半壶酒。
翠香这具美艳的**不再是男人的梦想、赚钱的工具,而如今人如枯草、雁过黄花冰冷的僵缩在床上,旁边躺着一具男尸,身上半盖着一床绣着鸳鸯戏水的套花棉被。
司徒义在施世纶的示意下走到床前,掀开被子发现翠香的身上并没有伤口,而在脖颈处有很深的淤痕。显然翠香是被凶手掐死或者被凶手用绳子捏死的。
司徒义把男尸的头挷了过来,大吃了一惊,失声道:“潘觉智。”
此人正是潘心语的死对头、亲叔叔潘觉智。
施世纶疑惑的看了看他,走到桌前,用银针试了试那半壶酒道:“男死者嘴角有呕吐物,应是被毒死的,而女死者却未中毒,真是奇怪。”
司徒义忙道:“男死者是太监身材,应对女人无甚兴趣,怎么会死在ji院头牌ji女的床上?整件事真是匪夷所思,越来越复杂了。”
更何况潘觉智一死,潘心语的嫌疑就越来越大,要想把她搞出来,就更加难了。司徒义不禁心急如焚起来。
施世纶对五个嫌疑人逐步审问起来,却没有的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五个嫌疑人似乎都有不在场的证据。而司徒义却有了发现,在几人中居然发现了他那个最喜欢的流连烟花之地,自诩为少妇杀手的下属——王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