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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所娶的三位夫侍,都是身世显赫的达官贵人之后,她父亲林笛身为蓝御帝后,掌管蓝御后宫凤印。
而她的父亲林笛,其家族势力在蓝御国亦是不容小觑的,林笛之母,林祥之是三朝元老,与白幕吉可谓是同时期的人。
如今老大在这时候想要纳白泽兰为夫,可想而知,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另有目的。
以箫天赐前三位夫侍的家世背景来看,他们这父女二人,摆明了就是在拉拢人,而这一次,竟然将手掌伸向了白泽兰。
既然计划有变,那么当初她所想的结果,自然就不能够发生了。与其让白泽兰给别人当拉拢的棋子,还不如留在她身边。
老七箫天顾有一句话说的没有错,不能让白泽兰这样纯净的男孩子,让箫天赐那样的色女给玷污了。
想到此,箫天歌翻身而起,唤来幽绿给她梳洗一番之后,便往慕容亦的赏云宫走去。夏日酷热,似乎渐渐浓烈,到得慕容亦的赏云宫时,箫天歌已是大汗淋漓。
不巧的是,不仅她的母皇在赏云宫,坐在那一旁穿着白衣,仿若圣洁莲花的男子,可不就是白泽兰。
他怎么也在这里?箫天歌心中疑惑,却面色平静的给箫静竹与慕容亦行了一礼。
“歌儿你来了正好,我和你母皇还打算将你唤来呢!”
箫天歌坐在白泽兰对面,微笑着道:
“哦?莫非母皇和父君有何吩咐么?”
慕容亦望了一旁的箫静竹一眼,箫静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微笑道:
“这事还是你说!”慕容亦闻言,温柔点头,随后将视线挪向箫天歌。
“你可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在你十岁生日之时,将你的王君之位顺便定下来?”
“儿臣记得,只是儿臣…”她欲言又止,因为此一时彼一时,这一次她没有打算像上次那般直接拒绝。
她瞟了对面的白泽兰一眼,白泽兰神色淡淡,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态,让箫天歌心中莫名火大。
他竟然这么小气?不就是她跟他说了不想娶他么,怎么到现在还记恨在心?
见箫天歌欲言又止,眼神又一直望着对面的白泽兰,慕容亦自认为,许是因为当事人在此,故箫天歌才不好像上次那般直接说。
亦或者,她回去一想,觉得白泽兰是个不错的夫君人选,故同意了?而此时,又有些害羞?
正欲开口,箫天歌再次开口:“儿臣全权听从母皇与父君安排,儿臣…儿臣并无任何异议!”
慕容亦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回头与箫静竹互通心意般的笑了笑。果然,箫天歌是因为害羞才会如此的。
“那好,白泽兰,本君与皇上商量过,论年纪与脾性,都觉得你与歌儿十分相配,想着趁歌儿十岁生辰之际,将你许配给歌儿,你可同意?”
慕容亦这种询问的语气,自然是十分客气的,不过他就算是用肯定的语气,直接下令,白泽兰也是不能有任何异议的。
他这样说,也是体现了其为人和善的一面而已。
慕容亦说完,望向白泽兰,而箫静竹亦是一脸笑意的望着眼前的少年。白泽兰微垂了眸,并没有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慕容亦与箫静竹都有些纳闷,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敛去。像这种时候,白泽兰应该是一脸感激的站起来,对着这二老跪拜才是。
他这样子沉默着不说话,倒是怎么一回事?眼看着箫静竹的脸色渐渐难看,箫天歌霍然从椅子上站起了起来,走到白泽兰身边,伸手将他的手掌握住。
随后拉着他站了起来,白泽兰纳闷的回望着箫天歌,箫天歌哪里还给他任何考虑的机会,随后便拉着他跪在地上。
“儿臣多谢母皇,多谢父君的赐婚!”
“草民多谢皇上,多谢皇贵君赐婚!”
慕容亦与箫静竹脸上的笑意终于再次浮现,箫静竹伸手将慕容亦的手掌紧紧握住,显然她也是有些激动的。
频频点头,过了片刻后,方将激动的心情平复过来,忙抬手:
“好,好,起来,详细事情,朕会与群臣商量之后,再向天下颁布昭告的。”
斜阳西下,映照的西边的半边天空都显得通红一片,如血一般刺目,却又那样的好看。
从赏云宫出来,箫天歌一句话也未说,走在前面,她虽未有说话,可一旁的月影却明显感受到了,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寒冷的气息。
白泽兰亦是静默不语,跟在她身后,拐过一个花圃之后,来到园中的清池旁,箫天歌突然驻足,转身望向身后的白泽兰。
白泽兰先是一愣,随即停下脚步,静静的站在箫天歌面前,与她对视。
略显得有些红的光芒,从西边照射过来,将白泽兰整个人圈在那道红光之中,让他本是雪白的长袍,踱上一层红色的光晕,衬上他精致的五官,显得那样的不真实。
整个人看上去,俊美而又有些阳光般懒洋洋的温柔。见到这样的白泽兰,箫天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咬牙,横眉对上白泽兰,冷哼一声:“呵呵…白泽兰,原来你竟然是如此小气之人!”
白泽兰挑眉:“公主何出此言?”
“本宫不就是在之前说了一句,要向母皇推掉与你的所谓婚约么?你有必要如此怀恨在心,就连母皇和父君都要看你的脸色么?你有什么了不起?”
白泽兰一双好看的眼睛登时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箫天歌。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为什么讲出来的话,却那样的一针见血?叫人心痛非常?
他白皙的脸在阳光照耀下,似变得透明了一般,他勾了勾嘴角,却叫人全身上下升腾起一种冰凉的麻痹感来。
他明明在笑,可透过那一张笑脸,看见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却是写满了浓重的忧伤。
为什么这个经常一脸温柔微笑,会轻轻抚摸她头发的男孩子,会露出这样悲哀的眼神?
每当她看到白泽兰眼底那种浓烈的忧伤,将她整个人深深缠绕的时候,她便无端的心疼起来。白泽兰启唇,仍旧是用着那样温柔的语气说道:
“哦,你是这样想的么?那便就是!”说完转身,从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