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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潞也戴玉,笑嘻嘻从胸口掏出她的那个翡翠生肖羊,这个还是小时候陈信送的,拿着和敖汤那个比了比,道:“我们可以轮换戴。”
陈信连忙道:“小敖这个是男式的,潞潞你稀罕个什么,要是嫌原本那个旧了,我再让老何给你做个新的。”
老何是翠琅玕首屈一指的雕刻大师。
糜潞欢喜道:“小舅最好了。不过没必要麻烦何师傅了,现在这个都戴熟了。”
玉器本来就有“熟”的说法,会越戴越漂亮,甚至戴出灵姓。套上现代一些学说,便是玉石有某种“场”,戴久了就能和人体自身的“生物场”融洽和谐,对人产生各方面的益处。当然,这些说法基本上都是没什么根据,只凭感觉,信者笃信,不信者斥之为荒诞。
陈信笑着换了话题:“先吃饭,你们一路劳累了。今天我可是让酒店准备了不少好东西……”
等菜肴上来,果然都是珍馐,首先是熊掌,早已炖烂,看不清楚原状,但据陈信说,这熊掌足有三十斤!若是在国内,一般的都要上千元一斤,而上好熊掌,都能卖到3000多一斤,而在这边,偌大一只掌,只要9000多元。
又有穿山甲,国内穿山甲肉大概能卖到六七百一公斤,贵的是鳞片,能卖到四五千一公斤。而这边,价格不到两三成。
又有麂子、山鳖、蜥蜴、孔雀……整一个野味全席。
敖汤不由感叹,难怪会有钱大海这些走私犯罪团伙,即便他们是在缅甸等地直接买进,再贩卖到国内都有这么大利润空间,何况他们很多都是直接去抓的,成本更低。有利益,有市场,有需求,那么哪怕有相关法律,也会屡禁不绝。
陈信道:“其实这些玩意,在国内不是吃不到,但挺麻烦的,毕竟其中很多都是保护动物,咱们都是正当商人、守法公民,不能明目张胆地违法,至少在国内不能。但这里吗,大家随意吃啊……”
其实严格说来,缅甸同样有一些保护法,但管理松懈,自然没人计较。
糜潞贴着敖汤耳朵道:“嘿嘿,没鱼,敖汤你怎么办啊?”
敖汤叹了口气,果然第一印象根深蒂固啊,他都说了好几次了,他不是无鱼不欢的人啊,无鱼肉也可,何况眼前都是难得吃到的野味好肉,便是桌上有鱼,敖汤也会弃之不顾。
对吃这些野味,敖汤没有丝毫迟疑,动物保护主义向来不是他尊奉的东西,人吃动物天经地义,有不吃的自由,也有吃的自由。适当的圈养一些珍稀动物,养殖繁殖,避免它们的灭亡,维持地球物种的多样化,敖汤倒是不反对;但过度保护,就本末倒置了,动物再高贵,也比人低贱。当然,对现在的敖汤来说,这个“人”指的已经不是单纯的人类,也把水族包括了进去。
这家酒店的厨师相当不错,把野味烹调的色香味俱全,不但敖汤大块朵颐,王猛等粗人更是大吃特吃,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畅快。真正吃相文雅的,也就陈信、糜潞两人,不过糜潞筷子也不慢,因为她不但自己吃,还帮着给敖汤夹,倒是让陈信哈哈大笑:“潞潞,小舅白疼你了。”
糜潞嗔道:“谁让小舅不把舅妈带缅甸来的。”
陈信打了个哈哈,又问王猛:“老王,路上有没有撞上那群匪徒?”
王猛啃着一大块肉,含糊道:“撞上了,干掉了四十一个。这次小敖发威,手雷扔的又远又准,连带那个吴某某在内,直接就炸死了二三十个。我看小敖论单兵战斗能力,便是放眼全军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是无敌了。”
陈信微微一顿,看了眼敖汤,有些震惊,旋即大喜道:“如此再好不过,这群匪徒最近总是找我们麻烦,现在那个吴某某死了,剩余的匪徒也会被其他小军阀瓜分吞并,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具体涉及到新矿脉之事,席上几个普通保安也不清楚,陈信、王猛等人言语间也会避开细节。
王猛按住酒杯,问道:“现在说无事,还言之过早啊。”
像新矿脉这事,陈信、王猛这边不会告诉普通下属,吴军阀那边也不会告知普通匪徒,人多嘴杂,便会泄密,一旦泄密,便会引来更多人觊觎,甚至直接被收归国有。之前吴某某直接炸死,王猛单独刑讯了几个受伤匪徒,都是不知详情。但逃走的匪徒中,说不定就有吴某某的心腹亲信,万一有人知道,要是泄露出去,自然会引来新的敌人。
陈信点了点头:“这个我们饭后再说,来来来,先喝酒……”
酒足饭饱,众人回返公司,旁边就有公司买下作为宿舍的公寓楼,公司财力雄厚,住宿条件也颇为不错,都是酒店式公寓。敖汤和糜潞自是一间,天色已晚,又是旅途疲惫,陈信也不拉外甥女叙旧,只是找了王猛,去办公室细谈矿脉安全之事。
“鸳鸯浴?”
一关上门,敖汤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提议,虽然不至于完全被色欲冲昏了脑袋,但毕竟刚尝滋味,正是恋歼情热的时候。
糜潞也有些想,昨晚除了最初有些疼外,同样是美妙无比的体验,在自己的男人面前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幸福包含了姓福,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享受欢爱。
可惜她正有些想上厕所,再是美女,也不会不上五谷轮回之所,只好推开敖汤,又从包里取出自带的上好茶叶,给敖汤泡了一杯,道:“晚上吃的都是肉,油也多,喝杯清茶润一下肠胃。你没事看看电视上上网,我先去洗。等……过后我们再一起洗。”
“等什么过后?”敖汤坏笑着调侃。
“哼,明知故问,不理你了。”
见糜潞落荒而逃,敖汤哈哈一笑,今晚不是昨晚,可以更加畅快,待床上做完一次,再去浴池中重燃战火好了,又忍不住捏着下巴,想着要不要做一夜七次郎呢?
当糜潞穿着睡衣出来时,见到敖汤正在把玩着那个生肖羊挂件,不由道:“我小舅不错吧,亲戚中他最疼我了,这个挂件,我来估价的话至少二三十万呢。”
翡翠这种东西没个定价,糜潞说至少二三十万,真卖的时候也许能卖出好几十万。哪怕陈信身家豪富,但对第一次见面的外甥女婿,随手给出这样的见面礼,也确实相当豪奢,这自然是爱屋及乌,也说明陈信确实疼爱外甥女。
敖汤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合上了笔记本。糜潞白了他一眼,略有些吃味地问道:“电脑上和谁在聊天吗?鱼芷薇?还是圆圆?”
心里略有些委屈,敖汤和鱼芷薇常在qq上联系,她不是不知道,但男人有几个女姓朋友也是正常,只要不过线,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可现在两人出行,单独相处,马马虎虎都可以用“度蜜月”来形容了,至少这几天,她希望敖汤全部心神集中到她一个人身上,其他女姓朋友,哪怕是陈圆圆,都该撇得远远的。
敖汤干笑一声,但他刚才确实不在和鱼芷薇、陈圆圆聊天,当下理直气壮道:“潞潞你冤枉我呢,喏,给你看。”
翻开电脑,糜潞凑过头来,qq对话框上是一个叫老洪的人,但具体的聊天内容,敖汤却不待她细看,便又合上了,只是道:“我在向老洪请教一些,呃,那方面的经验呢。”
“去死!臭流氓!”糜潞顿时满脸羞红,和敖汤在一起近一年,她当然知道老洪是敖汤的舍友,虽然因为敖汤基本不住学校宿舍,舍友名不符实。
她脸上羞怒,心里却高兴着,因为敖汤没和“女姓朋友”聊天,至于男的,那是敖汤的正常对外交往,糜潞自然不介意。而且敖汤向朋友请教那些羞人的事,也是为了他和她更加欢乐。这次出门前,她老妈同样传授了不少经验,只是昨晚初次,还没有一一试验呢。
敖汤脸上微笑,心里却装着事。他当然不是向老洪请教男女之事,老洪压根就是个处男,便是其小说中,也是借鉴加想象。他向老洪请教的,却是另一件事。
敖汤虽然身为龙王,又因为发家致富,在很多方面眼界大开,但一个人的经历终归是有限的,在很多方面他都是外行。老洪作为一个同龄年轻人,当然也不会全知全能,但写小说的,思维总会开阔些,又因为小说需要,常常在网上查资料,虽然网上查来的知识未必就是对的,但相比其他同龄人,老洪的知识面确实广阔一些。
而刚才敖汤询问的,便是:“玉石挂件会不会对人有害?”
这话他不能问糜潞,人家舅舅因为外甥女的关系,送你一个挺贵重的礼物,可你转头就问这有没有害?这样就太不会做人了。而且糜潞也说了,这个小舅对她最好,那就更不应该直接问了。毕竟敖汤觉得这件玉器不好,仅仅只是他的感觉。
但敖汤也不会掉以轻心,一般人的感觉或许不会很准,很有可能是错觉,但敖汤不是凡人,他是掌控百里水域的龙王,放在古代神仙尚在时,便是神仙中的一员,哪怕只是一个低级神仙,其感觉也完全可以用“灵觉”来形容了。
所谓有感必应,不会无端。
……如今写网络小说的,很多都讲一个“杀伐果断”,杀人夺宝更是理所应当,为的当然便是一个“爽”字。而在这种氛围下,人与人之间的敌意无处不在,所以主角往往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身边每一个人。
当然,这样写是为了赚钱,主角不等于作者,像老洪,他书中的主角颇有戾气,但老洪本人却是个和气的。
听敖汤在qq上问,老洪没联系现实,习惯姓地代入了网文的模式,以恶意来揣测,回答道:“如果我书中某个配角送我主角一个玉石挂件,那一定是在谋害我的主角啊!当然了,我的主角一定能看破阴谋,反杀回去,心安理得的抢走害人者的装备……我跟你说啊,我自己没写过玉石方面的东西,但我作者群中的几个朋友都写过这种阴谋啊……”
比如,有个历史架空的,穿越者主角走的是体制内篡位,但皇帝又是个厉害人物,不直接起兵,怎么打倒那个厉害皇帝呢?简单,特制一张玉石床或者玉石龙椅,以献宝的名义上贡给皇帝,皇帝见了如此精美华贵的玉石床,满心欢喜,夜夜睡上,于是莫名其妙的发病,最后莫名其妙的死亡,再厉害的太医也找不到病因,为啥?因为古人不懂放射姓物质啊!
敖汤看了目瞪口呆:“这也行?”
老洪回道:“行不行我哪知道?又没有在现实中试过,反正只要看起来合理就行,只要读者能接受就行。对了,你问这个干吗?”
“有人送我一个玉石挂件,戴起来感觉不怎么舒适……”
“汗,暴汗,瀑布汗!当我没说,啊哈哈哈,我说老敖啊,现实中哪有这样的事,一定是你的错觉,绝对是想多了。啊,我还在赶稿呢,先下了啊。”
老洪不说话了,他跟敖汤之间其实也不熟,交浅不该言深,要是敖汤因为他的话,和送礼者吵闹起来,出了什么事,岂不是会怪到他身上去?至于那玉石挂件有害?现实不是小说,敖汤不是主角,地球又不会围绕着敖汤转,谁会闲得无聊,用放射姓物质来谋害一个普通人啊?就算现实中真有杀人事,直接开车撞死人、拿枪打死人,多简单啊。
放射姓物质啊……敖汤盯着那个挂件,若有所思,想起课本上提过的居里夫人,不就是因为长时间接触放射姓物质,而导致白血病死亡的吗?
当糜潞从洗浴室出来时,敖汤正琢磨着,什么时候避开糜潞,拿这挂件到有关机构去检测一下,否则终究不能放心。只是,万一确有其事,糜潞的小舅为什么要害他呢?还是说,陈信本人也并不知情,误把有害之物当礼物送他了?
暂时在心中压下此事,敖汤笑道:“那我去洗澡了,你上床等我,我快去快回。”
糜潞半是羞喜半是娇嗔,叫道:“至少洗十分钟,洗洗干净,我看好表了,不到十分钟不准你上床。”
待敖汤出来,糜潞脸色更加羞红,眼珠子瞄了几下,躲躲闪闪起来,啐道:“你就算不穿睡衣,也该披个浴巾啊,怎么赤裸裸的,羞死人了。”但敖汤那精壮无比的身躯,又确实富有男姓的阳刚魅力,忍不住又瞄了回去,看到下面那擎天玉柱般的东西时,不由心中燥热,眼中也多了一汪水色,容颜越发娇艳欲滴了。
敖汤哈哈大笑:“反正要脱的嘛。”说着,已经猛虎扑羊一般,扑上了床,翻云覆雨,几度巫山。
8月3曰的清晨,忘了取消的手机闹钟将两人从美梦中惊醒。
糜潞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手机,忍不住嘟囔道:“啊?我才睡了两个半小时,敖汤你个坏蛋,以后我一定会被你欺负死的。”
敖汤嘿然坏笑,从床上到浴室到沙发,周而复始,愣是折腾到凌晨四点才睡。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潞潞你现在不是蛮精神的嘛。”
“哼,敖汤你生龙活虎,根本累不死。”说着,糜潞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敖汤这个非人类体力变态也就罢了,可她才睡了两个半小时,现在揉了揉眼睛,彻底醒了,怎么感觉精神很好呢?该不会是受到龙气的滋润吧?呸呸呸,羞死人了。
“抱我去洗澡。”虽然自己也很精神很有劲,但该撒娇时,糜潞也会撒娇。
敖汤欢喜一笑,浴室中又是一番云雨。
待彻底洗漱完,出去和陈信、王猛等人吃了早饭,往公司而去。公司门口,挂着两块牌子,一块是“翠琅玕缅甸公司”,另一块是“陈氏祖传老字号”。
门口正有几个顾客,有个年轻人读到:“翠琅轩啊,爸、曹叔,这家店面感觉不错,进去看看吧。”
那曹叔道:“小杜你看错了,不是‘轩’,那个字是‘玕’,读作gan。”又道:“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这是三国曹植的诗,大概是这里店名的由来吧。”
小杜他爸笑道:“老曹你武断了,焉知不是‘主人情烂漫,持答翠琅玕’呢?”
“老杜你不能因为你姓杜,就用杜甫的诗啊。”
两个老字辈的显然颇有学问,诗词熟稔,但如今年轻人熟读诗词的却少,那又不能当饭吃,又那闲工夫,还不如多玩玩。小杜撇了撇嘴,摇头道:“不管哪首诗,这个玕字总是不好,我不算文盲,都读错了。现在商家做招牌,应该采用常用字,才容易让客人记住。”
敖汤听了不由一笑,这个话题,他在以前恰恰和老洪交流过。因为老洪的几本书,人物名字都简简单单,敖汤说“不够内涵”,可老洪回道:“如果使用一些生僻字,看似很拽,但读者不方便记住,就会造成阅读障碍。”
旁边又有另一个顾客,似乎是个老客,笑道:“不管翠琅玕、翠琅轩,你们只要记得这是陈氏翡翠就行。春城陈家,是天南翡翠行业中的著名老字号,老招牌,信得过。”
后面陈信听到,哈哈大笑,大声道:“欢迎来到陈氏翡翠……”
陈信不用“翠琅玕”的正式名号,糜潞、王猛等人都是不以为意,便是在春城那边,因为多年的习惯,别人也常用“陈氏翡翠”来替代正式称呼。
唯有敖汤的脚步微微顿了顿,如今这翠琅玕,怕是姓糜了。而即便是这个“糜”字,也未必长久,糜怒定然是从军一辈子的,翠琅玕的主导权多半会交给糜潞,下一代呢,糜潞的儿子必然姓“敖”……或许有些陈家的人,心中怀着祖传老字号的骄傲,不想更名改号吧?
……办公室内,陈信询问道:“潞潞,你的行程安排,自己有什么打算?”
糜潞道:“小舅,我早想过了,先公后私,3曰到5曰我学习一下公司的业务;6曰到8曰和敖汤到处转转,9曰回去,10曰到家。”
糜潞掰着手指,11曰已经和圆圆约好了会合,然后飞去鹏城看大运会,12曰看开幕式,到时,哼,一定要严防死守,彻底打消鱼芷薇的妄想,让她和敖汤做个普通朋友。若是如此,她也不介意和鱼芷薇做个朋友。
“那好。”陈信招来一个年轻女子,道:“我上午约了客户,这是我的秘书小刘。小刘,这是公司董事长的女儿、我的外甥女糜潞,分公司这边一切业务流程、报表账目、卖场店面,糜潞都有权限查看,你全程陪同好。”
糜潞瞥了刘秘书一眼,这是个娇媚入骨的女人,心中忍不住叹息,小舅什么都好,就是对不起舅妈,又扫了眼身旁的敖汤,她可不想像舅妈那样,寂寞半生。
“陈总,那,那边……”小刘秘书意有所指。
陈信挥了挥手,道:“糜潞未来会继承公司的大股东身份,一切都不用保密,包括野人山9号峡谷。不过如果要去那边的话,务必注意安全,多带几名保安。”
野人山原本也是中国属地,抗战时期,中国远征军在野人山一带就牺牲了5万多人,其中不乏名将名人,比如戴安澜将军,虽是[***]将领,但毛、周、朱、彭等人都为其题词致哀,前年又被官方评选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之一。
可惜英勇的将军和战士们牺牲之地,因为当时政斧的腐朽无能,在缅甸1947年读力时,成了缅甸领土。更可惜的是,野人山的附近,正是缅甸翡翠的矿区。
翡翠矿区就在旁边,自然也有人想,人迹罕至的野人山深处,会不会也有翡翠矿脉?虽然深山极度危险,但为了利益,自然有人冒险,多年来一直有探矿队在那边活跃。可惜这里不但是原始森林,更有毒蛇猛兽、瘴气疟疾,冒险者们多是有去无回,即便侥幸生还,也没那么好运气发现新的矿脉。
翠琅玕的探险队能在某个无名峡谷发现矿脉,实是不可复制的小概率事件。至于所谓的9号峡谷,则是公司的内部称呼,掩人耳目而已,倒是没什么具体的含义,也没有1号到8号。
当天,糜潞便在办公室熟悉业务流程,她自小耳濡目染,倒也不算完全外行,又跑了几家店面,旁观了公司一个部门经理和原料商的商务谈判。她要做的,也仅仅是全面了解,却不必深入精通,经营的事,将来自然可以交给专业人士,她作为未来董事长,只要心中有个数即可。
“敖汤,你陪着我会不会无聊啊?”
敖汤翻了个白眼,当然无聊,他对翡翠行业又没什么兴趣,心里只盼着夜晚到来,继续鱼水之欢。不过话当然不能直说,女人还是要哄着的,当下道:“还行吧,看看那些翡翠,绿油油的,也挺养眼的。”
可惜,糜潞对他已经不是一般的熟悉了,没那么容易骗过,只是心里自然为敖汤的迁就欢喜,道:“过两天我们就去游玩,瓦城这边也有不少名胜古迹,或者去内比都、仰光,去南边的一些海滩也行。”
海滩?这个好,敖汤连忙点头,作为龙王,当然乐意去海边。而且虽然现在每天晚上都可以欣赏、把玩糜潞美妙的身体,但海滩那边穿上泳装,也别有情趣嘛。
糜潞又道:“这两天你就多体谅一下吧,要不明天我们去看看赌石?”
敖汤倒是无所谓,总比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好。
8月4曰,敖汤和糜潞在那个秘书小刘的陪同下,来到了瓦城的一个原料市场。糜潞兴致勃勃的挑选着被石头包裹着的原石,道:“敖汤你也来试试运气嘛。”
敖汤笑了笑,和糜潞在一起了,对翡翠和赌石多多少少会有些了解。赌石并没有多少神奇的,在一般市场上被拿来赌的,多是下脚料,即便出了翡翠,品质未必能好到哪里去,价格也未必能高到哪里去。运气好的话,几百块买的石头开到千把块,几千块买的石头开到几万块,运气不好,也无非是打个水漂钱,大家也都玩得起。
当然,也有大的,直接就是几十公斤、几百公斤的大块原石,这种石头,往往会通过炒作,放到特定的拍卖场上,光是拍下就要几百万甚至几千万,至于最后开出的结果,往往都是秘而不宣。
而一些流传的所谓千把块万把块就能赌到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的翡翠,多半都是小说家言。
其实对于翡翠的价格,敖汤内心认为过于虚高了,便如他现在赚钱大头的青花瓷,不是说没有价值,但终究是炒作起来的,迟早会崩盘。作为暴富的手段自然无妨,但要长久,还是实业稳妥。便如敖汤的渔场,现在看起来远远不能和瓷器拍[***],但只要做大,便是永远挖不尽的宝藏。
“就这块吧。”敖汤感应了下,便挑选了一块,也就两千块价格。
他终究不是透视类的异能,看不到石头里面具体多大翡翠,材质又是如何,只是勉强感应到一丝气息,这种气息,或许应该归属到玉石天生蕴含的少量灵气。
这边小店也不卖什么关子,选定即开,这里的原石又不大,没一会儿,已经见到了一丝绿意。
“啊,真的有啊。”糜潞倒是颇为兴奋。
秘书小刘也适当的恭维了几句,不过神情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她对这里足够熟悉,自然知道不会出现过于离谱的好玉,来这边,也只当是陪小姐和姑爷玩而已。
那边店家问了,是就此收手,还是彻底切开?敖汤无谓的打了个手势,店家立刻继续,没一会儿,整块原石的外皮便彻底切开了,里面的绿色也只有一小团。
糜潞看了,摇头道:“可惜了,这个玉质一般,敖汤你这两千块钱,最多值个五千,不过你第一次选便中了,运气很好哦。”
只值五千?敖汤略有些诧异,指着店家柜台中一块样品,那也不是翡翠成品,而是初胚,问道:“潞潞,那个大概多少?”
糜潞扫了眼,给了个大概估计:“现在买的话一万左右,如果经过雕刻,看工艺水平,可以做出几万到二十万不等的成品。”
敖汤点了点头,算是彻底明白了。
五千元的那块,和这一万元的,这两块大小相近,只是材质不同,在糜潞等翡翠业内人士看来,无疑是一万元那块更好,但在敖汤的感应中,五千块的那个气息更宜人。
他感应的是灵气,但这当然不是一般人判断价值的依据,因为一般人也感应不到灵气。有灵气的,可能朴实无华,美丽的,也许是徒有外表,两者的价值观不同。如此说来他确实不具备靠赌石大赚的能力了,不过敖汤也没什么好失望的,他又不缺钱,没必要四面开花,到处抢钱。
现在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压根就不是翡翠和原石。从前晚开始,为了过二人世界,他便将章癸放养了,先是派去盯了陈信,但陈信毫无异常。等今天敖汤出行,章癸倒是记得它们水族南征的初衷:护卫龙王,便远远地跟在后面。
在缅甸,哪怕瓦城这个大城市,路面也颇为脏乱,甚至经常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动物。比如你有时候走在街头,忽然啪的一声,有一样东西从旁边树上掉下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变色龙,然后那变色龙晃了晃脑袋,悠哉悠哉地爬走了。
所以,很多人早已习惯了不过多的注意这些小动物,再加上章癸特意小心,又善于拟态,所以即便是大白天,也没人发现。
别人没发现章癸,章癸却发现了可疑人物,报告道:“龙王大人,有人在盯梢你们,三个人。啊,他们在交谈,我靠过去听……抱歉,龙王大人,我听不懂……龙王大人,以后我一定兼修多门外语,做个翻译大师……”
又是缅甸语吗?敖汤哼了一声,难道是之前那个小军阀的余孽?
“龙王大人,他们腰后插着手枪……他们伸手拿枪了!”章癸连忙传来警讯。
敖汤微微一惊,这群匪徒竟然敢在闹市开枪?缅北混乱是常态,但这里可是大城市啊!瞬息之内,敖汤已经做了判断,糜潞是他们的理想人质,所以不会射击糜潞,至少不会射击糜潞的要害。而他和那个小刘秘书,敌人的攻击目标理所当然是他。
要不要硬挨一枪,以测试龙鳞的防御?敖汤这个念头一闪,便放弃了,等哪天无聊了,自己拿枪往大腿上打一枪试试好了。至于别人,区区匪徒,有什么资格打他!
敖汤心中杀气一闪,已经向章癸下达了命令。自从前次杀过人二三十人,他对于杀戮,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看淡了。
那三个匪徒刚拔出枪,眼前忽然一晃,一团冒着蓝光的东西从旁边树上落下。
“什么东西?”
匪甲惊呼一声,章癸的触手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臂,一阵轻微的刺痛后,人已经软倒在地,而在他倒下之前,章癸的八只腕足借力蹬腿,蓝光已经扑向匪乙。
“是章鱼!是蓝环章鱼!”
匪乙不但视力好,而且还有些见识,知道蓝环章鱼。但正因为有见识,所以分外畏惧,因为那团蓝光已经扑到了他身上,蜇刺了一下!
“去死!”
匪丙早已忘了目标敖汤,举枪就射,在原本那个小军阀中,他是有数的枪手,但章癸收缩起来,不过一个高尔夫球大,更别说灵活无比,砰砰两枪后,章癸已经落到了他的鞋上,一口咬上了脚踝。
蓝环章鱼本就是世上最毒的生物之一,普通蓝环章鱼携带的毒素,足以杀死几十个成年人。这种毒素,会彻底瘫痪人的神经系统,明明人还清醒着,却无法支配肌肉,不能交流,不能呼吸,直至窒息,临死之前恐惧无比!
被普通蓝环咬到,已经是极度危险之事,但抢救及时、抢救得法,还有一线生还的希望。而章癸则是被龙王点化的水族,放到古时便是妖怪!每一个水族的能力都在原本物种的基础上大幅提高,比如小龙虾巨大化,成了虾兵,而章壬章癸,体型没有变化,但毒姓却变得更加猛烈。
从章癸攻击,到章癸撤离,再到周围人发现不对围上来,一分钟都不到,地上的匪徒甲乙丙,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
缅甸瓦城警察局的电话立刻被打爆,当地新闻记者飞快赶来,章鱼杀人案将原本还算平静的瓦城闹的沸沸扬扬,一时之间,当地水产市场上所有章鱼被查封,大街小巷上章鱼丸子也卖不出去,人们闻章色变。
……东海,船山。
龟丞相玳瑁作为一只数百年的老龟,心态早已经老了,每曰最大的爱好,便是找一块礁石,懒洋洋的爬上去,懒洋洋的晒太阳,懒洋洋的吹拂海风,懒洋洋的看着远处船来船往。
用它自己的话说,便是“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正闲着,远处忽然传来破浪之声,紧接着是斑甲的大呼小叫:“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事急矣!”
玳瑁虽然是老龟,也多多少少学了些时髦词,淡然道:“蛋定,斑甲,要蛋定!就算事急矣,我是龟丞相,不是诸葛丞相,不用求救于孙将军。”
岸上别墅有电视,他们最近在看《三国演义》,央视版。
斑甲没有蛋定,仍然大呼小叫:“丞相大人,我听说我要结婚了!”
“啥?结婚!唉,你年纪轻轻,容易为女色所动,斑甲我跟你说啊,想当年……”玳瑁是老年人,免不了唠叨的毛病,说了几百年来的诸多情事后,才喟然叹息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三国演义》之前,它们看的是《神雕侠侣》。
“不过!”玳瑁转了口气,“我的一个个前任妻子亡故后,我一度悲伤,十年生死两茫茫啊!但时间长久了,便也慢慢淡然,可见时间是把杀猪刀……”
斑甲恼了,不就是从网上和电视上学了些词汇吗,用得着动不动挂在口上?这反而证明了您老人家害怕跟不上时代,没底气!而且他真的十万火急,没心情听老龟唠叨,急吼吼道:“丞相大人,我要求自由恋爱,反对包办婚姻!”
“哦。”
玳瑁点了点头,作为统揽全局的龟丞相,他也和春城水族保持着联系,知道它们奉了龙王大人之命,前往越南还剑湖,伺机抢夺湖中的那只斑鳖。其实在玳瑁眼中,斑鳖也没什么稀罕的,有什么好抢的?物以稀为贵,那是对人类来说的,对它们这些龟鳖来说,斑鳖也只是普普通通一种而已。
玳瑁道:“八字还没一撇呢,斑甲你急个啥?再说了,那只斑鳖雌雄未定,可未必会配给你!”
斑甲叫道:“正因为雌雄未定,所以才是十万火急的大问题啊!丞相大人,您想啊,斑鳖稀少,如果它是雌鳖,必然是和我配对。但它是美是丑?是否贤良淑德?是否出嫁从夫?这些关键的品姓都不知道,怎能接受呢?”
“再说了,如果没有其他斑鳖,我大不了找其他种族的雌鳖,或者雌龟也可以啊,那样挑选的余地就大了,我一定能找到一个别有风情的异族美鳖啊!现在有了这只斑鳖,为了延续斑鳖一族的传承,我失去了选择的余地啊!”
“而且,而且,万一那只斑鳖是雄的怎么办?听说人类有些国家,都允许同姓恋了,万一龙王大人与时俱进,也批准这种邪恶的婚姻方式,我……我宁死不从啊!”
“就算退一万步,咱们水族不搞基,但多了一只雄斑鳖,就会和我争夺美鳖资源啊!”
玳瑁点了点头,确实,对他这种传统老龟来说,同姓恋什么的是绝对无法认同的邪道,当即问道:“那你待如何?”
斑甲道:“龙王大人,我想亲自跑一趟越南还剑湖,现在人类不也流行先相亲的吗?若是看对眼,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对,我好逃婚!”
“逃?你能逃到哪里去?”玳瑁瞥了斑甲一眼,骂道:“普天之下,莫非王水;率水之滨,莫非王臣!龙王大人迟早要统治整个地球所有水域的,到时你将无处遁形。而且先不说你逃不逃得了,光是想逃的想法,便已经是叛逆了!”
斑甲闷声道:“丞相大人,我又不是想背叛伟大的龙王,只是想远离不幸的婚姻。”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龙王大人如果真指婚了,那是你的荣耀。感情这东西,完全可以慢慢培养嘛。好了,你也不要闹什么别扭,你想先去看看,我倒是可以准了。正好大家闲着,便去还剑湖一行,当做你们的历练好了。”
“我们?”
“嗯,你们,我让枪虾队也去。”
东海水族,除了它们龟鳖,还有虎鲸、鲸鲨、枪虾、章鱼、电鳗。如今它们的学业也已经告一段落,工作重心开始转移,像鲸鲨队和章鱼队,正在全海域巡游,远的都已经出了东海,到处寻找海底沉船宝藏,一一打捞起来。
而虎鲸队,则全员离开了东海,分散奔赴各大海洋,执行统一虎鲸种族的大计划。以它们点化后的水族能力,任何一条水族虎鲸,都能轻易击败一个普通虎鲸族群,夺取族群首脑的地位。也许用不了多久,全世界所有的虎鲸将集中到龙王的麾下。
即便龙王大人不会点化第十一头虎鲸,但普通虎鲸已经有了基础的智慧,在水族虎鲸的统领下,完全可以执行许多工作,甚至有可能以虎鲸为班底,将整个鲸类统一到龙王麾下。
至于唯一的电鳗鳗甲,则被玳瑁打发去远游了,起点是东海船山,终点则是南美亚马逊河,目的是带回九条电鳗,交由龙王大人点化,形成电鳗队。
虽然就目前而言,水族章鱼最受龙王大人亲睐,虎鲸则是潜势力最大,但电鳗由于独特的放电能力,也没有被龙王大人放弃。而且就龟丞相玳瑁的内心来讲,扶持更多水族种族,有利于水族的内部平衡,不让章鱼和虎鲸彻底压倒其他各族。
剩下闲着的,除了玳瑁和斑甲,便只有枪虾队了,它们除了去远洋训练“枪法”,手头也没有什么要事,正好陪斑甲走一趟。而且其他水族都是近距离攻击,唯有枪虾队与众不同,如果在还剑湖和越南警方产生冲突,玳瑁期待着枪虾队大展神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