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回调兵(2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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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敬德很快赶到懋勤殿见驾,一进门就看到女婿齐景焕也在这里,皇甫敬德心中一沉,立刻猜测是不是自家女儿和齐景焕的婚事有了什么变故。好在皇甫敬德不是心里压不住事的人,只神色如常的上前跪拜行礼。

昭明帝缓声叫起,皇甫敬德站起来之后,齐景焕立刻上前躬身笑着叫了一声:“小婿见过岳父大人。”皇甫敬德听了这一句话,心里踏实多了,含笑应了一声:“贤婿不必多礼。”

昭明帝见了这翁婿相得的一幕,心里突然有点儿犯酸,齐景焕几乎是他一手养大的,如今才定了亲,就同岳家那么亲近,让昭明帝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他叫皇甫敬德进宫可不是要看他们翁婿如何亲近的,而是有要事安排,因此昭明帝拿着一件东西往御书案上一拍,沉声道:“皇甫卿家接旨!”

皇甫敬德立刻重又跪下,毫不迟疑的抱拳朗声应道:“臣接旨。”

“着皇甫敬德立刻密调定北军入京进宫听用。”昭明帝沉声喝道。

皇甫敬德抬头一看,见昭明帝刚刚拍到御书案上的正是半方调兵虎符。诸军的调兵虎符历来一分为二,一半存于掌军元帅手中,另一半在昭明帝手中,只有两半虎符合二为一之时,才可以调动军队。皇甫敬德执掌定北军帅印十年,因为一直镇守边关,所以两半虎符原本都在他的手中,此番剿灭忽剌人回京献俘,皇甫敬德就在第一时间将半方虎符交还给昭明帝。这也是让昭明帝对皇甫敬德还算放心的一个重要因素。

若是皇甫敬德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虎符交回,必会让昭明帝心中生疑,帝王的疑心从来都要用鲜血来消除的。皇甫敬德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没有丝毫舍不得交回虎符之意。其实昭明帝也是着相了,皇甫敬德率领定北军将士征战十数年,早已经与全军上下凝结成一个牢固不可分割的整体,就算没有虎符,只要皇甫敬德发句话,定北军就能反了昭明帝。虎符对定北军其实已经没有昭明帝想象中那般有约束力了。

皇甫敬德应声称是,上前双手接过虎符。思忖片刻,皇甫敬德问道:“皇上,城外只有一千定北军将士,是否全数调入京城?”

昭明帝沉沉点了点头,此番挖蛀虫的动静绝小不了,一千定北军将士当然得全部调进京来。

皇甫敬德点了点头,说道:“皇上,一千入京,就算是化装成普通百姓,这动静也小不了,何况还要进宫,若没有禁军配合,只凭微臣一人绝难完成。”

昭明帝闻言眉头皱了起来,他刚才在气头上只想着调兵进京杀蠹虫,根本就不曾想的很全面。这就是昭明帝不适合做皇帝之处了,他做事冲动,常常顾头不顾尾。幸好从前昭明帝在国家大事上肯听太后和朝臣的劝谏,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懂兵事,所以从不对对边疆战事指手划脚,否则定北军能不能破敌取胜还真是两说。

“不能秘密进宫?”昭明帝皱眉不悦的问道。

皇甫敬德在心中暗道:“皇上诶,要是随随便便就能秘密带兵入宫,您这皇位还能坐的稳么!”只是这话皇甫敬德绝对不会明说的。他只能在心中暗暗叹口气罢了。无能到昭明帝这么程度,他居然也坐稳了江山,昭明帝可不是一般的走运!

“回皇上,臣无能,做不到秘密带兵入宫。”皇甫敬德绷着脸回答。

“这样?皇甫卿家,可有什么办法在尽可能少惊动人的情况下率军进宫么?”昭明帝似是非得要皇甫敬德给出一个办法,只不停的追问。

可是不论昭明帝如何追问,皇甫敬德只有一句:“臣无能,臣做不到。”

昭明帝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方才沉声说道:“高三保,传公孙卿家见驾。”高三保应声而去,不过盏茶时间就将公孙胜传了过来。今日刚好是公孙胜当值,高三保就不用出宫跑一趟了。

将安排定北军将军秘密入宫之事交给公孙胜,公孙胜想了好一阵子,才为难的说道:“皇上,若想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调定北军入宫,只能以换防轮训的名义来操作,这需要您赐下调兵箭令,臣才敢调动禁军。”

昭明帝立刻命高三保取来调动禁军的金牌令箭交于公孙胜,公孙胜与皇甫敬德商议之后拿出一个方案向昭明帝禀报,昭明帝听罢连声称好,命他们俩人即刻着手进行,务必在后日大朝会之前完成定北军入宫之事。

见两位臣子连问都不问为何调兵便奉旨行事,昭明帝心中还是很高兴的,这说明他对军队有着绝对的控制力,将领们对他都很忠心。与忠心的将领们一比,那些只会将他当成冤大头,拼命贪墨财物的文官们就成了昭明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皇甫敬德与公孙胜越是不问,昭明帝越要告诉他们。于是便命齐景焕将发卖王府下人之事的始末又细细说了一回。皇甫敬德与公孙胜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甫敬德微微皱眉看了女婿一眼,他莫约能猜出女婿为何如此行事,只是这事办的到底有些糙了,原本可以以润物无声的方式悄没声的给办了,如今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岂不是无端树敌么。皇甫敬德心中暗自思量着,回头得好好与女婿勾通一下才行。

齐景焕那般聪明,当然能猜的到他岳父的心思,他只是向岳父微微笑了一下。其实在齐景焕刚刚得知自家下人那般贪墨之时,他就已经想到了宫中的情况必定会更加严重。昭明帝的江山是他父王用命换来的,是他的岳父和媳妇儿拼死搏杀保下来的,齐景焕当然不能让人白白糟蹋了。再退一步说,国库内库空了,他还怎么给他媳妇一个极其盛大的婚礼。亲王的婚礼一应使费都由国库支付,齐景焕可不想让皇甫永宁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安排好调定北军入宫之事,皇甫敬德与公孙胜便告退了,齐景焕也想告退,却被他皇伯父留了下来。若说昭明帝最信任之人,非齐景焕莫属。特别是诸皇子渐渐长大,刘贵妃连出昏招被贬为贵嫔之后,昭明帝越发看那些年岁渐长的儿子们不顺眼了,就连一向得宠的大皇子三皇子六皇子都被训斥惩罚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齐景焕这个完全没有可能威胁到帝位的侄子就越发得昭明帝的心意。

“焕儿啊,你身子骨也好多了,伯父想让你去管着户部,你可愿意?”在此次事件之中,昭明帝发觉他的侄子对于经济之事很是灵透,这便有了那样的想法。如今的户部尚书与内府总管曲里拐弯的连着亲,昭明帝因着内府之事,对原本信任的户部尚书也起了疑心。

“皇伯父,您可饶了侄儿吧,侄儿的病还没彻底好呢。”齐景焕想也不想就摇头叫了起来。他才不要去管户部,事实上不论是哪一部齐景焕都不想管,他只想快些养好身体,早日将皇甫永宁娶进门,若是能早些生个儿子,他就将儿子丢给太妃,然后和皇甫永宁两个人游山玩水去。说不定也可以学盛华公主那样,造上一条大船出海,去看看海那边的风物。

“焕儿!”昭明帝不悦的沉沉叫了一声。从前齐景焕就象个纸糊的美人灯似的,连和他说话都不敢大声,昭明帝纵然有心给侄子安排差使也是不敢的,可现在齐景焕看上去气色好多了,说话之时底气足了不少,走路也有劲儿了,昭明帝想着自己那不幸早逝的精明能干文武双全又对他无比忠心的弟弟,他就想给侄子加担子。

“皇伯父,您可饶了侄儿吧,侄儿明年就要娶媳妇儿,可得用这段时间赶紧将身子养好,要不然就不能给先父开枝散叶了。”齐景焕半真半假的叫了起来。

先乐亲王绝对是昭明帝的软肋,齐景焕兹一搬出他的亡父,昭明帝就没法子再坚持了,只能伸手虚点着齐景焕道:“你就懒吧!朕看你能懒到什么时候?赶明儿朕下道旨意,叫你媳妇出来替你当差!”

齐景焕才不相信他皇伯父会让皇甫永宁替自己当差,就凭皇甫永宁的性子,她若是进了户部,查出了户部官员的藏掖,还不得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咔嚓了。就算是皇甫永宁查不出什么藏掖,可是以她那眼中不揉砂子的个性,只怕户部官员也剩不下什么。

“皇伯父,您要真想让我媳妇当差,不如还让她做领兵的将军,这个她在行!其他的就算了,她真不在行!”齐景焕开玩笑的说道。

昭明帝瞪了齐景焕一眼,笑骂道:“身子骨才好些就学精致的淘气!不许胡闹了,你既不想当差,皇伯父也不为难你,赶紧回府去养身子吧。”

齐景焕躬身应了,正要退下之时,昭明帝突然向他怀中扔了个巴掌大的锦盒,齐景焕本能接住,不解的看向他皇伯父。昭明帝没好气的说道:“这是前儿底下贡上来的药玉,听说最是养人,拿回去让你那姜小神医瞧瞧,若对你有好处便带着吧。”

齐景焕心头一热,他望着他的皇伯父,心中很是感动。不管他的皇伯父是不是个好皇帝好父皇,可是对他来说,他却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伯父。齐景焕深知他的皇伯父并不大方,可是对于自己,却从来都是毫不吝啬要一给十的,除了他座下的那座龙椅之外,齐景焕相信他的皇伯父愿意给自己其他的一切。

“皇伯父,侄儿的身子已经好多了,您政务繁忙,这阵子看上去清减多了,这药玉还是您随身戴着吧。”齐景焕诚恳的说道。他知道药玉很珍贵,天下间只有鬼医谷的谷主会制作,每十年才能制出一方,是极奇珍贵的宝物。

“给你你就拿着,朕龙体康健,不需要这种东西。”昭明帝眼中闪过一抹欣慰,然后板着脸说道。这药玉可以补先天之虚,而昭明帝是后天消耗过头了,所以药玉对齐景焕的作用更大一些,昭明帝早就问过太医了,所以才会将药玉给了齐景焕。

齐景焕推辞不得,只能收下药玉再次拜谢,昭明帝挥了挥手说道:“行了,快回府了,尽快将王府的事情处理好了,你也好安心养病,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可不许糟蹋自己的身子。”齐景焕连声应下退了出去,高三保跟上相送。

齐景焕对高三保低声说道:“高总管,皇伯父这阵子必是操劳过度了,你可得多劝他歇着。”高三保赶紧应了下来,请齐景焕上了轿子,他一直送到玉华门外,刚好公孙胜与皇甫敬德议完事送皇甫敬德出宫,这翁婿二人在玉华门相遇,正好结伴回府。

高三保抽空向白苍致歉,这两日昭明帝要处置内府的蠹虫们,只怕他的休沐要泡汤了。与白苍的痛饮之约势必往后推迟。

正在说话的时候,一个劲装少年打马飞奔而来,离皇甫敬德等人还有三十多步的时候,那少年轻飘飘的自马上飞下来,如闪电似的冲到了皇甫敬德的面前。白苍本能警戒,只是他还没有抽出佩刀,大声喝问的话也才刚刚到了嗓子眼儿,那少年便已经奔到了近前。

齐景焕只看了这少年一眼,便惊喜的叫道:“永宁,你怎么来了?”而皇甫敬德公孙胜高三保等人却是望着那与扮成姜不仁的皇甫永安相貌极为相似的少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齐景焕这么一叫还将她们叫懵了。

那少年用极为惊讶的眼神看向齐景焕,愕然问道:“你能认出我?”她这么一开口,大家都知道她果然就是皇甫永宁了。

皇甫敬德立刻皱眉斥道:“胡闹!这里也是你胡闹的地方,赶紧家去!”

皇甫永宁立刻低头说道:“爹,我来接您回家!”

公孙胜立刻圆场笑着说道:“永宁,你爹可是在京城长大的,还怕他认不得回家的路!”然后又对皇甫敬德笑着说道:“皇甫兄,永宁这般孝顺体贴,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皇甫敬德知道公孙胜是在打圆场,便配合的笑着说道:“让大家见笑了,我们父女相依为命多年,已是谁也离不了谁了。”

高三保仔细打量着皇甫永宁,暗自思忖道:“莫非这就是平戎郡主的真实相貌,不对啊,皇甫元帅不是说她在大婚之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么?难道又是戴着面具?是了,一定是戴的面具,安阳县主和皇甫元帅都是好相貌,平戎郡主的相貌怎么以也差不了的。”

皇甫永宁听完她爹的话方才抬起头来,不错眼珠子的盯着齐景焕,纳闷的问道:“阿焕,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了?”

齐景焕眼儿弯弯笑了起来,这一笑真如春花初绽,灿烂娇美至极,看的周围之人都失了神,纷纷情不自禁的抽气。妖孽啊!一个男爷们生的好也就算了,笑起来还这般动人心魄,这可让其他的同龄之人怎么活啊。怪道京城贵女之中有“一见乐王误终身”的传言。若非齐景焕身子骨实在太差了,没人敢冒着守活寡

和做真寡妇的风险,否则乐亲王府的大门还不得被那些高门贵女给挤破了,那怕是不要聘礼,她们倒贴嫁妆都情愿的。

众人都很惊艳,皇甫永宁心口却突然发闷,她瞪着齐景焕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笑成那样给谁看!”

齐景焕倒是极合作的,一听未来媳妇不高兴自己笑,他立刻紧紧闭上嘴巴,坚决不再流露出一丝丝笑容。

皇甫敬德公孙胜高三保以及白苍和飞虎卫士们眼睛都看直了,那两人真是太……他们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齐景焕与皇甫永宁了。

齐景焕敛去笑容之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永宁,你身上有种特别的青青草香,很好闻,我特别喜欢,所以你一到近前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皇甫永宁听了这话,可没有象一般姑娘家那样娇羞,反而皱眉说道:“你属狗的啊,鼻子这么灵!”

齐景焕也不恼,还很认真的点点头,非常严肃的回答道:“对啊,我就是狗的。”

听到这二位极不靠谱的对话,皇甫敬德直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真是太丢人了。公孙胜也面带尴尬之色,高三保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竖起耳朵认真听着,他回头必得将这一幕说给昭明帝听,但愿昭明帝听了之后心情能好一些。而白苍等人则是个个面带羞色,他们此刻真心不想承认那不靠谱的就是他们的主子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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