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镜后尸骨(1 / 1)

鉴鬼实录 阿修罗的眼泪 2270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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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转身,黑sè的发丝在我眼前无风自动,我知道这是谁,直直的秀发,依然如回忆那般清晰,曾几何时,我开始喜欢嗅这发上的清香,曾几何时,我开始喜欢摸这发上的柔软,即使时间怎么消磨,仍然那么刻骨铭心。

这一刻,我的心没有恐惧。

轻轻转头,印雪美丽的容颜正冲我露出了微笑,我闭上了眼睛,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些平淡的早晨,印雪总是喜欢趴在我的身上叫我起床,那个时候,她的秀发总是这样轻柔的拂过我的脸。然后她的手就会触摸我的脸颊,异常温暖。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的手却如此冰冷?

再次睁开眼,原本温柔的笑脸突然肃穆而幽怨,我的心一紧,印雪的样子在眼前模糊,只有血红的左眼刺眼的醒目。

左眼的不适感再度强烈,我的右手开始抽搐。

印雪的嘴突然向两边的耳际裂开一个不合常理的弧度,向上翘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森然的笑容,如那个面具一般的笑容。

身体已经僵直在了床上,我甚至忘了动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已经发红的左眼凸出了眼眶,活象金鱼的水泡眼,正咕溜溜的上下左右旋转着,呕吐的感觉让我眼前一花。仿佛是从眼珠的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钻的感觉,眼球的表面突然浮现出了许多细的凸,同时自己左眼异物入侵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张开嘴,我好想呼唤印雪的名字可是却一也没有喊叫的气力。而印雪却忽然幽幽一叹,狰狞的笑脸和凸出的眼球让我浑身颤抖。

“轮到你了啊!”从印雪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异常怪异,仿佛是从一个空的躯壳里发出的嗡嗡声。

眼球上的细凸越来越多,仿佛是一些有生命的东西正在努力钻破眼球表面一样,接着是其一个细凸的表面突然爆裂,一条浑身粘着黄sè脓水的蛆从眼球里钻了出来!然后就是两条,三条。。。。

无数条蛆象是决堤的洪水一样从眼珠,不,应该是一个血淋淋的眼洞里倾巢而出。我的喉咙里立刻涌上一阵酸苦的液体。右手在抽搐不受大脑控制地击向印雪的脸。

哐当一声!好似玻璃被击碎时的声音,眼前的印雪立刻破裂成了无数块碎片,每一块的碎片上都有着印雪可恐的脸,就好象有无数个印雪同时盯住我一样,而那从右眼shè出的冷冷眼光,就象是万把尖刀一样刺进了我的身体每一个毛孔,钻入我的皮肤,游走于我的血液当。

“啊~~~~!”喉咙里终于可以发出的声音是我的惊叫声,回过神来的时候印雪早已随着碎片一起消失无踪,窗外依然是死亡般的黑暗。而我整个人却象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连身下的被单都摸上去湿湿的。

刚才的一幕,是梦还是幻觉?

轮到我了吗?印雪,难道已经等不及在yīn间见我了吗?撑起身体,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是凌晨三多。

玻璃,为什么会是玻璃?我重新躺回了床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思索着。脑袋的某一正告诉我着什么,可是却又联系不在一起,仿佛是被抽离掉的思维,让我用手使劲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前几次的幻觉印雪总是一句话:“轮到你了。”可这次为什么还有玻璃破碎的画面?想到这里,我又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电脑前。虽然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上网的好时候,就算要上也应该让李洋作陪,可是,人有时候总是不会按照理智行事的。

一切依然,新的邮件:恶魔的左眼,空白的寄信人,黑底白字的排版,可是却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当左眼不再疼痛时,你已经看到了恶魔的笑脸。

是的,我的左眼的确已经不再感到疼痛,那么所谓恶魔的笑脸,是不是就是那个诡异的面具哪?那么,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又是谁?恶魔吗?

搓了搓脸,我觉得头脑里又闪过了刚才玻璃碎片四下跌落的场景,那纷纷而下的碎片仿佛都是印雪晶莹的眼泪。印雪,印雪,你究竟想干什么?

站起身走到窗户前,眺望远方,漆黑一片。呼出的热气在窗玻璃上形成了一团白sè的雾气,身体因为寒冷而打了个激灵,眼前却突然闪过一面大大的镜子,镜子的左下脚是块块的黑斑。

烂尾楼里的那面镜子!我的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应,好象印雪就是要告诉我那块镜子一样,快步走到电话前,我拨通了李洋家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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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为了你一个希奇古怪的噩梦我就非得半夜三更的爬起来做你的车夫吗?”李洋座在他的驾驶位子上恶狠狠的问我。

“不是希奇古怪,那肯定是印雪在托梦给我,那块镜子本来我就觉得奇怪了。”我拉了拉衣服的领口,凌晨的温度是异常寒冷的,我不禁开始后悔怎么就没多穿几件衣服出来哪?

“印雪,印雪!你嘴里老挂着她的名字,你不是已经有方蕾了吗?”李洋不满的道。

“两码事!”我头也不回的道。

“怎么两码事了啊?你,你心里到底爱的是谁?”李洋好象开始为方蕾打抱不平了。

我叹了口气,异常好脾气的解释:“印雪已经死了啊,怎么比较啊!”

“那才糟糕哪!”李洋幽幽的道,我疑惑不解的看了看他,好久,他才不紧不慢,好象是自言自语的道:“你叫一个活人怎么和死人比?”

愣了一下,我从来没有想到李洋也会出这么忧郁的话来,这话淡淡的无奈和悲凉让我的心渐渐沉向了如窗外般一样的漆黑里。

一路无语,两人保持着少有的沉默一直到了那条路上,因为胡同太所以车子开不进去。迅速的跳下车,也不管还在锁车的李洋,我一纵身,已经隐入了胡同的黑暗里。

呼呼,呼呼~~

我可以听见自己奔跑的喘气声,几乎是一口气跑到了烂尾楼下,钻过黄sè的jǐng戒线,我又再次跨入了这幢大楼里。

急冲冲的跑上二楼,一片黑暗,只有那块镜子已经闪着一片灰蒙蒙的光晕。镜,我的呈像是扭曲的,仿佛是水波折的倒影,隐隐的浮动。扭曲渐渐加剧,眼花缭乱,镜面仿佛成了可以波动的液体表面。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好象是从液体深处往上浮出东西一样的声音。

突的一声轻响,镜子的表面突然浮现出了半个眼球,是的,只有半个,而另半个就好象是浮没在水下一样,整个眼球如水的浮球一样漂浮在镜面上。

接着又是一个,又是一个,又是一个。。。。。

我的鸡皮疙瘩顿时起了满身,胃和右手同时开始抽搐。

片刻时间,整个镜面都浮动着一个个血红sè瞳孔的眼珠,而每一个眼珠都象是有生命的一样,晃动闪烁出各种纷杂的目光,有冷酷,有幽怨,有哀鸣,有杀气。。。。。

浑身发抖,力气正从身体被抽离,呕吐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弓起了身子,左手捂住了嘴,喉咙里正泛上东西。

又是一阵异常剧烈的胃部抽筋,仿佛要把胆汁也吐出来一样,右手手指尖被针扎一样的疼痛,一挥手,右手已经打向了有无数个眼珠的镜面。

哐当一声,镜子应声而破裂。当李洋从我身后跑上来的时候,只见到了满地的玻璃碎片和我鲜血直流的右手。

“天,你在干什么?”李洋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手腕。

右手上的疼痛恰到好处的缓解了我心理上的焦虑,渐渐平复下来的心情让我重新找回了还算清醒的大脑。看着已经剥落下玻璃的墙面,其一块格外血红的墙吸引了我的注意。

胡乱的接过李洋的手帕,我按住了右手的伤口,眼睛却一也没有离开过那块奇怪的墙,好久,我才问李洋:“你觉得那象什么?”

李洋被我一问,也把眼光从我的伤口移向了墙壁,好半饷,突然大叫道:“象个人的轮廓!”

了头,我走到墙壁前,那是一块呈人型的深红sè印记,虽然整个墙面都是红sè的砖头垒成的,可是就在这里,在这块刚刚还是被镜子遮掉的后面,一个近乎黑红sè人型印记正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眼前。

伸手摸了摸那块墙,触手的感觉竟然是又冷又粘湿,把手指伸到了鼻子底下,一股恶臭不禁让我两条眉毛都拧到了一块,这是肉类腐烂留下的臭味,的直接一,也就是尸体腐烂的恶臭!

回头望了望李洋,他一脸厌恶的皱着眉,看来也是闻到气味了。没有多什么,现在的我们心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墙壁后面到底隐藏了什么?

扳动了一下砖头,砖与砖之间的水泥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牢固,已经开始晃动,拿住其一块已经有凸出的砖头,我使劲的往外一抽,那块人型的墙面象是一排多米诺骨牌被抽离了一块一样,纷纷向我这里倒塌。

身形急忙向后退去,轰隆声无数块深红sè的砖头倒塌在了地板上,制造出了震耳的噪声。扬起的尘烟袅绕,徐徐升起,烟雾一具差不多已经腐烂成白骨的尸体正站立在了我们眼前,脸部已经被什么钝器击得稀烂,只有一个眼珠还耷拉在了下颚骨处,晃晃悠悠地看着我们。升腾的烟雾让人的眼睛产生了错觉,仿佛这具尸骨正在朝我们走来

倒抽一口冷气,我和李洋都再次退后了一步,定睛仔细一看,才原来根本是一个墙有墙的设计,两面墙所砌成的一个窄空间里,这具骨架正安静的倚靠在那里。

“这是谁?”李洋的声音很干哑。

我慢慢的回头盯着李洋,道:“我怎么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李洋又问。

傻傻的看了他半天,好久,我才吐出两个字:“报j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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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ǐng车车上不断旋转的红sè灯光一闪一闪的照亮了二楼整个空间,尸骨在晃动的红光更是诡异恐怖。

“你怎么知道镜子后面的墙里有尸体的啊?”身旁的白云把脸凑到了我跟前,声的问。

呵呵!干笑一阵,我耸了耸肩,无语,难道要我把印雪的事情告诉她吗?

“你验还是我验?”白云见我不回答,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开始询问尸体检验的人选。

我叹了口气,白云怎么也是来公干的,老叫人家干活实在不好意思,“我来吧!”

“你行吗?”在另一旁的任心翼翼的看着我,我看的出,大概现在在任的眼里我和灵异妖怪没什么分别了吧!

“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摆了摆手,我从任手里抢过手套戴上,再次走到尸骨前,刚想挪动一下,啪的一声,从尸骨背后掉落下一张画纸来。

是什么?我皱了皱眉,弯腰把画纸拣起来摊开一看,这是一张油画,但是因为长期夹杂在腐烂的尸体和yīn冷的墙壁里,画纸摸起来有种不舒服的cháo湿手感,原本鲜丽的颜sè也褪掉了好多。但是依稀可以看到在青翠的山上几乎是悬空一样的矗立着一座寺庙,寺庙颇为宏伟,灵台楼阁,古朴大方。在寺庙其一扇打开的窗户里正倚靠着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的背影,长发在山风的吹拂下飘扬,遮掉了她的脸。可惜的是画上有很大一块的血渍,大概是这具尸体的吧!

“是什么?”众人已经围拢了上来,我把画递给了陈凯。

“好奇怪的建筑,根本是悬在那里的嘛!”李洋看着画,奇怪的努了努嘴。

“呓?这不是悬空寺吗?”白云突然道。

“悬空寺?”众人好奇的问。

“这个悬空寺可以是国古代建筑史上的一个奇迹,古人在悬崖峭壁上打桩筑庙,使得完工后的寺庙远看就仿佛是悬在空一样的。这种寺庙在我来的那个省倒是有几座的哪!”白云为大家解释。

“真有这种建筑吗?看上去倒和七大奇迹的巴比伦空花园有的一拼。”我挑了挑眉,道。看来我们国家在古代就已经有这么高超的建筑水平了嘛!

“如果再仔细看的话。。。。”白云把画拿了过来,仔细的端详着。

“怎么样?”李洋忙问。

“好象和我们省的其一座悬空寺很象哪!是什么名字来着~~~~~?”白云歪着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半天终于兴奋地叫:“我想起来了,是胧遗寺!”

“容易寺?这个寺庙建起来很容易吗?”李洋显然是听错了。

“是朦胧的胧,遗失的遗啦!”白云无奈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胧遗寺?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油画,又转头看了看面目全非的尸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哪?这两样东西又和整起案子有什么关联哪?整个事件就象是清晨起的雾水一样弥漫在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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