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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肖子鑫和女友柏心钰如约而至,在江坝老地方见面了。不过,这次晚上约会有点儿微妙。呵呵!
不要以为二人一见面,肖子鑫就推倒柏心钰,就上她。没有。
“哎呀!干什么嘛??你呀,你呀……你先老实点给我呆着,我有话问你!”
“什么话?一会儿再说行,完事再说……”
肖子鑫好几天没有跟柏心钰见面,当然了,无论是某种积累起来的欲望还是身体突然袭击一般的需求,一见到小女友他心里都迫不及待地想上她,呵呵,这对于他们而言本来是传统的保留节目,每次约会首先是这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基本是属于正当防卫……
不料却忽然遭到了她的轻度反抗,“哎呀哎呀!你种马呀……”
柏心钰嘟起了小嘴,肖子鑫是很吃她这一套的,每次她一嘟嘴,肖子鑫就没电了,就得让着她点,知道她又有新的神马要求要提。
果然不出所料,其实今晚柏心钰约肖子鑫出来,并非仅仅感情那点事,而是另有事情要找他说清楚。
“我表哥的事,公安局究竟打算干嘛呀???”
柏心钰问,肖子鑫一愣,心里才一下子猛想起来,我考,都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他和孙伟、岳阳、陈万义、安心他们这段时间正抓紧办的一些大案要案中,就有苏军和苏大头哥俩呀!而面前这个小女友的表哥,正是苏军和苏大头!
这段日子,作为苏军苏大头的舅舅,柏心钰的父亲柏书记不仅打电话找过公安局长孙伟,也找过肖子鑫,询问一些关于这哥俩的事情。
但是,碍于特定身份和面子,柏书记找肖子鑫又不明说,只是以“了解”情况为由,跟肖子鑫这个未来有可能成为他姑父的县委办副主任打听相关情况,不过,肖子鑫每次都巧妙地遮掩过去了……
对于肖子鑫来说,这事的确挺难的,有难度。一方面他跟柏心钰和柏书记是这么一种关系,而另一方面,他对于苏军苏大头这哥俩在悬圃县长期以来做下的种种罪恶昭彰之事又本能地憎恨,反感之及!
事就这么巧合了,如今肖子鑫偏偏就处于公与私他们之间这么一种极其重要和微妙的位置上。
当然了,肖子鑫要是在这件事上想帮助她们,或许也能帮上,但肖子鑫不想帮,绝对不想帮!
所以,不管是对付小女友的老爸柏书记,还是直接接触小女友,一提苏军和苏大头这哥俩,肖子鑫就没电了。
“你肿么办?你肿么不说话???”
“呵呵,这事太敏感……”肖子鑫承认,然后反问:“你让我说神马?说也是假话,你信哪??”
“我信!”柏心钰十分爱她的两个表哥,这肖子鑫能够感受到,只听她咬牙切齿道:“你说,但你为什么非得跟我说假话呢?你傻呀!”
“我怎么能说真话?”肖子鑫也反问,“这是原则问题,组织观念问题……你想让我犯错误呀!”
得了,两个人顶在这了,呆在黑暗里呼呼喘息了一阵子,肖子鑫心里明白,我考,看来今晚那点“好事”是不用想了,既然如此,那也就别在这呕气了,找个地方去好好谈谈……心里这么一想,他试探说:“行了,宝贝,别生气了,咱走啊??”
柏心钰一听,不理他,自己一个人慢慢朝前走去。
肖子鑫在后面一看,嘿嘿,她的那对大屁股,这半出来那半进去,走得那叫一个美丽,走得好象后世t型台上一些大屁股美模一样……
不禁看直了眼,然后迅速跟了上去。实话说,肖子鑫人虽然高大帅气英俊潇洒,而且又在县委办当副主任,其实是个有故事的人。
平时没事,有点儿闷骚……
呵呵!得了,不说这个。只说,柏心钰不乐意了,在前面慢慢一个人走,后面,肖子鑫迅速上去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跟,一前一后,因为柏心钰表哥苏军和苏大头两个人的事,刚刚见面还又是秧歌又是戏,转眼,因为种种原因,肖子鑫不愿意告诉她关于苏军苏大头案子的事情,二人便谁也不理谁,形同陌路了。有趣得紧!
其实,肖子鑫跟在后面,只比小女友差了半步,他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瞄着她的美丽臀部……
嘿嘿,当初他们第一次在银行相识,他就是被她的这对美臀首先吸引的哈,脸要美,pp也要美考!是真的美丽哈!!
可是现在光看也不解决根本问题,只能撑死眼珠子,饿死吊头子,呵呵,还是先找个地方喝点什么,然后让柏心钰消消气再说??
主意一定,肖子鑫目前一把拦住她,一直把她拉进了附近的一家小小的雅致咖啡馆……
肖子鑫跟柏心钰一直在“黑公鸡咖啡馆”坐到天亮。这次来这里,对肖子鑫和柏心钰来说也算故地重游。而对于柏心钰来说一抬头看见它门脸上的招牌,心就酸了,有点儿酸哈!因为,当初她和肖子鑫好,就是在这里一起初尝黑咖啡,深深地陷入情感困境——不,喜上眉梢嘀!
然而现在则好象找到了一个知音,又不是知音!肖子鑫不告诉她任何有关自己表哥的事情,不加分析地相信她又拒绝她,到底什么意思呀??柏心钰,让肖子鑫心里也为难,不错,他现在是县委办副主任,尤其是协调县公安局主办她两个表哥案子的人,应该是说话算数的角色。
可是,他关注她的命运,跟她约会愿意听她喋喋不休甚至于咄咄逼人的说这说那,有时候居然会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
然而这只是个人感情而已,它一旦跟肖子鑫现在的工作碰撞在一起,就真的有点儿难办了。
“我表哥到底做了什么?他们犯罪了吗??公安局为什么要抓他们??你怎么不说话?你告诉我!”
“他们的确犯了罪,”肖子鑫郑重其事地点头,告诉女友“而且很严重……”
“不可能!不可能!!”
柏心钰突然非常情绪化地大摇其头,使劲儿地摇晃着脑袋,哭了,被肖子鑫慢慢伸出的一只大手轻轻揽进怀里。
嘤嘤嘤,嘤嘤嘤……她就在他的怀里一起一伏地嘤嘤嘤哭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不管后来小女友柏心钰说什么,肖子鑫偶尔点下头,两个秀气大手细长的手指几乎一个晚上基本没停顿,总是下意识纠结在一起,绞呀绞的……
实话说,这个经历了县政府尤其是县委和公安局历练的官场中人,此时此刻面对女友心里很复杂,尽管平时他灵牙利齿,能说会道,然而眼下他不知究竟应该说什么,干脆就听她说好了。
她象讲故事一样给肖子鑫讲了小时候,她和两个小表哥在农村的时候所遇到的种种难题和险恶,以及有关云南老家“马帮”的一些故事。
无疑,小的时候在农村,柏心钰肯定接触并跟她的两个小表哥打过交道,他们爱惜她,保护她,拿她象个小公主一样,否则她决不能知道那么多,而且对这两个可以说恶贯满盈的家伙如此深情,如此牵挂和心痛。
致使肖子鑫这个县委官员来被这个小女友轻而易举地引领进她所讲述的不同寻常经历中,呵呵,也使肖子鑫渐渐掉进一个黑暗深渊的边缘。
只是当时,肖子鑫对此真的一无所知。
反正,他心里有个老猪腰子,她愿意哭她就哭,而他只是紧紧搂抱着她好言相劝,但只能如此,他决不透露一点内部信息。
“是你父亲让你来找我,问这些事情的吗?”后来肖子鑫看她不哭了,终于停止了抽泣,低头轻轻地询问。
“什么呀什么呀??”柏心钰又来劲儿了,一抬头,狠狠睁大眼睛瞅着他。
“我老爸这些日子晚上经常失眠,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抽呀抽的,看得我都心疼……”
“我老爸说是你在办这个案子,还有公安局长孙伟……”
“我就想找你问问究竟我表哥犯啥罪了……你却骗我!!!骗我???”
唉,我考!肖子鑫看着她可怜虫样的小模样,一双大眼睛都不知不觉给哭红了,也不好说啥,只在心里唉声叹气。
这一个夜晚,过得真有点儿莫名其妙又苦不堪言,真的是肖子鑫认识这个可爱心爱亲爱的小女友柏心钰以来最为难熬也最为微妙的一晚上呀!
天渐渐亮了,咖啡馆窗户透进了一丝曙色。
肖子鑫四下看看,旁边的小包房座位上还有几个新潮男女红头发少年青年在低声交谈,没有谁注意肖子鑫和女友柏心钰。
柏心钰也看了他们一眼,呵呵,女人真是爱美的动物,即使是她断断续续不停地哭了一夜,折磨了县委办副主任一夜,但是一到了天亮,一见到旁边的小屋子里还有同龄人,甚至于比他们还年小,一瞬间仿佛身上的女人感知又回来了,灵魂重新附体。
得,不说就不说,她可能也想明白了,知道肖子鑫不告诉肯定有不告诉她的理由,她理解他。
于是乎,她优雅地用手捂嘴,轻轻打了个哈欠,揉搓下大眼睛,看看表。
“烦人!”
“呵呵,”肖子鑫歉意地说:“累够呛?”
柏心钰摇摇头,不哭了,反而扑哧一笑:“一晚上光听我哭了,也不知道你烦不烦?你咋那么死心眼儿呀??真后悔我当初在你老家娘娘寨鼓励你当官的那些话!哼哼!要是没有我那些鼓励,你现在也不会当官,更不会这么没有良心!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哇??”
肖子鑫急忙表态道:“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呵呵,我哪会忘记啊?”
“但是,感情是感情,原则是原则,两回事。你愿意看着我犯错误啊??”
“哼,就是嘴儿好!”柏心钰点头说,手指一点他的脑门:“那就好,说出来了,我心里也就轻松了不少,要不压在心里总觉得憋得慌。你不说拉倒,没良心滴!还要不要咖啡和小点心?”
肖子鑫赶紧摆手,问:“你还要么?”
柏心钰也摆手,站起来要去结帐,肖子鑫慌忙拉了柏心钰一把说:“哎哎哎,你免费给我哭诉了一晚上你和你两个小表哥的神话故事,我老受感动了,我来我来!”
“去你的,烦人!”柏心钰嗔怪地皱了一下眉,也不跟肖子鑫抢,只是说:“你不要争了,在这里你不是县委办大主任,是我的男朋友,有让男朋友付帐的道理吗?哦——嘿嘿,是应该叫男朋友付账哈??”
“好了,没几个钱,你就别撕巴了,让人看了不好,还是我来。”肖子鑫说,径直去了。
听他这样说,柏心钰也就不再争,只作势站在那里看着他向柜子走去。
肖子鑫一边心里掏钱,心里却道,女人这东西可真是天上云,摸不透,难以捉摸。一夜的嘤嘤嘤哭诉幽怨,转眼便雨过天晴,啥事也没有了,看来跟女人在一起真的是胜利往往取决于再坚持一下之中。自己要是经不住她的考验,说了,岂不违反了组织原则,后面公安局处理起苏军苏大头的事情岂不变得更加微妙……
真是诡异的夜晚!
看样子肖子鑫跟她们很熟,柜台里的女人早早就微笑着跟她打招呼。附了钱,犹豫了一下,肖子鑫回到座位。
柏心钰拿着她的鳄鱼皮小手包站起身,眼睛还有点儿红红滴,肖子鑫一脸的过不去,肖子鑫知道她的心思肯定还在两个表哥的故事中还没讲完,但天已放亮,而且肖子鑫自己也明白即使是听她讲得再多,再感人肺腑,也毕竟是他们小时候的一些儿时故事了……
现在,不管苏军还是苏大头,都是悬圃县的两大恶魔,包括最近抓捕的那个方老四,必须依法严惩不贷。
否则,没天理!
不过,肖子鑫现在拚命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呵呵,倍儿精神,有心让她接着讲,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不知说什么好,有点尴尬地说:“你看,你看,亲爱滴……一夜的好光景,好事多磨,你不让我上,反倒好好地教育了我一回,这让我多不好意思哈。”
“滚蛋,唉,你呀。”柏心钰无所谓地笑笑,“咱们走。”
“行,走。”肖子鑫和她走出黑公鸡咖啡馆,柏心钰说:“这点小事,你都不敢告诉我,哼,你太坏了。”
肖子鑫趁机说:“饿滴天,真话假话呀???太伤自尊了……”
柏心钰下了台阶,没答话。肖子鑫和她第一次在一起没干坏事,没上她,而居然静静地坐了一夜,步行在雨后清晨的大街上,走了几步,柏心钰说:“这样,今晚有时间我再接着讲。哎,你准备怎么写这个故事啊,到时候可别写我的真名实姓啊,也别把我两个表哥写得太坏了呀。”
我考,肖子鑫呵呵笑了,说:“不会,我神马时候说写他们的小说了,是你昨晚非得绑架我来听不可,不听你就哭……”
“我是个受害者呀好不好???你是个女能人,都把一个官场混迹很久的县委办副主任俘虏了,挺精明。”
柏心钰侧脸冲肖子鑫一笑反问:“我精明么?”
“不是么?我听着可是。”
“哼,就算。哎,我可不跟你耍贫了,我得赶紧回家吃饭,然后上班,你也赶快回去上宾馆吃饭,你不也得赶紧上班吗?”
“是啊,我上班。”肖子鑫说。
“那我最后只问你一句话,”柏心钰一本正经地说,眼睛突兀地又红了:“我表哥能不能判死刑啊?”
肖子鑫一怔忡,没说话。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分手时,柏心钰给肖子鑫打了一辆出租车,她自己走回家去了。这里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