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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刻，北洋军精锐部队的突然参战，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原本大占上风的国防军一下子被打乱了，其中第八军部队损失一个照面就损失惨重。还好第一师足够精锐，士兵中老兵比例很高，在关键时刻，老兵们的镇定影响到了其中的新兵。在加上军中各级政委的鼓动，国防军稳定的速度出乎北洋军的意外。

但是国防军毕竟已经是疲惫之兵，在北洋军精锐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后方，吴佩孚亲自登上城墙督战，看着快速镇静下来并展开反击的国防军，吴佩孚的眉宇深深的皱起来。国防军的战斗素质远远的超出他的预料，尤其是国防军第一师的表现，无愧于他们国防军精锐的名头。

“命令所有部队，发动反击，务必将敌人赶出洛阳城。”吴佩孚沉声说道。

“是！”作战参谋立刻将吴佩孚的命令传达下去。现在正是国防军实力最弱的时候，如果不抓住机会，将国防军赶出洛阳城，那吴佩孚的布局就没有丝毫的意义。

杀——！

激烈的喊杀声在城外就清晰可闻。在战场出现异变的时候，国防军集团军司令部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命令前线部队批次撤离！”胡景翼沉声说道。

“司令，我们也有援军，我们第一军的精锐还没上，未必就会输给吴佩孚的虎卫军。”钱彀生大声说道。这一晚上，第一军军部直属部队和麾下第八师没有作战任务，打着总预备队的名义看了一晚上的热闹。这让钱彀生心中的憋屈就提了。但是吴佩孚麾下的精锐部队始终不出现，第一军也没有理由参战，再加上当时战场的形式也是越来越好。吴佩孚虽然残忍的将新兵部队送上了战场。但是国防军同样加强了兵力，使得总体上国防军还占据着上风。

“不必了。参谋长，你带着第一军占据洛阳北方城墙，掩护八军和第一师撤退。”胡景翼沉声说道。

“司令……”钱彀生大声说道。

“执行命令！”胡景翼沉声说道。板着的脸上没有丝毫可以通融的意思。

“是！”尽管十分不甘心，但钱彀生还是坚决执行了胡景翼的命令。

国防军在洛阳城中的部队接到总部要求撤离的命令，心中着实松了口气。经过一晚上的惨烈攻伐，他们在取得巨大成果的同时，本身承受的压力也非常巨大，尤其是经历了一晚上的攻伐，武器弹药损耗严重，已经无法保持高强度的火力攻势。再加上北洋雪藏的虎卫军突然参战，火力装备水平远远的超过国防军情报中的规模，这也是国防军萌生退意的原因。相比于北洋来说，国防军的后勤保障更加完善一些，如果是养精蓄锐的第一师士兵，就算是吴佩孚的虎卫军火力水平强大，第一师也有敢于亮剑的精神。但是现在本身损失就很大，在和虎卫军死磕，会造成很多无谓的牺牲。至于撤退会不会损失名声，这点第一师师长陆仟倒是丝毫不担心。毕竟在国防军中军令如山，但将领也有违纪情况下临机决断的权力。现在又有集团军总部撤退的命令，陆仟当然没有丝毫的顾虑。在后撤的时候，国防军第一师担任了预备队任务，让第八军的兄弟部队先撤退。从这一点也能够看出国防军第一师的骄傲。面对吴佩孚武卫军堪比东南军区精编部队的活力规模，其依然有全身而退的信心。

国防军第一师虽然很少有撤退的时候，但是不代表其在撤离上的表现不佳，相反，国防军第一师的梯次撤离极为熟练老辣，武卫军虽然在北洋军中名声震天，但是这不能掩饰其成军时间短的劣势。虽然其竭力攻击，但是第一师的依然稳步后撤。

吴佩孚的武卫军是吴佩孚主政洛阳之后，从北洋中抽调精锐老兵再配合河南当地优质的兵员成立的，并在北洋内部平叛的时候表现出了极为优秀的战斗力，从而让其随着他们的缔造者玉帅吴佩孚名扬天下。这次作战，胡景翼之所以面对巨大的损失也依然保留一支王牌预备队的原因就是忌惮这支部队。事实证明，胡景翼的担心是完全有必要的。单是武卫军那强大的活力就给了国防军一个大大的惊喜。

洛阳南方城墙上，吴佩孚用望远镜看着远处战场上的情况，眉宇间出现一抹忧愁之色。国防军表现出的职业素养和战斗力让他无比羡慕。和第一师一比，他的武卫军也只有在火力上还占据优势。但是整个北洋中，火力水平如同武卫军的部队根本就没几支。对一个偌大的北洋来说。一两支武卫军规模的部队根本难以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为了让武卫军火力方面的优势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吴佩孚狠辣的将十万新兵送上战场，凭借巷战和国防军的精锐部队纠缠，损耗国防军的元气。如果不是有着这十万生力军，单单凭借北洋第五镇的五万老兵部队如何能够抵挡的住国防军第八军配合第一师这么长时间的攻击。可以说，吴佩孚是用十万新兵的生命在争取这个机会。

但是事实的结果并不让其满足。国防军第一师的表现又再一次打乱了他的部署，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支损失惨重，武器弹药即将耗尽，又极度疲乏的部队，竟然有这么强大的韧性？这简直是打不散，拖不烂的部队。这让吴佩孚担忧的同时又非常羡慕，如果这样一支部队是自己的部下该有多好。

“玉帅，国防军撤退了。我们是否按照计划直接打出城去？”作战参谋问道。他也看出战场形式不容乐观，先不说国防军城外是不是有精锐部队留存，单是这些从容撤去的国防军部队就能够让北洋顺势掩杀的计划流产。

“再等等！”吴佩孚沉声说道。

在洛阳千疮百孔的破烂城墙缺上，国防军士兵快速撤离出去，不管他们对此多么熟练的，但这毕竟是撤退，多少有些狼狈的样子。

“轰轰轰！”尖锐的轰鸣声划破长空，在国防军士兵振奋的眼神中，整个洛阳城中陷入一片火海。战争打到现在，双方将领只想着如何打败敌人，压根就没有心思去考虑洛阳古城的文化价值。以双方这种白热化的争夺方式，无论将来谁胜利得到洛阳城，得到的恐怕都是一座遍地废墟的空城。

“该死！国防军的重炮！”后方城墙上，看着洛阳城中出现的滔天大火，吴佩孚的心中出现一抹惊惧。整个北洋军的重炮部队只有一个了旅，这还是北洋政府好不容易和日本谈判争取来的。毕竟现在世界大战正如火如荼的进行，军火市场依然火爆，尤其是美国成为成为参战国后，军火物资订单几乎全部流向西方，远东军火市场的武器几乎都来自日本。西方的武器数量很少。而且日本的重武器也基本上都被运往西方战场，亚洲战场上几乎找不到订单。毕竟在这个时代，作为战略武器的重炮是分外昂贵。就算是以北洋政府的财力，也不过堪堪装备了一个旅。这还是日本有心扶持北洋政府。从运往西方的订单中挤出这样一个旅的重炮装备。

“玉帅，为什么国防军重炮会在城中引起如此大大火？”作战参谋满脸恐惧的说道。

说到这里，吴佩孚也发现不对了。昨晚，东北军的重炮也曾经发威，非常强大，但是有着厚重的城墙，重炮的威力被极大程度的消弱了。如果不是东北有着威力巨大的高爆炸药，恐怕一晚上的努力，国防军也未必能够攻进洛阳城。那个时候重炮只有爆炸时才会出现火光，不像现在重炮落下就会迅速引起一片火海。

“该死，东北的新式炮弹！命令部队立刻后撤。我们撤出洛阳城！”吴佩孚的心头在滴血啊！好不容易费尽心力将国防军的战果化为乌有，国防军又弄出了更加毒辣的武器。洛阳城虽然是一座古城，战争要塞，但是内部民居却多为木石结构。昨晚上的巷战虽然也有引起大火，但是规模都很小，而且双方士兵也有意避免，因此没有出现战火连天的景象。但是现在国防军形势大变，不出意外的话将会被北洋军赶出城去，在这种情况下，国军也没有丝毫顾及。竟然直接选择了火烧洛阳城。

“玉帅，是不是再看看？”作战参谋说道。

“传达命令。”吴佩孚无比果断的说道。战场上的惨嚎声间隔的老远就可以听到，吴佩孚知道，这种惨嚎不是被子弹或者刺刀刺中的声音，而是被烈火活活烧死的声音。而且国防军这次出动的重炮数量明显比昨晚要多，吴佩孚没有把握自己的士兵在重炮全面打击下全身而退。作为一个优秀的将领，吴佩孚深知得失选择。不过这不表示他的心中不憋屈。想想也真是讽刺，吴佩孚刚刚还凭借武器装备的优势将国防军打的大败。接着就被国防军用更加先进的武器装备还以颜色，真是现世报，还的飞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