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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局党委会准时召开。
整个会议就一个议题:如何尽快抓获从看守所脱逃的重大犯罪嫌疑人徐小权,在悬圃县公安局长期抓捕徐小权未果的情况下,肖子鑫主持的局党委会决定派人深入到桦皮镇秘密开展调查工作。同时,会议后制定了具体工作方案。
几天后,肖子鑫局长得到情报:徐小权又在桦皮镇出现!
肖子鑫、安心副局长立即将重案队队长李爱华叫到办公室。两个主要领导简单讲了有关案情,命令他马上带人带车赶往桦皮镇,秘密抓捕徐小权!抓到后,迅速带回悬圃,并叮嘱此次行动一定要严加保密,不得走露风声!
当时,李爱华并不知道这次重要任务的具体情况。不过,根据之前的几次三番行动,他明白事关重大!
他也不问,带人立即出发。
但是,那天的行动并不顺利,秘密到了桦皮镇后,整整在街上矿里转了一天,也没发现他们要抓的人,又不能公开打听,更不能到他们家里去搜查。结果一无所获。
当晚,他们回到悬圃。
xx省东南部的北疆市东望老爷岭,西临长悬山脉,坐落在东北高寒山区最南端,是一座风光秀丽的地级城市。关于北疆市的来历,民间还有一段富有传奇色彩的传说。这里,权当笑话说说不妨。
北疆市过去叫北江市,原本是中朝交界处一座鲜为人知的工业小城,人口仅五六十万,深藏在万岭之中。这里峰峦叠翠,一望无际的森林浓密地覆盖着星罗棋布的城市与乡村。登高远望,林海摇曳,碧波荡漾,令人心旷神怡。
过去一个城市叫什么,也许无所谓。反正大锅饭,不用政府官员和企业家们东奔西跑为生存和发展着急出力找米下锅。可近二十年光景就大大地不同了,尤其是改革开放之后的经济、旅游大潮好象龙卷风一样猛烈地冲击着中国古老的城市和乡村时,一座城市叫什么名与不叫什么名意义大不相同。
呵呵,对于这一点,也许如今的北疆市人最有发言权!十几年前,悬圃县包括当时的县长高文泰、秘书肖子鑫等人那些最先外出招商引资或出国考察的县市领导与企业家们,经过切肤般的感受才猛然发现,大鼻子老外甚至中国本土的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在这个长的像鸡一样的中国牌图鸡头上还有一个叫做“北江市”的地方!
在国内外,无论谈生意还是招揽项目,无论到什么地方,只要张口跟人家一谈,对方根本就不知道肖子鑫他们所在的这个县和市的具体位置究竟在哪里。
北江市又是个什么“逑”地方?
这让当时的高文泰县长和跟随他出去的秘书肖子鑫及其其他一些市委市政府大员们心里很不好意思啊,本身他们这些人在当地早已是人人皆知的人物了,主管一方权力机关,可是到了人家的地盘却愣是不知道,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哎,包括那些借改革先机一夜暴富有钱没地方投的外地企业主儿。
尤其是步出国门,外国老板们一听“来自北江市”更是大摇其头:“挠、挠、挠,对不起,骚磊,不知道!”
这很让人蛋疼啊,想想,你当官,你能淡定吗??
他们这些人出去大把花着纳税人的银子,不是光出去游山玩水摇机子晃卵子的,游玩吃喝之余,是要想方设法从人家的口袋里掏银子、花人家腰包里面的钱滴。可是,要拉人家前来投资入股联合办企业发展壮大自己,人家却连你来自何方都根本不知道,当然不行。
更令各级领导们汗颜的是,一次次风风光光踌蹰满志地出去白把老百姓的钱大把大把丢在异域他乡不说,如果一次又一次没有一次拉回哪怕是一分钱的“外资”,如何跟老不信们交待!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高文泰县长在酒足饭饱之余,一不留神顺嘴说出的“长悬山”三个字,却骤然间发生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神奇效果,哈哈,其真正意义远非仅仅是引起了外国人的普遍关注,更重要的是“长悬山”三个字所带来的启发——那些老外们一听哦,原来说了半天是来自“那座著名的大山啊”,在露出惊异之色和兴奋目光的同时,几乎个个竖起大拇指!
“哈哈……”许多老外瞪着或灰或蓝的眼睛直视面前这位来自东方打算掏他口袋里的大笔美金的中国地方官员,操着洋味十足的简单中国话连连点头:
“哦?长悬山?你们从那里来?好!”
“您知道长悬山?!”
“okok!”
“哎呀妈呀,呵呵,我们就是那里的哈——太好了!”
“你们就是长悬山(来的)?”
“ok!ok!”
包括高文泰县长和肖子鑫等人地内的地方父母官和企业家们好歹从这个著名的大山上找到了被人熟知和认同的好感觉,也受宠若惊般惊喜地用似是而非的简单英语用中国腔抢着回答,抢着大点其头:“对对对!俺们就是那疙瘩的哈!那里,埋藏着无数奇珍异宝等待开发……”
“呵呵……”
堂堂一个中国的地级城市别人一无所知,来自这座城市和它下属悬圃县的官员们也根本没人对他们的身份是“行政九级”还是“行政十一级”产生任何一点兴趣,更不愿意知道他们在那座城市中的地位权力有多高多大,似乎他们所在的那个叫做“北江”的城市是否真的存在也不关心,更别说考虑它经济发不发展,到底它在地球的哪个位置上了。
人家只是出于礼节不得不出席你万里迢迢专门跑到人家门口摆设的盛宴,看那架势,吃完喝完就拜拜、拜拜了——你就是地下埋藏着再多的煤炭、硅藻土和人参,地上覆盖着再厚的森林药材,或者说你那里就是有美元般诱人的绿色食品和无数个金娃娃乞求别人出资到中国的北江市来挖,人家没兴趣,奈何?!外国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当时,哪怕是在富裕势利眼的广东、港澳一提也同样如此,人家摇晃着大脑袋瓜子:“不知道啦……”
然而,一提这个世界著名的大山,完全是偶然提起的“长悬山”三个字,就一下子完全不同了,连这些平常身处其中光顾抓大事的县市首长们或一心只忙生意的企业家们根本不屑一顾的那座大山——在一不留神中却显露出了巨大的神奇效果!
我靠,你说怪不怪?
他们终于让老外们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方!真他马的邪了!且百试不爽,此后只要你在外省外国一提起这三个字,十有八九神奇的效果就随之出现,几乎全世界都知道“长悬山”!仿佛那座神奇的大山就在他们自己的家门口那么熟悉和向往一样,或者干脆就象中国的长城或黄河之于外国人一样,他们对长悬圃同样熟悉和有兴趣。
回头仔细琢磨琢磨,高文泰县长回来后在飞机上就跟肖子鑫说起了这些事,也有了新的构想,当地的领导们还真从中得到一点启示。
过去官僚主义严重,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北江政府官员们打那起才霍然闹明白,原来地名也能招兵买马,抬高身份,提高经济效益呀。我的天!就像上海、北京和八达岭一样,这些地名本身就是无价之宝和响当当的一块发财的招牌啊……
呵呵,不管中国人和外国人你都可以没去过那些地方,但又有几个人不知道它们的名字呢?!
所以,当官员们第一次带着收获的喜悦和如此重大的经济启示录,打道回府后,他们开始一次又一次地把这一启示与问题提到了党委会的议事日程上,也越来越希望要把叫了几十年的“北江市”这个晦气的名字改成“北疆市”的议程也即刻被提到了市长办公会的桌面上。
有人提议:干脆议也不要再议了,赶紧给国务院办公厅打报告,就叫它个狗日的王八下的“长悬市”!
于是,掐头去尾,前面割掉“北江”两个字,后面加上“长悬”两个字。
以地方市委市政府的名义,将这一报告直接打上去了。
这一招果然了得。
xxxx年4月,这一动议报经国务院正式批准之后把过去的“北江市”正式改成今天的“长悬市”后,果然给这个地级城市包括它下属的悬圃县等地带来了经济大繁荣的曙光和意想不到的巨大变化。尽管从地理位置上讲,所谓的“长悬市”距真正的长悬山还要坐一夜的火车才能到达,就好比到了安徽黄山市才知道黄山市其实和“黄山”决不可同日而语一样。还远着呢!
而与长悬市同属一省的边境城市xx则离它更近些,同时这几年也大张旗鼓地对外打起同样的“长悬山”牌,只是人家没改名,毕竟让原北疆市——如今的长悬市从上到下抢占了先机。
当然,这是题外话,扯远了。
呵呵回过头,咱接着说徐小权的事儿。
尽管徐小权脱逃一晃已经过去了许多天,但震动的风波并未平息。可见此案给当地所带来的恶劣影响——它不仅一直令悬圃处于震惊中,而且仍然在震惊着长悬市和b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