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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间的较量？
林若曦依靠在琼花树旁，片片穷花瓣随风舞落，飘飘坠坠落在她的身侧，她摊开手掌心，一朵粉莹的穷花瓣如羽毛一般落在了她的手心处，她随即握紧了手，将那片花瓣捏碎在手掌心，笑容却是温婉美丽道：“靖轩，何必这样着急？她现在已经被禁足在凤房宫了吧？”
林若曦之所以知道武皇后的事，那是因为司徒湛告诉了她，他炼制的那颗金丹之中，有一种特殊的药物，可以令人的鲜血产生一种特性，与他人的鲜血可以再水中互融，武皇后一定没有想到，司徒湛会对阿彩做出这样的事，恐怕还在责怪阿彩背叛了她吧？
林靖轩将那张蚕丝帕子递给了林若曦，秀长的眉毛微微皱起：“四姐姐，这帕子上写的已经很明显了，她是要发消息给拓跋铎，让拓跋铎将拓跋天一举歼灭，她猜到了拓跋天回到了清城，在那里招兵买马准备战斗了。”
林若曦将那个帕子撕得粉碎，扔到了地上，唇角微微扬起：“她果然是狡猾，竟然想到了拓跋天的计划，只是她能不能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还不知道呢！”[
林靖轩不解，问道：“四姐姐，你为何要这样说呢？”
“她现在已经都被禁足在凤房宫内了，若是还敢将消息散步到外面，若是被皇上抓住了把柄，一定会将她永远的打入冷宫的。”
“若是只有这样简单的想法，怕不足以对付武皇后。”
林若曦清冷一笑：“这是当然，若是只用这个想说服皇上，还不足以让皇上将她打入冷宫，但是若是让她背负谋害公主的罪名，怕是她这个皇后的位置永远都要保不住了。”
林靖轩睁大了眼睛：“四姐姐，你说的人可是阿彩？你想借武皇后的手杀掉阿彩，再将这份罪名，扣在武皇后的头上？”
林若曦轻轻摇头：“当然不会这样简单了，她怎么会这样轻易上当，杀了阿彩呢？只是阿彩一定想不到，四哥在那颗金丹上果真下了毒，叫做七日绝命散，若是七天不服解药必死疑，到那个时候，用一些手段让众人相信是武皇后派人所杀，那武皇后就是想洗脱罪名，想不担当这个责任，怕是都要难了，她想要和我斗……怕是这一次，又要失算了。”
林若曦深深地望向林若曦，虽然知道林若曦有十足的把握来对付武皇后，可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轻叹一声，让林若曦多加小心，便离开了林若曦的宅子。
莫雪鸢随后叹息一声道：“主子，你又何必要隐瞒一些真相，对靖羽侯爷呢？”
林若曦刚才眸色凌厉，现在却缓缓放下了这份凌厉之光，多了几分的柔和：“若是我不这样说，他一定又要为我做出太多的牺牲。”
“可是主子，若是你没有靖羽侯爷的帮助，怎么可能与武皇后背后的兵士力量相抗衡？”
林若曦陷入了沉思，她很明白武皇后说这些话的意思，她用帕子上的话，说知道了拓跋天的想法，知道他招兵买马要去与拓跋铎一战，实质她是在警告她，如今武皇后与她的身份，就像拓跋铎与拓跋天的关系一样，只要武皇后动用她背后的兵力，那么林若曦就算有三头六臂的能力，也必死疑。
莫雪鸢能明白此刻主子的心情，她没有在多说一个字，而是将石桌上已经凉透的茶壶端走，正在这时，司徒湛和司徒斌跑进了院子中，两个人脸色有些难堪，林若曦猜的出来并非是什么好事。
司徒湛深吸一口气才道：“小妹，老夫人病重了，现在想要见你！”
林若曦觉得并非单单是这件事：“四哥、六弟，是不是还有别的事，你们才会如此慌张？”
司徒湛与司徒斌对视一眼，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是催促林若曦道：“老夫人叫你过去！”
林若曦没有在多问，转身走出了宅子，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到了老夫人的屋中，林若曦看到老夫人依靠在床头，咳嗽不止，旁边是司徒夫人和司徒家两位儿媳照料着，林若曦见老夫人面色苍白，手脚抖得紧，知道她身上的病怕是更重了。
“老夫人，若曦来了！”司徒夫人见到林若曦来了，忙向老夫人禀报，老夫人这才抬起头，咳嗽了两声，朝着林若曦招了招手：“若曦，快过来，让老夫人瞧瞧你！”[
林若曦鼻子微微发酸，在司徒家老夫人的身上，似乎看到了林家老夫人的身影，她疾步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半蹲着身子，握住了老夫人颤抖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冷的，已经快毫温度。
林若曦忙伸出手，轻柔的搓着，温柔笑了笑：“老夫人，秋天了，连天气也都跟着凉了，你的手这么冷，怎么也不叫人给你拿来手炉暖暖手？”
老夫人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林若曦的长发，慈眉善目道：“即使有手炉，我的手也一样冰冷，我怕我的年寿已尽，怕再过几天就要见不到你们了！”
林若曦一听这句话，眼眶微微湿润了，可是在老夫人的面前，她忍住了流泪的冲动，只是温柔的笑着：“老夫人定会长命百岁的，不会有什么事！”
司徒夫人点头道：“老夫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瞧你说的话，什么叫年寿已尽？连我这个儿媳妇都不想听到这句话了。”
大儿媳莫氏和三儿媳卢氏别过了脸，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的哭了起来。
司徒夫人伸出双手，轻轻了他们一把：“你们这是做什么？别哭哭啼啼的，还是下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若曦看着老夫人就好！”
莫氏和卢氏不想走，却是被司徒夫人凌厉的眼色逼走：“你们现在还年轻，还没有生下司徒家的骨肉，连续几天深夜都未阖眼照顾老夫人了，还是下去歇息吧，累坏了身子可不好！”
“是！娘亲！”
死间依在美。卢氏和莫氏对视一眼，知道他们若是在违背司徒夫人的意思，司徒夫人定会发怒，也只好退了下去。
老夫人仍然爱惜的抚摸着林若曦的秀发，眼神中却满是沧桑：“若曦，祖母一只都想亲眼看到你嫁人，可是你都成为大姑娘了，还未嫁人，这可如何是好？”
“老夫人，等你的病好了，等到云公子回来了，若曦就嫁给他，让老夫人亲眼看到若曦嫁人可好？”
老夫人轻叹一声：“云公子这一游学，到现在都未归来，若曦，若是他要你等一辈子，你愿意空守这一生吗？”
林若曦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是的，若曦愿意等他一辈子！”
“傻孩子，为何你就这样固执呢？依我看，靖羽侯爷不错，他也是真心喜欢你，你就嫁给他好了，我看人不会错，他对你的情谊，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浅了，一定会给你想要的幸福！”
林若曦深情一怔，她没有想到老夫人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一直以来只当林靖轩为弟弟，从来都没有别的想法，难道……难道是真的？难道林靖轩对她的好，已经超过了姐弟之间的感情？为什么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察觉到？这是为什么？
正在这时，司徒湛手中的茶杯突然跌到了地上，茶水溅了他一身，可是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转身离开了屋子。
司徒斌看到司徒湛的神情，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而司徒夫人皱起了眉头道：“这孩子，是怎么了？平时做事没见他这样毛毛躁躁的，今天却这样心绪不宁了起来？”
林若曦看了一眼司徒湛的背影，心中微微泛出了一抹苦意，四哥？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对我的感情，只是我们之间真的不可以。
老夫人见林若曦沉思，她奈道：“若曦啊，这只是我的想法，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喜欢着云公子，我也不想强求你，只是希望你得到幸福罢了！即便看不到我的乖孙女嫁人，也在心里想一想就满足了，可是我……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们，真的不想离开！”13v。
老夫人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竟然泪珠一滴滴从面颊上滚落，这沧桑的泪，感人的泪，亲情的泪，一滴滴，一串串从她沧桑的面容上滚落，让林若曦和司徒夫人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老夫人，瞧你说的，你会没事的，不许再那样说了啊！”司徒夫人拿起帕子，已经捂住了口。[
司徒斌见司徒夫人身子开始颤抖，而她的身体也未康复，于是去搀扶着司徒夫人。
而林若曦拿出了帕子，正为老夫人擦着脸上的泪珠，可是那泪珠一滴滴的落个不停，林若曦的帕子都湿了大片，却还是未擦净老夫人面上的泪水。
林若曦哽咽道：“老夫人，不要这样伤心了，若曦相信老夫人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
“若曦，若曦……我也那样想，可是我知道，那只是欺骗自己而已，我真的是舍不得你们……”
林若曦伸出双手，拥住了老夫人，在老夫人的怀里却是泣不成音道：“祖母，若曦不要你离开，不要你离开！”
一屋子里的人，见到这样感人的场景，不都落泪伤情。
良久，老夫人才轻轻开林若曦，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像是很诚恳的请求道：“若曦，祖母知道自己快要到了尽头，但是祖母还有未了的心愿，希望你能帮助祖母！”
林若曦苦涩一笑，点点头：“祖母，你说，我都尽力办到！”
“一是能将你二哥的尸体从牢中取出，为他办一场风光的葬礼，将他埋葬在司徒家的坟墓旁！”
林若曦的脸色僵硬，面色发白，简直是不可相信，睁大了双眸：“二哥……二哥他怎么了？”
老夫人咳嗽了几声，林若曦忙伸出手帮她轻轻拍了后背，缓了缓气，她才道：“刚才宫中传出了消息，你二哥已经畏罪自尽了！”
林若曦身子一歪，差一点摔倒在地，莫雪鸢伸出手扶住了她，她在一看司徒夫人，早已哭成了泪人，面色更是苍白的很，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老夫人接着道：“第二件事，就是让我在临死前看一看你姑母司徒惠妃和你父亲，我不想在临死前，让我连最心疼的两个孩子都见不到！也许这些事有些为难孩子你了，但是祖母却是相信你，只有你才能做到这些事！”
老夫人用坚定不移的眸光望向林若曦，而林若曦握紧了拳头，毫不犹豫的点头：“好，老夫人您放心，这些事我都会尽力做到，一定满足了老夫人的心愿。”
老夫人满意的笑了笑，虽然这笑容是苦涩的，也是痛苦的，但是她还是笑了，因为她知道在临死前林若曦一定会满足了她未了的心愿。
说了太多的话，老夫人也疲惫了，最后司徒夫人服侍着她躺在床上睡去。
司徒夫人这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林若曦拥在了怀里，泣不成音道：“若曦，若曦，你二哥他……他怎么会这样傻，这样傻啊！”
林若曦眼眸湿了大片，却是很冷静的回答道：“娘亲，二哥他一定是受了太多的苦，最后被人害死了！”
司徒夫人咬紧牙，怒声道：“是武皇后，一定是武皇后这个践人，即便她都被禁足在凤房宫了，还是想法设法来害我们司徒家，她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司徒夫人平时总是温柔大气，为人友善，连她都被武皇后逼成了这样，可见武皇后真是太令人愤恨了。
林若曦轻轻摩挲着口中的牙齿，像是磨着牙说出了每一个字：“她是不得好死，我也不会让她死的那么痛快的！”
司徒夫人身子突然打晃起来，司徒斌忙扶住了司徒夫人，林若曦交代一句道：“六弟，快将娘亲扶到房中休息吧，她本来身子就不好，如今要是病重了，可就不好了！”
司徒夫人却是摆手，所谓笑道：“事的，我经常这样子，等一下就好了！”
林若曦温柔的责备道：“娘亲，如今老夫人身子不好，您若是在倒下了，侯府岂不是又要乱成一麻了吗？您还是回房好好休息，这里还有若曦，若曦一定会照顾好老夫人的，您不必担心！”
司徒夫人也知道其中的利弊，想了想，最后还是妥协了被司徒斌扶着离开了老夫人的屋子。
莫雪鸢搬来了一把椅子，林若曦坐下守在了老夫人的身边，望见老夫人连睡梦中都有伤心的泪水划过眼梢，林若曦忍不住从拿出了帕子，为她轻轻的拭去。
莫雪鸢轻声问道：“主子，我们真的要帮司徒家过这一次劫难吗？”
“如今的我，就是司徒家，司徒家里也有我！”林若曦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她现在已经是司徒家的其中一员。
莫雪鸢心中其实已经猜想到了，林若曦这一次一定会倾尽所能，与武皇后斗下去，若是没有发生司徒家二公子自尽，老夫人生命垂危，想必她家的主子会选择离开南疆国，去大历国的清城找拓跋天，和他一起将拓跋铎从大历国的皇位上挤掉。
“雪鸢，你现在就拿来笔墨纸砚，我要起草一份书信，然后你找到司徒家可信的一个密探，将这封书信亲自交到父亲的手中。”
莫雪鸢点头，退了下去，没多久便端来了一个木盘放在屋中的木桌上，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林若曦从椅子上起身，来到木桌前，拿起笔，沾了沾莫雪鸢磨好的黑墨，在纸上书写。
片刻后，她将写好的信，放进信封中，并且将耳垂边上的一个珍珠耳坠连着自己的一缕青丝，放进信封中，交到莫雪鸢的手中，吩咐道：“这件事一定秘密进行，且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主子放心，雪鸢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莫雪鸢领命退了下去。
林若曦复又坐回了长椅上，没多时，司徒湛来到了这间屋子，他也搬来了长椅坐在林若曦的旁边，守着老夫人。
林若曦温柔道：“四哥，天色晚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司徒湛笑着摇了摇头：“老夫人是我的祖母，我应当孝敬她！”
“四哥，我一直有句话想要问你，你可以告诉我吗？”林若曦忍不住还是想要问。
司徒湛虽然猜出了林若曦想要问的话，却还是点点头：“说吧小妹！”
“四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不是真正的司徒若曦？”
司徒湛毫不犹豫的点头：“是的，从你刚进到平阳侯府中，我早就猜出了你不是我真正的小妹。”
林若曦苦涩一笑：“既然四哥什么都知道了，为何还要对小妹这样的好？为什么还要替我有所隐瞒，没有将我的身份公布于众？”
“若曦，虽然一开始我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但是从你进到侯府到现在，你却让我不得不将你看成了司徒家的一员，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司徒家，你对老夫人和娘亲的那份孝敬，我们都看在眼里，若是这样一个很好的司徒若曦，被我这句情的话拆穿了，老夫人和娘亲能受得了如此打击？好好的一个家庭又会沦落到什么样子呢？”
林若曦欣慰一笑：“谢谢你四哥，我也知道了，为何当初武皇后用司徒家的命运来逼迫你除掉我，你一直都没有听她的话去杀我，那是因为你早已将我看成了一家人。”
“是啊，我早已把你看成了一家人！”司徒湛奈的笑了笑。
林若曦伸出手，拉住了司徒湛的手，认真的看着他：“谢谢你四哥，谢谢你一直都站在我这边！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司徒湛笑容很是苦涩：“何必说这些，我们既然是一家人，注定了一辈子相辅相成，相互帮助！”
他当然也听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林若曦一直在强调他们是一家人，也就是想让他知道，他们之间永远只会是兄妹，不可能还会有其他的结果。
突然间，司徒湛释然的笑了，也许这一刻他真的想开了，他们也只能用这种兄妹的关系，继续下去。
林若曦看到司徒湛释然的笑容后，心中的不安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这一夜，林若曦和司徒湛聊了很多，也守了老夫人一夜，直到第二天司徒家大儿媳莫氏来换他们休息，他们才肯离开老夫人的屋子。
林若曦早就有打算，要去皇宫中走一趟，司徒湛有些不放心，但是林靖轩的出现，让他这一次也稍稍安了心，同意了林若曦的决定。
马车上，林靖轩眉开眼笑，灿烂面容的表情不见了，多了几分哀愁：“四姐姐，你还是这样决定了，昨天我回去想了一夜，才知道，其实这个帕子上的内容，并非是提醒拓跋天的事，而是在提醒你，让你最好不要以卵击石，赶紧离开南疆国，可是你为何要这样固执，留下来呢？”
林若曦轻叹一口气：“我现在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是司徒家的人，就应该为司徒家尽自己的力量！”
林靖轩犹豫了，才道：“你这是要进皇宫里去找谁？是武皇后？司徒瀚既然已经都死了，你又何必要因为这件事与她这么快就当面对峙？”
“二哥他死的很惨，就连死后都要被武皇后这个践人使了绊子，竟然会找来了京兆尹请奏皇上，将二哥的尸体在三日后正常斩首，以儆效尤给那些胆敢扰乱军心，残害忠良的人看？她的良心还真是被狗吃掉了，如此恶毒！”
林若曦说着每一个字，字字如咬牙而出，林靖轩知道这是林若曦对武皇后的仇恨，已经恨之入骨，可是这个时候贸然与武皇后作对，怕是不会有好的结果。
他还想劝着什么，林若曦却道：“靖轩，不要在想着怎样劝我了，我已经决定好了，今天非要这样做！”
林靖轩没有在多劝一句，直到马车进到了皇宫，他与林若曦来到了武皇后的凤房宫前，林靖轩不安的看向林若曦，心中念叨：四姐姐，论你的决定是对是错，是否面临生死磨难，这一辈子我都要守在你的身边，和你共生共死，不离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