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身份疑云(1 / 1)

江北女匪 鲜橙 1589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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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竟微微地笑了笑。不再理会地上呆愣的贺泽。抬脚出了屋门。

芸生在宫中守了薛娴儿五日。结果还是沒能守住薛娴儿的性命。芸生一眼沒看住。就叫她吞了金。芸生从宫内出來。径直去寻了封君扬。“娴儿死了。你满意了。”她盯着眼前这个依旧谦和温润的云西王世子。一字一句地问他:“那件事我也是出了力的。你为什么不來报复我。”

封君扬淡淡说道:“芸生。莫要说孩子话。你是姑母的女儿。还是我的未婚妻。”

芸生强忍着热泪。咬牙说道:“我不嫁你。我绝不嫁你。还是谢姐姐最有眼光。最先看穿了你的卑鄙阴险。所以才要不顾一切地从你身边逃走。”

有一刹那。封君扬的眼神锐利得犹若刀锋。迫得芸生生生地打了个冷战。幸得那眼神转瞬即逝。快得芸生几乎认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他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垂下了眼帘轻声说道:“芸生。你嫁不嫁我都沒有关系。只是有些事情你需得明白。不是我非要薛娴儿死。而是你的十二哥不肯出手救她。我想薛娴儿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她才又等了五日。等着贺泽去救她。可惜贺泽沒有。”

芸生一下子僵住。半晌说不出话來。身子却是开始止不住地发抖。她的十二哥已是回了泰兴。就在事发后的第二天。贺家怕越王报复贺泽。便已秘密地将贺泽送走。

她忽地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源自男人们的野心。源自于他们的争权夺势。可最先牺牲的却是女子。那些看似高高在上。富贵无比的女子们。

芸生怔怔地站了半晌。再沒有说什么。无声地流着泪。默默地转身离去。

在有心人的遮掩下。发生在福缘寺中的这一桩丑事并沒有被宣扬出去。涉事的几方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便是薛娴儿的死。从宫内传出时也变成了暴病而亡。人们听得此事也不过是多叹息了两声。叹息这个刚刚及笄的世家贵女实在是红颜薄命。沒得那福分可以嫁于越王府做世子妃。

只是薛娴儿的死叫封贵妃着实伤心了些日子。便是在皇帝面前也忍不住几次落泪。皇帝瞧封贵妃哭得伤心。对她更加怜惜。一连多日宿在了封贵妃宫中。就连一向敬重恩爱的皇后都冷落了许多。

九月底的时候。封贵妃被诊出了喜脉。便也再顾不上为薛娴儿的事悲伤了。薛娴儿的死。小得仿佛一粒石子落入那深不见底的清湖。只激了几朵水花。便消失在了湖面之下。

太行山中已是深秋。辰年这一病來势汹汹。去得却仿若抽丝。躺了快有月余才能下得床來。好在她年轻。身子骨又一向结实。既下得床來。恢复起來就快了许多。待到十月初。除了左臂伤处尚未好利索之外。身体已无大碍。

辰年自小长这样大。还从未病得这样久过。不过这一场大病也不算全无好处。至少将她夏日里晒黑的肌肤养白了不少。两颊上的胖肉也消减了下去。使得下颌的曲线更显优美。原本有些生涩的五官也悄无声息地变化着。不经意间便退去了稚嫩。显露出独有的美好与精致來。

这一日陆骁蹲在她面前仔细地打量了她半晌。一本正经地说道:“谢辰年。你长得很好看。”

辰年正闭着目倚坐在房前晒着初冬里暖融融的太阳。闻言睁开眼去看陆骁。却被光线刺得眯了眯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多谢夸赞。”

陆骁却是又说道:“当日那个姓方的冀州军官果然是有眼光。”

辰年淡定地看他片刻。说道:“既然你是夸他。那我就不谢你了。”

陆骁靠着她也在墙边坐下。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打算去哪里。”

辰年伤势渐好之后便想着离开清风寨。虽然江应晨等人极力挽留。可她去意已定。只等着过两日许郎中将她左臂的夹板取下后便要离开。辰年看向远处。把视线放空。答道:“不知道。”

陆骁偏头看她两眼。想了一想。突地说道:“我带你回漠北吧。”

辰年却是微笑着摇头。“不去。义父既然是不愿我去。我就不去上赶着惹人生厌。”

“我们不去王庭。漠北还有许多可以去的地方。都很好。”陆骁解释道。他抿了抿唇。又说道:“而且你义父也不会厌你。他不叫你去寻他。只是不想叫你涉险。漠北王庭现在很乱。”

“你不懂。”辰年却是轻声说道。她默了片刻。问陆骁道:“陆骁。如果你最爱的女人死于她的丈夫之手。却留了一个与那丈夫的孩儿给你。你会怎么办。那孩子是你最爱的人的孩子。却也是你最恨的人的孩子。你会如何待她。”

陆骁不觉皱了皱眉头。思量半晌后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老实说道:“我不知道。”

辰年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落寞的微笑。说道:“我以前一直不懂。后來才突然明白了。其实他也是不知道的。我想他可能一直都很矛盾。只是不知道他在看到我的时候。是想到爱人的时候多。还是想到仇人的时候多。”她慢慢地说着。却忽地厌恶地耸了耸鼻子。又道:“应该是想到仇人的时候多。人们不都是说女儿肖父吗。”

陆骁怔怔地坐了一会儿。猛地转到辰年面前去细细打量她的面庞。略有些激动地问道:“你说的是不是你自己的身世。”

他突地这般反应。辰年不觉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了。”

陆骁脑子里却像是被劈开了一道缝隙。光芒从外瞬间涌入。那许多想不明白的疑团仿佛一下子都明了了。是丘穆陵越骗了他。丘穆陵越从一开始就骗了他。辰年根本就不是丘穆陵越的私生女。她才是他们一直要找的那个人。

他忽地去拨辰年的领口处的衣襟。辰年抬臂去挡他的手。道:“你做什么。”陆骁一手压下了她的右臂。另只手扯开她的领口看了一眼。却瞧见他要找的东西。不由问道:“灵骨呢。”

辰年不觉皱眉。“什么东西。”

陆骁边说边与她比划。“是一枚狼牙。大概有两寸长。与一般的狼牙不同。根部乃是血色。质地仿若古玉。”

辰年摇头道:“从沒见过。”

陆骁认真地看了看辰年神色。瞧她不似说谎。不觉又有些疑惑。难道她并不是他们要寻的人。可她并不是丘穆陵越的私生女。丘穆陵越为何要撒谎。而若她真的就是他们要找的人。那灵骨又怎会不在身上。

辰年冷眼旁观。已是猜到陆骁与穆展越两个定是瞒着她许多事情。换到以前。她定要想方设法地从陆骁嘴里套出实情來。可现在她却全然沒有这样的心思。她不在意地笑了笑。重新倚到墙根上去晒太阳。说道:“陆骁。我想去西胡草原。一直往西走。看看草原那边还有些什么。”

陆骁的心思还留在刚才之事上。漫不经心地答道:“荒漠。”

“荒漠那边呢。”

“……不知道。”

十月中的时候。辰年与陆骁两个出了清风寨。山中此时已是十分寒冷。往年时候辰年倒还不觉得如何。今年因着这一场大病。却是有些畏寒。多亏了灵雀心细。在辰年离开的前几天里。日夜赶工缝制了两件皮袍出來。给了辰年和陆骁两人。

辰年沒与灵雀客气。接过后只道了声谢谢。陆骁那里却是有些意外。沒想到灵雀竟会也给他缝制皮袍。愣了一愣后才收下了。与灵雀说道:“你这份情我记下了。待日后有机会。我定会还你。”

他说得这样郑重。倒叫灵雀有些不好意思。便向他瞪了瞪眼睛。凶巴巴地说道:“我是看在辰年的面上。正好皮子也够。这才顺便给你缝的。谁用得着你记情。”

陆骁沒想到自己好好与她说话。却换來她这般对待。不觉微恼。正要说话时。辰年那里却拽了他一把。道:“好了。快些走吧。不然天黑之前就到不了歇脚的地方了。”

她与江应晨等人拱手告辞。上马往北而去。陆骁见状。顾不上再理会灵雀。忙催马在后追了上去。问辰年道:“真的要去西胡。”

辰年点头道:“是。”

两人往北穿飞龙陉而过。沿着山间道路进入北太行。天气日渐寒冷。这一日陆骁瞧着辰年脸色被山间寒风吹得通红。心中一软。便与她商量道:“不如先找个地方避一避风。待风小些了再赶路。”

辰年摇头道:“这个时候的野狼太过厉害。得先寻着个安全些地方。也好过夜。”

两人又往前行了一阵。陆骁便觉得四周山石有些熟悉。想了一想才记起这是他们上次遇到山匪劫路的地方。不由与辰年说道:“也不知道那几个山匪怎么样了。这么冷的天还会出來打劫吗。”

“不知。”辰年答道。

陆骁又问:“你在清风寨的时候呢。这个时候可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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