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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鲁勇与他的弟弟鲁猛——也就是那疤脸军官——不同,他有心机有能力也有野心。-<>-%鲁勇已到不惑之年,值此年富力强之际若不能在侯爷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待到知天命的年纪,他基本也就认命了。
平阳侯治下数万精锐,以前国家真正的精英尚存,根本显不着他们,然而精英丧尽,他们就是精英。平阳侯心里清楚国家想要度过难关,他麾下将士乃中坚力量、胜负的关键。
越是如此,他越不将陈煦放在眼里,不过一个有点小运气、小聪明的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让他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
鲁勇也听过大燕上下流传的关于陈煦的传说,他却半点不信,陛下想要扶持一个毫无威信的小子上位,必然要为其造势。区区几百人就能让瓦剌数万精锐闻风色变,这瞎话编的也忒离谱了吧?
平阳侯正琢磨着怎么给陈煦一个下马威以便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突然听下人回报说兄弟被人给打了。老虎不发威,难道别人真拿他当病猫?鲁勇气急败坏的追问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干得。
关于这事儿,陈煦非但没有刻意隐瞒,他就是要让平阳侯知道事情的始末。见招才能拆招,想挖坑让人心甘情愿的往里跳,这绝对是技术活。
平阳侯听说了事情的始末,如果他能忍气吞声的与自己虚与委蛇,陈煦会视他为劲敌;反之。若连这都不能忍,陈煦藉此就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陈煦?鲁勇听说了这个名字,他出离的愤怒了。怒过之后,他要想办法给他点颜色,将国家交到他这样的人手里,是对江山社稷极度的不负责任。
九月十五,陈煦召集在京所有将领召开了他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军事会议。陈煦自到任以来。调兵、筹粮、筹钱,没有强征民夫,亦没有横征暴敛。无为而有为,朝中即便是反战的文臣对此亦赞不绝口。
当然,凡事总有其两面性。时下统兵的将领大多对此不屑一顾,武将讲究杀伐果断,清晨别母去,暮提人头归,若像个娘们似的做事瞻前顾后,岂能有所作为?所谓平时放不开,战场上就能放开手脚,这就是自我安慰的最不中用的借口。
众将领齐集一堂,杨云睿已经到了。众将领虽没有骂骂咧咧,他们却也三三两两的小声交谈。貌似恭而不心服。
一个人英雄了一辈子,一次重大的失误,他身上披着的光辉都会黯淡。土木堡全军覆没,罪魁祸首是王振,但他已经死了。骂一个死人骂的再凶也是白费唾沫,他们势必要再找一个人来埋怨,否则何以派遣、发泄?当然,杨云睿毕竟是顶头上司,敢怒而不能言,也就造成了眼下的局面。
陈煦是倒数第二个到场。唯一没到的就是平阳侯鲁勇。**oss总是最后一个出场,平阳侯的心思昭然若揭,陈煦几不可察的微微撇了撇嘴,真正有城府的人绝不会把心中的不满表现行动上,咬人的狗不叫,也只有这样的对手才最可怕的。
陈煦打量在场的诸位将领,他们也在打量他。不说外地将领,即便京城那些级别较低、不够资格上朝的武官对陈煦也是仅闻其名。
一个人的魅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的外貌——虽然世人一直强调不可以貌取人。一个丑鬼十次被女人拒绝,他第十一次跟女孩求爱,他绝对没底气,屡败屡战的毕竟只是少数,绝大多数人越不自信越被人瞧不起,越被人瞧不起也就越没有自信,这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世间人,无论男女,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之。陈煦模样生的好,说得酸一点儿,简直玉树临风,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何况他又身居高位,这种好感很容易被放大。
陈煦轻轻咳嗽了一声,整个会场登时安静下来。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开会。”
听到陈煦这头一句话,所有人,包括杨云睿,他们齐刷刷的向那原本属于平阳侯鲁勇的空椅子。在大燕,尤其这个风云将起的时刻,什么地位、权势、名利,这都是虚的,只有实力最重要。平阳侯麾下猛将如云——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强弱,这当然是相对的——他完全有能力左右兵部尚书甚至是皇帝的决策。
对平阳侯而言,这种时候的抗命也不能单单当做违抗命令,他们是勤王之师,即便代替皇帝将兵部尚书免了职,这也只是清君侧而已。
这必须有一个前提,平阳侯造反成功,他若失败,只不是乱成贼子的一幕小闹剧而已。当朝廷的实力不足以节制地方,陈煦站在平阳侯面前很像跪着要饭的,祈求人家忠君爱国、共御外侮……
在场诸将原以为陈煦可以忍,他们想不到他竟做出如此决策,更想不到他接下来的话。
“在会议正式开始之前,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陈煦……”
在场诸位将领,除杨云睿外,其余的最年轻的也能当他的父亲。陈煦侃侃而谈,似乎不知怯场为何物。
陈煦坦诚他只是小辈,希望在座各位多多提点、指教。陈煦的自我介绍谦恭有礼,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在场诸将新奇之余就是不屑一顾,打仗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绣鸟绣花,不能这般温良恭俭让,君子之道在军中是行不通的。
陈煦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心声,他话锋陡然一转,虽然一如刚才的彬彬有礼,然而这彬彬有礼职中多了一种铁血杀伐的气息。
“……我们都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是抵御外敌、保家卫国,我们穿衣、吃饭以及每月领的饷银都是国家提供,再说的直白点,这些东西都是老百姓的血汗。”说到这里,陈煦喘了口气,“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我想问诸位一句,你们有谁认为军人有资格欺男霸女?”
陈煦环视在座诸位,他们大多不清楚他为何说出这番话。
“昨天我在街上碰到一件人神共愤的事儿,几个军汉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竟还将人家丈夫打得奄奄一息,你们说这种事该如何处置?”
诸将面面相觑,凭心而论,军人为国流血、流汗,调戏一两个女人又能算什么?如此稀松平常的事儿,难道真有必要在这种场合公开讨论?只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话非但不能堂而皇之的讲出来,他们还要表示出极大的愤慨。有人说该枭首示众,有人说应乱棍打死,亦有人说……
就在这时,当值的军士来报,说平阳侯鲁勇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