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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为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惊了，楚朦胧竟然已经知道他是全系道基！！

肯定如此，不然楚朦胧不会给他一部只适合全系道基修仙者的《聚合宝典》！！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刚重逢那会？炼制九九化生丹时？还是在灵隐谷中？

惶恐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某一个瞬间，方言忽然就用右掌砸在左掌上，骂道：“怎么傻了，让朦胧姐知道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方言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楚朦胧曾为了救他而甘愿牺牲自己，这样一个人，会反过来算计他？！

“畜生，连朦胧姐也防着！！”

骂了一句之后，方言使劲捏着自己的腮帮子往两边拽，算是给惩罚自己。

事实上这也不能怪他，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一开始只是因为秘密泄露而慌了，并不是真的担心楚朦胧会对他不利，在他内心深处，楚朦胧比他自己更神圣不可侵犯！

很快方言便平静下来，然后开始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很明显，楚朦胧在某一个时刻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看出了他是全系道基。而后为了给他找最适合他的仙法，于是找到了这本《聚合宝典》。全系道基修仙者是如此隐秘、强大的一个群体，作为这个群体的专属修行法门，一个外人要想得到，那得难到什么程度？

也无怪乎《聚合宝典》只有仙魔殿外那部分《一烈六衍真法》的前三分之一，而且如此晦涩难懂，因为对一个普通的修仙者来说，得到这些实在太难太难了。

为了找《聚合宝典》，兴许楚朦胧花费了极大心力吧。

这一刻方言难以抑制地想念起楚朦胧来，虽然直到最后两人的感情都谈不上有多深，但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可以用那么简单的方法来衡量的。

接下来又迅速翻了一遍《聚合宝典》，见没什么特异之处，方言便直接将之烧了，因为留着这本书在身边，实在很容易泄露他的身份。

在烧完《聚合宝典》之后，一个念头忽然就冒了出来，自己在努力遮掩身份，那楚朦胧是不是也在为他遮掩身份？

难道，叩仙门杜老的死竟和楚朦胧有关？！

若仅仅是杜老死了方言也未必会把此事和楚朦胧联系到一起，但是，叩仙门的李叔还说，杜老死的当晚他曾经精神恍惚了好一阵！！

楚朦胧连诛心之术都会，控制住普通人的心神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问话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吧。

定然是楚朦胧帮他解决了后患！

接下来方言也没法修行了，只是在想如今楚朦胧到了哪里，一个人过得可好，心伤好些了没有，此时此刻又在做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言心情终于没那么糟了，猛甩了甩脑袋，马上开始修习《一烈六衍真法》。

天放亮时，龙冰的声音再一次从外面传来：“方言。”

“龙师姐。”

“我带你去醒音坪吧。”

“总是劳烦师姐，实在太过意不去了，今天我自己去好了。”

“若不是有我带着，你在一些地方是无权飞行的，你能找到地方吗？”

“呃……”

“上来吧。”

“好吧。”

方言踏上那根白羽，龙冰道力一催便向空中升去。

然而还未飞出慧仁院的范围，方言忽然咦了一声，指向天边道：“那是怎么回事？”

极目处一团乌云黑得十分诡异，盖因此时天气甚好，就那里一片云彩像墨一样黑，朝着羽明派的方向滚滚而来。

龙冰顺着方言所指的方向望去，立刻停下了白羽，并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果方言能看到她的眼睛，便会看到他这位从来不笑的师姐眼神中竟有着一丝难以压抑的兴奋！！

龙冰并未回话，方言也没再问，俩人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团乌云。

而后方言就发现一个问题，那团乌云速度实在太快了，比他见过的任何人的速度都要快得多，因为那团乌云几乎是在数息之间就由天边飞过了与羽明山之间的一半距离！！另外，那团云虽然如此之浓，却没有任何雷光，实在太不合情理了些。

下一刻，方言惊呼出声，只因他看到乌云中闪现的一截竹节状的灰白色肚皮，有点像蛇，但是，却比蛇不知大了多少倍！！！

他并不知道，其实此时整坐羽明山上那些新入门的弟子也全都在各处像他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团浓云，他们在看到那一截肚子的时候也忍不住发出了或大或小的惊呼声。

那不可能是蛇，反而像龙……

乌云继续接近羽明山，方言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某一个瞬间，如他所愿，他再一次看到乌云中闪过一物，那是一只黑鳞巨爪，似乎可以轻松将一个小山头抓碎的巨爪……

那一瞬间方言的心差点跳到了嗓子眼上，虽然远远谈不上看到乌云中之物的全貌，但是，那好像真的是一条龙！！！

乌云很快冲到了羽明山前，却忽然停住了，而后，一声响彻天地的吼声从乌云中传了出来：“昂！！！”

只一声吼，雄壮似千军万马，威压天地万千生灵！！

方言彻彻底底的惊呆了，而后他又眼睁睁看着那团乌云渐渐散尽，却没有了那头只露出一鳞半爪的巨兽，只留下一个仙风道骨的五十来岁的老头，蓝袍皂靴，背负长剑，宛如他就是天，他就是地！！

下一瞬，那老头突然朝慧仁院的方向，而且是龙冰和方言的方向冲了过来！！

在老头前冲的那一刻，方言很清楚地看到，老头身周竟突然出现一圈环形的白雾，看起来煞是好看，但是，那团白雾中却没有任何太华之气的气息，似乎只是自然而然形成的！

而后诡异的事出现了，老头以惊人的高速朝这边冲来，哪怕是根针也必然发出了可怕的锐啸声，但是，从老头的方向却并未传来任何声音！！

瞬息之间，老头停在了龙冰和方言身前，含笑看向龙冰，却并未说话。

直到此刻四周都静得落针可闻，一息之后，惊人的呼啸声忽然传来，似乎有人从空中冲来，但是，此时天空哪还有人？！

刚刚从天空飞来的只有面前的这个老头，难道，这老头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声音？！！

想通这一点的时候，方言差点一头从空中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