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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相见南宫墨】
这样的南宫墨对她来说,其实有些陌生。
“妈咪”,石头的眼睛仍盯在手中游戏机屏幕上,声音从旁边响起,很低,“注意他的腿。”
知知收到石头的提醒,眸光一转,投向厨房门前,恰见南宫墨端着托盘走出来,一杯牛奶,两杯红茶。
因为总是戴假肢,即使南宫墨特意去掩盖自己的走路姿势,擅长于观察的人,总还是能看出端倪。
行走的姿势,他比从前轻盈而正常了许多,就算盯着他的右腿瞧,也看不出任何残疾的破绽。
“换了较轻便的假肢,现在倒是比以前方便多了”,察觉到她的目光,南宫墨没有避讳,笑着回答,放茶,入座,“亲手泡的,Duke's black tea,我很喜欢的味道,知知,你尝尝看味道喜不喜欢。”
小石头喜欢咬吸管喝牛奶,抱住杯子默默吸牛奶,什么也不说。
知知端起雕塑蔷薇图案英伦味十足的暗红色茶杯,放在鼻边轻嗅,闻到了淡淡掺带橙香的茶香味。
浓而不烈,郁而不腻,正宗的英国伯爵红茶。
抿了一小口,知知放下杯子,看向坐在对面的他,“这宅子不是有些年头了,这样的摆设不可能一两天能建好的,你好像……在伦敦这里住很久了。”
“嗯,消失的三年里,这是我住下的地方。”
南宫墨回答着,绝代的脸面掩在氤氲后,看不清他的神情,“当日得知我的从前后,我那些曾消失的记忆已经全部忆起来了。那三年,我好像一直在这里深居寡出、默默无闻的待着,也是因为南宫家对我也不够重视,所以才致我消失了三年都一直毫无消息,无人问津。”
“你绑走南宫老爷,是为了一同到伯母墓前探亡人我已经知道了,尽管我也不想对你问出这样的话,可我还是要向你确认一遍”,知知眸一抬,直奔主题,“本岛两名干部,是不是你杀的?”
他端着杯子的手滞了半晌,才终究放下茶杯,抬手自嘲,“原来你不信我。”
“我只是想要亲口听你一句答案”,知知双手交握,目光坚定,“如果我不信你,今天也不会以这样明目张胆的方式到场。”
南宫墨沉寂半晌,吐出两字,“不是。”
知知轻松一口气……
小石头却抬起了头,一双狐疑目光扫视南宫墨,“MZ全部向英国转移怎么解释,杰克制造武器制造获得了MZ大量投资,又该怎么解释?”
“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静静回答,字字清晰,“不管是我的童年,还是我的母亲都不是善良乐道的存在。当年我经历杀人事件后,将我救下来的男人叫杰克赫尔,是狄德洛的合伙人,也许是我眼睛的能力令他们感了兴趣,将我从监狱中保释出来,关进研究室做了几月研究后才放了出来。”
南宫墨撑着下颚,靠在沙发上回忆,“这么说也许会让人觉得可笑,但由于狄德洛对我母亲的辅助,造成了南宫家一系列的悲剧,也让我的命运发生了改变……不管是对南宫家可笑的歉意,还是为了偿还我母亲的罪恶,我将MZ向伦敦迁移,是为了查探杰克,对付狄德洛罢了。
可惜的是,伦敦毕竟被杰克盘踞多年,势力庞大,在我们到达伦敦的第三天,韩泽与季宇就被狄德洛抓捕以作威胁,要求拿MZ财力来换取他们的安全。”
放下右手,南宫墨垂下如羽浓睫,脸色有些挫败,“MZ创建年代较短,人手兵力也不够强大,韩泽季宇是我的左膀右臂,狄德洛以他们作胁,我必须暂时妥协。”
“南宫本岛杰克与陆家联盟发生战事那日,你在哪儿,最后那驾飞机上的男人,为什么会戴着我送你的面具?”
知知问出令自己最顾虑的疑问时,看到南宫墨眸中噙出了暗淡,“你一定没回蔷薇园看过吧?”
不等知知回答,他便化去忧伤,轻语点过,“那日医院里遭袭之后,我与韩泽季宇被扔在了孤岛上,经历了整整三日才终于回到了Z市,后来到达Z市后,发现蔷薇园被毁,南宫也经历了一场大变,而我也被冠上杀人逃匿的称号。”
“狄德洛毁了蔷薇园,然又派人冒充你,造成MZ与杰克联盟的假象,想借南宫的手毁了MZ,坐享渔人之利”,知知渐渐捋清头绪,心中也稍稍开始放松,想将身体靠在沙发上缓解僵硬肩头的酸痛,却不知为何,在南宫墨的目光下,她却莫名其妙的不得松懈,不自觉间存着戒备。
知知不曾想过,自己心中最信任南宫墨,自己竟也会对他无意识起戒备心。
“还有一点疑问”,石头喝光了一杯牛奶,优雅的翘起二郎腿,语气尖锐,“当年密室那两名干部昏倒,北冥婉柔惨遭杀害,二少爷是唯一在场的幸存者,既然你说记忆全部回来了,那么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们,凶手是谁?”
南宫墨眸无波澜望向石头,“狄德洛以杀两名干部嫁祸于我,自然是有原因。”
猜测被证实,知知心头还是微有震动,抿着唇不语。
“是你杀的”,石头句句伤人,“当年的惨案,北冥婉柔的命,道格研究所莫名死去的医师,还有十一年前那残忍的杀人案件,二少爷,你这双手到底沾了多少血?”
话一落地,南宫墨马上神情大变,眸聚哀恸,两手扶额,脸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身子微微颤抖,显然十分痛苦……
知知这才明白,她儿子会掩饰,会计算,到哪里都不允许自己打酱油,绝是一语戳到重点,直达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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