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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尘瞄了燕澜一眼,咂了咂嘴道:“帅,不过我告诫过你,不许与我比帅,更不许比我帅!”
燕澜狡黠一笑,道:“玺尘师兄,我与你比的不是帅,而是势。我这阵势,还有三分唬人吧!”
紫漪歪过脑袋,清脆笑道:“哥哥的阵势,可从未这么高调过哦。哥哥向来喜欢朴实低调,不显山露水,但不动则已,一动就不给对手机会。我觉得,澜儿哥哥以前那样也是极好的。”
燕澜笑着点头道:“嗯,还是紫漪妹妹说话中听,不过嘛,我还是挺喜欢这身霸气,以后得经常摆出来,可以先唬唬人。”
他没料到,自己入了这天门两炷香时间,也是喜欢上了这造势仪态。
“不许比我帅就行!”
玺尘咕哝道。
燕澜摇头笑道:“玺尘师兄难道怕我的帅,压过你的风头?你就这么没有信心么?”
玺尘不屑一笑,手指弹了弹剑身,道:“我是怕你这个凡事都占尽风头的天才,在帅上落了下风,万一影响了你的志气,误了本门前景,那我可就罪莫大焉。”
燕澜哈哈一笑,道:“我还不至于这么弱不禁风,玺尘师兄既然不惧,那我倒不介意与你比帅,一较高下。”
“你会输得很惨!”
玺尘撩了撩额前长发,然后脑袋向后潇洒一甩,青黑长剑往上一抛,“噌”的一声落入背后剑鞘之中。
“我怕你会无地自容!”
燕澜淡然笑道,右手沿着剑身,一搓一抛,赤熔剑旋转而上,他身体一转,赤熔剑便斜挂到他后背之上。
“修剑之人,剑在背后,方才帅气,以前我竟未意识到这个问题,真是失策。”
燕澜微叹一声,摇了摇头,只觉赤熔剑背在身后,确实多了几分剑者的静穆之气。
“燕小弟,也给你几朵花瓣,你肯定会喜欢的。”
墨璃俏鼻扬起,玉指一弹,燕澜头顶便洋洋洒洒飘落些许花瓣。
“花与剑,一柔一刚,确实能增添几分萧肃气氛,让一名剑者,看起来更加历经沧桑,经验丰富。”
燕澜仰头望天,嘴角扬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一股特别的舒适感,不知从体内何处灼热起来,瞬间散发到四肢百骸。
燕澜双目越发澄然,继而明眸亮若星辰,他昂首望天,面相庄严。
他忽然觉得,风是美的,花是美的,一草一木,都是在展示自己的极致之美。万物自然、宇宙乾坤,竟是那样的美妙和谐,毫不保留地展示出最美的一面。
“真正的剑者,应该都是慕美之人!”
燕澜若有所悟,手中无剑,但他似乎握着一把绝世神兵,凝神把玩。
“剑者之美,重在剑意,显于剑招,出剑,则要用最华丽的剑招,以最少的动作,击杀对方。”
燕澜喃喃自吟,忽然觉得,那种呼喝震天、手忙脚乱的比剑方式,确实有失一名剑者高贵的仪态。
所以,燕澜决定,以后动剑,必是华丽之招。
剑者,当显帅;
霸者,当有势。
他并非刻意模仿,也非盲目跟风,而是目之所见,心有领会。
他并不刻意追求帅与势。因为,帅与势,已融入剑中,每动一剑,便是将二者情不自禁发挥到极致。
燕澜负手而立,笑意愈加浓郁。
当燕澜的笑意达到一种似笑非笑的境界时,他身体飘然而起,虚空踏步,赤熔剑呛然出鞘。长剑在手,随心而动,诸般剑诀,均变得华丽起来。
瞬间,百道剑罡分离而出,万剑凌天剑蛇,在天门庭院上空舞出傲然之势。
华丽之中,气势同样节节攀升。
燕澜不停舞动,如痴如醉,整个人似是进入一种玄奥的境地。
三日之后,燕澜依旧没有停下,只是由道道剑罡组成的剑蛇,比三日前要粗大数倍。
“三日之内,将万剑凌天剑诀从百道升至千道,玺尘,你点拨有方,胜过为师。”
庭院之内,清羽抬起目光,满意说道。
玺尘抱剑望天,摇了摇头,笑道:“非是我之功劳,而是燕师弟天资聪慧,谦逊善学,看到什么,都有所悟。他欠缺的只是见识与阅历,当他遭遇的强者越来越多,自然领悟就越发深厚。只怕用不了多久,我这天罡门第一帅的称号,就要冠到他头上。”
清羽摇了摇头,正色道:“若论天罡剑道第一帅,非你清叶师叔莫属。他一生痴迷剑道,如今造诣只怕比之掌门师兄,都不遑多让。‘清叶过处,生机尽无’,这八个字,可不是他自诩的名号。”
玺尘双目闪耀明亮之芒,点头郑重道:“弟子浸淫剑道数十年,一直期望有朝一日,能与清叶师叔比剑论道。”
清羽耸了耸眉道:“清叶素来孤高傲气,你现在实力虽说不弱,但难在清叶剑下走过三招,若想与清叶相议剑道,还需多加锤炼。”
墨璃望着相谈甚欢的师徒二人,不由黛眉微颦,嗔道:“师父真是偏心啊,点拨燕小弟,我的功劳也是不小,师父居然提都不提我。”
清羽肃然的脸庞浮起一抹笑意,负起双手点头道:“是啊,你们两个,一个扮形,一个造势,还有一个紫漪煽风点火,都是功劳匪浅。”
紫漪眉目一眯,咯咯笑道:“我何来功劳,我只是见墨璃师姐实在太美,心有艳羡,方才上去凑热闹而已。”
墨璃望着天真可爱的紫漪,忍不住双手捧着紫漪的脸,用力地揉捏了几下,随后将其揽在怀中,宛若亲姐妹一般。
四人静静伫立良久,清羽微笑道:“燕澜的剑道领悟,恐怕还需数日,你们且去修炼吧,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有用武之地,不过,那需要极高的修为,方才能够大显身手。”
紫漪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抬头望了望空中气势不断攀升的燕澜,美眸泛起一缕喜悦之芒,便跃动着满头长发,进入了她的小庭院内。
随后数日,玺尘与墨璃也均是闭门修炼,他们都清楚知道,接下来天罡门需要面临一场巨大的挑战,唯有最为优异的弟子,方才能够为宗门赢得尊严。
只是不知,谁会在那一挑战中,大放异彩,名动天下。
因为,那可不是小孩过家家的武力比斗,而是真刀实剑、你死我活的血雨腥风,活下来的人,才能享受最终无尽的好处。