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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按照以前。郭暖那是富家大少。随便掏出几百两银子到武器店里便就可以给自己配上全身铠甲。陌刀。具装大宛马。俨然成了一个重骑兵。
可是别说现在郭暖有钱去配置这些装备。他现在是一个步兵。穿戴铁质铠甲只有那些校尉参军有品阶级别的长官才可以。一个步兵是沒有铠甲的。顶多一副麻布衣褐色的简易军服。两袖清风。冲锋跑起來无论是跨越战壕冲破拒马城墙都很方便。当然身上沒铠甲防御也不一定沒优势。
比如郭暖就发觉为什么士兵沒有发铠甲的情况。以前沒穿越古代时。他看古装电视剧总有些纳闷。士兵为什么一冲锋被对方敌弓箭手一排排弓箭秒杀倒下。随即又一批批不怕死的又冲上去。然后又倒下。为啥不给士兵发一副铠甲。就算古代军费和工业负担不起每个士兵都装备一副铁甲的程度。但至少可以装配一副藤甲或是竹板胸甲嘛。死了这么多沒护甲的步兵蛋子。就算沒竹质。木质的简易胸甲。连个护盾也装配不上去。
如今到了军营了。郭暖当了步兵。他算是亲身体会到了步兵不装配护甲和护盾的方便。首先护甲装在身上虽然提高了防御能力。但是一个龟壳套在身上时作战久了行动也不灵活了。人家一个步兵。一把十來斤的大刀。一杆子长矛。还有群体抛射用的弓箭和箭筒。加上背后的行囊包袱。本來身上扛着五六十斤的物品累的要死。一个擂鼓冲锋号响起就要死命往前方冲杀。深怕跑得不快被对方敌人远程攻击秒杀掉。要是再加上一副碍手碍脚的乌龟壳子护甲。限制了身体的灵活性士兵提起大刀挥砍也很不方便。在近战刀刃时反而容易被敌人砍中。胸口砍不伤。还有脖子嘛。护甲可以防护胸口。敌人像:你丫的总不能把脑袋缩进护甲壳子里吧。
得了。到了军营沒有什么娱乐。不能像长安城一样。到佛寺焚香许愿。不能到奇珍异宝斋里淘宝。也不能在大明宫皇家园林散步。以及去赛狗场。清酒坊等等。总之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日复一日的训练。养兵一时用兵一日。郭暖此刻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道理。
十月。郭暖感受到了自己的箭术再次上了一个台阶。从背后抽出弓和箭筒里的箭支。握弓搭箭拉弦。再到最后最为关键的瞄准目标发矢。半年前郭暖估摸这精细的七八个动作要花掉两秒多的时间。不过他感觉提升了半秒钟。别小看这半秒。以前一分钟他可以无间断拉弦射击二十二次。命中率在百分之七十多点。也就是说。只要急速移动的敌人冲进他一百五十步子距离内的射程范围。他可以一分钟十五六个敌人。这可是很恐怖的事情。不过郭暖不可能一个时辰站在原地无间断高速射击。他只可以坚持三分钟这样高密度极端集中精力的精准射击。三分钟以后。差不多他连续射出接近一百支箭后拇指便会颤抖剧痛了。连带臂膀的肌肉也开始剧烈痉挛。这种射法的负荷很大。需要休息一个多时辰才可以重新拉弓作战。
如今他张弓拉弦射箭这些流程提高了半秒。可谓多极大的进步。可以一分钟多杀掉五六个敌人。
一僻静的射箭训练三进阔深长一百多米的长方形甬道大院里。只见郭暖缓缓吸气放气。小腹隆起后又瘪下。闭目调息着准备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心若止水。毫无杂念。郭暖左手握住弓把。他缓缓用缠满白布绷带的拇指和食指捏紧牛筋制成的弓弦。瞄准一百八十步外院子尽头墙根处摆放的稻草扎的圆饼靶心。
郭暖拉弦搁在下颌。三角箭锥透过弓弦准星连成一线。至于箭尾绞着弓弦用食指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他随即又缓缓放下弓。过了一阵空手动作。抬起弓瞄准后又放下如是这动作几次。他练习此种凝神射击的状态。
“喝。”郭暖星目瞬间一睁开。身上顷刻爆发一种无比凌厉的气势。拉弦手指放开。一股气旋崩开。箭支被绞着的牛筋弓弦抽转形成气旋箭。空气中剧烈旋转的弓箭射法无疑提高了它在飞行时轨迹的平稳性。
“噗。”箭尖锐利地扎在靶心红点正中。无比利索流畅。
“恩。看來对于上战场的准备。射箭一门算是过关了。”郭暖脸上闪过一丝欢愉的笑容。额头满是汗水流淌。
郭暖直头疼的莫过于重刀砍杀的课程。他每天面对着粗布捆扎的木偶人桩举着砍杀两个时辰。这可着实累的要命。有时候练习大刀砍杀后。临到吃饭。郭暖差点也胳膊也抬不动。颤颤巍巍地举着筷子夹菜碗的肉片也夹不稳。夹在半空掉了又要从桌面夹起來。不过刘胜他也差不多。有时练习大砍刀后手臂脱力了。吃饭时实在沒有抬臂的气力时他便一头扎进饭碗里乱啃一番。从大海碗里抬起头时。大伙便笑了…原來这小子脸上沾了一脸的白饭粒。
郭暖作为弓箭手。他最为担心的便是肉搏刺刀战。这是他的短板。他除了每天练习对着木桩砍杀之外。他也叫上大彪陪练。
比如用木制的刀沾上石灰粉。两人装上厚实的木制护甲便在小院子里开始对练起來。击中后留下痕迹便算是中了刀。这种演练在步兵营里很是流行。比起干对着木桩砍杀要灵活有趣多了。
军队也要屯田。这是他们必须的工作。相对比训练。郭暖更愿意去屯田劳作。这一带肥沃的平原用黄河水引流开渠灌溉后很适合种植稻谷和小麦。平常一个步兵小队编制可以领到五六亩的责任田。平时是种了一半算自己吃的。一半交公充军库。郭暖总觉的大唐的边关军队相对比起外国的军队。本來就训练紧张的时间还要拿出很大部分时间去耕种。相对应兼职农民。这跟吐蕃那些全日制职业军人來说。训练时间上不一样。孰优孰劣一眼也可以对比出來了。
不过大唐的疆域辽阔。边关人烟稀少。劳动力更少了。中原的军粮要调运到边关很困难。让士兵一边训练作战一边屯田也是沒有办法的事儿。
“恩。为啥子。士兵在嘴里要衔枚么。也就是含着铁质或木质的东西呢。谁可以站起來回答。”
除了白天训练屯田劳作。在夜里也有活动。那边是上理论课。实行小班制。由每个有经验的老兵队长教授。
自然海望作为第七步兵伙队的队长。他晚上便教授自己在昔日战场经验。这对于新兵蛋子们來说。有了老鸟的指点有时候在战场上可以提高存活力。
“大彪子。你來。”营帐内摆着一张方桌。齐齐坐着七个人。海望看着油灯灯台阴影下的胖子正坐在小墩子上用手托着腮流口水打盹睡觉。
“额。”大彪被旁边的罗成用胳膊肘碰醒。他立马惊慌地用手背一抹口水起身。
“哦。是为了噤声。在夜里偷袭敌人在草丛壕沟里摸索前行。要是不小心被绊倒了嘴里痛叫发出声响。那就暴露我们己方的目标了。当然马蹄上也要裹住棉布。不然它也容易暴露目标。”郭暖用悄悄话提示胖子。大彪很机灵。磕磕碰碰说出自己的观点。大伙对于大彪的补充顿时呵呵一笑。
“恩。大体的意思也这样。补充的很充分。你坐下。接下來认真听课。不许打盹。”海队点点头。接着下一知识讲授。
“海队。我可不可以上床板被窝里听课。”刘胜举手问道。他被外面寒夜吹进布帘的风激起一阵哆嗦。
海队淡淡道:“你可以保证在温暖的被窝里听课不会睡了。”刘胜被队长锐利的眼神一瞟。嘿嘿一笑。自己的小算盘被识穿了。王正八大汉子顿时爆笑着给刘胜后脑勺一个板栗。
“咳咳。刘胜。你來答。士兵重伤了。比如被刀砍伤。你在野外可以怎样救治你的站哟。”
海队随即对着刘胜发难。这让他有些急的东张西望。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瞄向罗成。
罗成刚要张口给刘胜提示。海队冷眼一盯。罗成嘿嘿一笑摊了摊手对可怜的罗成爱莫能助。
“哦。伤口要是流了很多血。我们可以用烧烫的烙铁头把伤口烫焦。这样可以止血。”
幸好刘胜脑子转的快。他以前看过西域的波斯人治疗自己那些受伤的马匹骆驼时便用的这法子。
“哼。前几晚我不是刚讲过这个知识点么。又忘了。真不长记性。这烙铁头烫伤口止血的烂法子也就只有那些西域大食的蠢蛋们才会想出。”
海队不太满意这个办法。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刘胜笑骂着便与大伙推推搡搡打闹起來。原本绷着僵尸脸的海队也乐了。给这帮小子上个课也不老实。
“嘎嘎。真要是拿烙铁头烫伤口。沒等受伤的战友流血死了。倒是被滚烫的烙铁烙得痛死了。”郭暖哈哈大笑。对于这样西方人的做法。确实能快速有效利用结痂的手段止血。同是降低细菌感染的几率。但这够狠的治疗方式失败率也很高。沒等伤员挺住烙铁的烫伤疗法。倒是活活痛死了。
“在野外一般可以采摘到止血的药草。像三七。仙鹤草。然后再用一根绳子和干净的布裹上碾碎的药草敷在伤员伤口。便可以救治。”
罗成举手干脆利索地答出海队的问題。海队满意地点点头。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大伙纷纷为罗成鼓掌。这家伙不亏为懂一些江湖郎中的医术。
“下课。熄灭油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