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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星之梦

第六话：那偷偷告诉你的蔷薇……

幽幽的蓝，弥漫在小小的空间，洒落在分分寸寸之间。

小小的影，绵长在大大的世界，延续在寸寸分分之间。

无数的圆、无数的影，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回转，朝着最为中心的那小小身影不停地打转－－

－－就好像是在跟她炫耀。

－－就犹如同在与她亲近。

－－就似乎是在同她歌咏。

但这份景色，就如水中月般，只需小小的震动，便会散去。

当灯里与小爱的脚步缓缓靠近时，就如同萤火虫察觉到不合拍的声响，那些转着一圈又一圈的影像们，就在短短的瞬息之间，迅速地消散在四周的空气之间，毫无任何踪迹可追。

所剩下，就只有这散落在四面八方，数也数不尽地……

……碎光细雨。

坐在岸边的小小女孩，此刻正稍稍仰着头，看向青色的空与白色的云，还有那一片片流动着七彩虹光的碎片们，宛如，那在其中寻得这些碎片前一刻的画面。

看见女孩这样的模样……

……或者又该说是，许久、许久已然不见的沙耶这般的样子，一时之间，灯里与小爱似乎也不知该说些什麽才好，只能停下步伐，静静地看着这阵小小的『雨』缓缓地落着。

只是灯里跟小爱都停下了脚步，但却并不代表在场的另外一位也跟着停下来。

当刚刚追着白色蝴蝶的白色圆滚滚的家伙，发现就在不远处那好久、好久不见的熟悉的人影时，几乎是下意识地，那看似笨重的身躯，此刻却发挥出令人惊叹的运动能力，转眼间便来到沙耶的身边，整个用力地扑进那小小的怀内。

「噗咿！！」

「亚、亚利亚社长！？」

完完全全的大吃一惊，似乎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亚利亚社长，随後沙耶又想到些什麽，立刻站了起身，相当、相当地用力一回头，果不其然发现另外两人的身影。

「灯、灯里姐姐、小、小、小爱，你、你们怎麽会在这里……」

声音不停地抖动，完全没有平常冷静的模样，所剩下的就只有不知所措还有不知所措，跟不知所措了……

而这份不知所措，也是可以理解地。

毕竟此刻沙耶所身穿的并非是平常所穿的裙装，也不是什麽看起来相当正式的套装，而是、而是一套……

……粉红色的泳装。

还是上下分离的样式，虽然套着一件白色的小外套，头上也带着一顶圆圆的草帽，当灯里她们在看见背影时，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但当沙耶转过身来时，自然就一清二楚。

「这个、这个……」

手舞足蹈，完全不知道该怎麽解释才对，虽然在第一时间想到许许多多的言语，但似乎就是想到太多太多了，结果变成一团混乱，根本不知道该说哪句才对。

「……其实是因为太热的关系。」

在这艘舰艇内，气候控制系统相当完善，至少没有闷热到让人想换泳装的程度。

话才刚说出来之後，沙耶立刻就意识到其中的漏洞，只不过都说出口了，想要後悔自然也完全来不及，最後只能稍稍低了低头，手指轻轻捏着草帽的边缘处。

「真舒服呢。」

还来不及开口，灯里的声音就突然出现在耳旁。

「嗯嗯，真的好舒服。」

不只是灯里，此刻就连小爱的声音也跟着出现。

转过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左方的灯里，以及就坐在自己右侧的小爱，看见她们两人完全不顾会弄脏衣服，就直接坐在地上，鞋子跟袜子都随意地丢到一旁，裸着脚ㄚ，轻拍水面。

看着她们的动作，沙耶的动作微微一滞，但最後还是坐了回去，只是被草帽的阴影所掩盖的嘴唇，无声地动了一动，描绘出一声悄悄地：『谢谢』。

……………………………………………………………………………………………………………

「抱歉，让你们久等。」

名为伊莎贝拉的女性，此刻正引领艾莉西亚等人来到一间相当广大的空间，此处什麽都没有，理所当然也什麽都找不到，除了洁白色的地板以及装饰着些许绿意的墙面之外，什麽也找不到。

或许是因为搞不清楚什麽状况，虽然好几次想要去附近探索，但最後蓝华还是被犹豫跟犹豫以及犹豫给彻底的绊住步伐。

至於在另外一旁的爱理须，虽然也抱着大大地好奇心，但此刻却是躲在蓝华的身後，双手更是偷偷缠着对方的右手。

「小後辈？」

虽然没有转过头，但是蓝华还是清楚是谁缠住自己的手，只是在这情况还是将声音稍稍压了压。

「该不会是在紧张吧，也难怪了，毕竟在完全陌生的环境，小朋友总是比较敏感。」

「大大地不可能，明明就是蓝华前辈在紧张的说，我只是透过……肌肤碰触法来舒缓你的情绪而已！」

「……肌肤碰触法？那是啥！？我发现你们两个越来越像，跟那个小家伙一样，越来越会扯了！！」

「哼哼！！」

「我说，你们两个安静一点可以吗！」

突然地，晃的声音强势地介入。

理所当然地，还在斗嘴的两人自然得乖乖熄火才行。

「哎呀、哎呀，晃也在担心吗。」

「在担心呢。」

艾莉西亚跟雅典娜几乎不分前後的，说出同样的话。

至於被说的晃，此刻只是随着伊莎贝拉的指引，慢慢来到位於空间中央的桌椅区，随意地抽出一张椅子，直接坐下。

「谁在担心啊，只是搞不懂那小家伙在搞什麽花样，把我们全部邀请来到这里，结果到现在还不露面。」

「晃，大大地烦恼。」

「别学你家的後辈。」

「咦咦－－！！」

後头同样也坐下的艾莉西亚，此刻时十指互相交错，轻轻支着小巧的下巴。

「没问题的，或许，那个孩子只是在害羞呢，唔呼呼。」

微微偏头，金色的长发如同流水般，从手臂间倾泄而落。

柔柔的笑意，在唇边，漾起。

「真是期待呢，哎呀、哎呀。」

…………………………………………………………………………………………………………………

「这个是……？」

沙耶看向手边这朵红色的蔷薇，不知为何脸上的神情相当地微妙，轻轻转着枝叶，让瑰丽的鲜红以手指为舞台，翩翩起舞。

「呀……刺都被清除掉了呢。」

原本担心沙耶会被刺给扎伤，结果当看见眼前这状况时，不由稍稍地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那朵红色蔷薇时，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原本密布的针刺，此时却一个也看不见，这自然就不构成刺伤的可能性。

隐隐地，不久前才见过那名为紫的女性其身影，在小爱的脑海内跃出。

「沙……」

突然间，话语居然说不出口，不知是因为看见那侧脸的阴影，还是紫那张美丽笑颜下的寂寞。

不懂，真的不懂。

虽然小爱只有10岁，对於许许多多的人情世故还很不成熟，也没如同沙耶般经历无数的大风大浪，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一名小女孩。

无忧无虑、不必为身边的事情担忧，可以跟尽情和父母撒娇，能和最喜欢的菖浦姐姐还有渐渐开始熟悉的姐夫以及小小的aqua一起打闹，不只如此还有班上的同学以及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朋友们……

……但，这不代表自己不懂！

虽然，朦朦胧胧。

即使，难以抓摸。

或者，无法表达。

「沙耶，其实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遇上一个人……」

顺手地，或许是因为要让自己壮胆的缘故，小爱将身旁的亚利亚社长直接抓了过来，一把抱入怀内。

「噗？」

亚利亚社长愣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似乎比平常更大更圆。

「……这朵蔷薇，其实就是她交给我们的。」

「……」

「感觉那位紫小姐，有些不太一样。」

「……」

沙耶始终没有出过任何的声音，只是用双腿轻轻拍水面，任由溅起水花洒落在白嫩的小腿，感受着一抹难得的清凉。

而也就是这抹清凉，不断开始刺激着脑海，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平静。

但不管如何，混浊的气息在胸口不停地堆积，而某个影像，就像是坏掉的播放器般，不断地、不断地，重复播放……

………………………………………………………………………………………………………………

－－－拟态系统完成，脑细胞复原完毕，记忆体确认无误，线路由一线转至二线，开始注入实体管理系统，最後十分钟，开始记时。－－－

－－－看着光子投影面板上的各种资讯，沙耶面无表情地看着，原本以为当迎接这一刻的时候，自己会出现强烈的情绪波动，不管是期待也好、或是厌恶也罢，不论是哪一项，至少都能让自我好好的解释……但是，这是什麽回事！！什麽也没有！！什麽也没有！！我所有的只有一片空白！！一片苍白色的空虚！！这到底算些什麽！！－－－

－－－实验相当的顺利，顺至可以说是如同诅咒般的顺利，不管是起出被视为不可能的脑细胞衍生给成功攻破，甚至就连进度也远远超过预计，只用不到一半的时间就彻彻底底的成功，而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前方的身影，真的就如同相片中的影像般，彻彻底底的还原在自己的面前……藏在衣袖下的小手，红色的蔷薇紧紧捏着，鲜红的泪，成了一道小小的溪水。－－－

………………………………………………………………………………………………………………

「我是个很笨拙的人，没有你想像中的那麽聪明，小爱。」

声音很淡、很淡，丝毫找不出任何的波动，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根本看不出有什麽不同。

「沙耶……」

似乎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反应，小爱有些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就连在怀中的亚利亚社长，此刻也不断地回头，一下看着沙耶，一会又转回头看向小爱。

不过，有时候，某些小小的声音，就是喜欢在这悄悄的时候，偷偷出现在众人的身边。

「很漂亮喔，小沙耶酱的蔷薇。」

悄悄地、悄悄地，灯里的声音柔柔出现在身旁。

「不管是在水星的庭院，还是在刚刚的花丛边，或是现在手边这一朵，都非常、非常的美丽喔，就好像是在祝福般。」

「祝福……？」

「永远与你在一起喔，就好像在不停地诉说着，同时也不断地祝福着，无论无时无刻都陪在你的身旁。」

缓缓地站了起身，灯里并没有转回头，而是拉起裙摆，朝着湖泊的另外一侧缓缓走去，藏在树丛内的一处，正藏着几株盛开不久深深的红，花瓣上还看的见晶莹的水珠。

「它，将会永远陪伴着小沙耶。」

回过身，如同展示着无比骄傲的事物，又或者宣告着什麽重要的发言，灯里的脸上带无与伦比－－大大地笑容。

「这真的，太美好了。」

似乎是被这份笑容所感染，恍惚是被花瓣上的水珠所滴醒，或是被水浪的清凉所提醒。

隐隐……

似乎……

犹如……

眼前不远处的灯里姐姐，好像跟另外一道身影所重合。

那时所递向自己的蔷薇，又一次的出现在不远的眼前。

蔷薇，深红－－－

－－－躺在手掌之上。

「说的也是，我似乎真的忘了呢，偷偷藏在身边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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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伊的留言：「喜欢的东西，不需要想太多才好喔，不然的话就会越跑越远呢，不管是蔷薇花也好，还是跟大家一起玩的游戏，或者是草莓蛋糕上的草莓……草莓……讨厌啦！！亚利亚社长居然把人家的草莓给抢走了！！我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