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少爷的高等待遇(1 / 1)

大唐不良皇婿 权歌 2335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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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奴婢伺候您穿衣”

“少爷,奴婢伺候您洗漱”

“少爷,奴婢伺候您...”

晨光熹微的一大清早,两位娇媚可爱的婢女早早守在厢房门口,也没打声招呼,径直闯进了屋内,一把拉起还躺在榻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郭南,熟练的动作套路,看得出,以前她们就是这样服侍郭暧的。

睡眼朦胧,眼睛还未睁开,感觉像只木偶,被两婢女摆弄,拉到梳妆台,梳理头冠,戴好头巾,宽松的圆领白袍衫、加上铮亮的乌皮靴,蚕丝腰带,这些一看就是高档品,问婢女才知,波斯进口的,郭南感叹了一下,上等人士的生活。

郭南,现在应该改叫郭暧少爷了,只见他对着铜镜自顾自怜,,小声在心底叹了一声:这一身富家公子装扮穿上去,再加上这脸瓜子长得貌比潘安,陈世美,走在长安大街上,绝对迷到千万无知少女啊。

“咳,瞧,你们的少爷,是不是玉树临风又风流倜傥啊。”

郭南摆了个自认为很帅气的造型,然后对着旁边侍立的婢女调侃道。

“咯咯,是,是,咱家的六少爷,长得绝对惊为天人,鬼斧神工的造化,那面容就跟俺爹在乡下精心呵护的耕地差不了多少,驾着老牛用铁犁来回梳理了好几遍哩。”

处于十四五岁春花烂漫年纪,小孩子的天性使然,即使主子在旁,两侍女也没什么顾及,毫不掩饰的在旁捂嘴偷笑。

年纪稍小的,捂嘴偷笑时,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憋得眼眶都噙满了亮晶晶的泪。更甚的是,接话的那位年龄稍长丫头,还极没配合地前仰后合,弯腰直捂着肚子喘粗气。

看来在平时,前世郭暧对自己的婢女倒挺纵容的,主人也敢挤兑。闻言,郭南心里也挺乐的,但少爷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于是佯怒,装作大老虎,龇牙咧嘴鬼吼了两声,扑上两小丫头跟前,光明正大又狠狠的掐了两个娇嫩如花的小脸蛋,一下,两下…

两个小丫鬟顿时咯咯嬉笑着用粉拳朝自家少爷胸膛轻轻擂去。

”来,让少爷香一下。”小美女的挑逗,让郭南一脸流氓享受的表情,他随即做出左拥右抱的环手姿态,一张嘟圆的嘴正欲朝两个姐妹花粉嫩的脸蛋上亲去。

顿时两女羞怯地连连拂袖,相继破门而出,那惊恐的摸样,就好比小白兔遇到了大灰狼。郭南倚门望着慌乱逃离的丫头,更是很没风度地在后面叉腰哈哈大笑。

感叹了一下古代传统封建女子的淳朴,理了理衣裳,收拾好玩闹心态,郭南按照刚才两婢女的吩咐,迈步朝正厅走去,母亲王氏正在那屋等着儿子用早餐。

重生来到大唐,郭暧的身份转换适应的倒还行,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能转世重生,老天也够眷顾自己了,所以郭暧郁闷了几天,倒也看得开,既来之,则安之,潇潇洒洒到大唐再活五十年。

自从四天前,前身郭暧终于无法忍受升平公主极没自尊的丈夫待遇,一个标准的封建文人士子,自幼在孔夫子儒家文化熏陶下,脑子里装满了伦理道德和三纲五常,凭着士可杀,不可辱的做人信条,第八次轰轰烈烈地寻短见了,长安城内慈恩寺,从一座佛塔上玩了一次跳楼,结果又被家仆抬回了汾阳王府疗养。

魂穿到郭家六子身上,郭南对前身主人的记忆没有一星半点的继承,好在有着从高处摔下,摔坏了脑袋失忆的借口。

郭母爱子心切,完全没怀疑自己儿子与往日有什么不同,怎会料到儿子的魂来了乾坤大挪移。

醒来的这几天,通过对下人的旁敲侧击,郭南大体了解郭暧寻死的光辉事迹,这在古代看起来是不忍家暴贞烈有个性的士子表现,在现代看起来却是愚蠢之极一根筋的做法,让郭南暗暗咂舌。

一时忍不住恶趣味地想,要是自己没有恰好附魂在郭暧身上,他那悲壮地一跳,两腿一蹬翘辫子,再也醒不来了,是不是该给这郭子树个宣扬忠孝节义,歌颂烈德的牌坊?

不过转念一想,不由莞尔,朝廷是岳父李家开的,女儿是岳父李家生的,给家庭问题而寻短见的女婿树牌坊,那不是李家自己吃饱了找抽,弘扬家丑?

思绪翩跹须臾,不知不觉行走到了用饭的厅子,还未迈进门槛,郭南横穿中庭院子时,远远便看到坐在正厅高堂的郭母王氏。

王氏年过六旬,衣着很是端庄整洁,岁月到没有在她那秀美光洁的脸庞留下太多痕迹,凤头金钗在乌黑的发髻插得不偏不倚,发迹梳理得纹丝不乱,此时正端坐在大厅上首,慈爱地望着门外缓缓而来的郭南。

“好香!”低声赞了一下,郭南刚迈进门槛便嗅到一种熟悉的家常菜味道,是糖醋排骨,还有宫保鸡丁,而且还是加了足量麻辣子的那种,碰巧这是自己最喜欢吃的菜肴,顿时腹中感到一阵饥饿。

“来,来,暧儿快过来坐娘旁边。”

看到自己儿子那种馋嘴样,王氏眼眸含着笑意,朝郭南连连招手。

“这些都是你打小爱吃的菜。”

“呃…”郭南尴尬地站在厅堂,进又不是退又不是,那个娘字愣是卡在脖子就是吐不到嘴边,毕竟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郭南喂大的亲爹亲娘,他们还活蹦乱跳的在二十一世纪好好活着呢,眼前这位大妈,贸贸然让叫娘,倒让他有些不情愿。

正当郭南犹豫着该不该叫娘,思路卡壳时,王氏倒起身迎上去,笑呵呵地一把把郭南拽到饭桌坐下。

“这孩子,这才成家过了几个月,就跟娘生疏起来了,是不是有了媳妇就忘了亲娘了。”

王氏说着说着,原本满面笑意的,突然意识到说错了什么,脸色一怔,随即收敛了笑容,眼眶一红,连忙掏出袖里的方帕轻拭眼角的泪,长长地叹了口气。

“提她干啥,早知道做帝王家女婿注定要受罪,当初娘就应该早点替你寻个良家闺女成个家,只要性子好,心地善良,还讲什么门当户的,即使寻常百姓家的姑娘都好,娶进门,我们郭家不缺添那几双碗筷。生十个八个娃都养得起,全家其乐融融就好…”

王氏越说越激动,坐在位子上低头继续擦泪,忽然声音提高八度:

“可暧儿自从当了那个狗屁驸马,纯粹是活受罪的亲事,这半年来,自打搬进公主府,哪天还安生过,夫妻两这日子是没法过了,休又休不得…”

“娘,娘,娘这菜凉啦,您老别说了,Stop,Stop,小心伤了身体,快坐,坐下用膳。”见王氏越说越激动,郭南连连叫停。

郭南急了,像个猴子在王氏旁边又蹦又跳,一急连叫了三个娘字,娘叫得很是顺溜,还把在外企工作时,常与鬼佬上司和欧美客户交流的英语都下意识使出来了,并且左手食指连连戳右手掌心,生动地加了止手势。

做母亲的王氏浓浓的护犊子情绪让他大受感动,这叫爱子情深,郭南不由心底狠狠鄙视了前世郭暧一下:

这个不孝子,受不了媳妇的气,脑子一热,那佛塔上优雅地一跳。顶级难度系数为3.9的反身空中抱膝翻腾两周半,再加倾斜转体两周半,末了还有前后左右疯狂1080度大螺旋,终于完成了给上帝的初次见面礼——绝世惊艳一跳,魂上了西天,家里还有个亲娘倒忘得一干二净。

郭南想起自己老妈,对比眼前的妇人,都有唠叨个不停的习惯。郭南可受不了做妈的在耳边絮絮叨叨,像个女唐僧说个不停,尤其是关心的话,半天愣是把话原原本本重复了几十遍,天下的母亲差不多都有这毛病吧。

触景生情,郭南刚想起了二十一世纪乡下的老娘和老爹,顺便一想到给他戴绿帽子的老婆,还被气得心肌梗塞挂掉了,白发苍苍的父母给黑发的儿子送终,不由悲戚不已,可怜了自己那老爹妈啊。

“别哭,乖啊,孩儿,生了八个带把的娃,七个都像老头子,一帮大老粗都不懂得怎么表达情感,在娘面前请安,憋半天连屁都不懂得崩一个的不孝子们,傻头傻脑的,每次来来去去只会重复那一两套好话套词,娘背都背得出来了,还是暧儿好,生的像娘的性子,情感细腻,有什么情绪都表露在娘面前,从小到大,老爱窝在娘怀里哭…”

说罢,一把把失声痛苦的郭南拽进怀里,拍着后背正要好好疼爱的安抚儿子。

“咳,咳”郭南耳根顿时发热,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是懂的,虽说这是授之身体发肤的便宜老娘,但这样被一个认识才几天的大娘搂着,郭南感觉怪怪的。

立马打了个机灵,郭南讪讪的笑了笑,干咳了两声,接着用衣袖一抹眼角晶莹的泪花,轻轻挣脱王氏怀抱,屁股挪回了旁边的座位,潇洒地一甩头发:

“孩儿没事了,饿了,吃饭吧。”

不愧为大户人家,连早餐都这么丰富精致,堪比国宴啊。王氏勤快的在一旁给儿子夹菜,郭南一边感叹,一边埋头吃的大快朵颐。

郭南重新投胎后,胃口真的很大,狼吞虎咽加鲸吞蚕食,下人们在大厅里来来回回,愣是没停止过端菜和撤盘子。

菜肴无论颜色,造型,搭配,雕工犹如精美艺术品,真是赏心悦目,令人不忍下箸。

“少爷,这些菜有酥香,油香,还有这熏香,焦香,麻香,再就是麻辣香,葱蒜香…”

旁边还有个年过七旬的老厨子不停地指点介绍着桌上的各个菜肴类型。

“哇,咱家还有个这般厉害的厨师啊。”郭南大口吞咽着饭菜一边口齿不清说道。

“看来暧儿脑袋磕了还未痊愈,记性不好,连自家的厨子有几位都忘了,这位是五年前从川蜀请来的名厨尤师傅,还有苏菜,粤菜,鲁菜的师傅们在膳堂伙房里做菜。”

随即王氏好像记起什么,末了不咸不淡地添了一句:

“对了,要不试试西亚大食国的阿拉伯拌面和马奶油酥饼子?”

“噗——”郭南正喝一口清汤,顿时不小心喷到俯身介绍菜色的尤师傅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郭南连连对老人家道歉,尤师傅善意笑了笑。

“咱家厨子还会做外国菜?”

“不是,去年家里来了位长安流浪的大食国传教士,高鼻深目的,娘见他冬天夜里露宿在王府门口怪可怜,便收留了他,巧的是他说会两手家乡大食的厨艺。”

一顿早餐吃了一个多时辰,走出汾阳王府散步,肚子撑得饱饱的,好久没这样痛快吃过了,加上冬日长安古城上空蓝蓝的天,街道周围水渠清澈的流水,踏上石拱桥,置身与清明上河图般热闹的市井,看着各色穿着古装的古人,深吸一口一千三百年前富含负氧离子的洁净空气,郭南心情舒畅,此时正不断张望四周景色。

要说偌大一个王府,除了百来号杂役,仆从,还有那么一队三四十号人的私兵护院兵,怎么早餐时只有王氏与郭南,自郭南醒来四天了,兄弟姐妹,尤其是当家男主人汾阳王郭子仪,他们怎么统统一个都没见着?这让他疑惑不已。

郭南大体了解到,此时安史之乱结束刚两年,凭着中学学过的历史,大体知道安史之乱爆发是公元755年,历时是八年。

郭南倚在一河畔凉亭,当风而立,扳着手指数了数年数,小声嘀咕道:“七百五十五加上八等于七百六十三,然后是战乱刚过了两年,那现在是公元765年...”

“乖乖,一次穿越,穿了一千二百多年。”郭南无限感慨了一会。

听王氏说,安史之乱刚刚平定,昔日强盛的大唐已是遍地疮痍,国力衰退,帝国走向衰落,往日开元盛世,万国来朝的盛景已经不复返,大唐皇帝也不再是邻邦各国国主尊称的天可汗了。

而今西南边境有气势汹汹的吐蕃,北方蒙古高原还有突厥部落虎视眈眈,朝鲜半岛也不太平,高丽棒子和新罗两大家族部落也连年在半岛窝里斗,而北部海岛倭国小鬼子的大和政权也蠢蠢欲动,不时波及到中原东北部的边海。

总的来说,这年间唐朝的国际环境不太妙,郭暖的老爹,郭子仪,也就是在今宁夏灵武西南部一带,担任着镇守一方的将领,作为任朔方节度使。

如今安史战乱刚平定,国内尚不稳定,朔方正处西部吐蕃和突厥两大强敌接壤边境,郭子仪作为主将怎能离开,想安然在长安汾阳王府养老,皇帝可不答应。

至于七个兄弟,不是跟随老爹在朔方守边疆,就是在各个地方任官任职,女儿八个全十五六岁时嫁出去了,所以王府只剩有王氏到情理之中。

抬眼望着远处运河粼粼碧水,有点出神,看来浮华盛景,也涌动着不安稳因数,郭南隐隐感到自己命运在未来将会与这大唐王朝紧紧联系在一起。

须臾,郭暖自嘲叹了叹,未来是个人安生立命,或者匡世安民,将何去何从,他一个小人物哪还有什么大志向,不由很快释然,甩了甩头发,郭暖笃定主意,且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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