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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茶时间,杰弗瑞先生仍然在偷窥。
田天在旁边不安地走来走去,也许是刚看过那部影片不久,也许是那部影片给她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对面房间里,西尔维娅和詹妮放学回来。安迪告别格特鲁德,正好在门口遇到姐妹两个。
詹妮胆怯地趴在门框上,西尔维娅抬起手臂把詹妮护在身后。
在格特鲁德看不到的地方,安迪偷偷捏了一把詹妮的细腰,西尔维娅感觉到妹妹的颤抖瞪向安迪,安迪眯着眼睛斜瞅着西尔维娅,一边跟格特鲁德亲吻告别。
送走了安迪,格特鲁德关上了房门。
西尔维娅带着詹妮打算回她们的房间,忽然,格特鲁德从背后袭击了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面朝下倒在地上,詹妮也被她带地摔倒在一旁,两个人的书包滚到了桌子下面。
西尔维娅的头嗡嗡作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詹妮吓得蜷缩在一旁小声地哭泣,她想上前帮助西尔维娅,但是恐怖的回忆和格特鲁德的警告让她无法移动分毫。
“你这个荡(妇),我白养你这么大,竟然勾引我的男人,你这个该死的恶魔...”
格特鲁德神经质地嚷嚷着,高举起手里的马鞭,一下下甩在西尔维娅的背上...
毒打之后,格特鲁德把西尔维娅锁进了储藏室里,并扬言不许西尔维娅吃晚饭。
田天没有偷窥,但是她却能听到对面的声音。
深夜里,大家都已经入睡了,就连恶魔一般地格特鲁德也陷入了沉睡。
詹妮从厨房里偷了一块干面包,她踮起脚费力地从墙壁上取下钥匙串,偷偷地打开储藏室的门。
“姐姐,你还好吗?”詹妮小声地呼唤西尔维娅。
黑暗之中,西尔维娅的声音显得更加有气无力,“詹妮?你怎么过来了,小心被格特发现,你快点出去吧...”
“不,姐姐,我拿了面包过来,你快吃点吧,你这几天一直吃不饱,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出问题的...”
在詹妮的劝说下,西尔维娅勉强支撑起身体,詹妮把面包干掰成小块状,一点点喂给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的嘴唇干裂渗着血丝,因为长时间没有饮水,面包干有些难以下咽。
“我再去拿点水给你...”
詹妮转身就要出去,西尔维娅拉住了她。
“不,别去,会被格特听到的...这样就够了...”
厨房的水管打开时总是会发出刺耳的声音,詹妮胆怯起来,她趴在西尔维娅的腿上无声哭泣。
西尔维娅拍着詹妮的背安慰她,“别担心,这种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下个月我就十六岁了,
到时候我就能从格特那里拿回爸爸妈妈留给我们的钱,然后出去租房子,等我租到了房子就申请你的抚养权,然后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离开这里,离开格特...”
“我们不能早点离开吗?我担心你会受不了,格特最近脾气越来越差,你身上的伤总是好不了,我怕你...”
“没关系的,我能坚持住,在我成年之前我们是不能离开格特的,否则福利机构就会把我们带走,他们会安排其他人收养我们,那样的话我们可能就要分开了...”
“唔...也许我们能找到愿意同时收养我们的家庭...”
“这太冒险了,福利机构的人更愿意让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分开被收养,他们认为这样能让孩子更加融入新家庭,而且这附近没有需要孩子的家庭,愿意同时收养两个孩子的家庭太少了,他们很可能会把我们分别送走...
我们只能坚持,再坚持不到一个月,我就成年了,等我拿到你的抚养权,就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在这个黑夜里,田天没有睡觉,而是站在后窗望着外面。
今天晚上又下起了雪,楼下的街道上只有一盏路灯忽明忽暗,雪花像鹅毛般纷纷扬扬,在路灯的映照下洁白无瑕,然而除此之外就只有深深的黑暗。
在这个深夜里,还有一个人没有入睡,那就是杰弗瑞先生,他敲响了田天的房门。
“莉莎,我需要你为我办一件事情,我打算收养那对姐妹,你现在去找杂货店的斯泰拉,只有她能解决这件事情。”
杰弗瑞的发声器似乎恢复了正常,他的声音虽然生硬但是很清晰。
田天心头一凛,之前她就觉得杰弗瑞可能就是这个幻境的主导者,现在这个想法在她心里更加坚定了。
“收养她们?苔丝和亚雷可能不会同意的...”
“不用管他们,你只要找到斯泰拉,说服她同意这件事情,那所有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杰弗瑞先生,您是不是知道了格特鲁德和安迪的计划,知道西尔维娅现在有生命危险?”
“是的,不要以为我老糊涂了,格特鲁德那个狠心的女人,还有安迪那个贱小子,他窥视那对姐妹很久了...
西尔维娅的父母是好人,我至今记得他们的善行,所以我不能眼看着别人陷害那对姐妹。”
“好的,我相信您,杰弗瑞先生,我现在就去找斯泰拉。”
虽然不知道斯泰拉在这个幻境中能起什么作用,田天仍然打算按照杰弗瑞说的去做,她穿上了大衣,还戴上了手套和帽子。
仍然是飘着雪花的深夜,街道上寂静无声,然而田天已经不像上次那样害怕,也不再只感觉到寒冷了。
随着她的脚步,路灯又一盏盏亮起,为她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田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进入幻境,也许是幻境故意让她进来的,那么她的到来是否对幻境存在着某种意义呢?
这个问题,田天现在没有答案,但她愿意遵循自己的意志去做,不仅仅只是在幻境中生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