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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间缓缓地抵达日出前七刻时,斋宫外的钟顿时鸣响,而斋宫的大门缓缓洞开,本公子就在李元芳等诸多护卫的拱卫之下,走出了斋宫,走出了皇宫,走出了皇城,走出了长安。
嗯,你们没有看错,本公子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的拿着两条腿丈量着从斋宫一直到早就被人从温暖的被窝筒里边拖起来的本公子开始起驾往圜丘坛,从皇宫里边的斋宫一直往南走,走他奶奶的七八里路,庆幸的是那些文武大臣都跟本公子一般只能靠双腿来丈量距离。
直至横穿整个长安城,来到郊外准备到的圜丘坛,也就是一个大土堆子那里对空而祭,古称露祭。七八里路,这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而且这会子还是寒冬腊月,凌晨时分那刀子一般的寒风刮得人脸颊生疼,不过还好,大伙都支撑到了圜丘坛的所在。
在圜丘坛共设七组神位,每组神位都用天青缎子搭成临时的神幄。上层圆心石北侧正面设主位—皇天上帝神牌位,其神幄呈多边圆锥形。第二层坛面的东西两侧为从位—日月星辰和云雨风雷牌位,神幄为长方形;神位前摆列着玉、帛以及整牛、整羊、整豕和酒、果、菜肴等大量供品。单是盛放祭品的器皿和所用的各种礼器,就多达七百余件。
上层圆心石南侧设祝案,皇帝的拜位设于上、中两层平台的正南方。圜丘坛正南台阶下东西两侧,陈设着编磬、编钟、缚钟等十六种,六十多件乐器组成的中和韶乐,排列整齐,肃穆壮观。
先是由祭天的礼部官员跳上去叽叽歪歪,然后还有一群祭祀者在那叽叽歪歪,各种乐曲亦开始演奏起来,过了良久,终于轮到本公子上场了。
身穿着天子冠冕袍服的我站在圜丘坛上,手捧玉圭对着老天一阵叽叽歪歪而且还是照着房玄龄塞过来的小纸条念的,弄了半天之后,终于完成了祭天的仪式,然后才开始往回爬,嗯,庆幸的是,来的时候必须走路,但是回去的时候就不限制了,本公子总算是有机会钻进俺那四轮马车里边幸福地抱着火炉子好好地打了个盹。
至于马车,当然不是继续开进皇宫,而是进入了长安之后,直接转道往俺家中奔去,下了马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守卫在府门外,全身包裹在板甲之中,披着罩袍的护卫们齐齐朝着我举枪致意。
朝着他们微微颔首之后,大步地走进了府中,虽然才只是几天没有回家,但是走进了府中之后,却有着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感,特别是当我刚刚迈步走进了小院,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卧房跟前时,一种期待感充满了我的心。
伸手轻轻地推了推门……靠,门被反锁起了,看样子瑶光妹子她们还在休息,这时候也是早了点。
李元芳看了看我,小声地问道：“公子,要不要小的敲门叫醒夫人？”
“还是算了,现在天都大亮,我还是去书房将就一下吧。”没能见到瑶光妹子她们,心里边还是颇有遗憾,不过还是算了,这会子真叫了门,也得等她们手忙脚乱的梳妆打扮了才敢开门,还不如去书房里躺会。
进了书房,便感觉到了一股子暖意扑面而来,我不由得轻咦了一声,将身上的披风扔给了李元芳后,走到了火炉前摸了摸摆在火炉上的水壶,果然是烫的,火炉里的火是捂着的,小小的火苗时不时窜起来。
这火肯定是青霞姐捂的,抄起火钳通了通,顿时能够感觉到一股子热力从火炉里边窜了出来。放下了水壶搁在炉子上,走到了案几跟前,就看到了摆放在桌案上的,本公子昔日所写的戏剧的剧本,而摆在案几近人位置的,是已经抄录了一半的纸张,看笔迹,这应该是瑶光妹子的。
我的嘴角不由得轻快地扬了起来,欣赏着她们的字迹,心里边的暖意,仿佛比屋内的温度还要高上几分。
好像看到了她们俩就在这书房里边欣赏着我的这些著作,一面欣赏,一面讨论,而且还替我把这些经过删除和涂改的原稿进行着抄录,这样的女人,如何不让我心中生怜爱？
朦朦胧胧间,听到了清脆而又清快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低唤着。“夫君,夫君……怎么在这睡了？青霞,快回屋拿床厚毯子过来,真是的,怎么连门都不会敲……”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就看到了瑶光妹子充满关切与爱怜的目光与表情。
“夫君醒啦,你怎么在这睡了？”瑶光妹子看到我睁开了眼睛,不由得问道。
“我回来的时候这天刚刚放亮,不想吵着你们俩,所以就过来这边休息。”我打了个哈欠之后说道,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躺在榻上,而是直接趴在这案几上睡的,难怪老觉得别扭。
“您也真是,吵着我们有什么,夫君这几日辛苦了吧？”瑶光妹子嗔道,还翘起了白晰的手指轻轻地刮了刮我的鼻尖。
“嗯,当然辛苦,成天吃那些没姜没蒜的菜肴,实在是让人没胃口,再说了,那厨子的技术,还没咱们府里的大厨做的菜好吃,更重要的是,没有我的娘子在身边,为夫可是食之无味,睡之无眠哪……”我笑呵呵地将瑶光妹子揽进了怀里,吻了吻她那粉嘟嘟的朱唇笑道。
“瞎说,肯定是……”瑶光笑得脸上阳光灿烂,把头幸福地搁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地拱了拱我。
紧揽着她的纤腰,看着那抱着厚毛毯走进了书房的青霞姐笑了笑。“为夫忽悠别人也就罢了,怎么可能忽悠自己的女人呢？”
早上起得实在是太早,而且当时为了赶时间,就随意的塞了两个点心,现在已经饿得前胸快要贴在后背上了,还好,府里边的早餐已经弄好了。
喷香的皮蛋瘦肉粥,还有几碟小菜,嗯,皮蛋当然是本公子弄出来的,这玩意还没穿越之前我都会做,就是用黄泥混上少量的盐、茶叶、石灰和草木灰包裹之后,在室温的条件下静置上一个月多点的时间,然后就能够变成表面有漂亮的花纹,味道鲜美的皮蛋。
这玩意最好是用来加醋凉拌以减少其碱性,不过,用来煮粥也是极为不错的选择。当年咱最喜欢喝的粥就是皮蛋瘦肉粥。
一面吃着早膳,一面跟瑶光妹子和青霞姐讲述着这几日所发生的故事,告诉了她们,本公子已经下令将皇宫后部那些尚未建成的宫殿全部拆除,然后弄出一个巨大的草坪来,另外当然还少不了那个别墅群。
嗯,就连设计草图本公子都带来了,顺便给这两个妞讲解起来。“……明白了没,为夫可不想像过去的那些帝王一般,想要见自己的妻儿,都还得出远门,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家。为夫最希望的就是,咱们一家人和和乐乐的住在一起,不需要去想那些烦心事,也不需要去看人勾心斗角,这才是家,这才是生活……”
听得两个妞眉开眼笑。瑶光妹子直接就钻进了我的怀里边,狠狠地亲了我一口,一脸的甜腻笑容：“嗯,夫君真好,妾身可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一间大屋子里,还是和夫君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好,天天可以和夫君聊天,可以和青霞下棋解闷……”
她们也同样不喜欢居住在冷清的宫殿里边,更喜欢和自己的丈夫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每天都能够相见,相知,相拥而眠。
“对了夫君,昨个夜里,收到我二哥的来信了。你看……”瑶光妹子抹了抹朱唇,从旁边的书信堆面上拿起了一封信递到了我的手上。
“是吗？看样子世民贤弟已经回到晋阳了。”我放下了手中的馒头,摊开了信细看起来。这家伙果然已经回到老巢了,对于临行之前,我所赠送的那批礼物,可是让他们父子都很是高兴。
信中,李世民还代李渊谢了我,另外,李世民来信告诉我,他父亲将五百副重装板甲,除了自己留下一百套,李建成一百套、李世民一百套,还有李元吉那小子也分了一百套之外,另外的一百套,居然送给了李密,以示对他的亲厚。
看到了这个消息,实在是让俺有点无语,你老李家又不是还没有人,比如你堂弟李神通,那一百套送给那家伙也是好的,李渊倒好,一百套全扔给了李密,以示亲厚。
想想当年崔让连整个瓦岗都让给了李密,可是结果还不是照样难逃厄运。
不过,李世民倒是在信中解释了,他还有李建成都强烈反对将那重装板甲送给李密,可是李渊执意,认为自己以诚待人,想来,那李密定会投环以报。
还投环以报,就怕李密那货投过来的环是血滴子。本公子是越看越无语,李渊这位偏宜老岳父居然会这么于,实在是颇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夫君怎么啦？”瑶光妹子看到我一开始看到信的时候还在乐呵呵的笑,可是看到了后边,却眉头越发地紧皱,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你自己看看吧……你爹就那么觉得李密那家伙会投桃报李不成？”我把信递给了瑶光妹子,轻叹了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