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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不是一个好老师,更加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
耿先生,是一个到死都要一个好容貌的女人,最关键的是,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她还真的做到了。
所以你很难相信,远远地看上去,那么看起来一张娃娃脸,还有些双下巴的女孩子就是赫赫有名的耿先生。她的容貌是那么可爱,只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巨大声音却如此的冰冷。
耿先生讲课,其实不是讲课,就是单纯地接学生们询问的纸条,然后回答问题,没有半点多余的话。如果没人问,她就默默地拿出一本书,坐在二楼中间的桌子前看。
也会有人把自己写的文章交给学徒送上二楼。对半的时候,她看着不像话,就会直接扔进废纸篓。觉得还有点意思,会放在桌子上。当然要是没人提问文章写的如何,她也是懒得讲的。
“煤,猛火油,树脂,严格说都属于木,木生火,猛火油不属水。液态是一种形态,并不是一种属性。空气中的大气在压力足够大的时候也会变成液态,如果温度足够冷,也会变成液态。金属在温度足够高的时候会是液态。所以以说猛火油属于水,水不生火的疑问是错误的。”
“为什么煤。猛火油和树脂都属于木?”
耿先生不喜欢人大喊大叫,这和渤海王的宽容有明显不同,所以这些纸条都是学徒们读出来的。
“问这个问题的人,最好去煤场和出产猛火油的地方去看看。如果运气好,你们能够看到煤里的古树的花纹,碳化的树叶,还有很多种类的昆虫。猛火油,实际上分为沥青和油,沥青是生物的残骸,油是生物体液所化。树脂就是植物的体液。动物们身上也会有油脂。你的身上也有。”
“为什么煤是固态,猛火油就变成了液态?”
耿先生放下书,眼睛看向虚空之中,好久才说:“这是因为煎熬过甚。煤埋藏浅,所以只是碳化。猛火油埋藏太深,受到了大地的压榨和煎熬,高温高压,就好像在煎锅里煎油,能融化的变成油脂,不能融化的变成油渣。”
“为什么生物会埋藏在几百米上千米的地点,是谁埋的?”
“谁埋的?人死了,老天埋的。这个世界上的人,总是索取无度,老天爷烦得很,所以不赖烦地翻身把它们埋到地下。老天爷过个几万年,就会埋一下,对于它来说,只是一瞬间。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几万年。”
耿先生的连胜浮出一丝鄙视的笑容:“你们不要不相信。如果你们看到了炫光镜,也就是显微镜,你们就会看到在一眨眼的时间,显微镜里的生物会死亡,变成残渣,成为其它生物的食物。我们的一眨眼,就是那些生物的一辈子。”
“煤。猛火油和树脂,如果都是一种东西它们为什么形态不一样?”
“它们为什么要一样?人进化可以是至人,真人,也可以退化成猴子。如果你们想要它们转换,就要学习化学。它们在不同的形态,都会呈现出一种类似的东西。煤和树脂都能体现出猛火油。反过来树脂和猛火油也能固化成为某种固态材料。只是拿都是死物,不是活物。”
......
耿先生总是随问随答。
最开始提问的都是南方学子。但是到了后来,就是渤海来的学生的天下。
猛火油能够制造出一种叫做橡胶和塑料的东西。最开始科学院是用树脂调配除了类似的物资。所谓的塑料,它有着类似于玻璃的透明度,但是却是柔性的。
耿先生解释,玻璃是火成,是单纯的一种叫做硅的简单化合物。塑料组成成分,是细胞分子断裂之后的物资,它虽然失去了生命,但是它是一种大分子化合物。这种化合物因为分子足够大,所以才有了一种柔性。
因为塑料是大分子化合物,所以它们会在火焰的作用下,迅速变成黑炭和气体。而作为稳定的小分子结构的玻璃不会。
后来的解释,万适完全不懂,就仿佛是听天书,但是渤海的学生懂。
不过耿先生很显然并不喜欢讲到具体的配方和技法,每次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冷冷地道:“自己取实验,得出了结果再来问我。”
万适也问了自己心里的疑问。那就是既然这三种东西能够互换,为什么还要开采煤炭和猛火油。打穿地脉,难道不会动到地下的风水?”
耿先生,把这个纸条看都不看,就扔进了废纸篓。
“地下埋藏,以百万年上亿年计算,它们在地下流动汇集,积累下来,是一个巨大的量。这是天道的底蕴。动到底蕴,当然就会让大地伤筋动骨。这不需要问,所以王爷认为科学,用的好就是科学,用得不好,就是毁灭之道。所以采用哲学来约束。”
耿先生冷冷地扫了在场听讲的人一眼:“至于所谓的地脉和风水,大地之上,时刻都在变。有什么地脉和风水不能断的?只要地上万物生息,自然就会形成新的地脉。如果万物都死了,有地脉在,那也是死的地脉。”
“我,研究的是科学,从本质上来讲,大地之上,从龙族到人族,任何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种族都会灭亡,会被其它的生物替代。千万年,不知道有多少自以为是的生物灭绝。该死的时候总要死。”
耿先生的话让所有的人都瑟瑟发抖。
因为她像天神一样,用轻蔑的态度看待人类的灭亡。
“怎么才能让人不灭亡,不变成煤和猛火油?”
“那是王爷和你们去想的事情,不要问我。但是我要告诫大家的就是,人往往是自己毁灭自己。不尊重万物的家伙,会遭到天道的报复,天道无情。”
田浩在整个听讲的时候,都在发抖,嘴里一直念叨:“这回遭天谴的,妄测天机,是会被天谴的。”
就好像和尚念经一样一直念到了讲课结束。
万适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怕遭天谴,你还是听完了。”
田浩的眼睛一闪,就露出了调皮的眼神:“万兄,你说,要是我把这些讲给我父亲听,会不会把他吓得逃回去?”
万适噗嗤一声笑了:“你就不怕把伯父吓坏了?”
田浩想了想道:“他好想吓不坏,他半点都不信什么天道。”
万适一边走一边道:“我看你也不是很怕的样子。”
万适抬头找另外一个小室友。却发现他混在收拾场地的一群小娃娃之中,正在和另外一个孩子抬着一个大水桶,擦完一段石阶,再撅着屁股擦一段。
“田浩,你绝不觉得,我们都已经老了。未来天下是那些小家伙的。”
田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讲坛里勤奋做事的小孩子们。
“那是当然,不过我还是可以靠一靠他们的。万大哥您,怕是不行了。”田浩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